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019章 缺錢?

第019章 缺錢?

我想起薑起山告訴我,周馭了三十四萬的獎金,我一直忘了問,我媽媽住院,肯定要花很多錢,我身上沒錢,這怎麽成?

於是,我給周馭打電話,聲音很急躁,我說我媽媽病了,癌症,問他手頭有錢嗎。㈧㈠?中?Δ文』?網Ww┡⒈

“錢不多,你要多少!”

我懵了一下子,三十四萬,他沒嗎?

“上次天一軟件那個項目不是成了嗎?你沒拿到錢?”我問道,其實我的心在一點一點地變涼,我有一種感覺,這一輩子,我和周馭真的回不去了,破鏡難重圓,更何況,我們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床第之事了,性和愛,是分不開的,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了,總會找到一百種拒絕你的理由。

“我們項目的提成,一向要到年底才的,平時隻基本工資。”他很淡漠地說道。

“可是,你平時不是---”

“平時的項目很小,如果獎金不過一萬,就隨著工資了,不過這次是大錢,所以要到年底才!”周馭很冷靜地說道,“我手上現在有兩萬塊錢,我打給你吧。”

我咬了咬牙,同時心裏也定了定,周馭公司的財政狀況,畢竟不是薑起山一個外人知道的,他隻知道獎金的具體數目,卻不知道具體要什麽時候,看起來,周馭確實還沒有錢,兩萬也是錢啊,好歹應應急,便答應了,周馭說他過兩天再去看我媽,我也答應了。

我打電話給鄭瑋中,和他請假,明天要回家一趟,架不住他一遍一遍地問,我把我媽生病的消息告訴了他。

鄭瑋中說道,正好他要去揚州出趟差,開車去,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斷然拒絕了,畢竟長路漫漫,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很不方便。

鄭瑋中也沒有勉強,“你看看能定上票嗎,如果能定上,你就自己先走,我本來也打算明天淩晨再走的,如果定不上,一定告訴我,都這個時候了,千萬別意氣用事。”

我想想,鄭瑋中說的有道理,今天晚上是徹底睡不著了,我打了輛車,就直奔機場,謝天謝地,去揚州的機票還剩最後一張,我急匆匆地上了飛機,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看表,已經半夜三點了,到家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我還能睡一會兒。

我們家的住宅是揚州的老舊小區,說了好幾年要翻新了,也沒有實施,我爸爸媽媽就我一個孩子,我進門的時候,家裏愁雲慘淡,我大概有半年沒見媽媽了吧,她瘦了很多,媽媽是小學老師,現在退休了,人家都說“父母在,不遠行”的,當初周馭執意留在北京,跟他結婚後,我變成了不孝的女兒。

我看了看媽媽的化驗單,是良性腫瘤,是能治愈的,可是這費用----

在家的第一天,我和媽媽在揚州又去做了一遍檢查,揚州的好醫院也有,不過,醫生還是建議,去大地方治療,畢竟是癌症。

媽媽是一個知識分子,所以,病了的事情,爸爸也沒有瞞著她,反而她很看得開,去北京看病是最好的選擇,我可以白天工作,晚上照顧媽媽,可問題是,我都住在地下室,我怎麽能保證爸爸媽媽的住處?

我給周馭打電話,周馭的態度有了些緩和,畢竟是癌症,把帖子那件事情衝淡了很多,我想周馭會消氣的,“來北京?也好。可是,我們的經濟負擔會很大,你想好。”

“我已經想好了,讓媽媽來北京,這事兒不能拖,越快越好,媽媽病好了,我也就踏實了。”

正好,鄭瑋中的電話進來,問我進展怎麽樣了,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他了,他說,“那你還等什麽?趕緊帶伯母去北京看病啊!”

我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什麽,雖然我已經下定決定要帶媽媽去看病的,可是,鄭瑋中這麽一說,我反而沒了主意,猶豫起來,去了北京住哪?高昂的醫療費從哪裏來?去哪家醫院,我在北京沒有什麽人脈。

我把自己的猶豫和鄭瑋中說了,他說這些你別操心了,他來安排,順便,他明天一早回北京,讓我收拾好父母的東西,他來接我們。

雖然,我覺得一下子欠了鄭瑋中這麽多不大好,可是正如他所說,不能夠意氣用事。

媽媽一直在問我,給我打電話的是什麽人,我說是自己的上司,同事。

媽媽歎了一口氣,問道,“暖暖,你是不是和周馭鬧別扭了?”

“沒有啊!”我支吾著不想回答。

“沒鬧別扭你最近怎麽瘦了這麽多?”媽媽眼睛很毒辣,一眼就看到了我的異樣。

“最近工作太忙了,又忙又累!”我說了一句。

媽媽歎了一口氣,說不想治了,就我這麽一個獨生女兒,讓我吃這麽多的苦,太對不住我了,我對媽媽說,我寧願吃苦也不願意從此做一個沒媽的孩子。

說完,母女倆抱頭痛哭。

爸爸把家裏收拾了一下,現金都給了我,我把他們的存折辦了一個卡帶上,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

第二天,鄭瑋中來接的我們,我媽媽看了我一眼,大概不明白我和他的關係吧,不過,礙於鄭瑋中在場,沒說什麽。

一路上都是鄭瑋中一個人在開車,我很愧疚,如果我會開車的話,我還可以替替他,可我連車都沒有摸過。

到北京的時候,已經傍晚了,鄭瑋中的車直接開到了北大附屬醫院,我有點兒詫異,我還沒決定在哪家醫院和媽媽看病呢,怎麽他就來這裏了?

“為什麽來這家醫院?”下車的時候,我問鄭瑋中。

“有熟人!防宰!”他在我耳邊輕聲低語,很樂觀的樣子,說實話,他這時候還能夠笑得出來的人,真的給我心上打了一劑強心針。

他先安排爸爸媽媽在對麵的一家快捷酒店住下,說已經約好了明天的醫生了,直接去看就行。

總之,他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好多問。

我兜裏的錢隻剩下一萬多了,明天就要去和媽媽去醫院檢查,檢查完了肯定要住院,手術費,住院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他們的錢我不想花,那是他們養老的錢,可是我怎麽能弄到錢呢?

鄭瑋中在酒店裏和我爸媽說了幾句話,就回家了。

其實,我的手裏一直攥著薑起山送給我的那根鏈子,都攥出了汗,魏姐說這根鏈子能頂我半年的工資,所以,如果賣了的話,也夠我媽住一陣子醫院了。

我和我爸媽說,酒店裏太悶了,我要出去走走,爸媽在小城市早睡早起習慣了,也想看會兒電視就睡覺了。

我去了銀泰的卡地亞店,聽說在這裏才能賣出好價錢。

我剛剛把鏈子拿出來,手機就響起來,竟然是成釧打來的,心思都在卡地亞的價格上,所以和她講電話有一搭沒一搭的,成釧的口氣挺高興的,“暖暖,那個薑起山好帥啊!”

我不知道她怎麽說起來薑起山,問道,“怎麽說起他來了?你怎麽認識他?”

“我剛回到家,前幾天他不是去美國了嗎,我看到他的登機牌了,當然知道他的姓名,再說你和薑起山那麽深的淵源,我留意一下他也不奇怪啊!”成釧的心情簡直好極了。

“你別瞎說啊,我和他真沒什麽!”我慌忙反駁,“我都結婚的人了,想著自己的家庭就好了。”

“你對他真沒意思?”成釧鍥而不舍地追問這個問題。

“真沒有!我現在有事兒,改天再打給你啊。”說著我就掛了手機。

那頭,成釧還不死心地說了一句話,我沒放在心上,後來我想了想,說的大概是:“你要對他沒意思,我就追了!”

我的心思又回到這個項鏈的價格上,導購小姐正在檢查,檢查什麽我也不懂,接著,她笑容可掬地對我說道,“小姐,這款鏈子是全球限量版的,原價是十三萬八一條,不過,您已經戴過了,加上折舊費,而且也沒有盒子,算給您八萬塊錢,可以嗎?”

那一刻,我真的愣住了,我從沒想過一條鏈子可以這麽貴,全球限量版,我的心挺慌的,不知道薑起山送我這根鏈子的時候是一種什麽心情,我賣了,他會是什麽反應?

不過,在媽媽的病麵前,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咬了咬牙,“好!”

魏姐曾經說過我半年的工資都買不了這麽一根鏈子,現在,我覺得她太抬舉了,我一年半的工資也買不了這麽一根鏈子,不過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媽媽治病的錢總算有點著落了。

薑起山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剛坐上公交車,已經過了上班高峰了,人很少,晃晃悠悠地看著北京的車水馬龍,忽然有一種不知身處何方的感覺。

我剛剛接起來,他的聲音就傳來,有些不悅,“為什麽賣掉我給你的鏈子?缺錢?”

“你怎麽知道?”我大吃一驚,這才過了十分鍾啊。

“卡地亞的人給我打電話了。”他說道。

我無語,也理虧,畢竟是全球限量版啊,購買人肯定都登記在冊的,可我要怎麽向他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