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態度的轉變
這世上的壞人共分兩種，一種是真小人，另一種是偽君子。馬如飛不否認自己是其中一種的真小人，但偽君子倒是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見。
“馬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希望見諒。”
馬如飛一愣，感情這位楚明身後有大靠山，趙隊長這才連自己的麵子都不買，沉下臉點了點頭。
“我要和我兄弟一起跟你們去局裏一趟嗎？”
趙隊長尷尬一笑：“不用了。”
隨後一甘眾人送醫院的送醫院，帶回警局的送警局，在圍觀群眾一片唏噓不平的叫喊聲中，警車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陽州市的看守所，並不像電視中和一些小說中描述的一般髒亂，相反清潔幹淨，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洗劑香味。
看守所內，現在隻有方宇啟一人。
他身上的所有物件都被警察沒收了去，當然，全身家當加起來不過800塊錢外加一部諾雞亞老款手機。
至於其他兩名罪魁禍首，楚明和劉亦理二人，早在兩個鍾頭前在局裏做完筆錄之後，便大搖大擺的出了警局。
當時對方還得意的朝方宇啟冷笑。對於這種官二代，方宇啟並不是沒有火氣，而是覺得不屑一顧，相反之前有著幾名屬下的劉亦理出去的時候卻是深皺著眉頭。
方宇啟不知道劉亦理是因為小弟都受傷進了醫院，還是擔心以後馬如飛會找他的麻煩，而並沒有表現出無罪釋放後的喜悅。
這期間，馬如飛倒是來看守所看過他一次。當時馬如飛要保釋方宇啟出局，卻被趙隊長製止了，說情況未查明之前，對方還是一名嫌犯，不得保釋。
當時，馬如飛腦袋上的青筋就暴了起來，便想讓隨身帶來的兩個小弟動手。
方宇啟隻是大喝一聲，便將馬如飛衝動的想法製止了。
趙隊長心裏其實並不想這樣，不過礙於楚明父親的權威。沃爾瑪這樣的大型超市門口出事，早已引得社會廣泛關注，此事上麵領導也高度重視，若不嚴懲帶頭的鬧事之人，恐怕他這個警隊隊長的位置隨時有保不住的危險。
當然，鬧事之人現在已經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警局，事到如今隻有拿方宇啟這小子開頭，才能平息此事。
趙隊長坐在辦公室的老板靠椅上，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調查過方宇啟的身份，但是有關這小子幾個月前的資料，幾乎少的可憐。甚至說一片空吧。趙隊長隻查到方宇啟從小和一個爺爺相依為命，居住在一個偏僻的農村裏，直到6個月前來到陽州市方宇啟才擔任了東吳大學的一名生物學教授的助教。
說是助教，趙隊長卻在好奇這小子似乎幾個月來沒有去過教室一次，隻在朱博文的生物實驗室待過兩次。
目前看來，方宇啟身份並不令人為懼，除了對方爺爺查不出，其他一切還算正常。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方宇啟最近幾天的資料上。
這小子去了一趟千湖島，還進過安慶市的局子？最為重要的一點，她和一名叫林子萱的女子確認了正式男女朋友關係！
林子萱是誰趙隊長不是很清楚，但是林子萱的爺爺他比誰都清楚，當然不光他，隻要陽州市有一些背景的人，都知道林子萱爺爺的身份。
林氏銀行的董事長！
趙隊長原本還能算鎮定的心神立即被林子萱這個名字攪的方寸大亂。
不過，他隨即冷靜下來。在局裏的時候，方宇啟似乎接到過一個電話，就是林紫萱打來的，而且這小子也告訴了對方的情況。
林子萱既然知道，林傲天便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可是現在眼看半天都過去了，高層那邊還沒動靜，局長也沒表示任何反應，那隻能說明一點，林傲天似乎和方宇啟不太熟，或者並不認可孫女交的新男朋友。
趙隊長一番揣測，拿著手裏的簽字鋼筆不斷敲打著麵前的電腦鍵盤。
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趙隊長大驚失色，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立即接起電話。
難道林傲天向上層施壓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竟是江南總局的羅局長打來的電話。楚局長，也就是楚明的父親，是陽州市的局長，但是羅局長卻是總局的局長，權利之大，甚至籠罩一個省三十幾個大中小城市。
立即之間，趙隊長察覺不妙，拿電話的掌心都滲出幾滴汗來。
“是趙岩趙同誌嗎？”
“是的，我是。”趙岩趙隊長慌忙答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特別低沉，似乎歲數已經不小了。
“你們局現在是不是關押了一個叫方宇啟的小夥子？”
“是。”
趙岩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立即引得電話那頭勃然大怒。
“你個笨蛋，國安局看中的人你也敢動！國安局那頭說過了，方宇啟少了一根毫毛，拿你是問！”
隨著對方“哐……”一聲重重掛電話的聲音，趙隊長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可是這和他預想的有些出入。
原本以為是林傲天向上級施壓要求放方宇啟，沒想到施壓的竟是國安局！
國安局是什麽？裏麵都是擁有一定職權的大能力者。社會中一些不方便政府出麵或者超自然事件，都是由國安局的出手搞定。
我的天！
趙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覺的腦袋“嗡嗡……”的亂叫。
良久，他才振作精神撥通一個電話。
“喂，是小毛嗎，你趕緊將看守所一個叫方宇啟的小夥子帶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立刻馬上！”
電話那頭的小毛還在納悶。當時抓人的時候他也在現場，按理說方宇啟被抓已表示案件了解就等著上頭定罪啊，聽趙隊長的口氣，似乎事件有什麽變化啊！
小毛聽從領導吩咐也不敢多耽擱，五分鍾後來到看守所的房間。
方宇啟正坐在屋子的一個板凳上閉目養息。
事實上，方宇啟是在嚐試用意念溝通七煞女屍葉小依。
可溝通的效果任然和之前一樣，葉小依被某種陣法封印住了，不得而出。
不過這種陣法對於他來說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至於在哪裏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方宇啟睜開眼，已見到房門的鎖被打開，一名年紀大約二十五左右，長相帥氣，身穿製服的年輕警察站在自己麵前。
“小子，跟我走一趟。”
小毛麵無表情，聲音冷然。他當然不知道趙隊長和江南總局局長在電話中的對話。
看向方宇啟的眼神竟有一絲嘲笑：“和楚明作對，恐怕你活得不耐煩了。”
方宇啟並不知道小毛的想法，禮貌的問道：“警察同誌，我們這是去哪裏？”
“到地方不就知道了，囉嗦什麽！”
小毛帶著方宇啟徑直來到趙隊長的辦公室門前，隨即按了下門鈴。
“叮咚。”
“請進。”
見到方宇啟跟隨小毛進來，趙隊長立馬迎了上去，“方宇啟同誌，你好你好！”
方宇啟倒是一愣：“我們似乎已經見過麵。”
而且第一次的見麵，這位趙隊長似乎對他並不怎麽友好，不但不友好，更是把他拿手銬銬起來，所以見到對方前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方宇啟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嗬嗬，是啊。”趙隊長尷尬一笑，隨即又恢複了常色：“之前多有冒犯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公事公辦，沒辦法的事。”
立即親自拉了把沙發座椅過來：“方老弟請坐。”
站在一旁的小毛頓時看傻了眼，不明白趙隊長前後的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大，但是領導的意願如果人人能夠揣測，那自己也能做領導了。
小毛自認為還沒達到這個境界，想想也就釋然了。
“我給方宇啟同誌倒杯茶。”小毛說道。
趙隊長點了點頭，心中暗想孺子可教。正琢磨著事後誇小毛兩句以資鼓勵，沒想到卻見對方麻利的走到自己辦公桌邊，嫻熟的從下麵的抽屜中取出自己珍藏了好久的碧螺春。
那一盒碧螺春自己珍藏了起碼有大半年的時間，還是一次辦案中一個地產公司大老板送的，自己都舍不得喝，沒想到小毛卻知道藏在哪。一時間，想要誇對方的心情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準備事後的教訓，還有對於那盒茶的心痛。
小毛見趙隊長並沒有阻攔，隻當對方默許了，一手抓了一大把，放入一次性紙杯中，這一把茶葉足以將紙杯填到一半。
趙隊長看的那叫一個心痛，表麵卻不敢發作，對著方宇啟笑臉相迎。
“方老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方宇啟對於趙隊長的態度實在接受不了：“趙隊長，你還是叫我方宇啟吧。我前幾個月才來陽州市，這你應該查的到，不過不知這次你找我有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啊！”
趙隊長一臉獻媚的表情就連旁邊的小毛都看不下去了，他何時見過自己的大隊長也會擺出如此嘴臉。
不愧為警局中的隊長，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毛暗暗點了點頭，已不知不覺間將趙隊長當成了自己今後奮鬥的榜樣。
趙隊長滿臉堆笑，不自然的搓著雙手。
“是這樣的，關於今天中午鬧市門口的事件已經調查清楚了，你不但沒有鬧事，反而是見義勇為的行為，這件事我一定上報給上級，到時候肯定為你頒發見義勇為的錦旗。”
小毛聽了大吃一驚，這光榮稱號的錦旗一個市裏麵一年最多可以頒發十麵，一旦頒發出去，受旗人也就相當於陽州市十大傑出青年了。
可是小毛實在想不通半個小時前，趙隊長還在準備向上級匯報給方宇啟定罪，半個小時後，這名原本聚眾鬧事，毆打百姓，欺瞞詐騙的刁民就一躍成為了陽州十大青年之一。
驚歎的同時，小毛意識到，眼前的方宇啟恐怕來頭不小。
“隊長，到時候要不要舉行受旗儀式啊？”
小毛謹慎的問，畢竟這麽大的事光是一個警察局說了並不算數，還要經過市長和局長的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