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美高手

第23章 血桀

走到筆莊門前,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緩慢的行駛了過來。司機是一位老者,年齡約摸五六十歲。正準備下車替陳景龍開門,卻被陳景龍的一個手勢製止了。

陳景龍神色有些慌張的替方宇啟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等方宇啟上車坐住後拉上了車門,自己則坐到了前座去。

司機阿彥不免有些詫異,坐前麵顯然與老爺的身份不符。況且他跟隨了老爺三十幾年也從未見過老爺神色這樣的慌張過。更不曾見老爺對誰這樣恭敬過。

心中滿是疑慮,但是這樣的情況下顯然是不宜多問的。

陳景龍定了定神,以嚴肅的口吻對阿彥說:回南莊。

南莊位於陽州市的最南端,與位於陽州市最北端、最西端、最東端的北莊、西莊、東莊是陽州市最大最神秘的四個莊園。也是絕對的禁地。

勞斯萊斯在路上平穩的行駛著,半小時後才終於到達了南莊。

車進入南莊後,景致發生了極致的變化。方宇啟不由得細細打量起來。道路兩旁是熱帶地區的亞麻鬆椰樹,筆直的佇立著。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讓它在陽州市這個氣候溫和的地方生存了下來。莊園坐落著一些歐式建築,別有一番風情。

直到莊園的最裏麵,車才停了下來。陳景龍在前方引路,帶著方宇啟進入了一棟房子,比來時看到的任何一棟都巍峨,氣勢磅礴。

大廳裏是濃鬱的歐式裝修,麵前是極高的大理石長桌,長桌後是深咖色的皮製沙發。虎紋的牆紙在橘色的燈光下透出一絲莊嚴。

陳景龍從壁燈後的暗格中取出了那把古刀,刀柄上是一顆血紅色的寶石。透出一股血腥,不規則的菱形紋路顯出濃厚的時代感。

方宇啟有些震驚的接過刀來,沒有絲毫猶豫地抽出了刀。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心生寒意。陳景龍隻覺得胸口更加堵悶,頭痛得額上沁出幾滴汗來,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暖色係的燈光籠罩著依舊擋不住刀鋒泛出的青冷色光輝,方宇啟眼中滿是驚喜和詫異。

陳景龍是因對古物的喜愛拍買文物,湊巧買下這把刀。卻不知這把刀的背景。這把古刀是由上古時期的玄鐵鑄造而成,經曆了成千上萬的血雨腥風才負得了這一身死亡的氣息。

但因刀下亡靈無數,積得怨氣頗深,自然不是任何人都碰得。當年曾有道上的人賜名血桀。隻是在民國時期便因戰亂消失。陳景龍便是被這血桀身負的怨氣所影響。

陳景龍見方宇啟絲毫不為古刀所抑,反而麵露喜色,更加相信這個年輕人有能力助他渡過這一劫。用手按住胸口,艱難的對方宇啟說:還請大師救在下一命,今後隻要有大師需要我的地方,覆湯蹈火在所不辭。

方宇啟將刀收回刀鞘,向陳景龍問道:你近日用真氣排過這寒氣?

陳景龍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點了點頭。方宇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練術中最忌諱的便是以真氣驅寒。受怨氣所傷本不是什麽大問題,用真氣後反而會受到反蝕。

陳景龍見方宇啟愁眉不展的看著血桀,心裏波動著。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請大師救我一命啊,即使是讓我付出這南園、甚至我的所有我也無怨啊!

方宇啟將陳景龍扶了起來道:你立即讓人準備一碗米酒。現在隻有用你的血祭血桀,才能暫時抑製住血桀的反蝕。

陳景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喚來守在大廳外的阿彥,叫人端來了一碗米酒。

方宇啟讓陳景龍盤坐在沙發上,褪去了上衣。用食指封住了他的冥虛二脈。

防止待會失血過多。雖說陳景龍是修練多年的人,但是經受了這段時間的反蝕,又年事已高,走這一步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

隨後,抽出了血桀。用刀尖在陳景龍背上劃出一道上等黃符,乃定符。待血沁出來染紅了半背時,將米酒倒於血桀之上。血桀鋒芒的光輝隱藏了起來。方宇啟又將剩下的米酒倒在了陳景龍背上。陳景龍疼痛得不由得發出一聲低吼。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景龍背上的血緩緩的和著米酒又留入了體內。陳景龍頓時覺得無比輕鬆,胸悶頭痛的症狀瞬間全無。

收手後,方宇啟對陳景龍說:五日後的傍晚我會再過來,在這五日內切記不能運功再修真氣。你去找一棵百年的古鬆,將根部鑄成九九八十一根鬆針,以銀相鍍,以玄石注芯。

穿上衣服後,陳景龍見自己有救甚是激動,花白的頭發有些顫抖。

“謝大師相救,我一定銘記大師之言,會在這五日內鑄到鬆針,隻是還有一事需要大師相助……”陳景龍有些難堪得頓了頓,猶豫是否說出來,怕是不小心得罪了方宇啟。

方宇啟接過阿彥遞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但說無妨。”

陳景龍見方宇啟的態度才敢說出來:“如今這怨氣雖是暫時從我體內排出,但是這把古刀我卻是再也不敢留在身邊了,但是就這樣扔了又怕是不妥。不知大師可否替我處理?”

方宇啟放下茶杯道,“這是我的不妥了,差點忘記了這一點。這古刀雖然暫時被米酒和血抑住了怨氣,但確實是不宜再留在這南莊。還是讓我帶回去吧。”

陳景龍臉上露出了欣喜,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鍾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師要是不嫌棄留下來吃頓午飯吧。”

其實方宇啟並沒有什麽事要做,想到留下來陳景龍一定是盛情款待,雖然對陳景龍來說沒多大開銷,但是多麻煩他一點也就多欠了個人情,便婉言謝絕了:“陳老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待會有重要的事要做,就不麻煩陳老了。”

陳景龍在道上混了幾十年,這些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既然方宇啟無意留下吃飯,他也就不便多說。

方宇啟正準備轉身出去,陳景龍喚住了他:“大師,還是讓阿彥送你回去吧。”

方宇啟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不是他對那輛勞斯萊斯興趣有多大,隻是在這南莊荒郊野嶺的,確實是不好坐到車。

這時方宇啟才有機會打量起阿彥起來,他是一個接近老年的男子,身體不高,但是給人一種很硬朗的感覺,頭發梳的很整齊,有點斑駁,但是眉頭那股直來直去的作風卻是清晰地顯露出來,最重要的是,他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股淡淡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