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再遇林馨
方宇啟總算明白了，原來朱博文是想讓自己在購買儀器的時候還價。
“恩，我盡量吧。”方宇啟點了點頭。第二天，方宇啟先去了一趟東吳大學，經過朱博文一番交代和囑托，這才在校門口攔上一輛出租車，直奔第一人民醫院而去。第一醫院位於市區繁華地帶，交通便利，人流川息不停，和陽州市最大的商業步行街隻隔了兩條街。
方宇啟剛下車正準備付錢，一輛純白色的奧迪跑車“嗖……”一下從方宇啟身邊飆過，二者相距不過兩公尺。方宇啟微微一驚，卻見那輛奧迪已衝進了第一醫院的大門，隨後一個一百八十度急速漂移，最後穩穩停在醫院門口，引得從醫院內出入的病人和家屬紛紛皺眉。
隨後，一個西裝筆挺，長相頗為帥氣，帶著金邊眼鏡的年輕人從車內鑽出，朝四周的車輛和朝這邊側目的人露出一臉輕蔑的目光，隨後張揚的走進了醫院的玻璃門。
方宇啟不知道剛才看到的年輕人是病人家屬還是醫院工作者，但心裏明白，絕對不是病人。
因為從年輕人明亮而高人一等的眼神和沉穩的腳步可以看出，對方身上沒有任何疾患。
不過出入醫院的人就不樂意了，剛奧迪開的這麽猛，不僅僅嚇他們一跳，而且車子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橫在醫院門口，使得其他車子進來或出去都十分不便，更令人不悅的是，從車內走出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的囂張。
“什麽玩意，開奧迪跑車就了不起啊！就知道裝B……”一個拄著一副拐杖，正準備出院的年輕小夥子被剛才情景嚇得一跳。
“就是，眼睛幾乎都長上了頭頂，我們學校開奔馳寶馬多了去了，有什麽顯擺的。”旁邊他的妹妹正扶著他，秀眉微蹙，麵露慍色。
“噓！你們兄妹倆小聲點，像他這種人可不是我們普通百姓能惹的起的，我們趕緊回去，媽給你燒頓好吃的！”旁邊拎包的婦女似乎知道年親人的背景，催促兄妹倆趕緊回去。
“什麽好菜，難道是紅燒肉？”對於年輕人的身份，瘸腿的小夥子並不感冒，相反對於母親提到的好菜流露出一臉向往的神色。
“可不就是啊！哥，你慢點，醫生說你腿還沒好，別崩裂了傷口！”妹妹嬌笑著趕緊將對方扶穩了。
看著一家三人其樂融融的走出第一醫院的大門，方宇啟不禁心生向往。
自小到大，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無疑就一個，那就是自己的爺爺葛雲方。但是方宇啟從來沒有把他當爺爺看待，因為這老頭子一天到晚想著法的折磨他，當村上其他兒童同齡人還在光著腳丫子子在爛泥潭中玩泥巴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學習人體染色體的結構和數量。
當其他小夥伴早早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時，他還在凜冽呼吼的山風中，赤著膀子練長拳。
可以說，自己的童年就是老頭子一手創造的地獄，方宇啟完全沒有感受過童年的單純和快樂。
不過雖說如此，方宇啟還是對於自己的爺爺十分感激，若不是他，自己現在很可能和村裏其他一起長大的同伴一樣，初中高中沒畢業便隨便找一家廠或者工地日複一日勞苦艱辛的工作。
至少，目前方宇啟已經是國安局的一員，雖然隻是編外成員。
拂去心頭的感慨，方宇啟隨即進了醫院。
來到二樓最東麵，管理儀器的辦公室，方宇啟敲了下門。
“請進。”是個女生的聲音。
方宇啟一聽，微微一愣，打開門，不由笑了。
“林馨？”
“方宇啟？”林馨正在辦公桌前看電腦中顯示的數據，見到人進來，先是微微一驚，隨後大喜，“你怎麽來了？聽說你最近很忙，怎麽今天有空過來，是看病？”
林馨在方宇啟身上掃視了一圈，怎麽看，對方都不像得病的樣子。
“原來朱叔叔口中的林主任就是你。”方宇啟猛然醒悟，當初朱博文的確和他提過一個叫林主任的人。
不過之前業務上都是他們研究室的小吳和第一醫院聯係，小吳雖然比這些常年關在實驗室的老古董要頭腦靈光一些，但畢竟是從事科研工作的人，為人處世哪有銷售儀器的業務員通透？朱博文這才找上方宇啟。
“朱叔叔？你說的朱教授吧，他可是江南省的名人，東吳大學的頂級生物學專家！前兩年還因為發表過一篇‘人類基因潛能能否通過外力開發’的文章而轟動業界，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提到朱教授，林馨顯得異常興奮，不過隨即有些疑惑：“方宇啟，你怎麽認識朱教授？”
“他是我叔叔，這次要采購你們醫院一批儀器，這事吩咐我來辦的。”方宇啟說明來意，卻見林馨如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自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朱教授是你叔叔？不可能，不可能。他可是大生物學家，差點因為當初那篇文章而得到諾貝依生物獎呢，你怎麽會是他的侄……？”
說話間，卻看到少年眼中的光芒如星空一般璀璨，透露出淡定從容的氣質和無比堅定的神色，林馨立刻深深沉醉其中，硬是將最後一個字咽進自己肚子裏。
“對了，你是來購買生物儀器的？”猛然想起正事，林馨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是的，林大主任，帶我去看看那批儀器吧，我們準備購進三台。”
二人來到生物儀器陳列室門前，進去的時候，二人都穿上了專門的病菌隔離手套和衣服。還戴上了口罩。
打開三道電子密碼鎖好的門，林馨微微一笑：“進來吧。”
儀器陳列室擺放了各種各樣電子和光學儀器，其上一層不染，毫無半點粉塵，就連陳列室的地麵大理石，都幹淨的可以清晰的照出人臉。
林馨指了指西邊角落的七八台儀器，足有一人多高，比平時遊戲廳的老虎機至少大上五六倍，清一色的整齊排列著。當然這些可不是那些遊手好閑之人手中的玩物，其中每台機器的價格都價值數千萬。
“就這些？”
方宇啟微微疑惑，因為當初在風雲賭場頂層看到的一些儀器和眼前所見到的大不相同，而且種類更為複雜。
不過當初那些先進的儀器似乎都被有關部門沒收了，方宇啟至離開風雲大廈，再也沒見過那些東西。
“是啊，這可是五十六名科學家花了整整八年的時間，嘔心瀝血才創造出來的傑作，它在生物實驗各個課題和領域都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當中還有我的一份功勞呢。”
提到這些儀器，林馨俏臉上滿是自豪，“對了，你們用這些儀器做什麽？”
見到方宇啟欲言又止的模樣，林馨連忙道：“不方便透露嗎，沒關係沒關係，我隻是隨便問問，畢竟一般科學實驗都不能讓外人知道，我明白的。”
方宇啟見對方一臉期盼的神色中突然一絲失望和沮喪，心中有些不忍，微微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麽不能公開的秘密，不過畢竟是朱叔叔研究的課題，現在咱們是合作關係，也無所謂了。”
接著方宇啟告訴了林馨購買這些儀器的目的。
林馨當即就愣住了，一雙大大的眼睛瞪的老大：“你們在研究人類基因潛能被改造的課題，就是當初朱教授發表的那篇文章？我的天！”
林馨一臉驚呆了的表情，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你怎麽了，要表現出這麽驚訝嗎？”方宇啟微微疑惑，雖然這類生物實驗屬於生物學最高端的課題，但方宇啟從小到達一直經曆這些，所以感覺稀奇平常。
“這可是人類對於自身探索史上最為頂尖的實驗，科學最前沿的課題。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理解。”
林馨隻當方宇啟是采購儀器的業務員，因為是自己的侄子信得過，朱博文才找到他的，在林馨眼中，像方宇啟這種毛頭小子，雖然之前的表現大出她的意料，但是林馨怎麽也不會相信，方宇啟是個可以聽得懂這麽高深複雜學問的人。
方宇啟隻是一笑，不置可否：“這個實驗非常厲害嗎？”
“何止是厲害！”林馨白了對方一眼，“可以說，五千年人類史上，除了三國時期的華佗，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研究出人體潛能被開發到底對於人類有著何等巨大的作用，隻可惜當初華佗被梟雄曹操殺害，所留下的關於開發人體潛能的醫學筆記也被徹底燒毀，可惜。”
林馨神色有些黯然，方宇啟想不到，當初見麵兩次都表現怯怯諾諾的小妮子竟然會對這一段曆史了如指掌，還跟著曆史人物黯然神傷，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對於生物學一片癡迷的朱博文。
二者或許都是同一類人，熱愛自己的工作，為了人類的進步，投入自己所有的精力。而方宇啟自問做不到這一點，否則也不會對於國安局一個編外人員的身份感到心滿意足了。
“其實，最近我們也有生物科學小組在研究這一課題，當然是受了朱教授兩年前那篇文章的啟迪，隻是還處在初級階段。”
方宇啟點點頭，卻聽對方繼續說道：“不過，雖然是剛起步，但是我們的研究也不是沒有進步，至少，我們研究出細胞分裂和細胞飛速再生技術，已運用這種技術治療了一隻缺了一隻後腿的小白鼠，現在小白鼠四肢健全，活蹦亂跳。”
看到林馨眼中顯現出異樣的光彩，渾身上下，玲瓏曲線散發著特殊的氣質，方宇啟微微心動。
不過聽到對方所說的這種技術，方宇啟心中卻是有些震撼，當初自己和朱博文也討論過這項技術，但是都隻是在理論的階段，隨著朱博文做了幾次試驗失敗後，所有的研究員便放棄了。畢竟他們沒有再多的精力和時間，以及資金來支持他們的實驗。
沒想到林馨他們的科學小組竟然成功了？
這時候，卻見林馨歎了口氣：“我和你一個東吳大學的助教說這些幹什麽，你也聽不懂，我們還是說一下這批儀器的細節和報價上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