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79.女人為了離婚是不是什麽借口都想得出來?

蘇窈看著來勢洶洶的梁韻蓓,便知事情不妙。

而她現在一個人,先不論對錯,麵對這樣的陣仗,她總歸是要吃虧的。

她沒敢通知葉棠茵,怕叫她擔心,她今晚又在陸東庭小姨家裏,不好驚動人家一家。

司機不放心,便說回去將張嬸接來照看,蘇窈答應了,司機還沒將張嬸接來,卻先闖進來了這些人。

為首是梁韻蓓,跟在她後麵的那位麵容嚴肅的五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應該就是秦珩的父親。

梁韻蓓會知道她在這裏,肯定是有人告知償。

至於是誰,蘇窈心裏大致有數。

人最怕什麽?最怕無所忌憚無所畏懼,就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蘇西溪並不是輕易會被逼急的人,但是這一次,蘇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蘇窈事前並不知道蘇西溪已經察覺到秦珩和她以前有過交集,但是,這件事後,蘇窈基本確定,蘇西溪早就已經知道了。

當時,蘇西溪比救護車先一步趕到車禍現場,看到她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要斷就斷個幹幹淨淨,嫁了人還要勾著他為你送命,你就說你賤不賤!”

蘇西溪瞪著眼睛,目光直愣愣的,要不是出於多年的本能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幾乎就要歇斯底裏了。

蘇窈沉著鎮定的看著來人,目光謙和,但是並沒有率先打招呼。

因為梁韻蓓根本也沒給她打招呼的機會,指著她鼻子說:“蘇窈,我上次跟你是不是好好說過了?你多大的人了,你油鹽不進啊你!”

梁韻蓓氣得不輕,指著蘇窈的手指都控製不住的顫抖,保養得宜的麵容因氣急而猙獰扭曲。

蘇窈抿著唇看了她一眼,沒出聲也沒露怯,但秦珩是為了她出的事,梁韻蓓氣不過也是人之常情,蘇窈隻是低眉順眼的保持著緘默。

再則,秦珩幫她擋開一場禍事,蘇窈心中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她的命在不在不一定,但孩子卻是一定會出事的。

但她不願多深究秦珩做出這樣舉動的原因,一時腦子亂的很。

梁韻蓓見她不說話,點了點頭,語氣隻重不輕:“我就問你,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麽事,你怎麽辦?!”

蘇窈愣住。

因為她沒去想秦珩手術結果會怎樣,也不敢去想。

愧疚與遺憾永遠比憎恨怨懟更加讓人難以釋懷。

蘇窈從進來之後沒說一句話,這種態度讓梁韻蓓悲痛之餘,心口如同堵了一塊石頭,一腔怨氣無處發泄。

死死看了蘇窈兩眼,抬手就要朝她臉上揮去。

秦晉安當即阻止了她:“差不多得了,兒子出事跟人家也沒關係,又不是她開車去撞的,你一直纏著她不放做什麽?走走走?”

秦晉安眼看事情要失控了,及時拉著梁韻蓓要走。

梁韻蓓一把掙開他,兒子生死未卜,滿心的糾結,讓她如同瞬間老了十歲,她通紅著眼看著秦晉安,哭聲不止:“什麽叫我纏著她不放?你兒子對一個已婚婦女念念不忘,你該問她為何纏著你兒子不放?秦珩也是馬上有老婆的人了,他這樣做了,蘇西溪會怎麽想?”

她說完,沉著聲冷著臉再次指著蘇窈警告:“你別以為你懷了陸家的種就了不得,我兒子要是出事了,大不了都別豎著走出醫院!”

蘇窈動了動喉嚨,麵對她的指責,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高跟鞋急促的‘噠噠’聲,門沒關,外麵老遠都能聽見梁韻蓓擲地有聲的威脅,葉棠茵腳剛踏進來,冷著眼環視了一圈,哼笑一聲:“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我兒媳婦怎麽樣。”

葉棠茵徑直走到蘇窈的病床邊,將包往旁邊一擱,擋在餘怒未消的梁韻蓓麵前。

葉棠茵接到司機的電話就火速趕來,在病房外聽見那些話,登時氣得拉下了臉,素來溫和的女人,護犢子一般氣勢逼人,目光銳利。

落在後麵的葉霏苓被丈夫程閆扶著,氣喘籲籲的進來,看著這劍拔弩張的陣勢,皺了皺眉。

梁韻蓓前後看了看,見著還有個將級軍官,連連點頭冷笑,氣得口不擇言:“好你個死丫頭,明麵上跟我一聲不吭的做伏地狀,敢情是早就找好了後台?”

“放幹淨你的嘴巴!”葉棠茵眉眼一厲,將門之後,氣勢怎麽也不會低到哪裏去,“我們陸家的媳婦容得了你嘴碎?你算哪根蔥?”

蘇窈拉了拉葉棠茵的衣服。

梁韻蓓肯定是要撒氣的,這些她受著就好了,她不想葉棠茵跟人起衝突。

葉棠茵捏了捏她的手,卻並未作罷。

梁韻蓓譏諷的一笑:“陸家的媳婦?你們陸家的媳婦這麽好,好到結了婚還要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你生的好兒子,你的好媳婦,我兒子就不是兒子了?”

蘇窈能忍受梁韻蓓衝她撒氣,但是當著葉棠茵的麵說這些話,蘇窈覺得太過了,便不再像之前那樣維持著低姿態。

皺著眉冷聲提醒:“梁女士,有些話還是要適可而止,我說過沒做過了就別往別人身上亂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飯都不能亂吃,何況是話呢?”

梁韻蓓看了一眼這四人,喉嚨沙啞,“是,你們人多,說什麽都是你們有理,我話先撂在這兒了,我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拂袖而去。

秦晉安最後打量了蘇窈幾眼,才轉身離開。

人走後,病房裏恢複安靜。

葉棠茵臉色一變,轉過身柔聲問蘇窈:“哪裏有事沒有?”

蘇窈搖搖頭,笑容寡淡牽強,“沒事,媽,你不用刻意過來一趟。”

葉霏苓說:“她也是擔心你,好在司機是個有眼色的,你是不是打算瞞著我們啊?大晚上的一個人出了事也不說,不知有人會擔心嗎?要不是剛才及時趕到,你還要由著這潑婦對你說多難聽的話?我看她那陣仗,都想要動手了,有人在,你也有底氣一點是不是?”

程閆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示意她就別再火上澆油了。

葉霏苓瞪他一眼,程閆歎了一口氣。

蘇窈搖搖頭,“這事不怪她。”

葉棠茵餘怒未消,緩了會兒,這才說:“無論如何,話也不該說得這樣難聽。”

葉霏苓和程閆家裏還有客人,都讓兒子在招呼,葉棠茵趕緊趕他們走,說家裏有客人還非要跑一趟過來。

醫生建議觀察一晚上,害怕有突**況,葉棠茵從來查房的醫生那兒知道之後便不願意離開了,蘇窈勸不了,隻能由著她。

過了會兒葉棠茵拎著包說要去給她買晚餐。

病房裏終於恢複了寂靜,蘇窈躺在**,快五個月的肚子,她已經不能再平躺,側著身子蜷縮在被子裏,肚子又隱隱作痛起來。

包裏手裏在震動,蘇窈等痛楚過去了才接電話。

接通後聽到陸東庭的聲音,蘇窈才想起,現在是他打睡前電話的時間。

“睡了嗎?”

聽見他的聲音,蘇窈覺得都快想不起他的樣子來,算算,又是快要一個月沒見。

蘇窈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眶,輕聲道:“快了。”

他嗯了一聲便沒接話。

蘇窈問:“你最近忙嗎?”

“還行,事情差不多快告一段落了,再過些日子就能回來了。”

其實平時他得空也能回來,隻是來回近三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太麻煩了。

蘇窈自己點了點頭。

陸東庭覺得她今天有些異常,有意無意問一句:“今天過得怎麽樣?”

她昨晚告訴了陸東庭要回蘇家吃飯的事情,他知道她和蘇家的人不對盤,估計是怕她受了什麽氣心情不好。

蘇窈眼淚順著臉流,浸濕枕頭,她用手指擦了擦,笑嗬嗬的回答:“還好。”

“嗯。”陸東庭語氣放得很溫柔。

蘇窈免不得戲謔:“陸東庭,這幾個月這麽溫柔好說話,難道是為了彌補我?”

“你不是說我脾氣不好?”陸東庭反問。

“我也沒逼你為我改正。”

陸東庭嗤聲一笑:“你淨說反話吧?誰當初把這事拿出來當做要離婚的借口的?”

蘇窈沒作聲。

陸東庭又繼續說:“我都懷疑,女人為了離婚是不是什麽借口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