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49.我先生還在家裏等我吃飯

梁韻蓓盡管語氣還算平淡和氣,但是那股咄咄卻是從骨子裏漫出來的。

蘇窈心裏想,這才符合梁韻蓓的風格,現在這會子還算是婉轉了不少,想當年梁韻蓓第一次來見她的時候,先是用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挑挑眉:“蘇窈?”

然後掃視了一下她身上穿的名品新款套裝,攢出高高在上的冷笑說:“看來我兒子對你不錯,好吃好穿的供著你,難怪你對他念念不舍了。”

當時的蘇窈,確實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職員,父母離婚後,蘇淮生給的那幾百萬贍養費,除了家用和給蕭嘉治病,她從未動過,自己買化妝品和衣物的錢,全是大學期間自己做兼職賺來的。

那次咬牙買一套名品套裝,也是因為職務原因,總要有幾套好些的衣物撐撐場麵,花了她兩個月的工資。

梁韻蓓那樣說她就不樂意了,越是不樂意,她就笑得越歡,也不辯解,隻說:“怎麽,梁女士難道是因此覺得在兒子心中的地位降了一個等級,將氣撒在我身上償?

因此,蘇窈留給梁韻蓓的印象就是手段狡猾、臉皮奇厚,盡管最終蘇窈強調過她和秦珩從未有過什麽,也不會再有什麽,但梁韻蓓對此不過也是嗤之以鼻,心想你一個打工的,好不容易傍上個有錢的,還肯乖乖的安於本分?

後來梁韻蓓把秦珩押回國,確實也沒再發現過自家兒子和蘇窈有來往過的蛛絲馬跡,卻不想這蘇窈跟蘇西溪卻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梁女士,你這話問錯人了,我從未主動跟你兒子聯係過。”

梁韻蓓從回憶中抽回思緒,見蘇窈隻是笑著說話,她給她點的咖啡,蘇窈一口都沒碰過。

梁韻蓓冷笑,“你沒主動聯係過,說明還是跟他有過往來咯?蘇小姐,現在你是陸太太,我兒子不久後也將是你的姐夫,你好歹也是能嫁進陸家的人,心思總不會太簡單,你應該知道什麽叫做避嫌?”

梁韻蓓頓了頓,容蘇窈好好體會,又繼續說:“目前來說,秦家和蘇家的姻親關係已經是鐵板釘釘了,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有些事我本來應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性格,不說出來,心裏總覺得不妥。

之前阿珩跟西溪之間處得還好好的,後來西溪就跟我抱怨過,說阿珩對她越來越冷淡,我還心想,應該是男女之間處久了,難免會有疲倦期,這段時間過去了就好了。但是我後來知道你回國了,好些事情就說得通了。”

蘇窈莞爾,覺她十分可笑,自己竟無言以對。

見蘇窈沉默著,梁韻蓓越發說得來勁,一字一句的咬詞清晰,“蘇窈,其實像你這種女孩,在我們這種生活環境裏,我見得太多了。家庭不幸的不止你一人,一夜之間從萬千寵愛的小公主,變成要靠自己雙手謀生的工薪階級,是我我也不甘心。

通常有什麽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中去呢?無非就是再找個條件好的男人。說到這裏,我就不得不想起你跟你父親反目成仇的事了,你恨你父親,情有可原。可你敢說,你不是存了報複的心?當初我對你說了那些話,讓你離開阿珩,你年輕氣盛,我知道你肯定會記仇。

秦家跟蘇家好事將近,除了阿珩和西溪的感情,蘇家和秦家經濟利益上也有著複雜的牽扯,你將你爸搞成現在騎虎難下的境況,兩家都討不到什麽好處了,你年紀輕輕的,這點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毫無疑問,梁韻蓓是認為,蘇窈會這麽做,除了拿回股份,還想破壞秦家的好事,以此報複。

簡直就是人見人恨的心機婊。

“您的見解真是迂回又深刻。”蘇窈氣得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

梁韻蓓以為蘇窈這是承認了,便又說:“這事在客觀看來,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換個角度,你將主意打到我兒子身上,我就不可能再站在客觀的立場去理解你的做法了。”

蘇窈聽到這裏,伸手打斷她,忍不住皺眉道:“秦太太,我一直都想請教你,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出,我打秦珩的主意了?我是逼他跟我談戀愛了,還是逼他跟我結婚了?說起來,你活到這把歲數,用一句俗話說,您吃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經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遠,難道還不知道說話要講求證據這個道理嗎?”

梁韻蓓聽到那句‘你活到這把歲數’,心裏十分不暢快,這是變相說她老,梁韻蓓黑了黑臉,緊跟著不齒的笑了聲。

語氣也漸漸沒了和氣,“直接證據沒有,但你自己不都承認了和阿珩還有往來?昨天晚上的訂婚宴我是親眼看見你從休息室出來,你敢說你出來之前不是跟我兒子呆在一起?”

蘇窈但笑不語,她很好奇,為什麽有些人永遠不會在自己或自己人身上找原因?

因為以世間宇宙規律來看,胳膊肘總是往裏拐的。

特別是梁韻蓓這種人,向來高高在上慣了,不容別人忽視自己的權威,就算自己有錯,也不容他人置喙。

就如同這事蘇窈實在冤屈,但梁韻蓓就是認定是她蘇窈有錯,她兒子就是聊齋裏的那種,單純懵懂易被狐狸精勾引的美貌書生。

蘇窈扮演的角色,自然就是不安好心的千年狐狸精,吹口妖氣就能將她兒子迷得團團轉。

“我確實跟他呆在一起,但是他用蘇西溪的手機發短信給我,讓我去的休息室,”蘇窈漫不經心的說:“你要是不信,我這兒還有短信記錄呢,要看麽?”

梁韻蓓麵色一變,仍舊堅持說:“若不是你回國之後吊著他,他能做出這種事?”

蘇窈簡直哭笑不得,看看自己的手,讚出個半真半假的笑,有點冷,“梁女士,你是覺得你兒子比陸東庭更本事呢,還是覺得他比陸東庭更有錢?好到我足夠放棄陸東庭?”

梁韻蓓笑了,“現在腳踩幾隻船的女人都不少,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沒想法的人,給自己留條後路,也不是不可能,以防哪天陸東庭看上更好的了呢?你說是不是?”

這話很明顯就在說,陸東庭是不會跟她長久過下去的,指不定她又是用了什麽手段才上的位。

蘇窈覺得麵前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她也漸漸斂了笑,麵無表情的淡淡說:“梁女士,我覺得我們的三觀存在著嚴重的差異,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蘇窈說完,剛站起身,被梁韻蓓低聲厲喝住,“站住!怎麽,心虛了嗎?”

蘇窈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端莊幹練的女強人,眼中有無法掩飾的厭惡,抿著唇笑:“梁女士,你還有什麽要說?”

梁韻蓓看著她那副笑容不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說:“蘇窈我跟你說,你別油鹽不進,怎麽說我也是長你幾十歲的長輩,趁我好好跟你說話,你就好好聽著。”

蘇窈垂了垂眼睫,認認真真看了看她,說:“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您這樣的長輩。”

“你……”

“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我先生還在家裏等我吃飯。”蘇窈沒再給梁韻蓓說話的機會,剛轉身就看見從樓梯走上來的秦珩。

蘇窈腳步釘住。

他麵色沉黑,抿著唇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涼薄,抬眼見到蘇窈的那一刻,麵色稍緩。

剛氣得不輕的梁韻蓓,看向秦珩,頓時生出笑意道:“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秦珩看向梁韻蓓時,臉色又是一冷。

“你到底在做什麽?”他聲線冷硬,還頗有些隱怒。

梁韻蓓攤攤手,看向自己兒子,“來找西溪的妹妹喝杯咖啡,你都要跟西溪結婚了,我當然要多了解了解她的家人,你反應這麽大做什麽?”

梁韻蓓本想讓蘇窈去金融街那邊談,但是蘇窈本身不大想出來,最後蘇窈選了個家門口的位置,梁韻蓓想著正好,待會兒讓秦珩過來,一要提醒他,這個女人已經已經是有夫之婦,好絕了他的心思。

秦珩繃著一張臉不說話。

“既然你也來了,坐下再聊會兒?還是說換個地方吃飯?”梁韻蓓說著,轉向冷冷站著的蘇窈,說:“要不然把你老公也叫上吧,說不定以後秦陸兩家還有機會合作。”

“見誰呢,說了這麽久,帶會兒飯菜都要涼了,”就在蘇窈氣得小腹都隱隱發疼的時候,後背抵上一道溫暖結實的胸膛,低沉寵溺的聲音就響在她耳畔。

---題外話---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