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28.分手後的男女朋友,還鮮少有這樣相處得如此和諧的

隔著遙遠的距離,蘇窈都能感覺到他銳利的眼神,她現在是揣著秘密的人,於是變得小心翼翼且心虛。

蘇窈轉過頭將手裏的檢查單胡亂塞進包裏,力求平靜,動作卻還是難免倉促得生怕被他發現的那般。

聽筒裏邊傳來陸東庭十分沉穩的聲音,越是如此,蘇窈便越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沉不住氣。

過了一秒,蘇窈聽他說:“張嬸燉了湯,上來吃點。攖”

低醇又充滿磁性的聲音,讓人很容易感到踏實,但這次蘇窈卻沒有因此而卸下心中的忐忑。

拎著包慢慢吞吞的又回到了陸東庭的病房,他已經吃完了飯,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台筆記本,他正用沒受傷的右手在觸控板上移動,蘇窈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處理郵件。

也是,像他這樣的大忙人,就算耽擱半天,也能攢出一堆事務。

蘇窈站在門口,心情並不輕鬆償。

陸東庭看見她,抬眼看了眼腕表,微微皺了下眉頭,“都幾點了還在下麵晃悠,肚子不會餓嗎?”

蘇窈從善如流,“正準備去吃來著。”

而且她本來就打算去吃飯,隻是沒想過回這裏來吃而已,所以她也算不上扯謊。

“張嬸剛將飯菜拿去微波爐裏熱,再等一下。”

蘇窈心神不定,也沒去認真捕捉陸東庭的語氣,其實裏麵夾雜著一些不太自然的溫柔。

蘇窈在陸東庭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陸東庭突然望向她,不動聲色卻很正經的眼神,毫無阻隔的將她望著,就算蘇窈再意識神遊,此時也被這股深深的壓迫感給拽了回來。

“怎麽了?”蘇窈怕被他看出端倪,心砰砰跳著,還要故作鎮定,輕輕笑了笑。

“剛才去哪兒了?”

蘇窈故作輕鬆的說:“沒去哪兒,就去逛了一圈。”

這時,張嬸將飯菜熱好回來,一一給她擺在麵前,有補湯,也有清淡可口的飯菜。

這些菜色實際上是張嬸按照陸東庭的情況來做的,剛好她覺得蘇窈現在也不適合吃太重口味的東西。

蘇窈其實今天早上是被孕吐反應驚醒的,起身就跑到衛生間,跪在地板上,抱著馬桶幹嘔,因為沒吃早餐,最後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早餐的時候聞著牛奶的味道胃裏又是一陣翻滾,之後她也隻吃了一片吐司和一小碗粥,算算到現在十一二點,早就該餓了,但她卻不想吃東西。

蘇窈想起肚子裏那小小的胚胎,可能正積極的等著變得更加健康,她忍住不適感,端起米飯小口小口吃著。

陸東庭靠在沙發上,眼神從未離開過她緊皺的眉頭。

蘇窈夾了一小塊雞肉丁,剛放在唇邊,突然臉色變了變,遲遲也沒吃進去,最終將那肉丁放在碗沿邊沒在動。

蘇窈一邊吃飯一邊有了個想法,她現在有了孕吐反應,是不是證明狀況不算糟糕?聽剛才那位胎停了的年輕女人說她沒有過孕吐……

如此一想,蘇窈的胃口才好了些。

喝了小碗湯,又吃了小碗飯,對蘇窈來說已經實屬不易,她正用紙巾擦拭,抬起眼皮卻見陸東庭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蘇窈稍有鬆懈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陸東庭雙眸湛黑,深邃得見不到底,蘇窈自詡是個抗壓能力強,遇事還算能沉著冷靜的人,但每次被他看著蘇窈都有種局促感,這或許就是歲月與閱曆帶來的差異,而且現在因為藏著事,這種感覺越演越烈,蘇窈不禁在心裏掙紮,到底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自己免得有這麽重的心理壓力,之後如何的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困嗎?困了就去睡會兒。”

蘇窈憶起醫生囑咐最好多臥床休息,“我想回去睡。”

“就在這兒睡會兒,下午我出院一起走。”

蘇窈看向他幫著紗布的繃帶,“傷好了?”

“小傷。”陸東庭輕描淡寫的說,這點傷他並未放在眼裏。

但是蘇窈昨晚聽姚現說,傷還是挺重的,稍不注意會感染,所以蘇窈說:“你要不再待兩天吧,萬一傷口感染了什麽了,在醫院裏有醫生在也方便些。”

陸東庭沒理她的提議,蘇窈知道他一旦做了什麽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便隨了他去。

蘇窈走到床邊脫了鞋和外套,將被子蓋過腰,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一本雜誌,翻了翻是無趣的財經雜誌,催眠效果倒還不錯。

等陸東庭將工作上的事處理好之後,往病**看去,蘇窈呼吸均勻,手邊攤著一本翻開的雜誌,他走過去,立在床邊細細打量了許久她半陷進枕頭裏的臉,半眯的眸子似乎有所想,內斂深沉的目光有些複雜,讓人看不真切裏麵的內容。

陸東庭輕手輕腳的將她手邊的雜誌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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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因火受傷的事情並未公布出去,除了陸老爺子陸長南和葉棠茵死纏爛打,最後甚至威脅陸東庭,要是他不說就派人去查,這才逼問出緣由外,連陸家其他人都不曉得這件事。

薑初映那邊也沒向外人說,所以除了被陸東庭通知了來探病,還守了她一晚上的季遠驍除外,病房冷清清的不見一個人來。

而季遠驍早上離開之後也沒再來過,薑初映身體情況現在隻被允許吃流食,中午還是吃的醫院提供的粥。

當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時候,容易變得多愁善感,免不得會仔細回想某些人某些事,最終,薑初映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陸東庭的情況。

他是為了救她,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探探病。

她向護士問來陸東庭的病房號,走到門口,她本想敲門,但門是虛掩的,她手剛碰到門板,門便輕輕的半開著。

人是一種有自虐傾向的動物,明知道所見所為是自戳上吧,卻總是不信邪,非要迎難而上。就像小時候刮獎,非要刮到‘謝謝惠顧’才甘心。

薑初映171公分的個子被包裹在一身藍白相間的大號病服裏,將整個人都顯得嬌小玲瓏起來,精致而立體的五官,少了平日裏的幹練穩重,臉色蒼白,看起來不堪一擊。

她的眼神倒是漆黑平靜,看著裏麵陸東庭駐足在窗前,盯著蘇窈半晌,一動不動,她也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後來覺得這樣偷窺著人家似乎不太好,於是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為了不吵醒蘇窈。

陸東庭聽到聲響,轉頭看去,緊繃的臉色有些不悅,看到門口來人時,冷硬的神色才稍有緩和。

陸東庭垂眸看了一眼沉睡的蘇窈,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怎麽過來了?”

薑初映聳聳肩,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不過來,就隻有我過來了啊。”

陸東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薑初映是個有自尊心的女人,且自尊心很強,除了上次喝醉的時候,分手後她還從未在陸東庭麵前哭天搶地,分都分了,隻要陸東庭沒主動說和好,她就算上吊也沒用,還平白讓人看低了自己。

薑初映還是明白這一點的。

可她有時候又想,在喜歡的人麵前,何必要一直擺出一副高姿態?

她斂了斂心神,指著他的手說:“你傷怎麽樣了?昨天的事還沒跟你說謝謝。”

“沒客氣的必要。”陸東庭不甚在意的說。

薑初映咬了咬唇,“總歸是我連累了你,在同樣兩個人的手上,你救了我兩次。第一次是在六七年前,我第一次出庭,這兩個縱火犯被判刑六年零兩個月,其中有個心有不甘,被帶走的時候想對我動手,我看見了他手裏有一根很細很長的針,幸好你有先見之明派了人過來將人擋開,我當時看見你從旁聽席上……”

薑初映啞著嗓子說到這裏,覺得自己話有點多了,畢竟蘇窈還在裏麵,最關鍵的是陸東庭不為所動的樣子,讓她說不下去。

千言萬語她最終隻說了句:“總之,很謝謝你。”

陸東庭言簡意賅的回答:“不客氣。”

薑初映笑了笑,轉身走了。

當病房再次歸於寂靜,蘇窈的眼睫動了動,在陸東庭的腳步聲靠近病床的時候,蘇窈是一點沒被驚醒的樣子。

陸東庭站了會兒,拉開被子從後麵上

床環住她的腰。

蘇窈睜開眼睛,看了眼搭在自己身上的那隻遒勁長臂,心想,分手後的男女朋友,還鮮少有這樣相處得如此和諧的。

---題外話---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