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429.不管最後會不會被定罪,東盛怕是沒有陸東庭的容身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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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青天白日,烈陽如火,蘇窈卻四肢冰涼,頭暈腦脹,就像不著寸縷被人扔進冬日結冰的湖裏,寒意一寸寸地將體溫剝奪。

她伸手趕緊關掉空調,閉了閉被陽光照得刺痛的雙眼,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過了。

庭審估計已經結束了,因她在看見薑初映的時候意識早以秒速回聚,所以並未及時例會她,先是往法院門口張望了一眼,沒看見熟識的身影,這才不緊不慢地降下了車窗。

薑初映穿著一身蕾絲樽領襯衣和西裝褲,頭發紮成低馬尾束在腦後,無一絲亂發。

她站在空曠的露天停車場裏,手裏抱著一疊文件,拎著牛津包,沒有遮陽工具,被曬得眯起了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眼。

蘇窈沒做聲,薑初映率先開了口,“你怎麽會在這兒?”

語氣中帶著一種輕蔑和不解,意譯過來就是——你怎麽不進法庭,反倒是坐在這裏睡大覺?

上一次,蘇窈和薑初映臉皮已經是撕破到不能看了,蘇窈連搭理她都覺得多餘,更別說吱聲了。

隻是看她一身正式的打扮,心裏狐疑,她是因為自己的案子出庭,還是旁觀陸東庭那場庭審的?

於是懶懶反問,“你又怎麽會在這兒?”

她不是故作慵懶,而是她全身發軟,頭重腳輕,根本提不起力氣來,甚至聲音都趨於蚊蠅一般。

蘇窈戴著墨鏡,所以薑初映難以察覺出她已經因為被冷熱交替折磨得發紅的雙眼。

“我出庭,你呢?”

“幹您屁事。”蘇窈百無聊賴的扯了下嘴角,關上車窗就要將她隔絕。

蘇窈覺得,與薑初映說得越多,就越會想起她以前幹的那些破爛事兒,繼而就想以暴力手段以泄心憤。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王者榮耀玩太多,整個人情緒一旦上湧,內心就會變得十分暴力。

所以有這個時間聽薑初映說相聲,倒不如找顧漣漪組隊開個局。

“慢著。”

車窗升到一半,薑初映伸手按在了車窗上。

蘇窈恍若未聞。

薑初映就要被車窗夾住,趕緊收回手。

“蘇窈,你知道庭審結果了嗎?”

蘇窈將車窗留下一條縫與之對話,“總是以這招引起我的注意力,你玩兒不膩啊?庭審結果需要你告訴我麽?看來那天還沒讓你丟盡臉,我要是你,早就繞道走了。”

薑初映麵無表情,“不勞你多費心,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季遠驍也會守著我。你呢?陸東庭前途堪憂,是自此一蹶不振還是一朝翻盤都說不定。況且,你現在已經跟陸東庭離婚了嗎,所以你到底以什麽身份在這兒自以為是洋洋得意?”

蘇窈側臉對著她,舉起手裏的手機,“我錄音了,要不要發給你季遠驍聽一聽,順便向他確認一下,是不是就算你把他當備胎,當隨用隨扔的廁紙,他也心甘情願?”

“你並沒有開過手機。”薑初映一手抱著包和文件,一手插在西裝褲的褲袋裏鎮定自若的說。

“是麽?”蘇窈解鎖手機,將一個錄音文件點了發送,“那我就發給季遠驍咯。”

薑初映低喝,“蘇窈!”

蘇窈說:“薑初映,做人再失敗,還是給自己留點自尊好嗎?”

薑初映靜默了好一會兒,冷靜下來之後說:“你說對了,正好我還有那麽點兒自尊,並且想再把那天你加諸在我身上的難堪奉還給你,所以才來找你的。”

她看了一眼法院門口,又說:“這個點了,陸東庭的庭審已經結束了,局麵不溫不火,因為法院那邊針對陸東庭走私毒品的罪證不足,而寧欽隻一一做出了反駁,並沒有拿出有效的能擺脫嫌疑的證據,沒能成功宣判,所以還要二審。二審的時期暫時還沒定,但是陸瑞姍已經放出消息,要在兩天之後舉行股東大會。你說,這意味著什麽呢?”

蘇窈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所以她才覺得身上愈加發冷,血液一下子回衝到了大腦。

“也就是說,不管最後陸東庭會不會被定罪,東盛,怕是沒有陸東庭的容身之處了。”

蘇窈動了動喉嚨,慢聲細語又冷靜的說:“哦,寧欽已經告訴我了,你講完了嗎?滾吧。”

“告訴你了?寧欽還留在裏麵處理相關的事,怎麽會已經告訴過你?”薑初映擰著眉頭,明顯不相信,“不過……”

薑初映欲言又止,“他應該不會告訴你,隻有陸東庭本人出來,親自到東盛參與股東大會,才有可能守得住本。關鍵在於,他現在以走私毒品的嫌疑罪被收押,這麽短的時間內,要如何擺脫嫌疑呢?”

“其實我有個不道德的法子,那就是給他找個替罪羔羊呀陸太太。我有做檢察官的朋友跟我聊過,像一些犯過事子弟領導,憑著手裏的關係,嫁禍他人以脫身的,也不是沒有。蘇窈,你這麽愛他,你倒是為他做點什麽啊,難道你除了嘴裏說愛他,除了會無理取鬧,你就一無是處了麽?要是沒有你,要是在他身邊的是我,絕不會像你這般窩囊。”

薑初映看著蘇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情大好,轉身離開。

其實薑初映說的方法,確實可行,隻要關係網夠廣,關係鏈夠結實,換個人進去並不是難事,但也確實不人道。

而且沒有人會主動去認這麽一項一旦被坐實,輕則失去自由,重則沒命的罪名。

但是蘇窈知道,寧欽手裏握著翻盤的證據,這罪是定不下來的,陸東庭洗脫罪名是早晚的事,可如果陸瑞姍真的要開股東大會,又選在這麽一個不上不下的時間,篤定了陸東庭沒有辦法出席,她肯定已經做好萬全之策,想要趁機將陸東庭在東盛的勢力連根拔起。

蘇窈此刻無比冷靜,甚至在仔細推敲薑初映所說的方法的可行性。

而她臉色青紅不定,僅是因為身體忍受幾乎到了極限。

薑初映剛轉身,蘇窈就看見寧欽和姚現一同從法院門口出來。

蘇窈打開車門走上前,站在階梯下麵等他們。

寧欽問她:“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一直在這兒。”

姚現詫異,“你在這兒一上午了?”

開庭過後,蘇窈發短信問過姚現是否還能進去,姚現說不能,讓她回家去,有任何消息都會通知她,便以為她已經回去了。

“蘇窈你坐我的車,邊走邊說。”寧欽虛虛的攙了一下蘇窈,餘光瞥見不遠處站在一輛白色轎車旁邊的高挑身影,看了一眼,偏頭對姚現說:“你開蘇窈的車。”

上了車,寧欽先告訴蘇窈,“剛才庭審剛結束,陸瑞姍收到消息之後,立刻通知了各大股東兩天之後開股東大會。”

其實庭審結果早就在寧欽的預料之中。

陸瑞姍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一審僵持不宣判,那樣她才有足夠的時間趁虛而入,因為她其實也拿不準陸東庭究竟有沒有翻盤的證據,並且陸東庭這邊一開始就亮出底牌,也需要緝毒警察去取證,同樣需要時間。

今天,陸翰白出庭作證,聲稱陸東庭動用公司資金參與毒品走私,並且對他進行人身傷害。

寧欽以陸翰白未經同意撥走的公司的資金和綁架當時還是陸太太的蘇窈予以駁回,並且說明陸翰白綁架蘇窈的原因是蘇窈撞見陸翰白在陸東庭的辦公室偷印章。

並因此對指向陸東庭走私毒品的證據提出質疑,在與毒販的交易種種合同和資料中,要對所有陸東庭的簽名和蓋章進行真偽鑒定。

從根本來說,沒有誰會在犯法的時候還要留下法律證據。

他們偽造了陸東庭和毒販的來往文件,還落下了陸東庭的簽名和蓋章,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不可否認,他們也可能知道證據有瑕疵,但是做鑒定能夠拖延時間。

因為陸瑞姍和祁家的人沒一個人出席,陸翰白以故意傷害罪當場被收押,因為堅信陸瑞姍和祁向鍾會來保他,到最後還是一口咬定陸東庭走私毒品。

“那對於後天的股東大會,陸東庭有跟你說他有什麽打算嗎?”

寧欽皺了皺眉,看著前方路況說:“這個我們會商量。”

蘇窈步步緊逼試探,“不會還沒對策吧?”

“怎麽,你有什麽好對策嗎?”寧欽笑著看了眼蘇窈。

蘇窈動了動喉嚨,似乎欲言又止,頓了一頓,隻說:“沒有。”

寧欽反問:“剛才你和薑初映在聊什麽?”

“沒聊什麽,閑說了兩句。”答完蘇窈才反應過來,薑初映已經走開了,寧欽才從法院大廳裏出來,自覺被寧欽套了話。

寧欽斂去一點笑容,“蘇窈,你隻要記住,別相信薑初映,她無論說了什麽,都是別有用心。你早已經見識過她是什麽人了,其實她現在沒立場,所以在你麵前站不住腳,但是別忘了她可是律師,即便自亂陣腳,也依舊擅於將計就計反.攻於心,懂了嗎?”

蘇窈手搭著窗,撐著腦袋,眯著眼睛望著外麵,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