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問道

第八十一章 道歉本身也是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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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謝軍對於林雪萌去跟客戶詢問事情的詳情,抱有不大好的預感,可是這畢竟是林雪萌自己的決定,也許她是用這樣的舉動,來挽回或保留些什麽自己內心重視的東西,又或者其實是去葬送一些什麽,總之,這必須她自己親自去做,別人也代替不了。

早就說過,鵬城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這樣一個奇跡般快速興起的城市裏,來自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勢力,都企圖在這兒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林雪萌的客戶,很可能就是這麽一個勢力,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長生觀有所了解和顧忌。

早上有些霧,太陽出來之後霧氣漸漸散去,但是天空中總是有些灰蒙蒙的,似乎有大量的浮塵徘徊在城市上空,沒有風的日子裏,城市裏產生的大量灰塵無法被帶走,就形成了在城市上空常常出現的特有氣象---灰靄。

謝軍正與陳珂妍在品茶,顧元誌則跟陳興德在工作室下棋,做生意做成這樣也真是很幸福的樣子,陳珂妍似乎被言鳳羽的女俠夢影響,準備用心學武,正在與謝軍討論如何能輕鬆的練好馬步,兩人正說要不要買一個跳舞機,可以邊玩邊練的時候,一個顧客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臉龐方正,濃眉小眼,短頭發,膚色黝黑顯然總是喜歡曬太陽,手指指節粗大,看來是勤練不綴的結果。走動的時候速度很快,顯示出他雷厲風行的性格,四顧時眼神淩厲,隱隱帶著一絲氣勢,這是一個相當強勢的警察。

陳珂妍笑著迎了上去:“您好,這位客人。您是想要購買護身符麽?以您的身份確實十分需要一個強大的護身符,我們這裏有不少合適的貨品,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麽?”

那警察對陳珂妍的招呼有些尷尬,顯然,他不是來幫襯的,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這位警察低聲說道:“對不起,呢個,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想找一下謝師傅,請問他在麽?”

“哦,請問您找他什麽事呀?”陳珂妍仍然帶著微笑,不過眼裏閃過一份警惕。

“呢個,呢個,是私事,對,一點私事。”

兩人的對話謝軍已經聽得清清楚楚,本來就沒有多遠的距離,不過,謝軍也沒有主動的上去詢問,是他來找謝軍,又不是謝軍找他,謝軍著什麽急啊。

“老板,客人是找你的。”陳珂妍招呼了一句,帶著警察走了過來。

謝軍站起身來,向側麵走了一步,站在茶幾邊上迎接來人。

“你好,你就是謝師傅?我叫蔣定軍,是蔣誌賢的兒子,蔣慧瑜的哥哥。”

“你好,幸會,幸會。”既然是熟人,謝軍很熱情的上前握手招呼。

二人分賓主坐下,陳珂妍很快的給客人上了杯茶水,然後乖巧的讓開了空間。

“蔣先生今天前來是有什麽事情麽?”謝軍給自己點了支煙,看著蔣定軍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就主動的問起來。

“呃,是這樣的,國安那邊的人來找過你麽?”蔣定軍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老實說,他是一個很強勢攻擊性很高的人物,也正是如此,讓他來為自己的父親致歉反而讓他有些難做。

“前兩天來過了,國安十三處的一個劉科長,循例問了些關於蔣伯父,還有我與蔣伯父之間的事情,他們似乎主要是關注那個下咒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早幹嗎去了?”

謝軍對國安十三處的人其實是非常不滿的,之前,那外族的家夥入境並且做下了案子他們毫無所覺,等到出了事情之後,又咋咋呼呼的跳出來查這查那,很有作秀的嫌疑。

“嗬嗬,這種情況相當普遍,不過,入境那邊肯定會有人倒黴的,那個人輕鬆的用假身份混過海關,這裏麵恐怕會挖出些東西。”

說起正經的事情,蔣定軍立刻來了精神,固有的性格特征也都鮮明起來。

“那個家夥的身份確定了?”

“對,大馬人,四十五歲,叫姆在,家裏有妻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師從大馬的降頭大師郎赤,這次應該是接受的某人的雇傭,來鵬城對我父親出手。”

“嗬嗬,看來國安這次真的被人打臉了,不過,要不是蔣伯父的身份在那裏放著,他們恐怕也不會這麽積極。這事應該結束了吧?上次劉科長說是來例行問話存檔的,難道他們還要繼續追究?”

“應該不會了,我找朋友了解過了,這事不會再追究下去,我這次來,主要是代我父親向謝師傅道歉的,那天國安找到我父親,我父親就將你的事情給說了,這次給謝師傅帶來麻煩了,非常抱歉。”

謝軍擺了擺手,無謂的笑道:“沒事,我收了錢給蔣伯父提供谘詢服務,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蔣伯父也沒有為我保密的義務,我也沒有特別提出要保密的要求,從哪個方麵來說,蔣伯父的做法都是很正常的,完全不必感到有什麽歉意。”

蔣定軍感激的笑了笑:“雖然如此,但謝師傅畢竟是因為幫助我父親而擔上了不必要的麻煩,而我們不但未能替謝師傅阻擋,反而做了推手,這讓我們全家都深感不安。”

謝軍心裏哂笑了一下,道歉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取得自己傷害了人的諒解?受害者的諒解對受害者有何益處?如果說寬恕是對自己有利的,那麽不需要他來道歉,謝軍自己就先寬恕了他們,如果寬恕對自己無益,那麽道歉的目的何在?說穿了,其實是為了解除他們自己良心的不安,鬧了半天,道歉其實也是一種訴求,好處都給他們占完了!

“不必,不必。也沒多大的事,道歉什麽的就不要再提了。那幕後使錢的人查到沒有?這個根源不解決,蔣伯父怕是不得安生啊。”

老實說,蔣定軍心裏對謝軍是十分忌憚的,姆在的事情絕對是謝軍的手筆,無聲無息的就將一個對手變成了植物人,據說還是完全不可能恢複的那種,這事放誰身上,誰不發怵呢?如果謝軍一直對蔣家的作為耿耿於懷,蔣家上下恐怕真的寢食難安了,所以這次硬著頭皮,蔣定軍也是要來的,至於道歉是不是一種訴求,蔣定軍壓根就沒有想過。

見謝軍一副很誠懇的樣子,確實不像是作假,蔣定軍的心裏終於輕鬆了許多,如同搬開了一座大山似的,但是,還沒等他徹底放鬆,謝軍的話再次讓他沉重起來。

“哎。。。還沒有,姆在那裏是不可能問到什麽東西了,他從何處接到的任務也不可查,從另一個方向查的話,老實說,我父親得罪的人能從鵬城排到羊城,怎麽查呀!”

“嗬嗬,像蔣伯父做了一輩子紀委工作的人,如果不得罪人,那本身就有問題了,蔣伯父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這也是我願意出手,幫助蔣伯父解除詛咒的根本原因。這次背後的那人僅僅是找了個奇門術士,采用的方法究其根本,還是要躲避被發現的可能性,如果這人抱著魚死網破的打算,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

“是呀!我也是這麽想的,要是那家夥不顧一切,直接動手,除非我父親身邊安排全天候的保鏢,否則,很難防止意外的發生,實在是頭痛。。。”

謝軍想了想,又問道:“十三處那邊的意見呢?”

“他們那邊也沒有辦法,有嫌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姆在這邊的線索又完全斷了。”

蔣定軍現在確實是一籌莫展,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要怪就隻能怪入境那邊的鬆懈,如果能早早發現,也許能抓住姆在順藤摸瓜,可惜,現在一切都遲了。

“蔣先生,你知道,我們這行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據我了解,國內的一些不大方便的業務,一般是在香江找中階的,香江的警方也許更加了解哪些人喜歡做掮客,你不妨從這裏努力一下。”

蔣定軍眼神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很有可能的方向,不過,謝軍是隨口一說呢,還是他真的有什麽線索?蔣定軍從謝軍的話裏聽出一些味道,似乎謝軍知道什麽,這也不奇怪,如果下手的是謝軍,也許謝軍真的知道一些什麽,怎麽自己早就沒有想到呢!

“對!這個方向確實很有可能找到突破口,我怎麽就沒想到呢!真是太感謝你了。那。。。謝師傅,你是否知道香江那邊有什麽同行喜歡做這事麽?”

蔣定軍很上路,立刻發現了謝軍的打算,果然是幹警察工作的,警覺性和智商都不錯。

“嗬嗬,倒是有聽說過一些,是道聽途說哦,據說九龍塘有一個叫盲九的算命瞎子,他經常做一些中介業務,你可以去找他打問一下,也許他知道的更多。蔣先生應該很忙吧,請你代為轉告蔣伯父,道歉什麽的真的沒有必要,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蔣先生就請回吧。”

蔣定軍見此,自然客氣的起身告辭,這次來不但解決了一家人的擔憂,更是意外的獲得了幕後黑手的線索,可謂收獲頗豐,對謝軍的逐客令,蔣定軍倒是一點也不在意,高人本來就應該有這樣的脾氣嘛,這人的想法,還真的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