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307.要是當初有機會,我該不該也對他說一句:不看僧麵看佛麵

這個時候正值飯點,用餐的人挺多,靠窗那幾桌位置隻剩下一桌還有空位,要過去的話,必定就要經過霍南琛和孟寶意那一桌。

蘇窈知道孟寶意見著她都已經滿身不自在,再看見她和陸東庭一同出現在她麵前,萬一稍有不慎又激動了,她可擔不起這責任。

不是她心胸狹隘,孟寶意以前做那些事,她做不到像聖母一樣毫不介意,心裏多少會覺得不舒服拓。

霍南琛,薑初映,其中夾雜著多少如亂麻的關係,總之,讓人難以平和以對。

陸東庭對她的想法了然,她說完之後便將手虛攬在她腰後朝裏麵走去,蘇窈雖然怔了一下,但是也沒避開。

霍南琛和孟寶意也是剛坐下沒一會兒,孟寶意的視線正對著門口的方向,雖然蘇窈進門時雖然隻是匆匆一眼,隻在門口的方向停留了一下,但她還是看見了他們。

陸東庭本來是要往他們這邊走的,但是蘇窈指了相對的方向……

霍南琛低頭回完工作上的信息之後,抬眼望向她:“想什麽?”

孟寶意搖搖頭,“沒什麽。慘”

從剛才那二人的反應就看得出來,介意她的不是陸東庭,而是蘇窈。

相對於女人的細膩**,男人永遠都顯得粗枝大葉。

如果今天是霍南琛和孟寶意進來看見了已經落座的陸東庭和蘇窈,霍南琛也會帶著孟寶意在對方旁邊坐下,因為孟寶意也喜歡坐在窗邊。

但是看見陸東庭和蘇窈的那一刻,孟寶意一定會和蘇窈一樣選擇回避,而男人始終認為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根本不以為意,尤其是這種高高在上自視甚高的男人。

蘇窈剛坐下,拿起菜單就先點了份海鮮濃湯,看見菜單裏竟然有川菜,剛點完,陸東庭長臂越過餐桌拿走了她手裏的菜單,取消了她點的所有東西,並且避開了所有海鮮和辛辣的食物。

蘇窈漫不經心地說:“吃一點又不會有什麽。”

陸東庭望著她,目光有些咄咄逼人,“這種時候別再跟我對著來,陸希承都比你聽話。”

說到陸希承,蘇窈再一次想起視頻裏陸希承哭著說媽媽壞的場景,心裏揪著難受,這種時候便自然而然地把一切都怪罪在陸東庭身上。

如果不是他死活不肯鬆口,她現在必定寸步不離親力親為的呆在兒子身邊。

“你那天給希承說了什麽,他會說那樣的話?”蘇窈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抬起頭眸光定定忘進他眼裏。

陸東庭聞言照舊是麵不改色地靠在椅子上,“為什麽你隻會問我說了什麽而不想想你做了什麽?離家千萬裏,不顧兒子不顧家,他才一歲多,媽媽不要他了,他當然會哭。”

蘇窈覺得他分明是在逼迫自己,賊喊捉賊的戲碼真是太足,心裏驀地就躥出了一股無名火,這兩天相互未提過的話題仿佛像火苗,啪地被點燃。

“誰說我不要他了?背著我在兒子麵前潑我髒水這樣的事你也做得出來!要不是你一直不肯點頭離婚,希承現在開開心心的跟我呆在一起!”蘇窈一邊壓著聲音,一邊急了色。

陸東庭下頜繃緊了,黑沉的眸盯著她,“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心理多少會存在問題,這就是你的堅持?想離婚,獨自撫養他?你也不見得多為他著想。”

“你少批判我,沒人比我更愛他。”

陸東庭寸寸沉了臉色,扯了略帶冷意的笑,“隨你怎麽說,我不點頭,陸希承的監護人永遠是我,蘇窈,不要再逼我讓你做選擇題。”

蘇窈氣得發抖,“你就知道用兒子牽製我!”

陸東庭不否認,甚至很坦蕩,“對。”

蘇窈動了動唇,看著他,沒有在吭聲,眼圈傳來陣陣澀疼的暖意。

僵持了許久,蘇窈別開臉,抬手擦幹眼角的濕潤,片刻後,平靜地譏笑了一聲,點頭說:“很好。”

蘇窈沒有像往常那樣拽著包轉身就走,而是一言不發地低頭吃了一口剛上桌的熱菜,盡管不言不語的樣子顯得她鋒芒冷淡,然而低眉順目地樣子較之之前那些咄咄相逼,竟讓人覺得她溫軟了許多。

蘇窈靜靜地坐在那兒,心中仿佛有一場翻騰不休的海嘯,但沒人知道。

吃過飯之後,陸東庭讓她好好在酒店休息,溫聲細語地跟她說外麵天冷,別讓感冒加重。

蘇窈嗯了一聲,竟沒有生出一點反骨,連言語尖銳的反駁都沒有,仿佛之前恨不得掐死陸東庭的那個人不是她。

回房間不久,姚現打電話給陸東庭,“陸總,祁靖淩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你來了市,想約你見一麵。”

陸東庭看了一眼躺在**的蘇窈,“不是說過不見他,我沒興趣牽扯進祁家的內部紛爭。”

“但是他說,他有了祁靖朗的消息,或許你想聽聽。”

陸東庭盯著**那人,似乎睡得不舒服,翻來覆去,

“他決定要跟他爸對著幹了?”

“聽起來是這個意思。”

蘇窈早上睡過一會兒,現在根本睡不著,閉著眼睛隱隱約約聽見陸東庭在打電話,他聲音低沉,辦公的地方和起居室隔著一張半麵牆壁寬大的鏤空置物櫃,她聽不太清。

過了會兒聽見細微的腳步聲靠近,蘇窈睜開眼,陸東庭就立在床邊,眼底有抹沉靜無聲的情緒,讓人猜不透,深深地仿佛要將人湮沒。

“我臨時有點事要出門,你好好休息,晚上回來一起吃飯。”他聲音壓得低,難掩溫柔。

祁靖淩為表誠意,親自過來陸東庭所在的酒店,因為了解陸東庭和蘇窈的事,所以刻意避開了,帶了幾個策劃部的人將談事的地方約到了酒店的商務會議室。

祁靖淩已經亮出了籌碼,見麵之後直接說明來意,是希望和東盛合作一個項目,讓策劃部的人先將方案詳述一遍,隨後問陸東庭:“不知陸總聽完之後有沒有興趣。”

陸東庭看了一眼對麵的祁靖淩,手指搭在扶手上,思忖了一會兒,“還不足以燃起我的興趣。”

祁靖淩了然,揮手屏退了下屬,隻留了一個親信秘書,讓他把手裏拿著的一份文件夾遞給陸東庭。

陸東庭翻開,裏麵第一頁上的照片裏赫然便是穿著黑色夾克的祁靖朗,站在滿是貨船的港口打電話。

“這是哪兒?”

“索馬裏。”

姚現說:“需要我先去查證嗎?”

陸東庭抬手製止,“先聽祁三少怎麽說。”

當初祁靖朗給陸翰白那個蠢貨洗腦,唆使他挪用東盛資金去販毒,之前做過幾單小的,因為北美那邊的政黨之爭,祁靖朗夥同勾結的黨派失利,曝光出了一批官員從毒品走私中獲利,祁靖朗及時抽身,險險逃過一劫,反而是跟東盛有過合作的銀行被人栽贓,而兩個集團之間的資金往來,是陸東庭離開北美之前建立起來的,最後不得不去北美那邊給人擦屁股。

陸翰白以為陸東庭不知道他跟祁靖朗有往來,消停了那麽一段時間,最終抵不住**,插手了一次更大規模的走私行動,當事情敗露之後,心知陸東庭是要借此機會徹底架空他在東盛的股份,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反咬一口,將走私的罪名扣在陸東庭身上,結果沒想到拿到的私章和所謂的私密資料是陸東庭的反將之計。

當然,東盛高層不僅涉毒還販毒,這樣的醜聞曝光出去,將產生的影響不言而喻,輕則東盛這十年的發展將功虧一簣,重則金融界一霸將一蹶不振。

陸東庭為護祖業,要將此事與東盛撇清關係,那勢必就要為陸翰白洗白,祁靖朗便成了攬黑鍋的最佳人選。

屆時陸東庭握著祁靖朗過往的所有把柄,隻等跟國際刑警那邊接洽,祁老在這之前找上了他。

年近七旬的老爺子語重心長的懇求,“東庭,你這一出手,祁家就毀了,我跟你爸認識二十多年,現在我就腆著老臉,希望你不看僧麵看佛麵……”

陸東庭說:“我太太現在正躺在病**,過了今天還不知有沒有明天。要是當初有機會,我不知道該不該也對您兒子說一句:不看僧麵看佛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