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274.看了我這麽久的笑話,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陸長南麵不改色地一笑,帶過了這個話題,逗著坐在腿上的小曾孫,樂得合不攏嘴。

吃飯的時候,陸長南看了蘇窈,問她陸東庭今天什麽時候回來?

蘇窈愣了一下,很快的就重新揚起淡淡的笑,“他最近忙,可能暫時回來不了。”

陸長南意味不明地多瞧了她一眼,昨天打電話問陸東庭公司裏情況的時候,他可不是這麽說的攖。

陸老最終還是沉默了下去。

陸希承晚上收了不少紅包,晚上回到家裏,蘇窈把他放在一溜兒的紅包麵前,小小人兒皺著眉不利索地去扒拉紅包。

微信上突然傳來幾聲提示音,她點來來看,都是陸東庭那幾個兄弟,分別發來了百日紅包,數額不小。

蘇窈一一謝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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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驍看著蘇窈發過來的道謝的信息,笑了笑,收起手機。

這時候,應酬的晚宴也散了,季遠驍起身,寒暄幾句之後往外走。

等在門口的服務生遞給他一個紙袋,裏麵裝著粥和幾道清淡的招牌菜,“季先生,這是您點的東西,請拿好。”

季遠驍接過,“謝了,”他看了眼袋子裏,突然似想起了什麽又問:“這些東西,確定剛小產過的人吃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都是清淡的東西。”

季遠驍這才放心,一大波人還在裏麵噓寒問暖約下次再見,他已提著東西離開了。

他一翻看手機,想給白翹打電話,前麵由遠及近地傳來絮絮而談的對話。

有男人說:“薑律師,這個案子你到底能有幾成把握?”

“對不起陳總,現在不能給您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我敢保證,如果您提供的資料和證據完全屬實,勝訴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您大可放心。”

女人說話的聲音清亮柔脆,卻調理清晰,語調不重不緩,透著一股幹練勁兒。

“那就好,”男人欣慰,頓了一下,又問:“薑律師啊,我最近聽說,您退出霍氏了,轉讓了股權?”

薑初映微怔,轉眼已是長袖善舞般的職業化笑容,“是的,畢竟精力有限,想將重心放在律師事務所的發展上,那邊交由我哥哥大理,我也放心。”

“哦,這樣啊……”

薑初映笑,一抬頭,笑容便黯淡了下去。

雙方從相對的方向,同時往電梯間走,陳總一看見季遠驍,背脊便不由自主地稍稍彎曲,幾步到了季遠驍麵前,“季總,太巧了!真是好久不見啊!”

季遠驍跟他寒暄幾句,看向旁邊的薑初映,既然打了照麵,也不能當做是沒看見,她微微頷首,然後偏頭看向了一邊。

電梯下到最底層,那位陳總離開後。

季遠驍拉住薑初映的手臂,問她:“你把股份給了霍南琛?”

“嗯。”

薑初映很難露出笑容,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霍南琛是想繼續嘲諷她呢,還是對她表示歉意和同情?

沒有任何原因,這個想法突然跳進腦子裏。

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被推遠,即便站在季遠驍的立場上,他有充分的理由拒絕她的請求,但她作為那個當事人,心裏不甘、怨懟,但自己也沒立場去說什麽。

所以她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麵對季遠驍,幹脆要走。

而季遠驍什麽多餘的話也沒說,隻問:“很抱歉幫不上你什麽忙,那天的話說得重了。”

薑初映驀地心裏一緊,握著包的手收了收,“沒關係,你也沒義務幫助我。”

“沒找到其他辦法麽?”

薑初映往前走的腳步突然一頓,看也不看他的望著前方,哂笑:“還能有什麽辦法,我連蘇窈都求過了。”

季遠驍眉頭一皺。

“蘇窈?”

“嗯,”薑初映低頭,“她找我見過一麵,問我給陸東庭打電話幹什麽,我說了之後,她說不會借給我,陸東庭也不會借給我。那我還能說什麽呢?”

她偏頭看向他,自嘲的笑笑:“是不是覺得我罪有應得,死皮賴臉,總是打擾前男友和人家的妻子?”

季遠驍不發表意見,盡管心裏有疑問。

薑初映微垂著眉眼,看了看他手中的東西,“沒吃飽嗎?”

“給白翹的。”

薑初映怔了一會兒,心裏特別地難受。

被寵壞的人任性慣了,失寵之後便會覺得仿佛天都塌了。

薑初映覺得,好在她當了這麽多年律師,看待這種問題,除了心裏難受點,至少還能保持客觀的角度。

她歎氣,“上次的事,需要我給白翹道歉麽?”

季遠驍說:“不用。會打擾到她。”

薑初映心底猛地被揪了起來,看著季遠驍大步向前的背影,那股心酸像大浪鋪天蓋地而來,生生將她甩了個跟頭。

她站在原地,輕聲說:“那……那就不打擾了吧。”

停車場裏很安靜,安靜得腳步都有回聲,一句細語,清晰地傳進了季遠驍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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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希承睡著了之後,蘇窈抱著電腦去書房看齊宗臨發來的郵件。

她還在看的時候,聊天消息框彈出一條消息:“看完沒有?”

蘇窈:“在看了。”

齊宗臨:“陸東庭要是不同意,你又很堅決的話,你不如找找他的私章在哪裏,再練練他的簽名。”

蘇窈:“……”

齊宗臨:“嗬嗬,我開玩笑的。總之勸你一句,無論如何,別做傷害自己的事,你的未來還很長。”

蘇窈:“不會。隻是有些事情,必須處理好。”

蘇窈看著聊天框的內容,突然心神不定,目光下意識地就去巡視陸東庭的書桌桌麵,沒有什麽印章之類的東西。

她伸手拉開旁邊的抽屜,剛打開,覺得好笑,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就要關上。

目光卻被抽屜裏一樣眼熟的東西吸引了去。

棕色牛皮封麵,是個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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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到家的時候是晚上十二點。

一樓黑漆漆的,二樓走廊亮著昏黃的壁燈,幽幽暗暗的,正好襯得出那四個字:夜深人靜。

他拎著拉杆箱上樓,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

往臥室的方向,途經書房,半掩著門,門縫間,晃眼看過去像是走廊上投射下去的。

這麽晚了,蘇窈應該睡了,他心裏想著,想著就先去客臥衝洗。

剛走過幾步,他突然停下,將拉杆箱放在一邊,返回到書房門前,伸手將書房的門一推,開了。

之前那道幽暗不明的光線,部分是來自於書房。

書桌上的台燈亮著,開著一盞橘色的燈管,黑色真皮椅的椅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隱約可見一道纖瘦的身影縮在上麵,人對著窗口那方,燈光下除了一人一電腦,她手底下還壓著什麽東西。

陸東庭走近,看清楚她手底下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之後,停下了。

她幹幹淨淨的指尖滑過白紙上的黑字,還是保持著原來那樣蜷縮著的姿勢。

陸東庭看著她露在外麵的纖白手腕,誰也沒說話。

“陸東庭,”過了很久,她輕輕開口,幽幽的嗓音有些沙啞,仿佛已經太久沒有說話,語調都也已經變的陌生和磕磕絆絆。

她終於抬起頭,笑了,笑意繾綣,漸漸地漾開,像是一朵花苞綻放的過程,從慵懶到濃麗,隻用了幾秒鍾的時間,“看了我這麽久的笑話,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望向站在一米之外的男人,太久沒見,他依舊是那樣高大如斯,清冷英俊,深沉莫測。

深沉這個詞,換個貶義的意思,便是城府了。

“這東西,你是什麽時候看過的呢?”

空氣極度安靜,隻聽得見他簡單的三言兩語:“結婚前。”

“哦,這樣啊,”她笑。

“你笑什麽?”陸東庭語氣泠然,蕭肅而緊繃,像秋日的雨,冬天的太陽,是冷的。

“笑我自己啊。你說得沒錯,自以為是的聰明,人蠢膽肥,暗自為自己每一步計劃的成功而洋洋得意。殊不知……”她‘嗬’的一聲,竟然不知道要怎麽說下去。

“殊不知,人家不過就是高高在上等著看你笑話罷了。”她頓了會兒,複又看著他隱藏在光線下的模糊輪廓,“陸東庭,你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

陸東庭抹了一把臉,目光隱怒,語調從牙縫裏擠出,“不然你想我怎樣?直接把著東西甩你臉上讓你滾,告訴你別腆著臉跟我玩這些把戲你就高興了?你若是會輕而易舉罷手的人,我們倆怎麽也不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