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317.她她想報複的,都由我來做,剛好把她那份孽債一並承擔了

“蘇窈,都是女人,我愛的男人因為你跟我鬧得難以收場,我厭惡你,也並沒有什麽錯。”

蘇西溪說完之後,似乎想要給自己多一記底氣,又補充:“這是情理之中。”

蘇窈笑了笑,順著她話說:“嗯,情理之中。你並沒有錯,是我跟我媽插足你父母的愛情,是我自作多情將你視為情敵,是我自己買新聞抹黑自己,你是純潔無暇,你是貞潔聖女,你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天山白蓮,可滿意了?攖”

盡管聽出蘇窈漫不經心下針鋒相對的嘲諷,盡管她對蘇窈的言論一個字都不想承認,蘇西溪條件反射般地剛要張口反駁,卻陡然閉了嘴。

她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不合時機的逞能,隻能叫愚蠢。

她改了語氣,有些自嘲,“誠然,我有些事做得不對,但不能將過往一概而論。”

“我也沒想跟你論。”蘇窈瞥了她一眼,擦幹手之後進了隔間。

出來之後,蘇西溪還在。

她當做沒看見,洗手,整理妝容,準備離開償。

半晌沒開口的蘇西溪步子一跨站在她麵前。

蘇窈壓沉了聲音,麵色凶狠地道:“讓開!”

蘇西溪深吸了一口氣,“我隻是想讓你把我的解釋聽進去而已。”

蘇窈看著蘇西溪忍著某些情緒的臉,還記得她在蘇家看見宋曉瑜和蘇西溪的時候,剛回國在商場裏遇見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副高傲得恨不得揚起下巴的樣子。

她無聲地譏笑了一下,停了停,說:“你從宴會廳跟著我到洗手間,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沒什麽意義的解釋?沒什麽必要,我也沒聽出你的重點和目的是什麽。”

蘇窈伸手去理耳畔的頭發,蘇西溪以為她要走,急切地伸手去拉她。

剛要碰到蘇窈的手,蘇窈皺著眉將手往後一抽。

蘇西溪撲了個空,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有必要的。”蘇西溪收回手,低聲說了句,“我是有目的的,你能不能跟陸東庭說一聲,說你不計較過往了。”

蘇窈眉心一攏,怔了怔,“這是什麽意思?”

蘇西溪垂眼,看見蘇窈為了不濕水而稍稍拎起來的裙擺,露出白潤的腳踝,露出一個奇形怪狀的紋身,她剛想細看,蘇窈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將裙擺放低了一點。

“說。”

蘇西溪因為有點走神,被驀地加重的喝聲嚇了一跳。

猛然就想起了那個晚上陸東庭在她耳邊的那聲厲喝,“閉嘴!”

那是去年剛過春節不久。

蘇窈昏迷的時間越久,整個陸家都縈繞著一股低迷的氣氛,有傳聞說陸東庭整日往醫院跑,不過就是做做樣子,想維係自身和東盛的形象而已,其實早在外麵養了女人。

有人拍到了他跟一個女人在會所幽會的照片。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不過和風月無關,她是去求他的。

蘇窈剛剛出事的時候,蘇西溪生怕陸東庭遷怒於她,戰戰兢兢了一段時間,後來自我安慰的想著,蘇窈那次出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更沒有參與,因為慢慢放下心。

後來說服蘇淮生尋找機會,重新將她安排進蘇氏,工作上的事情忙起來,她也暫時無心想其他。

直到剛過完春節沒多久,她突然收到消息,宋曉瑜被帶進了戒毒所。

她才知道宋曉瑜染上了毒品,並且拿她給的那些生活費去吸毒,這還是她聽保姆說的,宋曉瑜剛開始一兩個月,其實癮還沒有重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隻是怎麽會突然就被人押進戒毒所了?

她去探視宋曉瑜的時候,才知道她跟著一位有不良嗜好的富商在酒店吸粉,被陸東庭撞見,那位富商一點事都沒有,隻將她給押走,一點餘地也不留。

她那時心底隱隱有不安,緊跟著就去聯係失去音訊許久的祁靖朗。

祁靖朗換了號碼,她費了不少功夫才聯係上他,祁靖朗說他人在歐洲,我他媽都被陸東庭整得快要自身難保,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

她從一開始的懷疑到隱約下了定錘,不管怎樣,還是要先試一試。

所以她試了試,大廳到陸東庭的行蹤,到了會所,看見陸東庭在一樓嘈雜的環境裏,隱在黑暗的角落裏喝酒,身旁不見一人。

蘇西溪才壯著膽子上前試探,“陸總,方便說幾句話嗎?”

那時候陸東庭閉著眼睛靠在身後的沙發上,聽見聲音之後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他身上酒氣濃重,麵前擺著不少酒杯,看樣子是醉得不淺,可側臉輪廓如刀鋒般充滿攻擊型,又給人異常清明的感覺。

她剛想說明來意,周邊就出來一個人要將她拉走。

她掙紮著,“陸東庭,是因為蘇窈?你想替蘇窈出氣才故意為難我媽?”

至始至終沒有動靜的陸東庭突然抬手製止了那人,話卻是對她說的,“為難了又如何?你們一個個的,誰也沒得跑。”

沙啞而低沉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聽起來像是醉語,卻又令人背後生寒,不敢去質疑他話中真假。

陸東庭睜開眼睛,不滿血絲的眼球,涼涼地將她盯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背。

“怕了?”他瞥了她一眼,往嘴裏灌了一杯酒。

她站在那兒,要拉開她的人早已鬆手,她卻自己生出了拔腿而逃的欲

望。

“陸東庭,這件事跟我沒關係,跟我媽更沒關係。”

“可你跟祁靖朗有關係,你媽跟你有關係,知道什麽叫連坐製度嗎?事實上,你和你媽也沒有多清白,造過她的謠,破壞過她的家庭,甚至傷過她……”陸東庭一字一字慢慢的說,像是在給她安罪名似的。

“那是我跟她的恩怨!”蘇西溪不經大腦咆哮出一句。

陸東庭不理會,“她的就是我的,你既然來提醒我了,那下一個很有可能是你,你覺得怎麽樣。”

陸東庭壓根兒就沒看過她,盯著某個地方,像是回憶往事一般語氣喃喃。

蘇西溪一下子就急了,說實話,如果在她和宋曉瑜之間選一個必須付出代價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宋曉瑜。

“陸東庭,你有沒有想過,這真的就是蘇窈想要的嗎?她如果還想針對蘇家的任何一個人,她就不會再把股份還給我爸!”

陸東庭不屑,“你是你,蘇淮生是蘇淮生,蘇窈可是記仇的人,蘇淮生怎麽著也是她爸,你算哪根蔥?”

“可,可是我現在在蘇家,我還是蘇淮生的女兒,我要是出什麽事,我爸現在在公司,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她話未說完,陸東庭便道:“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幹?”

蘇西溪一顆心沉入湖底。

“陸東庭,我求你,讓蘇窈以後自己來決定她怎麽處理自己的私事,還是說你認定了蘇窈醒不過來,所以才幫她完成所謂的她未完成的心願?”

陸東庭沒再回答她。

“陸東庭,給自己積點陰德吧,你就沒想過,蘇窈也許是因為你才落得今天的下場。”她頓了頓,“說來,還真是因為你。陸翰白和蘇窈無冤無仇,他針對的,一直都是你。看來,是你的孽債都報複在蘇窈身上了。”

他不以為意的說:“那就等她醒來,她恨的,她想報複的,都由我來做,剛好把她那份孽債一並承擔了。”

那晚之後,戒毒所不再讓她探視,她沒有辦法,隻能往裏麵送錢,能做的就隻能讓裏麵的人照顧照顧宋曉瑜,結果今年快年底的時候宋曉瑜才被放出來,出來之後人瘦得隻剩骨頭,精神失常直接被送往了精神病院。

見過陸東庭那一次之後,她就回去求蘇淮生,讓他看著父女情麵去求一求陸東庭。

後來陸東庭確實沒再針對過她,但是她一直記著他的話——那就等她醒來,她恨的,她想報複的,都由我來做,剛好把她那份孽債一並承擔了。

她一度希望蘇窈這輩子都別再醒過來。

然而蘇窈醒了,在蘇窈醒來之後,她心驚膽戰的過著。

人被仇恨支使的時候可以無所畏懼,有後盾的時候可以為所欲為,當支撐自己的信念和盾牌同時失去的時候,唯一的願望就是好好活著,哪怕是苟活。

而蘇窈聽她說了一大堆,根本不為所動,反倒是眯了眯眼,問:“你的意思是,蘇淮生去找過陸東庭,讓他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