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理不清的頭緒
第一百一十章 理不清的頭緒
這兩天，席靖堯很忙，他頻繁的進出會館，就是想從中找出一點兒蛛絲馬跡,隻是此事就像是一團麻，越理越亂。
從案發的房間走出來，席靖堯蹙眉思索著，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隔壁房間跑了出來，讓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虞仙兒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席靖堯，而且還是自己衣衫不整的情況下。
慌亂地係上最後一顆扣子，虞仙兒立刻垂首，想要逃離，可是身後的門突然開了，幾個中年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小虞啊，今晚可要把李導伺候好了，你想要的他都能給你。”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拍了拍虞仙兒的手，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吆，這不是席局嗎？”李導一出來便看見了席靖堯，立刻上前寒暄道：“怎麽？在這裏辦公？”
席靖堯嗯了聲，眼睛卻掃了一眼虞仙兒。
旁邊的男人故意將虞仙兒往李導的身旁推去，虞仙兒瞄了席靖堯一眼，立刻掩麵跑開了。
“唉，小虞！”男人喊道。
席靖堯本來不想多事，不過還是多了句嘴：“剛才那位小姐……”
“哦，一個不入流的三線明星而已，想要出名，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麽行？”旁邊的男人意味深長地笑道：“不過，看樣子還是個雛，剛開始嘛心裏猶豫很正常，矛盾掙紮些時日還得乖乖回來。”
席靖堯眯眸，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離開會館後，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初春時節，空氣還是冷颼颼的，迎麵撲來的風雖不至於太刺骨，但也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副局，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王隊朝席靖堯問道。
席靖堯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今天是不是死者的喪禮？”
王隊想了想點頭：“好像是今天。有什麽線索了嗎？”
席靖堯黑眸微斂，徑自上了車：“你們先回局裏，我去喪禮現場看一下。”
席靖堯去的時候，席父也在。
席父和死者除了有生意上的往來外，平時的關係也算不錯，算得上是朋友了，所以來參加喪禮很正常。
席靖堯給死者上了柱香，之後便一直觀察著周圍的人，想要找出一些線索來。
這次的案件很蹊蹺，凶手明顯不是為了錢財，死者的下半身的寶貝還被割了，幾乎和半年前的一起命案作案手法如出一轍。
如此推斷，一定是死者生前在感情上惹了大麻煩，可是什麽樣的仇恨竟會讓凶手手段如此殘忍極端？
席靖堯也有去問過東方太太，可是對方卻說，死者在外的風流債太多了，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他也根據死者手機的通訊記錄查過，可是最後都一一排除掉了。
這起撲朔迷離的殺人案又要有頭無尾了嗎？他總感覺，這才隻是開始。
正當席靖堯沒有頭緒的時候，席父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麵色嚴肅地說道：“你大嫂暈倒被送進了醫院，你大哥現在不在國內，君凡也不在b市，你去一下吧。”
席靖堯臉色一變，立刻轉身，疾步離去。
當席靖堯趕去醫院的時候，溫嵐已經從急診室出來了。
席母見到席靖堯皺眉質問：“你怎麽來了？”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來了。
席靖堯不答反問：“溫嵐怎麽樣了？”
席母沒有回答，臉色卻有些難看：“這是你關心的問題嗎？”
“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關心一下大嫂怎麽了？不應該嗎？”席靖堯冷聲回道。
“你隻把她當大嫂嗎？”席母生氣地反問。
席靖堯聲音不由地加大了：“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你是結婚了，可你的心定了沒有？隻要你的心一天還圍著溫嵐轉，我就不放心！”席母哼道：“還有，你爺爺奶奶都一把年紀了，讓你們要個孩子有那麽費勁嗎？別告訴我說是因為美人兒忙事業呢！我還能不了解你？這次的婚事還有推遲要孩子的事兒，你占主要原因。”
“哎呀，你們別吵了，這裏可是醫院。”席格格將手機遞給了席母，說道：“我大哥的電話。”
“喂，璟岩啊！”
“……”
“哦，醫生說了，是低血糖引起的，不過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子宮裏長著一顆腫瘤呢！”席母擰眉回道。
席靖堯聞言倏地睜大雙眸。
“醫生說，現在還不能確定性質，建議盡快做手術。”席母繼續說道：“嗯……你趕緊回來吧！”
席母剛掛上電話，席靖堯便朝席母急切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溫嵐怎麽會得子宮肌瘤呢？”
“你問我我問誰？”席母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醫生說了，她之所以一直沒有孩子，很可能跟這個有關。以前讓她來檢查過多少回，她竟然回家瞞著我說一切正常！這回的結果若是出來了，我看她怎麽跟我解釋！”
席靖堯撇頭，剛好看見病**的溫嵐從眼角淌下一行淚。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席靖堯朝席母喊道。
“不能！”
“媽，大嫂醒了。”席格格提醒道。
席母回頭看去。
溫嵐睜開雙眸，哽咽地叫道：“媽！”
“……”
“對不起，是我瞞著你，我早就知道了，隻是不想承認不想認命，我害怕，害怕去麵對那個可怕的結果，所以我騙自己。醫生早就建議做手術了，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一直強迫璟岩，讓他給我一個孩子，其實我是在不安在恐懼。”溫嵐淚眼模糊地說道，字字錐心。
席母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隻是，碰上這種事兒誰心裏好受。
“媽，你能原諒我嗎？”溫嵐朝席母伸出手，梨花帶雨地問道。
席母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地盯著**的女人。
“媽！”席靖堯沉聲提醒道。
席母還是不吭聲。她想這種事情不管換在哪個母親身上，恐怕都不會輕易接受吧。
“媽，當初你可是向我保證過，隻要我答應娶妻生子，你就不再為難溫嵐的！”席靖堯冷聲說道。
席母看向席靖堯，沒好氣地回道：“那是你自己提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媽，你怎麽？”席靖堯著實想不到席母竟會耍賴。
“我怎麽了？難不成你現在還要離婚不成？”席母哼道：“想離就離我也不攔著，你們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
席母憤怒地拂袖而去。
席格格苦著一張小臉，朝席靖堯問道：“二哥，你該不會真要跟美人兒離婚吧？”
席靖堯本來心情就很糟糕，正好席格格撞槍口上了。
“關你什麽事兒？”
“我去打電話告訴美人兒。”席格格朝席靖堯做了張鬼臉，然後就準備朝外走。
“你給我站住！”席靖堯朝格格喊道。
席格格哪裏肯聽，繼續朝前走去。
席靖堯很是火大，大步上前，將席格格攔了下來，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給她打電話幹什麽？”
“告訴她你要和她離婚啊，讓她好有個心理準備！”席格格回道。
“該死的，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和她離婚了？”席靖堯瞬間有種想要掐死格格的衝動。
“老媽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的事情她不管了，你既然自由了，肯定巴不得恢複單身呢！這是正常推理啊！”席格格解釋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席格格，我警告你，你別給我惹事！”席靖堯出聲警告道。
“你不和美人兒離婚？”席格格後知後覺地問道。
席靖堯差點兒被格格給氣瘋，顫著手指指著病房內，命令道：“給我照顧好了。”
盯著席靖堯的背影，席格格詫異地挑眉：“你幹什麽去二哥？”
席靖堯沒有回答，也懶得回答。
他隻是突然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情緒，要他和她離婚？他竟然打心底裏不願意。而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他不願意深想，也不願意去細究。
溫嵐的手術被安排在三天後，手術很成功，萬幸的是，腫瘤是良性的，也不影響生育。
得知這個消息，溫嵐喜極而泣。她不是不孕，她是可以生孩子的。
席母知道後態度也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席璟岩卻一直一副表情，看不出有多高興。
而遠在i市的虞姬卻正因為一場戲而頭疼不已。
劇本中，女主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下來，剛好撞在了男主的身上，並且無意中獻出了初吻。
她有問過導演，這個吻戲可以借位拍嗎？結果被罵了一頓。
席君凡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不自在，於是說了幾個笑話給她聽，試圖讓她放輕鬆了。
“你也不是初吻，我也不是初吻了，這隻是拍戲而已，至於糾結成這個樣子嗎？”席君凡故意笑著揶揄道：“還是你今天沒刷牙啊？”
虞姬小臉一紅，羞窘嬌嗔道：“你才沒刷牙呢！”
“好了，別扭扭捏捏的了，我知道你是怕我二哥知道了生氣，其實你何不反過來想想，若是他真的生氣了，正好說明他是在乎你的。”席君凡開玩笑道。
虞姬垂眸，長吸一口氣。怕不見得吧，他是會生氣，不過絕對不會是因為在乎她，而是因為她碰的這個人是他小弟。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席君凡笑著提議道。
虞姬抬眸看向席君凡，等待著下文。
“待會兒拍完了，發一張照片給他，看他是什麽反應！若是他立刻回你電話，並且質問你，那就說明他是在乎你的。”席君凡說道。
虞姬皺眉，有些哭笑不得：“你這不是明擺著把我往斷頭台上送嗎？”
席君凡痞痞地笑道：“你怎麽那麽怕我二哥？”
“你二哥的脾氣你難道不了解嗎？誰以前跟我說，他在家裏最怕的人就是他二哥了。”虞姬翻了個白眼。
席君凡被堵的無話可說了。
“好了，我已經調整好心態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道。”虞姬從椅子上站起身，放下劇本，走向布景處。
席君凡雙手插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著女人的背影。
如果她和二哥真的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他……也隻能放手了。隻是，二哥真的放下了嗎？未必吧！
之前的幾條都拍的不是很順利，主要原因還是虞姬心裏有芥蒂，作為演員，最大的忌諱就是放不開，而虞姬顯然碰了這個忌諱。
“如果你不介意我多吻你幾次的話，你盡管多失誤幾次。”為了使虞姬放鬆，席君凡開玩笑道。
虞姬瞪了席君凡一眼，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過關。
虞姬不得不佩服互聯網的威力，這上午才剛拍了吻戲，下午就傳上了網絡，也不知道是不是製作人有意為之，或許是為了提前為這部電視劇做宣傳。
虞姬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得主動給他打電話承認錯誤了。
b市，席靖堯正在外麵追查案情，最近的那起命案已經稍微有點兒眉目了。犯罪嫌疑人鎖定為一個男人，中等身材，隻是礙於他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他的長相。透過街道馬路和周圍店鋪的攝影錄像，最後竟然在一家小旅館斷了線索。
“副局，那邊有消息了，說是那人曾在電話亭出現過。”王隊朝席靖堯報告道。
“走，過去。”席靖堯剛坐上車，手機鈴聲就響了。
見是虞姬打來的，皺了皺眉頭。
“嫂子？”王隊開玩笑地問道。
席靖堯沒理會，直接接通了。
“喂，什麽事兒？”
虞姬見男人聲音比較嚴肅，猜測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太好，於是試探道：“你心情不好？”
席靖堯蹙眉：“你是巴不得我心情不好呢？”
“哪有？”虞姬咕噥道。
“說，什麽事兒？”席靖堯冷聲問道。
“沒事兒，就是想想問你吃飯了嗎？”虞姬腦袋快速一轉，回道。他現在心情不好，若是現在跟他坦白，怕是死的更快，還是先緩緩吧。
席靖堯抬腕瞅了瞅手表，眉頭蹙得死緊：“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五點四十三分，請問你是問我午飯吃了嗎還是晚飯吃了嗎？”
車上的同事聞言噗嗤笑出了聲，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副局開玩笑呢。
虞姬訕訕地笑了笑：“那個……不是怕你忙，忘了吃午飯嘛。”趕緊麻溜地解釋。
席靖堯冷笑了聲：“你若真關心我，也是中午給我打電話，而不是現在這點兒。”
虞姬已經基本上確定了，這個男人現在的心情絕對很糟糕，所以還是盡早開溜為好，免得當他的炮灰。
“那個……導演喊我了，我要去拍戲了啊！”虞姬說完，也不等男人開口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拍了拍胸口，虞姬長呼一口氣，好險。幸虧她的洞察力還是可以的，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席靖堯盯著被掛斷的電話，突然笑出了聲。這個女人，隔著個電話都能察言觀色了。
他這一笑不要緊，可把車內其他人給嚇傻了。
“副局，你女友？”有人耐不住好奇了。
席靖堯收起手機，瞄了其他人一眼，沒有回答。
到了目的地，才發現是抓錯了人。他就說嘛，如果那個凶手有這麽好抓的話，也不至於拖這麽久了。
隻是線索太少了，想要盡快破案，談何容易。
虞姬本想第二天再給他打電話的，結果晚上卻接到了他的來電。
拿著手機，咬著指甲，虞姬猶豫著。
他怎麽突然想起來給自己打電話了，莫不是已經看見到她和君凡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