花已謝 情難忘

十六、半夜簫聲

天賴簫聲傳入耳

問是何人無言答

甜蜜叫聲把夢醒

嚇嚇驚驚難入眠

夫君生病心裏痛

責怪自己把藥熬

看著桌上的飯菜,我無法吃下,少凱怎能對我說出那樣的話,難道在花園裏的歡笑、在一起的纏綿都是假的嗎?每天對我的柔情及關心全是裝出來的嗎?一字一句的在我腦子回轉,寧願讓我死,也不會讓我離開。

我如同木偶般走到房間,少凱坐在桌前看著我說:“紫千,來坐下。”

我坐在他旁邊,他倒上茶說:“嚐嚐,新茶銀針。”說完站起身把門關上。我不知他又要怎樣,又想做什麽。

少凱坐下把我手握住輕輕說:“手心貼手心,可以讓愛延續,對嗎?這是我們的暗語。”我不動也不掙紮,再也沒有力氣和他下去,即使再鬧也鬧得無味。少凱低下頭把臉靠在我的臉上吻我的唇,我木然閉著眼睛讓他吻。

少凱推開我冷冷地說:“紫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百般討好你,你還這樣,是什麽意思,不想和我過了對不對?”我閉著眼睛任意他說,他猛地把我抱上床,粗暴地脫掉我的衣服,在我臉上、頸上胡亂親吻,我任由他發泄,他突然離開把門重重關上走了。

我慢慢地穿好衣服,走到房子後麵,輕輕地坐在秋千上,呆呆地看著月季,誌傑哥哥,我們是如此地沒有緣分,不過能看到他現在官運亨通,也替他高興,剛相見,又要逼他走,但倘若不走又能怎樣呢?

看著小翠帶著哭泣的含韻走到我麵前,含韻邊哭邊說:“大嫂,我不是有意要說的,也沒有任何惡義,隻是四妹和四姑爺問起你來,我就講了那件事,決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這人就這樣,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也不管能不能說,我知道你心好,不會看著我和肚子的孩子不管,大哥要我明天回娘家,我還能有臉麵嗎?大嫂,倘若要我回娘家,以後我怎麽活呀?大嫂,跟大哥說說不要趕我走,以後我再也不敢說了。”

看著哭泣的含韻,看著她肚子裏的孩子,她不知我自身難保,怎麽還有力氣幫她說話,輕聲說:“你先回去了,不早了,早點回房。”說完我起身走進房裏,洗完澡,閉上眼睛把被子輕輕蓋上。

淚從眼睛裏湧出來,誌傑哥哥和少凱的言語在我腦子裏回蕩,誌傑哥哥,你是否知道我一直想做你的娘子,可為何我們總是錯過,倘若真能用你的家底和官司職能換我,我又怎可答應,那可是你一生的追求和奮鬥。少凱,你是我相公,為何要這樣利用我來刺痛誌傑哥哥,你不知你刺痛他也是在刺痛我嗎?十幾年的情感怎會一兩天能催毀的,七年的守候、七年的期盼、十年的思念怎會是說忘便能忘記的呢。

在眼淚中暈暈沉沉地睡著,不知睡了多久,聽到一陣婉轉的竹簫聲,如天籟之聲,悠悠地傳入我的耳裏。我仔細聽著,好像是從後房傳出來的。過了一會曲調很熟悉,我問道:“《春江花月夜》對麽?”

突然簫聲停止,我認真聽著,再也沒有聲音出現,有點害怕,會不會是鬼在**。睡覺一直朦朧,睡的不踏實,很有點害怕。睡夢中我被驚醒,嚇得一身冷汗,耳朵裏清晰地回蕩著一位女子的溫柔地叫聲:“紫千,紫千……”。

我起床把燈點燃,再也睡不著,怎會是這樣,外麵的簫聲是這女子吹的嗎?叫我的聲音是輕柔中帶著溫和,是少凱的第三位夫人嗎?不然又會是誰呢?

難道少凱不知道,難道她仍對少凱有情,為何不去找少凱,來找我。上次見到她,對我沒有任何惡意,她是不是太寂寞了,想找人陪她,還是有心願未了,到底是為什麽,我越想越害怕,明兒是否讓夫人找個法師來為她超度。

終於等到天亮,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眼睛已是浮腫,眼眶裏全是紅色的細絲,臉色蒼白,連自己看到都有些可怕。把臉洗後,用胭脂化了個淡妝,好了一點問小翠:“昨晚聽到簫聲沒有?就在這房間的後麵。”

小翠搖頭說:“大少奶奶,我睡的地方離這很遠的,沒有聽見。”

我輕聲問:“那你以前的第三位少奶奶會吹簫嗎?”

小翠驚恐地望著我不停地搖頭說:“沒有,沒有,怎麽了你昨晚看到她了。”

我輕聲說:“我睡到半夜時,聽到有很好聽的簫聲,後來我說了句話就沒有聲音了,把我嚇了一跳。”

說完我站起身拉起小翠說:“走,我們去後房去看看。”

走到後房愣住了,少凱躺在秋千上睡著了,地上落著一根竹簫,小翠望著我笑著說:“我忘記告訴您了,大少爺會吹簫,不過一般在後花園裏吹。”

聽到小翠說少凱在牡丹花園吹簫,難道昨日少凱的簫聲把牡丹花園裏的第三位夫人的鬼魂招來了。

少凱的臉很紅,我走到他麵前,在地上撿起簫,用手摸他的額頭,好燙,忙說:“少凱、少凱……”

少凱半睜開眼睛說:“我頭好暈。”

“回房睡去,來,我扶你回房睡去。”

我扶著少凱到**,幫他脫掉外衣,衣服上有點濕,小翠端來熱水,我給他輕輕擦臉對小翠說:“跟夫人說大少爺有點風寒,請個大夫來看看,頭很發熱。”

一會,夫人進來問我:“怎麽會這樣的?昨兒都好好的。”

少凱半睜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娘,請少軍幫我寫封休書讓紫千回家吧,她不適合做我們家的媳婦。”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夫人,夫人望著我厲聲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倆誰也不許提‘休書’兩字,紫千和含韻都是我秦府用大花轎娶進門的媳婦,做女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要待奉相公和公婆的,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為娘家人爭光,想離開秦府豈是一低休書可以解決得了的事,紫千,你如果想讓你娘家人在外麵永遠低著頭走路,大可以一走了之。……”夫人說完氣憤得轉身離去。

少凱有氣無力地說:“紫千,看到你聽娘說話時一直發抖,你到我們秦府真是受罪,但你剛才也聽娘說了。你不必擔心,我秦少凱不喜歡養鳥,以後我們還是你睡房間,我到書房,互不幹涉,你可以自由出入秦府,想做什麽就什麽,隻是我們在表麵上互相給足麵子就行了。”

大夫過來把少凱的脈,開了幾副藥,告訴我並無大礙,想起少凱剛才說的話,又想起這一個月來快樂的日子。他是因我而生病的嗎?他說那話是生我昨天的氣嗎?

我走到廚房坐在火爐邊為少凱熬粥和煮藥,廚娘總讓我回房去,可我怎麽回去呢,少凱看見我就煩,把粥盛好,到床邊輕聲說:“來,我喂你喝藥。”

少凱睜開眼說:“讓小翠在這裏,你想做什麽就什麽去,今天晚上我再到書房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