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牽夢縈:戀上你的床

第十二章:妯娌爭吵

第十二章 妯娌爭吵

“喲!這是怎麽了!”一個身穿粗麻布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褲腿卷到半膝蓋,兩隻沒有穿鞋的腳上沾滿了淤泥,一看就是剛從田裏回來。

這人是我三叔,名叫冷青山,他不似我爸那般遊手好閑,成天就知道坐吃山空。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一天從早到晚沒一個歇時,我爸總愛嘲笑他是個勞累命,而他總是笑笑就過。

“老三,你說你一天天瞎忙活些什麽,就養了那麽一個兒,害怕餓死他不成?”

我爸又開始了,他自己好吃懶做也看不慣別人勤快,說句不該說的,我覺得我爸不適合投胎做人,他更適合做豬。

每天除了吃就是喝,要不就是享受人生。

“三叔!”我站起來,對三叔笑了笑,唐銘朗也跟著我叫了聲三叔。

三叔擺擺手,“銘朗啊,農村人沒啥規矩,你就當在家裏。”

“好。”

“瞅瞅!還是我大侄女和大侄女婿懂事,多遠瞅見我都來一句‘三叔’,不像某些人,成天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三叔沒好氣的說。

“心臣,你沒長耳朵呢?”我媽故意抬高腔調,可那眉眼間盡是掩不住的寵愛。

冷心臣剛和冷鋒爭吵一番,正在耍小孩子脾氣。

“我說老三,你每天把自己搞的像個孬子一樣,幹什麽?你瞅瞅你媳婦,再瞅瞅你兒子,那個穿的不比你光鮮?真是作!”大概是不甘寂寞,大概是不願意看見兒子吃癟,我爸又一次諷刺我三叔。

“嗬嗬,都像你,那全世界的人都該去吃屎了!不就仗著自己是拆遷戶嗎?成天就喜歡擺闊,不知道的人以為你是千萬富翁,知道你的人,誰不知道你一褲襠屎。”

三叔和三嬸那可是天作之合啊!兩個人都愛說大實話,不怕得罪人。

果然,三叔的話音剛落,我爸的臉瞬間就陰了下來。不過,兄弟之間沒有隔夜仇,我爸經常和三叔這樣鬥嘴。

“你這個鬼老三,就你會累!就你能!我才不要和你一樣,成天累死累活,讓別人瀟灑快活。”

“冷洪飛,你這個混蛋!你在說誰!”

自從三叔出現之後,我便被爸媽遺忘在角落,我也得以鬆了一口氣。

三嬸買菜回來,看著一家老小都圍著桌子坐,氣不打一處來,“我去,你們冷家人也真是奇怪,咋一個個都懶得跟豬似得!”

我三嬸所說之人,包括我三叔!

別看我三叔在外麵勤快,一到家,兩個洗腳水都要三嬸給準備好好的,否則就是天翻地覆,雞飛狗跳!

“你這婆娘,三爺我累了一上午了,回家怎麽就不能歇歇腳了,快去做飯!”

其實三叔的辛苦,我一直都知道,三嬸也知道。所以,三嬸這脾氣可不是朝三叔發的。

果不其然,就在三叔一頓厲言厲色之後,三嬸便很識顏色的轉移目標,“大嫂,今兒個然然回門,你坐在那裏像個菩薩一般,隻怕是不合適吧?”

“然然,你去!”

我剛站起身就被唐銘朗拽坐下,“媽,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家有一種習俗,新婚的女人回娘家不能碰水,否則會給女方帶來不吉利。”

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潤儒雅的學長嗎?為什麽他撒謊起來都不眨眼睛,甚至不用打草稿!

就在我震驚的長大嘴巴的時候,我媽騰的一下從板凳上站起來,繃著一張臉,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賠錢貨就事多!”

賠錢貨嗬嗬,試問天底下有幾個母親會這麽說自己的女兒?

“我說大嫂,不是我說你!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多羨慕你能有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三嬸一臉羨慕的說著。

“乖巧懂事?她哪裏乖巧,哪裏懂事了?你喜歡,你要回去好了。”我媽不屑的說。

我知道我媽為什麽會這麽說,因為生我的時候,她吃了不少苦,據說當時差點連命都沒了,所以,她認定了,我的到來是為了討債的。

“你以為自己是豬嗎?生個仔想賣就賣?”

“我說你這個老三媳婦,你怎麽成天就愛嗆人呢,你是不是吃大蒜投胎?”

我媽走後,堂屋就成了三叔和我爸的天下,兩個大煙筒,你一根我一根的抽,好似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現在不醜夠本,死不瞑目。

我嗆得受不了,“銘偉,你坐這,我出去透透氣!”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發現我和唐銘朗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不僅是身體的距離,還有靈魂

“我陪你!”

“不用了。”

唐銘朗一臉的關心卻溫暖不了我的心,我覺得我真是天底下最冷血的女人,唐銘朗為了幫我,連長輩都敢懟,我居然不感動?!

跨出門口,望向蔚藍的天空,我想,大概是那件事在我的心底存了個疙瘩。

孔鄴!唐銘朗的老板,我不相信天底下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所以,唐銘朗,你會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嗎?

“死丫頭,你站著想什麽鬼心思呐,還不快來幫我摘菜!”我媽真是心疼我,見不得我有一刻的休閑時光。

我沒有反抗,心已死,即便我媽要殺了我,我想,我也不會太過悲傷了吧?

我媽見我低眉順眼的模樣又不高興了,“成天擺著一幅死人臉,想幹什麽?你嫌我們家還不夠晦氣嗎?”

“我說,大嫂子,你這嘴未免也太歹毒了吧?”三嬸打來一桶水,聽到我媽的話,有些受不了,當下冷著一張臉,將水桶往地上一摔。

啪嗒一聲,水桶摔了個稀巴爛,裏麵的水濺的到處是。

“天呐!”我媽一蹦幾丈高。

原來,三嬸在家也是個不受歡迎的女孩,她媽生了一堆女孩,絕經前還生了一胎,那已經是第八胎了,也就是我三嬸。

三嬸的出世擊碎了她媽的兒子夢,本該被丟掉的她,因為有爸爸的疼愛,最終沒有被扔到荒郊野嶺

我媽和三嬸吵的不可開交,她們的男人卻像沒事人一樣,坐在堂屋抽著大煙,我急的像隻誤上房頂的幼貓,不上不下,左右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