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09.要幫太太換個律師嗎?或者派人監聽? 6000

畢竟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公眾場所,蘇窈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抬起手用食指往上推了推墨鏡,氣色不算好的臉頰浮現出兩片淡淡的紅暈。

她有些羞赧的轉開了臉。

陸東庭凝眸望著又將手揣回了口袋、臉朝向人群的蘇窈,嘴角微翹,隻是蘇窈沒再看他,自然也沒發現那抹淡淡的笑意。

“回去吧,困就再睡會兒。”陸東庭終於鬆口攖。

蘇窈如蒙大赦,半垂著頭點了點,沒有絲毫留戀,轉身就走。

陸東庭轉頭看著那抹越來越遠的身影,纖細單薄,他目光凝冷,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這種時候她跑得比誰都快,昨天那些話,想來她也沒怎麽聽進去。

過了會兒,姚現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蘇窈的背影,還在看什麽呢?人都走那麽遠了。

“陸總,該你了。償”

陸東庭轉過頭,線條分明的輪廓有些陰鬱。

過了安檢,有工作人員引路陸東庭去vip候機室。

陸東庭一身裁剪挺括的手工西裝,包裹著頎長的身軀,帶著姚現和助理,給人的直觀感受便是成功的精英人士,渾身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本就生得好,更是吸睛。

陸東庭問姚現:“最近她還跟齊宗臨有聯係嗎?”

“沈勁說除了那次一起去蘇氏找蘇淮生之後便沒見過麵,但是她要把股份轉讓給蕭宋離,手續繁複,估計之後還是會再見麵的。”

陸東庭腳步未停,單手抄袋往前走。

見他沒說話,姚現問:“要幫太太換個律師嗎?或者派人監聽?”

陸東庭沉默了一下,“不用。”頓了下,又補充:“她不喜歡。”

————

蘇窈一路出了機場,機場外麵天光大亮,但是抬頭望向天空,卻不見太陽之間一輪光圈,透過雲層散發出大雨之前的晃眼的亮,這種不正常,就像是人將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b市機場是國內吞吐量最大的機場之一,不時又能聽見飛機升降滑過跑道的轟鳴聲。司機將車開過來,蘇窈上了車,看見剛升空的一架飛機,估計不是到紐約的航班。

車子逐漸遠離航站樓,蘇窈取下墨鏡,雙眼中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眼睛酸澀得有些發疼,她靠著車座閉上眼睛,悠悠晃晃中睡了過去。

但顯然睡得不夠安穩,她做了個夢。

夢裏她聽從陸東庭的話,安安心心的做陸太太,陸東庭也對她寵愛有加。

但是畫麵一轉,陸東庭和薑初映站在教堂裏,一個黑色西裝清雋完美,一個白色紗裙神聖潔白,薑初映那身婚紗比她結婚時穿的那一身還要隆重美麗。

葉棠茵摸著那身婚紗滿麵和煦的笑容說:“這可是我的設計師朋友耗時兩千多個小時精心縫製的!”

就在神父問陸東庭願不願意娶薑初映為妻的時候,她挺著大肚子一把推開教堂大門,雙眼含淚的說:“陸東庭,你不是說對我有感覺嗎,那你怎麽能娶她?”

兩側千百賓客齊刷刷的轉頭看著她,一陣唏噓,有同情,有譴責,也有看笑話的。

陸東庭冷峻如斯,說出的話也如同冰渣子似的,夾著冷嘲,“你不是說了嗎,感覺這種東西隨時都能消逝的,我早就厭倦你了。”

葉棠茵攔住她,板著臉說:“窈窈啊,你跟我們東庭結婚,本來就是圖謀不軌,連我都被你騙了!既然東庭找到心愛的人了,你就別糾纏了,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就把他交給我們吧。”

“別這樣,不……”

她頓時感到眼前閃過一片刺眼的白光,差點暈過去。

“陸太太,到酒店了。”

蘇窈聽見聲音,猛地醒了過來,車外光線十分刺眼,她摸了摸臉上,一片溫熱,她趕緊抹了把臉,眯了眯眼睛,將拿在手裏的墨鏡戴上。

門童給她開了車,她拎著包垂著腦袋匆匆往酒店裏走,就連葉棠茵從她身邊經過她都沒發現。

還是葉棠茵反應過來,倒轉回來一把拉住她,“噯,窈窈。”

蘇窈恍惚間回過神來,十分窘迫,她抱歉的看著葉棠茵,“媽,我剛才沒看見你……”

葉棠茵披著一頭卷發,身段苗條還似少婦,臉上連皺紋都很少,乍一看依舊是三四十歲,氣質雍容又溫婉,身邊經過的人聽見蘇窈叫她‘媽’,不由得狐疑的看了一眼這二人。

葉棠茵小心的摟著蘇窈的手臂,語重心長的囑咐:“你呀走路可別出神,萬一被人撞到或是沒看到台階,受傷了怎麽辦啊?痛的還是你。”

或許是剛才那個夢的原因,蘇窈覺得她有點受不起葉棠茵的好,葉棠茵對她越是好,她心裏的愧疚就多一分。

蘇窈反手扶住葉棠茵,“我又不是小孩子,況且被撞一下也不會怎麽樣。”

“什麽不能怎麽樣,你可別小瞧這一撞,萬一……”萬一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就因為這麽一撞,把我的小孫子撞掉了可怎麽辦?啊呸呸呸,烏鴉嘴……

葉棠茵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中無法自拔,至於後麵那些沒說出來,是不想給蘇窈壓力,雖然她很想很想抱孫子啊,但她不想成為幹涉子女生活的討人厭的婆婆啊。

因為她生陸東庭時也就二十歲出頭,在同齡人中算是很早的了,但是很多差不多大的姐妹,人家兒子比自己兒子還要小好幾歲,人家都已經抱上孫子孫女了,她別提多眼紅。

她在倫敦有一個朋友,那朋友的兒子娶了一個中國姑娘,生了一對龍鳳胎混血兒,她每次看著的時候不僅豔羨,簡直想搶一個回家!

葉棠茵越想越泄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蘇窈的肚子。

“媽?”

蘇窈看她說到一半打住,就愣住了,便喊了她一聲。

“啊?哦哦,我下來是想去餐廳吃午飯,來來,剛好,一起去吃,你也餓了吧,你看你肚子都餓癟了。”葉棠茵打哈哈的掩飾自己剛才那個眼神,拉著蘇窈就往餐廳走。

蘇窈很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被風衣遮擋的肚子,“……”

吃飯的時候葉棠茵為了讓蘇窈增進對陸東庭的了解,給她講了許多陸東庭小時候的事。

比如陸東庭上小學的時候跟班裏孩子不合群,老師跟葉棠茵告狀,葉棠茵質問他為什麽不跟同學好好相處,陸東庭的回答是:沒空。

又比如剛進入青春期的陸東庭,早上考試作弊被校長收繳了小紙條,下午就跟人打群架,約在了校長的家門口,結果在兩方對峙之下,校長不敢回家,躲在路邊的車裏給陸東庭他爸打電話,快天黑了愣是沒等到校長,陸東庭掄起棒球棍正要開打的時候,被半路突然殺出來的陸爸爸綁回了家。

蘇窈多是靜靜聽著,陸東庭這樣的人,有離經叛道的時期並不詫異。隻是她認識他太晚,屆時他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已經告別那樣熾烈的歲月許多年。

其實蘇窈很想問葉棠茵當時為什麽要帶著陸東庭出國,一走就是那麽多年,到現在她也不曾真正久居國內,但是害怕這個話題會讓影響葉棠茵的心情,便沒有問出口。

葉棠茵對蘇窈的好,那是毋庸置疑的,不僅體現在物質上想無限滿足她,還親手給她煲湯,微信上發各種食譜,囑咐她工作太累了,不要忽視了自己的胃。

蘇窈和葉棠茵在b市呆了兩天之後回上城,因為陸東庭在出差,葉棠茵暫時住在紫園,晚餐總要親自做兩個菜給蘇窈嚐鮮。

上了近一周班,陸東庭還沒回來,葉棠茵今天一早和姐妹們組團出發去雲南旅行了,蘇窈也跟顧漣漪在周末約好出去逛街。

顧漣漪剛見麵就掐了一把她的臉,“結婚之後,臉色越發紅潤了。”

這全都是葉棠茵的功勞,蘇窈這一周體重就漲了一公斤,下巴的弧度在往圓潤的方向發展。

顧漣漪最近新燙了卷發,還剪了空氣劉海,妖嬈中還帶著點俏皮,跟寧欽重歸於好之後,顧漣漪又恢複成了那個‘偏偏驕縱’的良家少女,再也不混酒吧,出門也不用帶腦子了。

兩人逛累了找了間咖啡廳休息的時候,顧漣漪想起什麽似的說:“對了,寧欽讓我給你帶個話。”

“寧欽?”

“嗯,江禦笙跟他說起,你爸,就是蘇淮生,最近找他談香港那邊的項目,好像是那邊資金還不夠,而且江家在那邊的影響力挺大的,也想借此宣傳吧。”

蘇窈心中一沉,沒想到蘇淮生臉皮厚成這樣,主意打到了陸東庭朋友的身上。

沉默了稍許,蘇窈問顧漣漪,“能從寧欽那兒幫我要到江禦笙的電話嗎?”

顧漣漪嘴角一勾,做個了‘我懂你’的眨眼的表情,立刻拿起手機將江禦笙的電話發給了蘇窈,“我就知道你會要,所以早有準備。”

“麻煩你了。”

顧漣漪翻了個白眼,指著她警告說:“你跟我之間不許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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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蘇窈立刻上樓給江禦笙打了個電話,響了幾聲過後通了,說話的卻是一道清冷婉轉的女聲:“喂。”

蘇窈本能的以為自己打錯了,“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你找江禦笙?”蘇窈剛要掛電話,那邊卻適時的阻止了她。

蘇窈為自己的犯蠢懊惱了一把,江禦笙的電話被一起的女人接起,太正常不過了。

“對,能把電話給他一下嗎?”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笑了兩聲,語調一轉,有種故作嫵媚的嬌軟,卻叫人耳朵都酥了,“他在洗澡,你找他幹什麽?要我幫你轉達嗎?”

蘇窈拒絕,“不用了,待會兒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就行。”

“等一下,他出來了。”

蘇窈剛要掐電話的手又頓住,耐著性子等這女人將手機給江禦笙。

“你的電話。”這次女人的聲音有種漫不經心的輕慢。

“誰?”江禦笙並沒有因為她接了自己電話而生氣,反而聲音有種淡淡的柔和。

“我怎麽知道?”女人語氣冷冷的酸了一把,其實根本沒什麽起伏,“估計是你外麵的小情人吧。”

“我的小情人不就隻有你嗎?”

蘇窈扯了扯唇角,有些尷尬,不知道這樣聽人家***,是不是不太禮貌,她或許應該掛電話。

“是麽,”女人不以為然,清冷的語調不徐不疾,“據我以前所知,你的小情人可不止我一個。”

但江禦笙隻是好笑的說了聲:“別鬧了。”隨後接起了蘇窈的電話,“喂。”

“江先生,我是蘇窈。”

“嗯,你說。”

蘇窈把自己的想法跟他直說,大概就是還請他不用插手蘇淮生的事,拒絕他就行了。

江禦笙想了下,似乎很為難,但不知他的為難是真的,還是隻是為了調侃蘇窈,“這似乎不好吧,那是陸東庭的嶽父,陸東庭又是我的兄弟,說什麽我也該賣一個人情,總不能讓你白白嫁給老陸,你說對吧?”

江禦笙在婚禮的時候,跟陸東庭站在門口,可將蘇窈說的那些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聽進去了,他反對季遠驍老是將薑初映往陸東庭麵前送,但是對蘇窈也沒有好感。

陸東庭被人擺了一道,多冤啊。

蘇窈還不至於聽不出江禦笙話中深意,那句‘總不能讓你白白嫁給老陸’,蘇窈聽著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沒表現出來。

“對,麵子是要賣,但是江先生是商人,總該權衡利弊,隻要你讓人一查數據就能發現香港這個建築項目是撈不到錢的,這項目是蘇淮生提出來的,說不定到時候會被董事會否決。”

否決的原因嘛,自然是因為蘇淮生已經不再是第一大股東,蘇家大伯肯定要趁機擠掉他,第一步就是收回蘇淮生的決策權,所以蘇淮生才會這麽急著招攬資金,多做幾個項目穩住根基。

江禦笙嗤笑,“你怎麽知道?”

蘇窈笑而不語,聽起來江禦笙挺不待見她的,所以也就隻是點到為止,“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蘇窈,”江禦笙半認真半打趣的叫住她,因為洗了澡的緣故嗓音帶著很淡的沙啞,“不管你初衷如何,既然嫁給了陸東庭,如果還有別的心思,最好收起來。”

說完,江禦笙掛了電話。

蘇窈理解他,是替陸東庭不值吧。她還能有什麽目的,總不會再去害他。不過在他那些朋友心目中,她應該是個心機深又多算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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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蘇窈接到4s店的電話,通知她去提車,蘇窈在去b市前就預訂了一款雷克薩斯gs係列的轎車。

她剛提了車回來的路上,接到蘇淮生的電話,讓她回蘇家吃飯。

“否則外麵的人說你跟家裏關係不和。”

蘇窈不為所動,“說他們的唄,反正是事實。”

蘇窈知道,這不過是蘇淮生的借口而已。

“可你讓陸老爺子知道了,總不太好吧?”

蘇窈答應了,在回紫園的路上改道去了蘇家。

她到的時候,別墅前的草坪還聽著另外一輛黑色轎車,蘇窈認得,那是秦珩的。

別墅的門開著,她直接走了進去,蘇西溪跟秦珩坐在沙發上,小鳥依人似的枕著他寬大的肩膀。

蘇西溪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蘇窈時愣了愣,語氣有些別扭的打招呼,“你來了,爸爸在樓上書房。”

蘇窈本來是要上樓的,但聞言,反而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他到底是找我來吃飯的,還是來談事情的?”

“飯還要等一會兒才好。”

那天簽股份轉交書的時候,蘇西溪也在場,就因為股份一下子少了百分之十五,大伯知道了,聯合一眾古董要罷免蘇淮生董事長的職務,蘇西溪這段時間也四處奔波跟人談項目合作的事,但無一不是持拒絕的態度,她過得也可謂是精疲力竭。

如此一來,她看見蘇窈,連笑著應付的心思都沒了。

蘇窈便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著,秦珩手搭著蘇西溪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看著蘇窈低頭翻看手機,對周圍一切包括他,都沒有再多看一眼。

這頓晚飯吃得很沉默,連宋曉瑜都意外的沒多嘴。

蘇淮生吃完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對蘇窈說:“窈窈,你上來一趟。”

這本就是意料之中,蘇窈不緊不慢的跟著蘇淮生上樓,見二樓書房的門一關上,宋曉瑜踏著拖鞋,挺著已經顯懷的肚子急吼吼的往樓上走,輕手輕腳的靠近書房,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蘇淮生坐在真皮轉椅上,取下眼鏡捏捏眉心,看著交疊著腿坐在對麵椅子上的蘇窈,好言相勸,“窈窈,你為什麽就要跟爸爸過不去呢?”

“嗯?我什麽時候跟你過不去了?”蘇窈很不解,“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的,那我的答案跟上次也不會變,陸家給了你聘禮,你不虧。”

蘇淮生頓時急了,“可我股份都已經還給你了,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跟人談事?現在董事會還等著我做出幾個項目,才能彌補回來……”

彌補他失去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蘇窈很無辜的聳聳肩,“我什麽都沒做啊。”

“你這個小賤人,就是見不得我們一家好過!”書房的門突然就被擰開,宋曉瑜穿著一身及踝長裙,頂著小腹衝過來,不該往日潑辣,反而變本加厲想要動手。

蘇窈眼尖,動作也比宋曉瑜利索,立刻從轉椅上起身閃過。

“宋曉瑜你幹什麽!”蘇淮生蹭一下站起來去抓發了瘋似的宋曉瑜。

“小賤人,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懂不懂?股份給你,你總要拿點東西來交換吧,你以為你嫁到陸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宋曉瑜呲牙咧嘴的氣得不輕。

蘇窈退到離她幾步遠的安全距離,皺眉道:“股份本來就是我的,憑什麽要我拿東西交換?”

蘇窈說完,不準備再在這兒繼續耽誤時間,轉身要走,卻不知道宋曉瑜是怎樣掙脫了蘇淮生的束縛,猛地朝蘇窈撲去。

蘇窈處於被動的位置,被宋曉瑜從後麵扯住了頭發,而宋曉瑜腳下絆到了茶幾腿,傾身的時候又踩到自己的裙擺,另一隻手本能的就去抓住蘇窈的肩膀,蘇窈腳下一崴,竟被她拖拽著倒在地上!

蘇窈反應及時,用手撐在地上受了些力,不至於摔得那麽狠,隻是腳踝傳來劇痛。

宋曉瑜就沒那麽好運了,蘇窈隻聽見咚的一聲後,宋曉瑜的驚叫傳來:“肚子……好痛!”

---題外話---第一更六千字,待會兒還有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