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078.可是我並沒有阻止你找女人

蘇窈聽到是那把熟悉的聲音,鼻尖有新鮮清冽的煙草味,混合著淡淡熟悉的須後水味道,蘇窈頓時鬆懈了不少。

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眉眼,洗手間外的走廊燈光如灼,而他的眸子熠熠生輝,細細看去竟然有些溫柔的笑意,令她不敢去揣度,蘇窈心下漏了一拍,垂下眸,隔了一秒,不言不語的掙開了他。

像例行公事一般問了他一句:“你怎麽來了?”

“應酬。”陸東庭淡淡回應攖。

“哦。”

蘇窈態度不鹹不淡,陸東庭的眼神恢複如常般的沉冷,跟她站在走廊上對立著,默無聲息。

過了會兒,陸東庭突然拉過她的手,“走吧。”

手被攥緊溫熱的大掌中,被包裹著,長指穿過她的指縫,蘇窈看著跟他十指交握的手,一瞬間腦中有一片空白償。

緊接著她卻逃似的抽回了手,陸東庭停下腳步沉沉看向她,也不說話,蘇窈被他看得有點背脊發麻,腦子卻因為剛才那個過於溫情的動作而感到眩暈。

或許,也隻是因為半醉。

已經走過了回去的拐角處,她胡亂指了指包廂的方向,“不回去嗎?”

“怎麽,還想回去喝?”陸東庭突然加重了語氣。

蘇窈覺得他莫名其妙,又想起那晚上她也像個傻子一樣在那兒等他,胸口就像堵了一口濁氣,越發難受。

見她悶著沒吭聲,緊緊抿著唇,陸東庭下意識放緩了語氣,“陳楠徐已經打過招呼了。”

說罷去拉她的手,蘇窈這次沒反抗,但不著痕跡的抽回手後,安安靜靜的跟著他。

陸東庭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掌心,深深望了她一眼,徑直往外走。

到了外麵,旁邊一輛車的車窗降下來,陳楠徐伸出個腦袋說:“陸總,小蘇,我和小劉先走一步哈。”

蘇窈籲出一口,她還以為隻有她和陸東庭離席,怕別人起疑心,原來陳楠徐帶著小劉也離開了。

陸東庭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蘇窈一瞬間沒回過神來,他不是來應酬喝了酒嗎?

她也迷迷糊糊的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

還是不忘擔憂的問一句:“你喝酒了嗎?”

“沒。”

蘇窈想他說沒,那也就沒必要擔心了。

車子駛進車道,蘇窈酒勁上來了,靠在車座上昏昏欲睡,突然聞到一股嗆鼻的煙味,她皺著眉看向陸東庭那邊,窗戶半開,而他手心裏一點火光正燃著。

她本想說點什麽,可這是他的車,她也無權阻止。

陸東庭似乎是察覺了她不喜這味道,將煙撚滅,等煙味散去之後再重新關上車窗。

過了會兒,蘇窈意識散漫漸漸閉著眼睛,暈暈乎乎的,感覺胃裏又傳來一陣陣的絞痛。

她難受的捂著胃,自己無意識的輕哼出聲。

“胃疼?”陸東庭問。

“嗯……”虛弱的回答。

“酒量不好就別逞能。”

蘇窈回嘴,“你以為我想?”

陸東庭冷清著一張臉沒再說話,到了公寓樓下,車剛停穩,蘇窈睜開眼,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謝謝你。”

也不管陸東庭回沒回應,蘇窈推開門就下去,扶著頭慢慢的往前走。

還未走到單元樓下,蘇窈聽到關車門的聲音,她腳步一頓,轉頭去看,夜色下,陸東庭正向她走來,昏暗的路燈下,將他麵容也罩上一層朦朧。

蘇窈並未多做停留,回過身往樓上走,身後的腳步聲輕而沉穩,漸漸靠近。

蘇窈知道他就在後麵,但她始終沒回頭。

到了家門口,她拿出鑰匙開門進去,整個公寓裏一片漆黑,顧漣漪似乎不在家。

她反手就關門,像是完全不知道外麵還站著一個陸東庭。

陸東庭臉色驟沉,伸手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門擠進去,蘇窈看著強行進入的不速之客,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很晚了,你不回去嗎?”

陸東庭立在她麵前,擋住了光線,投下一片暗沉沉的陰影,他冷聲說:“你鬧什麽脾氣?”

蘇窈一晚上不冷不熱的,他不會察覺不到。

蘇窈垂著頭,再抬起頭時,嘴角噙著笑,“我沒有啊。”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陸東庭看著蘇窈這笑是越看越想將她揍一頓,又欠收拾了!

陸東庭看了她半晌,壓著聲音,語氣咄咄:“出差那天晚上回你電話為什麽不接?”

蘇窈好笑的反問:“我為什麽要接?我在餐廳坐了一晚上,結果你一聲不吭出差去了,我為什麽還要自找沒趣?”

難道被耍一次不夠,還要自己送上門去?

陸東庭看著她譏笑的模樣,冷笑著脫口而出:“接我電話就叫自找沒趣了?你跟你準姐夫拉拉扯扯就不叫自找沒趣?”

下一秒,巴掌聲在安靜到死寂的公寓中響徹。

蘇窈看著自己借著酒意甩出去的那隻手,後悔之意有如排山倒海,她那一瞬間不敢去看陸東庭的臉。

和秦珩的事,本就是他自我臆測無中生有,他自己做過的事就從來不當回事。

蘇窈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低垂著頭悶聲顫顫道:“門在那兒,不送。”

下一秒,門‘砰’的一聲被甩上,但陸東庭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將她摁在了門板上,“我難道說錯了?”

蘇窈背脊傳來一陣疼痛,迫不得已抬頭看他,逆著光線也能看清他臉上淡淡的紅色痕跡,沒有由來的一陣心虛,他臉色又極度難看,蘇窈掙了幾下掙不開,急了,“你先放開再說。”

“就這樣說!”

陸東庭擋在她麵前,雙手如同鐵臂壓著她,蘇窈最討厭這樣任人宰割的境況。

她其實也有些神識迷離,被他一恐嚇,舌頭打結的吼了回去:“我跟他什麽也沒有,你……你少在那兒不分青紅皂白少侮辱我的品格,再說了,關你什麽事……”

後麵這句她說得越來越小聲,因為陸東庭掐得她肩膀疼。

陸東庭眯了眯眼,“看來你忘了自己結婚證上另一半寫的誰的名字。”

蘇窈微微一笑,這會兒眼神尤其清明,“可是我並沒有阻止你找女人啊,你是不是幹涉我太多了?我們彼此都知道領證的原因,不是嗎?”

陸東庭怔了一下,黑眸沉沉如水,倏地放開她。

突然門外傳來掏鑰匙的聲音。

下一秒,陸東庭已經一把將她扯開,拉開門就出了去。

在門外的顧漣漪一個不防,門突然開了,閃出來一個男人,嚇得她尖叫。

瞧了兩眼那下樓的背影,“咦,眼熟啊……”

她推開門,看見蘇窈頹坐在門邊的地板上,她賊兮兮的蹲下問她:“剛才那個是陸東庭啊?”

見蘇窈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眼不吭聲,顧漣漪嘿嘿兩聲,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做壞事被我打斷了啊?看來我回來得很不是時候啊。”

蘇窈沉默。

顧漣漪覺得不對勁,試探著湊近她,跟狗似的嗅了嗅,酒氣熏鼻,“我去,原來是喝多了!”

她趕緊手忙腳亂將人扶起來,一麵念叨著:“陸東庭怎麽不把你給送進房間裏去?”

蘇窈什麽也不說,見到床就將自己砸進軟軟的被子裏。

“喂,你怎麽了?”顧漣漪搡了她一把。

蘇窈將手搭在頭上,嗓音沙沙的說:“我覺得我不該跟陸東庭結婚。”

顧漣漪動作緩緩的收回了本想在她身上作亂的手,看見蘇窈眼角隱約有濕意,她一時不敢出聲。

隨後小聲的說:“現在才後悔,早幹嘛去了?當初就提醒過你了……”

“後悔了,心累。”

顧漣漪一聽不得了,“心累?怎麽會心累?!你是不是對陸東庭有感覺了?”

蘇窈沉默無言,她本覺得能夠瀟灑來去,結果現在才多久,陸東庭說的一句話都會輕而易舉影響她的心緒,她之前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因為陸東庭的一次失約而耍脾氣。

她覺得,自己就像那個躲在宴會廳角落裏小心翼翼偷-拍他的那個小女孩兒那麽蠢。

蘇窈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滿臉關切的顧漣漪,她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漣漪,你說我還有多久才能拿回股份,多久才能離婚?”

“可是……我覺得陸東庭不是你想離就能離得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