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210.我做過的事,我都認,但這跟陸東庭一點關係都沒有

自從上次陸長南放話說不再管他們的事之後,果然對什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瑞姍怒極反笑,被自己的親爸氣得發抖,不依不饒的說:“爸,這事你現在是擺明了不管了是吧?到時候陸家裏裏外外都被這兩個外人糟蹋了,您可別怪我今日沒跟您提醒。”

陸長南布滿褶皺的額頭青筋暴起,拄著拐杖坐在那兒,陸瑞姍的話讓他想起當年的事,怒氣一橫生,喉管就開始喘著粗氣,“那可不消再等誰糟蹋了,你先反思反思自己!你這麽多年為陸家做過什麽?拿著分紅滿世界遊蕩,你執意生下來的女兒打小就年年月月的扔在我身邊,你好意思說出今日這番話嗎?”

陸瑞姍顧不得許多:“你當日給我股份的時候就該想到我就是個混吃混喝的!您今兒也少拿這些話來搪塞我了,我算是看清楚了,苒寧是我硬要生下來的,您打從心底裏就沒喜歡過她,她的事兒我也不勞煩您老了。人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給那個不負責任的混球好看!到時候您可看好您那乖孫,別怪我這個做姑姑的不客氣!”

陸長南氣急,指著她說:“你胡說八道什麽?誰說我不喜歡苒寧了?”

陸苒寧那孩子,從小呆在陸長南身邊的時間更多,也就是那段時間,性子被他寵得天不怕地不怕,說起對孩子的疼愛,他可比陸瑞姍多得多償。

陸長南是知道陸瑞姍的脾氣的,逼急了可不會顧著誰的麵子。而更讓他心寒的是,這個價,他苦心維係了那麽久,一時間就這樣給撕破了那層表麵的和平。

陸瑞姍冷笑:“您是喜歡,但更偏袒陸東庭吧?上次他為了蘇窈差點跟你撕破臉皮,您一下子就服了軟。蘇窈是他的寶,咱們陸家都得好生的待著,我女兒就是討人嫌的小白菜,受了委屈,連外公都不站出來說句話做個主!”

她手一指,指向站在一旁的陸東庭和蘇窈,見著這二人,更是來氣,點點指尖,“您自己好生想,自從蘇窈嫁進陸家,陸家安生過沒有?誰知道她那個弟弟,是不是心懷不軌靠近我們苒寧的?”

陸長南長這麽大歲數,還沒被人像教訓孩子一樣,不顧他臉麵的耳提麵命。

被當眾說偏心,頓時就麵紅耳赤,老臉憋脹,“陸瑞姍!你今天要造反!”

“我又不是沒反過。有些事情,本來大家自個兒心知肚明還好,您非要我說白了,真沒意思。”

陸東庭也平心靜氣的聽她說了半晌,看了看陸長南,後者被陸瑞姍氣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直到陸瑞姍差不多沒話說了,陸東庭才緩緩開口,“小姑活了大半輩子了,怎麽說話也部分長幼了?您對我有怨氣,盡管說,爺爺畢竟是長輩,這麽多年慣著你,你還想怎樣?沒他,誰會對一個年年什麽事也不做,盡拿著公司巨額分紅四處揮霍的人寬容大度到隻字不提?”

“你現在在陸家得到了一切金錢、福利、地位,全因為你有個姓陸的父親。給你這些的人,可不是想最後被你刀劍相向。你這做法,無異於是當著一家人的麵,公然給了爺爺一個巴掌。”

陸東庭神色如常,平緩低沉的聲線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陸瑞姍將有些話說出來之後,痛快了不少,漸漸平靜下來,此刻不由得深思陸東庭的這番話。

可越想還是覺得氣不過。

心中想著,你陸東庭不過也就是憑著這張恩威並施的嘴拿下了老爺子,還敢教訓我?

實際說來,陸瑞姍隻比陸東庭大了不到十歲,陸東庭也隻是意思一下稱她一句小姑。

“再則,蕭宋離和苒寧的事,蘇窈並不知道,你就這樣把心懷不軌的帽子扣在蘇窈頭上,說得好聽叫欠缺考量,說得難聽叫口無遮攔。”

陸瑞姍一下子就炸毛了,“我哪句話說錯了?說穿了,還不就是你當初管不住自己在外留下情債,製造出一大堆麻煩,虧你!”

陸東庭這時候點了點頭,沒反駁,“小姑說的是。但蘇窈是我的人,她可從來沒招過你惹過你,還是那句話,有什麽衝我來。爺爺也沒對不起你,最起碼的尊重你總該做到。”

蘇窈覺得,幾乎全家人的目光都停在了自己身上。

葉棠茵這個時候是插不上話,而蘇窈則是心情不好,根本不知道說什麽,更怕自己說什麽,在別人眼裏看來都不過是為自己狡辯、為蕭宋離開脫。

站在陸東庭身後,卻還是覺得全身跟浸泡在冰冷的海水裏,鼻腔和胸腔都傳來一股溺水的窒息感。

她想說些什麽,想讓陸東庭不要再提起她,不要再為她說話,她現在隻想離開這裏。

於私心來說,這種時候她想有個人無條件的幫她說話,擋在風口浪尖護著她。可陸瑞姍三言兩句就將矛頭對準陸東庭,將氣撒在他身上。她又立刻趕到不敢依靠,不敢以來,頓時心灰意冷起來。

喉嚨像是被水嗆了一口,疼痛難受到發不出聲音。

任別人怎麽說,陸瑞姍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即便心裏覺得這樣確實不妥,但是嘴上也絕不會承認。

陸瑞姍臉色有點難看,冷哼了一聲:“衝你來?我可衝不起,你陸總是什麽人?”她說著故意的歎了一口氣,“也是,我現在在這個家裏,左右不過是被人嫌的。可該追究的,我照樣會追究!”

沉默了半晌的蘇窈,從陸東庭身後走了出來,陸東庭拉著她的手腕,她一動,陸東庭便有所察覺,知道她想做什麽,陸東庭頭也不回,反手就要將她按回去。

蘇窈卻撇開了他的手,將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沒有陸東庭的阻擋,她竭力保持著鎮定:“小姑……”

她剛開口,陸瑞姍冷著臉打斷她:“我可當不起這聲‘小姑’。”

“陸瑞姍,你差不多行了。”看不下去的葉棠茵站了起來,走上前想將蘇窈往旁邊擋擋。

陸東庭則是不讚同的皺眉看著硬要站出來的女人,目光堅定。

蘇窈卻阻止了,拉住葉棠茵的手臂,容色鎮定的說:“不管您想當還是不想當,出於禮貌,這聲‘小姑’我還是要叫的。”

她動了動喉嚨,“我做過的事,我都認,但這跟陸東庭一點關係都沒有,您說我什麽,我都不會反駁。蕭宋離和苒寧的事,我也會讓他負責,但是目前之重,是把苒寧找到,這個時候,爺爺定是不會棄苒寧不管不顧,這點您應該知道。”

陸瑞姍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一聲,“少在這兒裝模作樣的表現你的大度懂事,說得好像我願望了你似的。負責?負什麽責?你讓一個腳踏兩隻船的男人對我女兒負責?她婚後的幸福,你能保證?沒那個金剛鑽可別攬這瓷器活。”

人在氣頭上,理智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在座的人也知道她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葉棠茵拉住蘇窈,讓她別說了,多說枉然。

陸瑞姍環視了眾人一眼,隻覺得沒個人是靠得住的,心寒得很,“我話已說明白,我得找人去了。”

陸瑞姍說完,誰也沒理會,也沒給誰台階下,轉身就走。

屋子裏靜悄悄的一片,沒人再做聲。

外麵車鳴聲想起,陸長南這次啊轉眼看了眼立在對麵的小夫妻,心裏說不出滋味。

今天這件事,蘇窈確實是無辜的,但偏生被陸瑞姍扯進來,用過去的事故意讓她難堪,這種時候陸東庭和蘇窈還一前一後幫他說話,讓他如何將氣撒在這兩人身上?

反倒是陸翰白和陸繼安那一家,站在一邊跟個沒事人一樣看好戲。

陸長南一個眼神掃過去,陸繼安的老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暗暗伸手將她女兒嘴裏嚼得津津有味的軟糖給扒拉出來,伸手拍了拍她的嘴巴,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吃吃吃。”

那女兒年紀小,但叛逆得很,陸瑞姍小時候有多橫,這孩子脾氣也有多大,不管不顧蹭的一聲站起來說了句:“不是你給我吃的嗎?”

說完踢了下板凳,甩手甩腳氣吼吼地跑到外麵的轎車上坐著去了。

陸長南立刻轉移目標,指著陸繼安罵:“看你怎麽管的孩子?”

陸翰白見狀,立刻主動獻了個殷勤,把溫度適中的茶遞到老爺子手上:“爺爺,消消氣,姑姑她正在氣頭上,說的都不是真心話。”

陸長南臉色這才好了點,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隻揮了揮手打發了小輩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