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特工

第十章 房東逼租

蕭揚走遠了幾步,靜靜地旁觀著肥胖的女房東和楊清涵兩姐妹爭吵。楊清純說話極少,顯然她不太擅長和別人爭吵。

很快。

楊母和戴著口罩的楊父匆忙走了出來。

楊父身材清瘦,腦袋很圓,眼窩凹陷,留著很普通的短發,兩鬢發白,頭頂也夾雜著白發,已經有一種衰老,滄桑的感覺。

“清涵!”楊母斥責地說了一聲,瞪了一眼楊清涵。

楊清涵不服氣地鼓了鼓腮和楊清純後退了幾步,站到父母的身後。

楊母換了張笑臉,低聲下氣地道:“老板娘,我女兒不懂事,多有得罪,對不起哦!回頭,我罵她,教教她怎麽做人……”

楊父激動地用雙手比劃著,表示歉意。

“呸!”女房東單手叉著腰,一點麵子也不給楊母,憤然打斷道:“廢話少說,你們欠兩個月鋪租了,打算拖到什麽時候?有錢就趕緊交,沒錢就關門別做生意了,趕緊……給你三天時間搬走。”

她轉個身,四周望了望,指著遠處一張貼在牆上的招租廣告紙,大聲道:“現在鋪租天天在漲啊!我沒給你們加鋪租,已經算好的了,你們還欠著兩個月不給,再說,你這個店生意又不好,你們突然跑了,我找誰要鋪租去啊?”仰著頭,居高臨下地掃視著楊父楊母。

其實也難怪女房東擔心,楊家飯店生意很不好,兩個女兒又讀高三,快考大學了,楊父又有病在身,要花錢看病吃藥,負擔極重。已欠兩個月鋪租了,生意又毫無明顯轉好的跡象,繼續下去,最後也隻有關閉歇業的結局。

“老板娘,再寬限十來天行嗎?到月底,我一定想辦法把鋪租交齊。”楊母底氣不足地央求道。

女房東冷漠地搖了搖頭,口氣堅決道:“不行!我準備漲鋪租了,你月底才補齊欠下的,我一漲租金,你們也做不下去,咱們就別廢話了,算我吃虧,隻收你們一個月的鋪租,你們三天之內給我搬走。”

“你這肥婆怎麽蠻不講理呢?你老公明明答應到月底再收,你怎麽突然又跑來收呢?還要趕人走?”楊清涵忍不住走了上來,盯著女房東,忿忿不平地大聲道。

“你閉嘴!”楊母惱火地罵道:“快回去。”捉住楊清涵的手腕,拖她往後退了幾步。

楊清涵賭氣地回敬了母親一句:“你怕她什麽?明明是她不講道理。”

“姐姐,你別說了。”楊清純淚光閃閃地拉著楊清涵的手,拖她往後走去。

楊父哀求地打著手勢。

女房東被人踩中尾巴,說中痛處,頓時火冒三丈,氣得渾身的肥肉在發抖,猛喘了幾口粗氣,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顧客來買早餐,把心一橫,立即走過去,擋住,憤然道:“這店關門不做生意了,去別的地方買吧!”

那個學生吃了一驚,轉身就走了。

楊母,楊父臉色劇變地望著女房東,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楊清涵被妹妹拉入店內,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

女房東轉回頭來,伸手指指點點,黑著臉,厲聲道:“我不收你們的鋪租了,以後也不收,你們今天就給我滾蛋,有多遠,滾多遠!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到你們。”說完,又轉身,擺出一副誓要趕走顧客的姿勢。

楊父眼淚欲流地比劃著手勢,嘴裏發出吵啞,完全聽不清楚的嗓音,苦苦地哀求著。

“老板娘,你再寬限十天行嗎?到時候,還不上,我們一定搬走。”楊母哽咽地哀求道,手慌腳亂地拿出錢包,抽錢出來,結果失手把一疊錢抽飛了,錢撒花般掉落地上。

她急得淚流滿臉,猛地蹲下,慌張笨拙地收拾錢,收拾完畢,站起身,快速地數了數,走到女房東的背後,遞錢上去,苦苦泣求道:“老板娘,這裏是一千六百五十塊,你先收下行嗎?餘下的,我過幾天……籌齊就馬上交給你。”

女房東不理睬楊母,走開了兩步,揮手趕一個顧客,冷冷道:“走吧,走吧,這裏不做生意了,到別家買吧。”

蕭揚有點動容地看著,猶豫不決地思忖著:“拿錢幫她們交鋪租,立即就能解決眼前的難關。但他們豈不是不相信我,我剛才才說身無分文,轉眼間,就拿出這麽多錢來,不太好吧,怎麽辦好呢?”

“老板娘。”楊母抹了把眼淚,又走到女房東的身後,遞出了錢,哭求道:“求求你,收下吧。”

“你煩不煩?我剛才都說了,以後都不收。”

女房東煩躁地一擺手,將楊母的手格開,一疊錢頓時飄飛上天,再次撒花般降下,散落於街中。

周圍的行人紛紛觀望,有些貪心的,蠢蠢欲動地圍上來,企圖趁亂拾幾張。

楊父楊母急忙蹲下,慌慌張張地收拾起來,生怕被路人拾了一張去。

蕭揚眼神銳利地製止了幾個想趁機拾錢的家夥。

楊清涵在店內眼紅,憤怒地罵著。楊清純淚眼婆娑,死死地拉住姐姐,不讓姐姐走出來。

楊母楊父拾齊了錢。楊父把中手的錢也交給了楊母。

楊母拿著錢,再次走到女房東的背後,沉吟了片刻,咬了咬嘴唇,繞到女房東的麵前,苦苦哀求道:“老板娘,你再寬限五天行嗎?你把租金漲一些也行,我保證以後都準時交租,求求你了。”

楊父也走到女房東的麵前,懇求地看看對方。

女房東雙手抱胸,冷冷地瞥了眼楊父楊母,用鼻孔冷“哼”了一聲,眼珠子翻上了天,鄙夷地冷笑道:“哼!老說求求?沒點誠意,你們跪下,求求我,或許我會考慮寬限十來天,不過,每月的房租也要漲一百塊,知道嗎?”

她聲音不大,店內的兩姐妹根本聽不清楚。

蕭揚吃了一驚,剛走了兩步。

楊父楊母已經痛苦地交換了一個眼色,雙膝一屈,齊齊跪下了。楊母屈辱地哀求道:“老板娘,求求你了。”

楊清涵大怒,猛地甩開楊清純明顯鬆動無力的雙手,跑了出來。楊清純痛哭流涕,也緊跟著跑了出來。

“爸!媽!你們這別樣啊,快起來呀!我們不租這個鋪位,也別跪她啊!”楊清涵哭求著,硬扶起了父親。

楊清純哭成淚人,蹲下抱著楊母,咬著嘴唇,使勁地扶起母親。

一家四口在大街上呆站著,痛苦無奈地啼哭了起來。

女房東厭惡地掃了掃四人,最後盯著楊清涵,肥臉露出了十分解氣的燦爛笑容,喃喃道:“哼!敢罵我肥婆?你們一家四口滾蛋,喝西北風去吧!”

蕭揚從街上拾了一塊斷磚,大踏步走到女房東的麵前,冷著臉,盯著她。女房東嚇了一跳,警惕地看著蕭揚手中的斷磚,有點怯懦道:“你想幹什麽?”不由自主退後了一步。

蕭揚暗運真氣,猛地一抓,嘭的一聲,斷磚被抓碎,細沙碎屑從指縫間簌簌飄落。

女房東嚇得渾身抖了幾抖,睜圓眼睛,顫音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又倒退了兩步。

蕭揚微微一笑,攤開手掌,手掌一翻,把斷磚的碎屑倒了下地,拍了拍手,拍掉灰塵,淡然道:“鋪租月底交,行不行?”

“你威脅我?”女房東努力地穩了穩心神,嘴硬地道,她的眼神和表情卻把內心的懼怕出賣了。

蕭揚搖了搖頭,笑道:“我說過半句威脅你的話嗎?也沒有拿槍拿刀指著你的腦袋吧?鋪租月底交,到底行不行?”

“你等著瞧,我報警,告你威脅我。”女房東轉身,又怕又生氣地走了。

楊家四口看見女房東被蕭揚嚇走,也不知是福還是禍。楊清涵扶著父母心情沉重地走入飯店內。

楊清純猶豫了片刻,轉過臉來,用清澈純淨地眼神看了看蕭揚,感激道:“多謝你了。”也跟著走入飯店內。

蕭揚厚著臉皮,跟著走入飯店,見楊家四口仍然情緒低落的擦著眼淚,不敢打憂,自顧自地坐到一旁,低頭思索著。

沒多久。

嗚嗚……嗚嗚……

一輛警車呼嘯駛來,刹停在楊家飯店的門前。

楊家四口麵麵相覷地對視著,齊齊轉頭,神色複雜地看著蕭揚。

“不會吧,死肥婆真的報警?叫警察來?”蕭揚暗暗嘀咕,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回應楊家四人,站了起身,有點忐忑地向著警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