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ｂｅｒｓｅｒｋｅｒ，星夜的心劫
走出了奧丁之息的範圍，星夜就遇到了一個難題。他眼前所呈現的，再也不是原來所處的平原了，四周都是銀白色的雪，還有鮮紅色的血，相互交雜糅合在了一起，顯得那樣地詭異和猙獰。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星夜再向後看，可是卻看不到了朱炎。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沒有了朱炎，沒有了埃爾斯，沒有了怪物一般的人，沒有了殘破的肢體，所剩下的就是鮮紅的血，將他的眼睛也映成了紅色。之所以會出現雪花，大概就是為了襯托出悲涼的氣氛，讓這些鮮血顯得更加地可歎，至少星夜是這樣想的。
“喂，埃爾斯，小炎，你們在嗎？”星夜大叫，但是卻沒有人回應。星夜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槍，但是這是手中的槍卻突然抖了一下，隻是現在他再也感受不到槍給他的親切的味道，仿佛也變得猙獰起來，散發出來的惡意讓他忍不住想將其丟棄。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衝動，在這樣詭異的地方，它畢竟是唯一一個可以給自己些許安全感的東西了，就算隻是心理上的也好。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星夜硬起頭皮向前走去，他對這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很多年以曾經經曆過似的。但是究竟是什麽時候呢？鮮紅色的先灑滿了他的全身，敵人的和自己的屍體躺在一起，縱然死後也沒有辦法消除的敵視，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
星夜繼續向前走，終於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星夜忍不住興奮起來，就算是敵人，可是看得到的敵人總比見不到的敵人讓人覺得可愛得多。
但是當他跑了過去，他突然覺得一點都不可愛，就算是見不到的敵人都比他可愛的多，因為他麵前的人，有著和他一樣的臉。而另一個他的身邊，似乎躺著什麽東西。星夜仔細一看，淩亂的肢體散亂地分布在他的四周，仿佛給地麵鋪成了一個地毯，雖然看手和腳看不出是誰，但是星夜卻能清晰地認出那些人的臉，這些臉，全部都是他的麵孔。
“這……究竟是什麽？”星夜的雙手忍不住地顫抖，要說看到自己坐在一堆自己的屍體構成的地毯上茫然地看著自己而無動於衷，星夜自問還做不到那麽冷血。就算是他繼承了狂戰士之力，對血有非同尋常的抵抗力，但還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場景。
“你不知道嗎？這裏，就算你內心的世界啊。”對麵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仿佛對星夜的法爾你表示不能理解。
“我內心的世界？開什麽玩笑？”星夜不禁冷笑，難道說我內心的世界，就算自己把無數個自己給分屍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偽裝成我的樣子？”
“這不是偽裝啊，因為……我就是你啊。”對麵的人淡淡地笑了一聲，手向前抓去，星夜手中的槍立刻顫抖起來，竟然掙脫了星夜的手，向對方飛了過去。
“不能理解嗎？其實很簡單啊，為什麽你就不肯相信呢？如果我不是你的話，昆古尼爾又怎麽會認同我呢？”
“我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內心世界……你少騙人了。”星夜突然大聲吼道。
“為什麽這麽激動呢？是因為，你在害怕，不是嗎？害怕麵對這樣的自己，害怕有這樣的心，但是如果你自己一點都不認同這裏的話，最多把它當作一個偶然見到的煉獄就好了，根本用不著這麽激動吧？”
聽到他說這些話，星夜的臉色突然開始變了。
“我說對了吧，其實你內心的深處，一直渴望著鮮血的洗禮，不是嗎？至於上課以後找一個安穩的工作成家，這種事情，根本不應該是你這樣的人做的啊。你最應該的，就算躲在最陰暗的角落，一邊品嚐著鮮血釀成的美酒，一邊舔著自己傷口處流出的鮮血，沒有人理解，也不需要人理解的戰鬥，這就是你的狂戰士之道啊。你一直都想這樣的吧？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呢，”對麵的人拿起槍走到星夜的麵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如果不是渴望鮮血的話，為什麽不選擇ｃａｓｔｅｒ而選擇了ｂｅｒｓｅｒｋｅｒ呢？”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兩個詞什麽意思，是嗎？其實，這個說法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不是嗎？自從你決定得到力量，不要說被迫什麽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誰也沒有辦法幫你覺醒，就已經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了。而且，捫心自問，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Ｃａｓｔｅｒ和ｂｅｒｓｅｒｋｅｒ，你真的不知道嗎？”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了吧？選擇了ｂｅｒｓｅｒｋｅｒ，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吧？難道我的內心，真的是這樣的陰暗和不堪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星夜突然大叫了一聲，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不知道什麽時候，昆古尼爾又一次回到了他的手裏，星夜發瘋似的揮動著手中的槍，原本就淩亂的地麵，上麵的肢體變得更加地破碎，最後，連原本站在他對麵的他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不知道過了多久，星夜終於累了，再也站不起來，於是他就坐在了由自己的身體組成的地毯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不過，是幻境罷了。一定是這樣，雖然躲在陰影裏的敵人很討厭，但是星夜絕對不會放過他，這種玩弄別人內心的人，絕對不可原諒……
在星夜過來的地方，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一下星夜徹底地驚呆了，來這裏的人，竟然是另外一個自己。
“這……究竟是什麽？”對麵的自己，用顫抖的雙手指著自己問道。
星夜頓時驚呆了，這是時間的循環？還是說，真的是自己殺死了自己？後來的自己殺死原來的自己，再被以後的自己再次殺死，無盡的循環，到了最終也無法得到解脫，這就是我的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