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356.我身邊不需要隻知道逃避的無用之人

陸東庭帶著蘇窈進去時,她快速朝周圍環視了一圈,問他:“景案呢?不是說他也被邀請了麽?”

陸東庭道:“再等等看。”

蘇窈的裙子是一字肩長裙,肩頭點綴了流蘇,露出漂亮的鎖骨,和後背上半隱半現的蝴蝶骨,她還可以選了條剛好及腳踝的,剛好遮住那看起來奇形怪狀的紋身,隻是在走動間,不經意會露出來。

剛才她下車的時候,將披肩落在了車上,頂著三月寒意未散的冷風,露在外麵的肌膚,全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會兒進了溫暖的大廳裏,皮膚上殘留的涼意還未消散攖。

陸東庭摸了摸她的手臂,觸手冰涼。

“冷不冷,去不去車上把你的衣服拿下來?償”

蘇窈搖頭,“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她說話時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鍾嘉德。

跟人打招呼時,雖然笑意盈盈,但不見絲毫的恭維和奉承,軒昂眉宇間的威嚴從未有過鬆動。

陸東庭剛到,有幾個曾經相熟的老板過來打招呼,陸東庭又向對方介紹了一下蘇窈。

香港這邊畢竟不是上城,對陸家的家事,並不熟悉。

這便有了小小的尷尬,每次陸東庭介紹蘇窈是‘陸太太’之後,便有人會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一看蘇窈,而後笑嗬嗬的對陸東庭說:“陸總好福氣,好福氣啊。”

另有甚者——因見慣了將情\人帶出來稱作‘太太’的,便下意識覺得蘇窈是位‘二太太’——會非常自然的問陸東庭和蘇窈,“陸太太大學畢業了嗎,什麽時候準備辦婚禮啊?”

陸東庭看了一眼蘇窈眼中的無奈,又不得不多費一番口舌解釋:“婚禮早就辦過了,兒子已經快兩歲。”

這時候,雙方都陷入了一種迷之尷尬的境地。

對方訕訕回一句:“原來是這樣……”

蘇窈趁周圍暫時不再來人的時候,她問出了心裏的想法,看著酒杯裏晶瑩的冒著起泡的香檳眨眨眉眼,說:“是不是你們男人都覺得,找個二夫人什麽,都是人之常情?”

陸東庭轉頭看了她一眼,蹙眉便質問:“你很喜歡將我歸納在‘你們男人’這個群體中一概而論?”

蘇窈摸摸了耳朵上的藤蔓耳掛,“沒有,就是覺得,你是男人,應該更理解男人的想法。”

剛才那幾位,看年紀,家中應該都是有太太的,她也就見到有兩位是跟丈夫年齡差不多的,其餘皆是不惑配二十歲小姑娘。

縱觀這裏麵,即使是五六十歲的男人,青春貌美的姑娘相伴其側,她也不覺得奇怪了。

蘇窈將空杯子放在剛好走過身旁的服務生的托盤裏,張望時,順手拿了一杯新的就往嘴裏送。

半道被陸東庭劫走了,緊跟著手裏被塞進一杯飲料。

她才發覺自己拿的是一杯紅酒,此刻正被陸東庭拿在手中。

“少喝酒。”

蘇窈摸著杯沿,“以後如果我有應酬,免不了還是有應酬的。”

陸東庭不做聲,抿了一口紅酒。

蘇窈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門口又進來幾個人。

其中竟然有熟麵孔。

蘇窈拍拍陸東庭,“你看。”

陸東庭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探究了一眼,並沒有什麽反應。

“是白翹和祁致安!”蘇窈詫異的看著那二人。

如果她記憶沒出錯的話,不久之前陸瑞姍訂婚,白翹是陪同祁靖淩一起來的。

陸東庭不以為意的說:“別人的事關心那麽多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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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遊,白翹宛如一尊石頭站在祁致安身旁,和石頭唯一的差別,不過是,她此刻仍有知覺,能感知血液倒流時的心慌意亂。

祁致安的袖子幾乎被她抓變形。

“緊張什麽?”祁致安不徐不疾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往她身上釘。

白翹恍若空殼般,行動和表情都木訥得很。

祁致安瞥了她一眼,言語一點也不客氣,“老三把你推到我這兒來,可不是讓你出來當個木頭的。”

她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胸口卻起伏得厲害,渾身都要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回到這個地方,見到一些人,仍舊讓她宛如置身於噩夢般的回憶中。

“我怎麽知道你會帶我來香港,來的還是鍾嘉德的地盤。”白翹抬頭怒視著他。

祁致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嗤了一聲,“這是你跟上司說話的態度?張口就是質問的,管不住大小姐脾氣,出來打什麽工?”

“你……”

白翹氣到極致,忍無可忍頂回去,“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能伏低做小裝孫子?”

祁致安陰冷的眼神掃過她,語氣慍怒,“你再說一遍。”

白翹被那眼神震懾了一下,不再吭聲。

“怎麽不說了?”祁致安走到了一個安靜地方,似笑非笑看著不得不跟上來的白翹。

“你跟我抬杠對你有什麽好處,讓我吃癟了,祁靖淩能多給你錢還是怎麽著?要錢,直接傍上他豈不更容易?還是說,你胃口太大,知道祁靖淩能拿得到的也就芝麻大小的遺產,所以想到我這兒來碰碰運氣?”

祁致安跟她講話,不留情麵,字字見血,白翹氣得發抖,咬緊了牙關才將一腔怒火的忍了下來。

“有那麽好的運氣,也不用等到今日了。”白翹白著臉低聲道。

“那我想讓你滾蛋,也不用等到他日,今天就可以。”

轉瞬,白翹就立馬改了口,溫言道:“祁總,我不過是小人物而已,要是有說錯話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為什麽祁靖淩會以為祁致安是個愚庸死板的人?

沒人知道,他是在香港親眼見過她那段肮髒又汙穢的時光的人,沒人知道,她在他手裏遭過何種羞辱。

祁致安對她畢恭畢敬的姿態很受用,笑了笑,竟耐心的同她說道:“你要是不想做,一開始就不該答應祁靖淩。”

白翹警惕的看向他。

祁致安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你在他那兒討不到好,在我這兒也一樣。”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如你跟我說說,你怎麽想的?”

白翹眼神微閃,“祁總多慮了,我不過是謀口飯吃而已。”

祁致安嗤笑了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好歹是過了二十多年錦衣玉食生活,從小就萬千寵愛的大小姐,突然嚐到了從高處跌落深淵的滋味,連性子都磨得畏頭畏尾了,你,又怎麽會甘心呢?”

白翹心底冷笑,多想有底氣回他一句,曾經的她,就算他送上門來,她也不定能看得起。

隻是此刻,支撐她底氣的東西,早就成了過眼雲煙。

白翹默默無言的看向遠處,餘光卻發現了陸東庭和蘇窈。

上次在陸瑞姍的訂婚宴上,她也見過蘇窈,卻邁不出腳步打聲招呼。

此刻,她依舊是往祁致安身旁站了站,以擋住自己。

祁致安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揚眉調笑道:“你在躲什麽?”

白翹嘴硬道:“我沒有。”

祁致安看了眼陸東庭,往前走去,“去跟陸總打個招呼。”

白翹看向祁致安,眉眼中都透露著一種抵抗,“你為什麽一再逼我!”

祁致安哼了一聲,“我身邊不需要隻知道逃避的無用之人。”

祁致安抓著她的手一步步往前,快靠近的時候,她奮力一掙,轉身就逃。

祁致安看著她的背影,不屑的暗罵了一句廢物。

轉身走向陸東庭時,笑容和煦,英挺的輪廓雖陽剛卻柔和,“陸總,許久不見。”

陸東庭挑眉看向他,打了聲招呼,說起了生意上的話題。

蘇窈的注意力卻全在沒了蹤影的白翹身上。

等祁致安走開了,蘇窈問陸東庭:“祁致安怎麽會在這裏?”

“那就要問鍾嘉德了。”

全場不見謝南則,這可以理解,可能是要避嫌,所以刻意要撇清關係,可這祁靖朗卻毫無緣由的出現在這兒。

蘇窈中途接到電話說不過來了,遇到了一點事正在醫院裏。

“你怎麽去醫院了?你出什麽事了?”

在這個並不太平的地方,治安不比上城,她下意識的害怕是因為昨晚的事得罪了鍾嘉德,所以讓人找他麻煩。

“小事故而已,不礙事,還好周邊有警察巡邏。剛處理好傷口,才有時間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