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83.你剛回來,別互相找不愉快

寒冬臘月天,正是上城最冷的時候,陸東庭一身黑色長大衣,裏麵一件單薄的黑色暗紋領襯衫,穿山越洋從,滿身風雨從海上來,身上仿佛還夾帶著北冰洋上空的寒流攖。

他的眼神一如他身上的寒氣。

深沉黝黑中藏著讓人看不清的內容。

蘇窈大概猜到他的歸期,應該就在幾天後,也猜想他會在除夕之前回來,但是沒想到是現在,在他沒有接她電話的第二天。

所以,按時間算的話,昨天打電話的時候,正是他要上飛機的時候?

心中閃現過某個想法,他是……想給她驚喜?

可現在驚喜,似乎隻剩下驚了,從他看她的眼神,她可以料到,他已經知道了那晚的事。

蘇窈走了幾步,陸東庭隻稍稍停頓了兩秒鍾,隨後邁開長腿大步走來,到她麵前站定。

走廊裏的燈光太過明亮,縈繞著澄澈熾白的光澤,陸東庭就站在燈光下,蘇窈一仰頭就能看見他瘦削了的下巴,連著數小時的飛行,讓他下巴和腮幫長出了一片短短青茬,看起來更加成熟充滿男性荷爾蒙的魅力。

或許是發生太多事,太久不見,思念多了,記著的,是他平常有的樣子,他跟記憶中的樣子少有變化,她便覺得他多了些陌生感……

蘇窈手指攥著大衣,感覺有些局促,咬了咬唇,半天,說了句:“嗨,好久不見。償”

陸東庭氣得笑不出來。

皺著眉,嗓音清冷而低沉,“嗨什麽嗨?不認識了?”

“不是,”蘇窈清了清嗓子,低著頭,“太久沒見……”

陸東庭一腔莫名的冷火,瞬間沒了蹤影。

他語氣緩和了些,用手去摸了摸她的手臂,看看她穿了多少,一邊問:“在這裏幹什麽?”

蘇窈察言觀色已知他知道了某些事,便據實回答:“本來想看看秦珩的。”

“為什麽沒進去?”

蘇窈抬起眼,靜靜的望了他一眼,聲音也如同眼神清澈,“蘇西溪在裏麵。”

他應該知道她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在她說完之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問什麽,但是沒有問出口。

最後輕飄飄的斜了她一眼,有種準備回去再跟她秋後算賬的感覺。

他側身錯開蘇窈,然後抓住她的手又繼續朝病房的方向往前走,嘴裏說的卻是另一事:“這麽冷的天,多穿點衣服。”

蘇窈穿了一件拚色長袖裙,一件羊絨大衣外套,sw的過膝長靴包裹著一雙長腿,穿得不多,但是很暖和,何況她待在室外的時間很少。

剛一想著,見陸東庭帶著她站在了秦珩的病房門前。

蘇窈一把拉住他,不懂也不滿他這樣的舉動,都說了蘇西溪在裏麵了。

陸東庭挑眉,“來都來了,不去道個謝,看望一下?”說完,語氣戲弄的說:“你不願意去,我也得去一趟,畢竟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陸太太。”

蘇窈抿著唇,臉色沉重了好幾分,盡管忍著,但是不開心已經寫在了臉上。

她若是臉色不好也不說話,證明她是生氣了,這時也不再走,低垂著眉眼要去掙脫他的手。

陸東庭不鬆,反而將她握地更緊,蘇窈的力量,自然不可與他相比較,容不得她逃脫。

蘇窈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麽衝,而且怕裏麵的人聽見,壓低聲音說:“你剛回來,別互相找不愉快。”說完,使勁一拽。

蘇窈挺著快五個月的大肚子,這麽一拽,力氣用得大,陸東庭又不放手,差點把她自己給甩出去,一時間沒站穩,晃了晃,陸東庭一下子用兩手將她扶穩。

這才好好說了句話:“你要是行的正坐得端,別人怎麽看能影響你?我就去例行感謝一下,你走什麽走?”

蘇窈覺得他這話還是在理的,這才肯服服帖帖的跟著他走。

心裏卻是一邊想著,她雖然行的正坐得端未曾越矩,但是她問心有愧,秦珩是因為她出事,沒有人無緣無故會做這種險喪命的事,現在蘇西溪也知道緣由。

不過,陸東庭陪著她一起去,確實能避嫌,雖然陸東庭口中的‘感謝’,意思太官方,但卻是於情於理的。

陸東庭沒有做絲毫猶豫,推開門,蘇窈被他拉著,落後了一小步。

病房裏擺著許多的花束和花籃,蘇西溪和秦珩聽到聲音後,同時看了過來,麵色各異。

前者半躺在病**,額頭和手臂皆纏著繃帶,聽說他胸腔和肋骨也有傷,消瘦了不少,眼神卻如同黑曜石一般,略過陸東庭看見蘇窈的時候亮了亮。

隨後又恢複了平靜。

蘇西溪看著來人,心思難測,眼神安靜而暗藏地方的掃過陸東庭和蘇窈。

然後將目光落在陸東庭身上,問:“陸先生剛回國?”

“嗯。”陸東庭答了一聲,這樣讓人沒有接話的可能。

蘇西溪卻道:“陸先生有心了,剛回國就來探望秦珩,也不枉他對你太太的照顧。”

蘇西溪臉色不太好,連偽裝的笑容也很難見到,眼圈下一團青黛,穿著一身寬大的大衣,骨架清瘦而小巧,沒什麽精神的樣子,也沒能將衣服穿出味道來。

她狀態不好,說話時語氣也幽幽的,‘照顧’二字讓人倍覺咬牙切齒。

陸東庭麵不改色看了她一眼,“是,”然後看向秦珩,“那天還多謝秦大少了,要不是你,蘇窈和肚子裏的孩子,指不定會出什麽事。”

“應當的,當時本能反應而已,”秦珩話是對陸東庭說的,眼神卻是看著蘇窈的。

這句話一出,讓原本一語不發的蘇窈,心情更是百感交集,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

而另外兩個聽著這句話的人,都很不樂意。

蘇西溪動了動喉嚨,說不出話來。

陸東庭按下裏使勁捏了一下蘇窈的手,蘇窈卻沒反應,頓了稍許,嗓音輕輕的說了一句:“秦珩,那天謝謝你。”

蘇窈說不出‘沒讓你來救我’這樣的話,如果沒秦珩,她不死也得重傷,孩子一定會保不住。

所以,這份人情注定是她要欠他的。

她竭力恢複平靜,壓下心裏那股上湧的異樣情緒,抿著唇揚了揚唇角,“你好好休息。”

秦珩也笑著點了點頭。

陸東庭又跟他說了幾句寒暄慰問的客套話,緊跟著才道:“我剛回來,還有些事要處理,我跟蘇窈就不打擾你們了。”

秦珩點點頭,“不送了。”

等人拉開門走遠,漆色病房門緩緩的關上,最後不輕不重的‘砰’的一聲。

秦珩還沒有收回視線,靜靜的盯著那兒,好像那裏還能看見蘇窈的身影。

蘇西溪重新在旁邊坐了下來,譏笑一句:“你能不能把我放在眼裏一點,要懷念舊情

人,至少考慮一下你未來妻子的感受。”

秦珩知道那天她去找了蘇窈,再聯係這段時間來她有意無意說出的一些話,估摸著她已經知道他和蘇窈以前是個什麽關係。

所以就沒有故意在她麵前隱隱藏藏。

“我們曾經也不是情

人的關係。”

蘇西溪冷笑,“可你忘不了不是嗎,親著我的時候還叫著她的名字,是不是跟我做

愛的時候,幻想的都是她的臉?”

有些想法在她腦海裏輾轉,一旦到了某個點,觸及到她的神經,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音量抬高,整個屋子裏都回蕩著她的聲音。

她起伏著胸膛,緩了緩,才咬牙切齒吐出一個字來:“賤!”她說完摔門而出。

秦珩也不在意,該幹什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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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一直到上了電梯都還沒緩過來。

“你該回神了。”耳畔突然傳來陸東庭冷聲的提醒。

蘇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氣。

陸東庭按了一樓後,又按了另外一層樓,看了看腕表後說:“我還有事,先讓姚現送你回去。”

蘇窈見他目不斜視,知道他暫時還不想談其他的事,便沒再自尋沒趣,何況現在這種地方也不適合說話。

蘇窈沒有多問,陸東庭在下了兩層樓之後,出了電梯,而蘇窈跟姚現徑直去地下停車場。

陸東庭下了電梯,電話響了,那頭傳來緊繃的哭腔,哽咽了一聲,咽下哭意,“陸東庭,你到了嗎?”

“馬上到了。”陸東庭說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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