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410.蘇窈遠遠看向家門口方向,紅藍交錯的警燈閃爍

蘇西溪交叉著腿,甩了甩頭發,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你和陸東庭為什麽離婚?”

蘇窈並不是個容易敞開心扉的人,也不是愛跟不熟悉的人分享自己生活的人,何況是向來同她不對盤、等著看她笑話的蘇西溪。

蘇窈將文件夾拿好放在身側,扭頭看向她,抬起眼眸,涼涼反問:“關你什麽事?”

即便蘇窈態度不冷不熱,蘇西溪也沒因此而怒發衝冠,較之以前,顯得沉得住氣了許多。

她雙手環胸,盯著蘇窈看了會兒又才開口,“的確是不關我什麽事,但是已經有人拍到陸東庭夜會名媛,你們倆卻沒人出來解釋一下離婚的事,外界捕風捉影,這事情逐漸就會演變成陸東庭出軌,你不覺得,對你們倆的名聲,對陸家和蘇家的名聲會有影響麽?攖”

“哦?是嗎?”蘇窈倏地抬眸看向蘇西溪投來的探詢的目光。

蘇西溪見蘇窈目光犀利而沉靜,頓時在氣勢上軟了一截,她清了清嗓子,別開了眼償。

蘇窈勾了勾唇角,繼續道:“那你還記得當初你自己做過多少敗蘇家名聲,讓蘇淮生丟人的事情嗎?”

蘇窈本想說她和祁靖朗給秦珩戴綠帽,導致秦珩在婚禮現場悔婚的事,開口前的一刻,猶豫了刹那,沒將那過分傷人的話說出口。

再則是怕蘇西溪又拿當年的事情開涮,著實沒必要。

然而蘇西溪依稀知道蘇窈想說的是什麽,臉色有些僵,抿著唇好一會兒沒吭聲。

蘇窈的車停在外麵的露天停車場,電梯到了一樓便走出電梯,哪知蘇西溪也後腳跟了出來。

蘇窈皺眉,“你跟著我做什麽?”

蘇西溪笑,眼睛彎起來,“我沒跟著你,我司機在門口等著呢。”

蘇窈一直知道,自己跟蘇西溪唯一相似的就是眼型,隻有在笑起來的時候,才會有種異曲同工之妙。

定定看了蘇西溪片刻,轉身往公司大門走去。

蘇西溪比蘇窈矮了兩三公分,但今天蘇窈穿的一雙sergio/rossi的裸色尖頭高跟鞋,隻有七公分,好走路,也很適合通勤裝扮,蘇西溪卻踩著一雙十一公分的恨天高,看起來比蘇窈還冒了個頭頂。

蘇西溪快步趕上蘇窈,和她並肩走在一樓大廳裏,高跟鞋的噠噠清脆聲像二重奏似的。

“蘇窈,你還沒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蘇西溪一邊走,一邊輕鬆問。

“我不覺得我有回答的必要。”

蘇窈走得很快,蘇西溪的氣息微喘,“財產呢?他給了你多少財產?”

剛走過公司前台,蘇窈聽到這話頓時就來氣了,猛地停下腳步一個轉身冷著一張臉看向蘇西溪,因為停得突然,轉身快急,手裏的包因慣性往後甩了一下,差點打在蘇西溪身上。

旁人看去,很像兩人起了爭執,蘇窈拿包去扔她。

蘇窈最後收了下力,包從蘇西溪腿邊擦過。

周圍有人看過來,蘇窈注意到之後,放低了聲音質問蘇西溪:“你沒病吧你?你不覺得你這話問得奇葩嗎?他給了我多少財產也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蘇窈真的是覺得蘇西溪神經病了,她跟蘇西溪之間的這筆陳年爛賬,早就在這麽多年的硝煙之中繞成了一個死結,兩人之間的關係惡劣到巔峰之時,可以說是互相容對方不得,但想看好戲的意圖表現得太明顯的話,是真夠讓人惡心的,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想跟蘇西溪起爭執讓別人。

蘇窈不想再跟她廢話,轉身就走,她步伐極快,蘇西溪跟起來十分費力。

“蘇窈,”剛走出旋轉門,蘇西溪竟還不死心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蘇窈!你先別跟我急……”

蘇窈被迫看向蘇西溪,後者麵色微微凝重,少了先前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得意神色。

蘇窈這次不說話了,隻等她開口,卻是一副無論對方說什麽都無動於衷的冷淡神情。

蘇西溪剛要張口時,又欲言又止,不知作何思忖。

“我是聽說,東盛高層股權問題像是有什麽變動,你應該是知道的,陸家人的內部競爭在逐步惡化……”

蘇西溪本想將從祁靖朗那邊聽來的消息透露給蘇窈,但想了想,覺得似乎並不和時宜。

其實,除了從祁靖朗那兒隱約知曉到接下來可能會有一番腥風血雨,她並未從其他渠道聽聞過這事,且從現在看來,東盛表麵也是一片太平,說不定,連蘇窈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所以她開口時,換了一種委婉試探的說法。

蘇窈心裏頓時緊了起來,這是她短時間內,聽到第二個人說東盛出了事。

再是能控製情緒和表情的人,心理活動一旦發生變化,整個人的氣場也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比如蘇窈,即便麵色如常,落在蘇西溪身上的眼神過分集中起來,下意識的抿緊了唇。

蘇西溪見狀,心底暗道,果然……

她偏了偏頭,微眯著眼,“你不知道?”

“公司內部競爭放在哪裏都會有,蘇氏內部不一樣搞分裂。”

蘇窈模棱兩可的答案更是印證了蘇西溪所想,蘇窈果然不知情,如此看來,情況貌似比她想象的複雜……

以前誰不知道陸東庭護蘇窈護得緊,至少她是知道的,陸東庭本就報複心重得很,蘇氏在陸東庭手裏栽過好幾次跟頭,全都是因為蘇窈。

之前連蘇窈養小白臉的事都被曝光過,陸東庭不也照樣沒離婚。如果真的如祁靖朗所說,陸東庭和蘇窈離婚是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麽,那他極有可能已經提前估損,做了最嚴重的打算。

蘇西溪皺著眉看向蘇窈緊繃的表情,心想,陸東庭該不會是想借此機會,讓蘇窈盡可能承擔最小風險。

“我也不是很清楚,道聽途說聽來的,想要知道真假……你最好去問問陸東庭。”蘇西溪心裏另有打算,言盡於此。

司機等著送她去辦事,她便直接上了車離開。

車上蘇西溪撐著手肘,一邊摩挲著手指,一邊看蘇窈走向停車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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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臨近中午時分,烈日炎炎。

蘇窈一身白色襯衫,黑色不規則半裙,腰帶將腰收得極細,她站在車旁,陽光炙烤在頭頂,背上,感覺皮膚上有簇簇火苗被引燃。

轎車解了鎖,她卻遲遲沒拉開車門。

蘇西溪離開前那話,分明是話裏有話,勾起她心中疑慮,引導她去找尋答案。

一個人提起一件事是偶然,那兩個人同時用相同的語氣探她口風,向她透露同意訊息,是否應該敲錘下定論了?

可那天她真真切切打電話問過了姚現……

不知是不是陽光太灼熱,她曬得頭暈,趕緊鑽進車裏。

陸希承已經在葉棠茵那裏住了快三天,下午蘇窈去將兒子和張嬸一起接回了閑庭灣的公寓。

天氣越來越熱,家裏已經開了冷氣,蘇窈不讓陸希承光腳在家裏亂跑,怕寒氣入體,自己進了門卻光著腳走來走去半天。

總覺得心慌意亂得很,將張嬸找來問了兩句,問她有沒有聽葉棠茵和陸東庭說起東盛的什麽事情,或者說有沒有什麽異常。

張嬸一頭霧水,表示不知道。

蘇窈心裏越來越慌。

這婚離得越來越不是滋味。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傍晚吃過飯,天氣驟轉陰,忽而便陰雲密布,陣雨來勢洶洶。

蘇窈一個人坐著發呆的時候,拿手托腮的時候,驚覺手都在抖。

她怔怔的,心裏揪緊的感覺愈來愈深,有種強烈的不安。

她再也坐不住,換了身衣服就要出門,囑咐張嬸看好陸希承。

等紅綠燈的時候,她毫無節奏的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親自問清楚他比較好,隻要他說沒事,親口說沒事,她也不用坐立難安。

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就像走在視覺距離不足一米的黑夜中,心中充滿顫栗,不知下一秒迎麵而來的又是什麽巨石浪濤。

開車直奔紫園而去,心緒難平之下,也忘記給相關的人打電話詢問他是否在家裏。

進了別墅區,開車穿過隱藏在茂盛叢叢的綠化帶中的水泥路,蘇窈遠遠看向家門口方向,紅藍交錯的警燈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