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81.你都嫁到陸家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蘇淮生作為蘇家的大家長,自然首先出麵來和葉棠茵打招呼。

“親家母,你也在這兒啊?”

葉棠茵和藹的笑笑,緊跟著不輕不重的歎了一口氣,“當然了,東庭最近忙來忙去沒個定準,我要是不來,我這兒媳婦不舒服,在醫院也又沒有其他人可以照應,你說多可憐啊?要是出了有個什麽好歹,我怎麽跟我兒子交代?”

葉棠茵語調不急不緩,麵色從容又帶有慚愧,話一出口,蘇淮生臉色閃過不自然的僵硬。

蘇淮生隻是訕訕了兩聲後,笑容十分尷尬。

宋曉瑜卻不屑的嗤了一聲,正要說什麽,蘇淮生聽見嗤聲已經回頭暗暗瞪了她一眼償。

宋曉瑜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了嘴,心裏卻鬱悶得要炸了。

她女兒的未婚夫為了蘇窈,自願送上自己的命,她是不是連說幾句都說不得了?

她還沒問蘇窈和秦珩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呢,沒當眾給蘇窈撕破臉,已經算是給她麵了!

他卻還讓她生生忍著是不是?

蘇淮生現在的偏向性是越來越明顯了,要是今天她肚子裏空空的,蘇窈要是給他點好處讓他離婚,他是不是也會麵不改色的點頭?

宋曉瑜越想越憤怒,女兒不爭氣,老子也越來越孬。

看吧,看看蘇窈能不能生個兒子出來讓陸家都圍著她轉,宋曉瑜恨恨的想。

頃刻,蘇淮生收起臉上所有異色,仿佛沒有聽出剛才葉棠茵的言外之意。

他說:“那真是有勞親家母了,難為你為窈窈的事這樣上心。”

葉棠茵笑了兩聲,慢條斯理理了理自己的羊絨大衣,說:“都是我應該做的,窈窈這孩子好,平常怎樣對我,就值得我怎麽對她。”

又是夾槍帶棒的一句話,意思就是,你蘇淮生跟自己女兒的關係這樣僵,都是自作自受。

葉棠茵平常是個黑白分明且脾性溫柔的女人,若不是氣到一定的程度,也不會這樣說話陰陽怪氣的針對著某個人。

剛才她接到電話的時候嚇壞了,私下問清楚緣由之後,倒是還沒有多想,一來就看著蘇窈被人指著鼻子罵,身邊卻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的時候,頓時腦子一片空白,胸腔悶著一把火。

葉棠茵就想,自己要是有女兒,在外麵受了委屈,她會怎麽做?

她必定是要跟人算賬算到底的,自己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閨女,憑什麽給你這樣汙言穢語的指手畫腳?

但寒心的是,盡管蘇窈還有一個爸爸,此刻在哪裏?

來看過她一眼沒有?

就算見著了這種情況,也不一定會為她說話,不可能為她跟秦家撕破臉。

蘇淮生見她不肯好好說話,也再拉不下臉去貼人家了,一時安靜,氣氛顯得有些僵持。

一直保持緘默旁觀態度的蘇西溪此刻卻從後方走出來,看著蘇窈,聲音沙啞:“蘇窈,我想跟你單獨說會兒話,可以嗎?”

蘇窈暫時沒做聲,但是蘇西溪態度懇切溫和,至少表麵上看來是如此,使人找不到理由拒絕。

蘇窈略想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等病房裏隻剩下她們二人,蘇西溪走到病床旁邊坐下,笑了笑。

蘇窈皺了皺眉,搞不懂她這笑裏的意思。

蘇西溪問:“你身體如何了?”

蘇窈抬起杏眸,看了她一眼,“沒什麽大礙,觀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是嗎?沒事就好,”蘇西溪垂著眸,表意不明的無聲撩唇,眼神看向蘇窈時,卻閃現出陰冷的狠意:“你沒事了,但是秦珩還躺在手術室裏。”

蘇窈應該說心裏已經有準備,蘇西溪不會說出多好聽的話,但盡管心理準備再充足,仍舊抵不過對方話語中某些字眼的衝擊力。

蘇窈不可否認,她當時心下墜沉,緊了一緊。

蘇西溪見蘇窈麵色已經不好,卻越笑越濃,步步緊逼的追問:“對此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因為他你免災於這場事故,如果手術不成功,他輕則落下了半身不遂,重則昏迷不醒,你會怎麽做呢?”

蘇西溪冷冷的笑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支緊繃的弦,隻要再稍稍施以外力便會斷掉。

蘇窈不跟她拐彎抹角,“你到底想說什麽?”

蘇西溪也將話說開,“他對你情根深種,你不打算以身相許嗎?”她掃了一眼蘇窈拱起的圓肚,勾著唇角泠然輕笑,“論本事,秦珩雖然稍遜陸東庭一籌,但是陸東庭能為你不要命麽?他這麽喜歡你,就算你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也不介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這件事,蘇窈對秦珩心情複雜有愧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她會在蘇西溪麵前低聲下氣。

蘇窈登時就攢了個半真半假的笑,攏了攏長發後說:“好了,尖酸刻薄的話說夠了,麻煩直白點,我累了。”

蘇西溪沉下臉,開門見山的問:“你跟秦珩是什麽關係?”

“差點成為男女朋友的關係。”

到了這一步,蘇窈覺得再隱瞞也沒意思了。

“什麽叫‘差點成為’?”蘇西溪眯眼。

“意思就是他追過我,但是最後沒成,”蘇窈慢悠悠的說,抬起沒什麽情緒的眼睛看她,“明白了?”

“為什麽沒成?”蘇西溪眼睛越來越紅,但死死睜著的模樣,像是吊起眼尾的伶人,眼神以及整個五官都讓人感到不舒服。

蘇窈無聲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不想談下去的意思很明顯。

然而蘇西溪緊緊盯著蘇窈的眼神,窮追不舍,心裏明明已經有了答案,但就是想從蘇窈口中聽到那個答案。

既能稍微有點慰藉,因為當時秦珩選了她;但也無異於是自虐,因為秦珩選擇她並不是因為愛她,甚至連喜歡都不是。

蘇窈不再跟她說話。

蘇西溪低低的垂下頭笑了一聲,然後從冷笑變成又哭又笑。

看著蘇西溪,仿佛一股寒風直中背脊,蘇窈皺著的眉也鬆不開了。

過了少許,蘇西溪才抬起頭來,緩過勁的她,顯得要平靜了許多,她說:“蘇窈,你就是來報複我的是吧?就因為我和我媽害得你爸媽離婚……所以,這都是報應?”

“蘇西溪……”

“可我們都姓蘇,憑什麽你過得就比我順風順水,從小就養尊處優,即便爸媽離婚,你吃過一點苦嗎?受過一絲白眼嗎?你痛苦,我就不痛苦?事到如此,你都嫁到陸家了,你什麽都有了,還來搶我的東西做什麽?你有什麽不滿足的?”

蘇西溪越說越激動,咬牙切齒著,說到最後,她腦海中隻有一句話:同人不同命。

這次不等蘇窈有任何回應,她轉身就走,背影單薄卻決絕。

沒吃過苦?沒受過一絲白眼?

那是她沒體會過,自己的親人接二連三離開自己的痛苦,一切皆是因自己的父親而起,這才叫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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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葉棠茵去幫她辦了出院手續,收拾了東西讓司機來接人。

葉棠茵推了老朋友的聚會,親自把人護送到家,那一堆人還在醫院,就怕他們趁機來找蘇窈的麻煩。

蘇窈回到家以後,走路不敢太急,連近日裏天天練的孕婦瑜伽也擱下了,回到家裏就先臥床休息。

到了飯點就下樓吃飯,吃完繼續臥床,偶爾下床走動走動,至少最近幾天,她不敢再出什麽意外。

晚上,她早早的洗漱完躺在**,等陸東庭的電話。

到了十點,隻有一條微博app的新聞推送消息。

十一點,顧漣漪發來一條微信。

除此之外,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之前就算陸東庭十分忙碌無法打電話的時候,也會發了晚安短信之類的告知、

第二天,依舊是這個這個狀況。

同時,蘇窈從新聞上看到,秦珩手術第二天便已經蘇醒,脫離了危險。

這天,蘇窈對著電話糾結了許久,發個感謝和慰問短信也不是,怕蘇西溪知道又要多想,親自過去看一趟,似乎也不妥,一整天都不得安寧。

眼看除夕就要到了,陸東庭去沒給個到底回不回來的準信。

蘇窈當天晚上,在紐約時間早上八點的時候打了個電話過去,心想,這麽早他應該還沒有開始工作,但是過了很久才被接起,傳來的卻是姚現樂樂的聲音:“總裁夫人你好。”

蘇窈說:“陸東庭在嗎?”

姚現支吾了兩聲說:“陸總現在有事不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