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71.像你這麽年輕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嫁給陸東庭這樣的老手

蘇窈側頭盯著他,膚色比以前深了一些,五官側臉的棱角因為瘦了而顯得更加銳利,閉著眼睛的時候,眉峰也依舊冷硬,越發給人一種難以相與的感覺。

陸東庭既然已經這樣這樣說了,就算再多問也沒個結果,蘇窈向來也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糾纏不休,況且公司的事,她遠不如他有策謀攖。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浴室裏安靜無聲。

蘇窈困得眼皮打架,陸東庭也閉著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隻是閉眼假寐放鬆。

蘇窈要睡不睡之間,腳狠狠的蹬了一下,濺起的水聲同時驚醒了兩人。

蘇窈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天花板上的暖燈極其刺眼,她迫不得已重新閉上眼睛。

陸東庭先伸手試了試水溫,已經不如剛才那般暖熱,他率先站起身踏出浴缸,扯了條浴巾圍在腰間,又將蘇窈撈出來擦幹,讓她穿上浴袍上

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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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窈醒來的時候有點不知身在何處,初醒的大腦還處於混沌之中,她正對著落地窗的方向,從窗簾中間的縫隙看去,依稀可見天色已大亮。

蘇窈盯著那縷光線看了好一會兒,冬日裏的陽光不夠熾烈,淡淡的一條光投射在地板上,就像被均勻切割一般償。

蘇窈漸漸緩過神,這才想起昨晚陸東庭回來了,而**已經沒了人影。

早起床空,仿佛他從沒出現過,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蘇窈猛地想起什麽——他不會這麽早又走了?

她從被子裏探出身拿手機,翻了翻,出了一些垃圾廣告,沒有什麽告別之類的短信,也沒有未接電話。

蘇窈環視了一圈房間,目之所及之處,還當真沒有陸東庭的東西,隻有一件穿過的睡袍和浴巾搭在沙發上。

蘇窈撥了陸東庭的電話過去,要響起的時候,蘇窈又飛快的掛斷,怕他現在在飛機上,打了也沒用。

她攏了攏長發,用皮筋紮起,正要去梳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打來的是陸東庭。

“醒了?”

她剛接通就聽見他含笑的聲音淡淡問道。

蘇窈舔著唇,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嗯……剛醒。”

“醒了就先下樓去吃早餐。”

陸東庭話中交代她吃飯,卻沒提到他現在在哪兒。

蘇窈躊躇了半晌才調整出平和輕鬆的語氣問:“你在哪兒?”

“在酒店的會議室這邊,有點事,你吃了飯先等休息下,我這邊結束了過來接你。”

酒店會議室……

蘇窈心想,陸東庭還真是隨時隨地離不開工作。

吃過早餐後,蘇窈坐在沙發上隨意翻了翻中雜誌,陸東庭才打電話過來讓她準備出門了。

蘇窈換好了衣服和平底過膝長靴,走到外麵的小花園裏看了下院子裏的職務,這酒店的綠化和細節布置做得特別好,即便是冷冬,仍舊見得到顏色嬌嫩的綠植。

蘇窈低下頭多打量了幾眼,直覺敏銳的發現,不遠處有道讓人倍感不適的目光。

她下意識一抬頭,看見了身穿藏藍色條紋西裝的祁靖朗。

他那邊院子前停著輛黑色轎車,看樣子正要離開,從門口到車的距離不長,他偏生就停在了半路上,一雙幽深得難測的黑眸盯著她。

蘇窈覺得祁靖朗這人,不僅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可能在人品和作風方麵都有著嚴重的問題。

不管是誰,出於什麽原因,在昨晚那種情況下都應該回避。

再則,祁靖朗每一次見麵對她說的話,總是帶著刻意的輕佻,言語之間看不到對女性的尊重,或者說,是看不到他對她的尊重。

蘇窈便也不再跟他打招呼,轉過頭往相反的方向看著。

“想不到你跟陸東庭不隻是表麵恩愛和諧,”話外音就是,他以為她和陸東庭不過就是在外人麵前做做樣子,通常麵子長得好的東西,裏子可不一定光鮮。

蘇窈沒吭聲,天氣寒冷,還起了風,她將包勾在手腕上,騰出手來環著胸,將寬大擋風的黑色大衣緊緊攏住。

發絲吹到臉上,有幾率黏在了口紅上,蘇窈伸手將頭發勾在耳後。

祁靖朗見她不理自己,就像個高中男同學想引起女同學的注意,別人不理她,他倒是越起勁。

“你就不想知道陸東庭這段時間在忙什麽,因為什麽而忙?”祁靖朗笑意盎然,那抹笑卻如常一般不達眼底。

蘇窈聽見陸東庭的名字,不想去注意也不行,耳朵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在祁靖朗的聲音上。

這邊,蘇窈聽著,祁靖朗卻打住了,安靜了許久,久到蘇窈以為他已經上車離開了。

於是下意識轉頭看去,祁靖朗還站在院子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蘇窈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正中他下懷。

蘇窈暗自咬咬牙,長靴包裹下未臃腫的長腿踢了踢植物根部的泥土,兀自哂笑一聲:“祁二少看來挺無聊的。”

“不是我無聊,我的話題能引起你的共鳴,你才會將注意力集中在我這裏不是嗎?”

蘇窈看著祁靖朗一副小人得誌的深情就覺得氣悶。

祁靖朗繼續說:“你看,你心裏也搞不明白事情真相是不是?”他單手插在褲袋裏,一手轉著手機:“我就說,像你這麽年輕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嫁給陸東庭這樣的老手,他背後有多少複雜的關係鏈,他都一一告訴過你嗎?”

他在這裏適當的停頓一下,在對方心裏引起重視,最終,他搖了搖頭,“所以,你還是天真,不要到最後才發現隻是為他人做嫁。”

想想都心疼。

祁靖朗這人說話,從來沒有可信度可言,模樣輕佻,語調散漫,蘇窈觀察著他的表情,想從中看出真假來。

然而,祁靖朗目光突然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後,蘇窈也聽見了汽車的引擎聲。

蘇窈轉過頭,是陸東庭常用的商務車,開車的卻是沈勁,應該是從公司開過來的。

車穩穩的停在麵前,沈勁下車,蘇窈往後座看了看,似乎陸東庭沒過來。

沈勁站在蘇窈兩米之外,見她目光在後座裏搜索,這才說:“太太,陸總這邊忙完,公司裏又有急事,他已經和姚現直接回公司了。”

“哦。”蘇窈淡聲回應。

是她誤解了,她還以為陸東庭會一起過來。

神經幫她打開車門,蘇窈上車前,餘光發現祁靖朗還站在院子裏,如同一尊令人生畏的雕塑。

蘇窈沒多看一眼,趕緊俯身鑽進車裏。

對於祁靖朗說的那番話,因為不知道真假,便會去重複想著,深究其中真假,之後便理所當然的對每一個字都印象深刻,然後細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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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這次回國,在跨年之前,暫時沒有再離開的打算。

但蘇窈覺得他回來之後,跟在國外也沒什麽差別,連續兩三天了,都在公司處理積累下來的事務,早上醒來不見人,晚上都要睡著了才聽見他輕手輕腳推開臥室門,又輕手輕腳的進了衣帽間,為了不打擾到她休息,又到外麵的浴室去洗漱。

蘇窈稍微轉醒,知道是他回來了之後,便再也睡不著,躺在黑夜裏,看著門縫裏透進來的燈光,越來越清醒。

這天晚上,陸東庭洗了澡回房間,掀開被子,蘇窈感覺旁邊的床塌陷下去,過了會兒她才翻過身麵對著他。

陸東庭往她這兒看了一眼,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喝了許多酒,抽了好些煙,“還沒睡?”

“睡不著。”蘇窈從睡意中醒來,聲音甕著。

“不舒服?”陸東庭將她攬在懷裏。

“沒不舒服,就是最近不那麽能睡得好了。”蘇窈想找時機挑開話匣子。

陸東庭卻說:“閉上眼睛,什麽都別想,一會兒就睡著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蘇窈想問的話就此被憋回了肚子裏。

蘇窈性格中有很明顯的強迫症,如果是有件事一直困擾自己,不解決,她便睡不好覺,無論大小。

小到陸東庭換下來的衣服沒有扔進髒衣籃裏,她會心裏煩躁;大到自己想說的話沒說出來,她就很容易失眠。

過了會兒,她張了張唇,很委婉的說:“陸東庭,你最近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