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覺悟
當德爾塔再次出現在亞倫的麵前的時候，他的狀態顯得相當地糟。“小心，他開始拚命了。”
“啊？”亞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德爾塔抓住。接著一大團的黑色氣息向他們衝來，瞬間就將他們包圍。
“沒有辦法了。”德爾塔本來是想帶著亞倫躲開，但是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天神之息。”將自己的能量發散並且循環，抵禦一切的物理和法術攻擊，堪稱是無敵的防禦。雖然沒有他的無敵之盾，然而顱骨獸在短時間內的防禦力依舊相當強大。隻是，使用的是人的身體，單單是剛才的“終結華爾茲”就幾乎將他的身體拆散，而使用這一招無疑會讓身體的負擔進一步加大。顱骨獸已經感覺到身體的骨骼都已經快散掉了，而且已經有幾根肋骨斷掉了，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恐怕這個人就要徹底廢掉了。
“這是什麽？”看著周圍的黑氣不斷地撞擊，仿佛在其中的顱骨獸和亞倫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亞倫心裏也有點發怵了，“黑暗神呢？”
“這即是他的本源。”和神明不同，皇家騎士天生為了戰鬥，再加上尼爾克斯從一開始就受了傷，雖然相當麻煩，然而顱骨獸其實本來就要贏了。然而對於神明而言，都有著自己的一套保命的能力，而尼爾克斯的能力就是將自己的本源完全釋放出來，雖然會有一定的危險，如果本源受損也許他會幾千年都恢複不過來。然而，相比起死亡來，這已經是好很多的結局了。
亞倫忽然沉默了。他並不想讓顱骨獸打敗尼爾克斯，而且看起來對方現在也已經沒有了打敗尼爾克斯的能力了。雖然可以對尼爾克斯造成永久性的傷害，然而這並非亞倫的本願。如果可以的話，就除掉對方：如果不行的話，就這樣下去吧。可以說，亞倫的心理相當地矛盾。然而，事實卻是，尼爾克斯如果現在不收手的話，他一定會死。
“讓我出去吧。”亞倫突然說道。
“什麽？”顱骨獸有些驚愕。
“這樣下去不行，這個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吧？就算你願意，然而身體的限製依然讓你無法發揮全力打敗尼爾克斯。但是如果換成我的話，雖然不一定能贏，然而卻還可以試一試。再說，這本來就該是我的戰鬥，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亞倫微微一笑，他終於想通了自己一直糾結的問題，“這就是我的覺悟。”
“既然如此……”認為所有的人都會像他一樣渴望戰鬥，自覺搶了亞倫的戰鬥的顱骨獸自然不好阻攔，將天神之息收回，看著亞倫走進了那片黑暗之中。
如果是正常的戰鬥的話，亞倫連一絲獲勝的希望都沒有。然而，現在尼爾克斯卻是本源的狀態，而亞倫要做的，就是去搶奪本源的控製權。對於黑暗屬性的控製力和親和力，已經雙方上的意誌力，讓亞倫有了一絲機會。然而，如果失敗的代價就是，失敗者會成為成功者的一部分，連灰燼都不會留下。
“你就這麽恨我嗎？”在黑暗之中，尼爾克斯的聲音響起，“我不懂。”
“是。”亞倫回答道。
“為什麽？如果隻是為了力量，為了成為神，就算不當我的從神，你也可以遠遠地離開，以你的資質大概再過幾千年就絕對擁有和我平起平坐的實力了。可是你卻放棄了這個機會，隻是為了殺我？”
“我真的很希望對你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一個八歲的孩子來到那種地方，如果不是你的話就算不死恐怕也隻能成為他們手中的傀儡。而且，十幾年來一直親自教導我，也是為了震懾其他人吧？就算是背叛你這樣大的罪名，你都可以原諒我。你對我真的很好，好到超出了一個神明應該擁有的忍耐的限度。我想，隻要我不是真的要謀殺你的話，無論我做什麽你都可以原諒我吧？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能把你當作父親和大哥一樣看待。”
“既然如此，為什麽？”
“隻是，你從一開始就選錯了人啊。”亞倫的眼中變得很悲哀，不再像是以前的憤怒和不屑，尼爾克斯說即使這樣還能讓他成為他的從神，這讓亞倫真的相信尼爾克斯對他真的已經是好到不能再好了，然而，他卻有著非殺尼爾克斯不可的理由，“你，為什麽要讓我成為你的聖子呢？我，從一開始，就不想離開那裏，隻想作為一個普通的人活下去啊。就算是短短幾十年就會死亡，然而，我還是不想看到他們死去啊。”
“你都知道了。”尼爾克斯沉默了一會，然後歎息了一聲。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雖然你故意用天災這樣的景象來掩飾，然而，他們都死了，一個都沒有留下，隻有我自己逃了出來，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亞倫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他派人邀請亞倫遭到拒絕，然後尼爾克斯就想出了這樣一個主意。隻是，他卻不曾想到，明明隻有七歲的孩子，卻有著這樣深沉的心機。或許，也真是因為如此，可愛執著而明理，才是他喜歡上亞倫的原因吧。“如果你不對我這麽好的話，我原本是不用猶豫的。不過，即使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你死或者我死，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可以放你離開。”尼爾克斯說道。
“即使你放我走，我也不會走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會放棄的。”亞倫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淒慘的笑容，“其實我還是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你知道的吧，我的運氣一直都差到不行，我一直告訴你說我是用我的幸運值交換了我的潛力，但實際上不僅僅是這樣。幸運其實也是一種屬性和力量，我的運氣並非是差，而是，我我一直在積蓄著我的幸運值呢。而且，和我簽訂契約的，並非是一般的吸血種，而是，不死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