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33.你對她那麽縱容,卻不願意對我寬容一點 5000

蘇窈說完又繼續埋頭用勺子慢慢的舀著碗裏的粥,陸東庭夾給她的菜多是清淡的,估計是因為她早上說吃壞了肚子的緣故。

晚餐吃得還算順利,她刻意不去聞那些油葷味的食物,喝了一碗粥之後也吃不下其他的了。

陸東庭今晚沒喝酒,因為他沒帶司機,回去要自己開車,有人敬酒他都被他婉拒了。

他此時正散漫的靠在椅背上,見蘇窈放下筷子,問了句:“不吃了。”

蘇窈用餐巾紙擦拭嘴唇,“吃飽了。攖”

她吃完東西,想拿手機看一下時間,打開自己的包翻來翻去卻沒找著自己的手機。

她恍然,之前她一直將手機拿在手上,進更衣室洗澡的時候,順手就將手機單獨放在了置物櫃裏,離開的時候忘記拿了償。

“我的手機忘在更衣室了。”蘇窈小聲的附在陸東庭的耳邊說,為了不打擾桌上吃飯的人。

“去拿吧。”陸東庭作勢起身要陪同她一起。

蘇窈一伸手拉住他,“我自己去就行了。”

蘇窈說完向桌上的人打了聲招呼示意後,拎著包離開了包廂。

蘇窈到樓下大廳找到工作人員說明來意,然後前台的工作人員讓更衣室的員工帶她去拿。

她跟著員工往外走,去乘觀光車到高爾夫球場的休息區。

剛開發不久不度假村占地麵積極大,綜合性的服務類型也很廣泛,剛才在飯桌上聽說有幾位吃完飯要去泡個溫泉蒸個桑拿什麽的。

蘇窈被領著往後麵乘觀光車的地方走,她突然看見薑初映從樓上下來,衣服濕了貼在身上,手裏捏著一把車鑰匙,不知是要幹什麽去……

兩人幾乎是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蘇窈看了一眼便也收回了目光。

入夜之後涼風習習,吹得觀光車上貼的宣傳海報獵獵作響,夜幕下,遠處高低起伏的綠茵幾乎與深紫色的天空融為一體,每隔幾米便有照明燈,但一路上已經很少人,便顯得空曠的球場過分安靜,甚至能聽見秋日僅剩的幾聲蒼白的蟋蟀叫聲。

蘇窈坐在車上,搓了搓手臂,總算是到了。

她拉開櫃子拿了手機,同工作人員一起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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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初映之前到衛生間用冷水給被燙紅的皮膚降了溫,但衣服濕了大片,繼續穿著不僅濕噠噠的難受,燙傷處也十分不舒服,她便到樓下車裏去拿備用衣服換上。

回去的時候,男男女女不少人站在那兒等電梯,看起來像是某個公司高層聚餐。

吃飯的地方就在二樓,薑初映想著便往樓梯走去。

低跟鞋踩在大理石上‘蹬蹬’作響,在空曠的樓道間顯得異常清晰,隨著越越往上走,快要到了二樓緩步台的時候,薑初映聽見一道低沉的男聲在講話。

她手搭在扶手上,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到時候我這邊發調職通知過去,你先穩住……嗯……”

陸東庭一手夾著煙,一手執著手機放在耳邊,立於走廊盡頭,麵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中倒映著他的身影,他身旁有一隻垃圾桶,當煙燃了一截灰燼後,他伸手在垃圾桶頂蓋之上撣了撣煙灰。

薑初映從這個角度仰望上去,隻能看見他穿著黑色西裝外套的寬闊肩背,現在想來,就算是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像熱戀中的小女生一樣,趴在他背上,枕著他寬厚的肩膀,讓他背著她散散步,像那些校園情侶一樣。

她從來沒有提過這樣無理的要求,因為她知道陸東庭不喜歡這些,而且他平時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連靜靜相處的時間都不多。

隻記得大學畢業那年,班上同學聚餐,陸東庭半夜來接她,她故意借酒撒嬌,到了家也抱著他的肩膀不放不願讓他離開,意欲很明顯。

陸東庭卻扯開她的手臂,有些無奈的說:“你不是說拒絕婚前性行為嗎?”

“我後悔了……”她耍賴的枕著他的肩膀,十分貪戀那寬闊結實之地,給她令人安心的溫度。

後來陸東庭還是將她扛到**,然後獨自離開。

後來她才知道,那次陸繼安來了紐約,兩人因為公司的事相互刁難,起了爭執,陸老爺子本來已經準備讓他回總公司,卻因此黃了。

陸長南批了他四個字:年輕氣盛。

那天陸東庭被氣得不輕,而她卻纏著他,要他親自來接她回家,陸東庭照做了,卻對公司的事隻字不提……

那應該也是最後一次,她那般任意地蹭著他的肩膀。

她有時候在想,她說拒絕婚前性行為陸東庭就依了她,那麽幾年,正是男人慾望過剩、體健陽剛的年紀,他真的沒碰過她,他到底是尊重她,還是根本對她沒有那樣的想法?

張愛玲有一句很經典的話,到達女人心裏的路通過*,很直白,但是卻不無道理,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怎麽會不想占有她?

她當初以為這是考驗他的忠貞,可現在想來,未免可笑,有愛沒性,真的能叫愛情?

但毋庸置疑的是,陸東庭就像日光,讓她在那段歲月裏璀璨閃亮。

薑初映還在出神,陷入往事難以自拔,陸東庭已經結束了通話:“你盯著那邊,有狀況實時報告……就這樣。”

陸東庭打完電話,煙也差不多燃盡,他將煙蒂撚滅在垃圾桶蓋上,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看見站在下麵緩步台上的薑初映。

被他看見,薑初映也就大大方方的抬腳走上去。

黑色西裝十分襯他,那種冷硬的貴胄氣質,她還見第二人穿得出那種淋漓盡致的味道。

陸東庭抬了抬眼,淡淡掃了她一眼,轉身要走。

薑初映被他眼底的陰鬱震了震,跟了兩步叫住他,不解的問:“你生我氣?”

薑初映已經換了一條包臀牛仔褲,白色吊帶外麵套著那件西裝外套,腳上一雙短靴襯得身材高挑,雙腿線條筆直修長,一身的優點都體現了出來。

她忍不住上前站在他麵前去,還是需要稍稍仰頭才能與他對視。

陸東庭沒什麽情緒的臉上,神色冷淡,“進去吧。”

“你是不是怪我替蘇窈擋了那一下?”

“你知道就好。”陸東庭的聲音冷了一個調,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字的說。

薑初映咬了咬唇,泠泠自嘲了一聲:“看來我還真是吃力不討好。”

“討好?”陸東庭下顎弧度緊繃,隱隱看出他已經動了怒,“沒人需要你討好,我的人我還不至於護不住,你自己顧著自己就行了。薑初映,你什麽時候開始做事不過腦子了?”

“你以為我想?”薑初映鳳眼微紅,仍舊倔強的睜大眸子,“你當真以為我樂意去擋嗎?還不想著,受傷的不是她,你應該要開心些。”

陸東庭緊繃著臉沒做聲。

薑初映抹了把濕潤的眼睛,自顧自的說:“怎麽,你怕欠我人情啊?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報酬,你就當是我做的分內之事好了。”

“這件事別讓我看見第二次。”陸東庭麵色凝冷,連聲音也浸著一股冷意。

“可以理解成你關心我嗎?”

“你想多了。”

薑初映擋在他麵前,沒讓他走,“想多了?”她舔了舔唇,上齒緊緊咬住下唇,“你真是,狠得夠徹底的……分了手就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再跟我談任何感情問題,陸東庭,你當初……你當初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啊?”

陸東庭垂眸用餘光看了她一眼,“你覺得說這些還有意義?”

“有,當然有了。”薑初映哽咽了一聲,看著他的臉,語氣無奈,幽幽的說:“季遠驍跟我說了很多次,分手了你就不會回頭,我知道當初為了家裏的事跟你分手,是我野心太重。有時候我自欺欺人的想,你跟蘇窈在一起是也許是因為記恨我。我為達目的離開你,蘇窈為達目的接近你。

我們既有相似之處,為什麽你能對蘇窈那麽縱容,卻不願意對我寬容一點?你要是愛我,為什麽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

薑初映似乎將壓抑在心裏許久的話統統傾倒出來,以前以為他遇到真正喜歡的女人,她也就算了,可蘇窈根本就是心懷不軌的接近他,而他心知肚明卻一再姑息,當初卻一局就給她定了死刑。

陸東庭驟然眯縫著眼,目光沉鬱,“誰告訴你的?”

薑初映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西裝外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她低著頭,想哭卻哭不出來。

她沒有回答陸東庭的問題,而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你當初要是分給我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寬容,現在……肯定不會是像現在這樣。”

薑初映分手之後,從來都是表麵瀟灑來去,幹淨灑脫,除了那次在婚禮上喝醉,她從未露出過這樣失態又卑微的一麵。

陸東庭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淡淡睥睨著她,不帶情緒的聲音泠然道:“你後悔了?”

薑初映點頭,“後悔了……”要是當初不分手,陸東庭那麽重承諾的人,肯定會跟她結婚的。

而陸東庭卻一語擊碎她的希冀,“後悔也沒用,自己做的決定,後果再難以承受也要憋著。”

薑初映語塞,愣愣的看了他半晌,艱澀的問出口:“那你呢,你後悔嗎?當初答應跟我分手,你有沒有後悔?”

“沒有後悔或不後悔一說,感情再深,畫上句號就等於遊戲結束。薑初映,世界上遠不止你一個女人,懂嗎?”

薑初映怔怔的,仿若被按了暫停鍵的熒幕人物,隨後才慢慢的點頭,她懂了。

當初都怪她太高看自己,低看了陸東庭,以為他對她感情足夠深,深到他會等她。

她鬆開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希望那個人是蘇窈。我已經知道她跟你結婚是為了股份,如果讓她知道那件事,你覺得依她處心積慮的性子,會善罷甘休?”

陸東庭那雙深入幽潭的眼睛看著她,語氣平淡,“這是我跟她的事,別鹹吃蘿卜淡操心。再說一遍,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看到。”

陸東庭的答案並沒有讓她滿意,薑初映緩緩的說:“那你到底是因為擔心我受傷,還是為了其他?”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陸東庭神色不變的望著她。

薑初映臉色煞白,雙唇囁嚅著,“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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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站在走廊的轉角處,往前走便是一條帶有落地窗的走廊,包廂門前凸起的牆壁,正好擋住她的身影,還有身旁那個人,秦珩。

突然兩人交談的聲音停止,又沉又穩的腳步聲響起,秦珩突然擰開身後包廂的門,一把將她脫了進去。

這是一件空的小包間,裏麵了無人聲,整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空間裏,隻有縫下傳來的微弱燈光。

秦珩伸手摸到牆上的燈控開關,‘啪嗒’一聲之後,刺眼的燈光充斥著整個角落,連人臉上的毛孔都無所遁形。

蘇窈看了秦珩一眼,轉身就要拉開門離開。

秦珩一把抓住她,“你現在出去,想被他們發現?”

蘇窈好笑的看著他,“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這裏是回包廂的必經之路,她從電梯上下來往包廂的方向走,在這裏拐角看見了站在牆後的秦珩,本想裝作沒看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一齊站在那兒,被半強迫的聽完了陸東庭和薑初映的對話。

為什麽要說半強迫,因為秦珩最開始強行拉她隱匿在這裏,而她如果要走,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她不過也是藏著點私心,想知道些什麽。

“偷聽還不算見不得人的事?”秦珩戲謔一句。

蘇窈垂了垂眼睫,眸子裏凝有冷意,但臉上還有很淺的笑:“秦珩,你還小嗎?”

變相的說他幼稚,蘇窈說完就要離開,再次被秦珩攔住,他按住她搭在門把手上的手。

秦珩眸光似海深,以一種挽留的姿態看著她,出口卻不見得多討人喜歡,“你沒什麽想法嗎?你老公和他的舊情

人在這裏糾糾纏纏,你是否過分平靜了?”

蘇窈連最後一絲笑容也收起,不客氣的說:“你管太寬了。”

秦珩就像沒有聽到她話中的不悅,一雙眼睛就像黏在了她身上,勾了勾唇,那股惡劣顯得有些刻意了。

“陸東庭沒有把話說絕,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對薑初映是不是還有舊情?你何必呢,為了點股份,搭上自己的婚姻,嫁給這麽個心思深沉的男人,就像他說的,世界上遠不止薑初映一個女人,也遠不止你蘇窈一個女人,他跟薑初映幾年感情,說完就完,你覺得他會那麽快就愛上你?”

蘇窈沉默著沒回答,沉靜的杏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秦珩沒了她當初熟悉的那股溫潤如玉的感覺,反而眉眼間多了一絲刻薄,總想要尋到她的不愉快,他才會開心一樣。

“看來我們分開之後,感情都不太順利。”

蘇窈麵無笑意的翹起唇角,幽幽道:“我們在一起過嗎?何來分開一說?”

秦珩動了動喉嚨,蘇窈這話像是在他意料之中,可他還是沒忍住,皺緊了眉。

“秦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破壞了你在我心目中僅剩的一絲好形象?”

秦珩沉了臉,但他生氣的時候通常也隻是沒表情,像這樣麵帶怒意還很少見。

“你變得越來越刻薄了。”

秦珩按住她的手一鬆,蘇窈順勢擰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包廂的時候,陸東庭和薑初映已經分坐在各自位置上,薑初映妝容姣好,稍顯圓滑的公式化笑容又暗藏疏離,絲毫看不出這是剛才那個低聲哽咽的女人。

---題外話---26號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