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021章 短信背後

第021章 短信背後

“能不能再---”

“錢?”他問。』

我如釋負重地點了點頭,心裏無比不想說出“錢”這個字的。

“你怎麽知道?”我鬆了一口氣,說道,“二十萬,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他笑了一下,沒說什麽,“錢我到時候派人給你送來。”

“嗯。”我點了點頭,“不過我可能還起來會慢一點兒,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就是死工資,所以幾十萬塊錢的話,我可能要還好久好久。”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緊衣縮食,慢慢還,這一輩子還完就行。”

第一次遇到這麽大方的債主,我忍不住笑了笑。

一輩子,真的好漫長。

忽然想起上次帖子的事情,最近被媽媽的病搞的我都忘了自己曾經那麽灰頭土臉了,好在現代人忘性很快,當時討論的熱火朝天的,過幾天就忘了,我回了一趟揚州,回來幾乎沒有困擾了,雖然他算得上是名人,可我卻是再也普通不過的人,“帖子的事情解決了嗎?”

“解決了!”他答。

“怎麽解決的?”

“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我低下頭,笑起來,他是搞軟件的,這點小事怎麽能夠難得住他?

“知道是誰的嗎?”那個人曾經拍下我和薑起山吻在一起的照片,我就覺得毛骨悚然,是誰啊,看起來拍那張照片絕非偶然,應該是注意我很久了,我當然對這個人很關注。

“這個人,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的。”薑起山說道。

永遠都不會告訴我,那意思是說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快告訴我呀?”我很著急,畢竟是自己的事情啊。

他看了我一眼,接著轉過頭去,不再理我!

我更急了,我抓住他的胳膊,晃了起來,“快告訴我嘛,快點告訴我。”

他還是不理我,隻是整個人被我弄得搖搖晃晃的,歪著頭,也不說話。

“薑總,告訴我嘛!”我的口氣越來越軟,聲音也越來越柔和。

搖了好久,他回過頭來,看了看我抓著他衣服的手,“林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哪!”

“都---”我差點脫口而出,我想說的是,都上過床了,還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啊,不過這話沒說出來,我的臉就燒開了。

“都怎麽了?”他眼睛亮,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不告訴算了!”我鬆開了他的衣服,坐到了旁邊。

最終,薑起山對這個問題還是諱莫如深,這讓我很疑慮,如果是路人甲,他肯定告訴我了,可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懷疑,心裏隱隱的開始害怕起來,有些脊背涼。

這個帖子的人,肯定是我認識的人。

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鄭瑋中朝這邊走了過來,看到我和薑起山坐在一塊兒,他非常鎮定,說道,“暖暖,我剛才去伯母的房間,她說你出來了,我就出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你。”

薑起山看向我,冷冷地笑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不過我不是個笨人,一下子想到了為什麽,他在意的是鄭瑋中的那句“暖暖”嗎?

我很想和他說,我是一個很遵守婦道的人,可是別人怎麽叫我我左右不了啊,上次在酒店裏,他不是也叫了“暖暖”了嗎?我不是也不能怎麽樣嗎?

雖然迄今為止,他就叫了那一聲“暖暖”!

我和他的眼神就這樣對望著,他帶著譴責,我帶著愧疚。

可是許久以後我才回過神來,我幹嘛對他愧疚啊?我又不是他的什麽人!

接著,薑起山站起身來,對著鄭瑋中說道,“這次暖暖媽媽的病,全靠你媽幫忙,將來病好了,我請你們吃飯。”

接著拍了拍鄭瑋中,我也是才知道原來魏醫生是鄭總監的媽媽,我說呢,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就很親密。

“暖暖”這個名字第一次從薑起山的口中說出來。

不過薑起山這副主人的架勢對著鄭瑋中,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鄭瑋中的神色有些難看了,含糊地說道,“一定。”

薑起山準備離開了,他轉身的那一刹那,天忽然間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小雨在這個秋天格外淒涼,我就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始終俊朗挺拔,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又漏跳了半拍。

有些人,轉身就是一輩子,隻是那一刻,我沒有體會到這句話的涵義。

意識到雨越來越大了,我大聲喊了一句,“薑總,我給你拿把傘吧?”

他擺了擺手,一句話也沒說,身影逐漸消失在雨中。

我和鄭瑋中回了病房,自始至終,鄭瑋中都沒有問我,我和薑起山是什麽關係,機敏的人一般是從不問這種傻問題的。

鄭瑋中的家也在這附近,他吃了飯沒事兒幹,溜達著就來了。

因為第二天我還要上班,所以今天晚上換了爸爸在這裏守著媽媽,回到家以後,周馭正在刷牙,我有些累了,便躺在了**,迷迷糊糊地,聽到周馭的手機滴地響了一聲,若是平常,我對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在意的,我會給周馭充分的空間,可是今天,我著了魔似的就想看看這是一條什麽樣的短信,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短信了,他竟然收到了短信,這也是我為什麽對這條短信這麽好奇的原因。

我劃開他的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來的:周先生,您預定的天香園46-5-9o1的房子,兩萬元的定金,票已經開好,請您方便的時候過來取一下。

我懵了,不知道怎麽回事?

天香園這個小區我不陌生,老打廣告,是一處專門麵向白領的高檔樓盤,可是,和周馭有什麽關係?定金?他交了多少錢的定金?他不是沒錢了嗎?短信也不像是錯了的,不可能給另外一個姓周的的短信恰巧就到了周馭的手機上。

周馭手裏拿著毛巾從洗手間裏出來,看到我拿著他的手機,有幾分驚訝,接著皺了皺眉頭。

我沒等他開口,就問道,“天香園,你交了多少錢的定金?為什麽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我的聲音是顫抖的,不過我當時沒有覺察到而已。

“哦,你說這個,”周馭的聲音竟然比平時輕鬆許多許多,“天香園的房子是我借的我同事的錢,兩萬塊的定金,正好就這一撥了,過幾天就要漲價,我怕晚了沒機會了,正好前兩天媽病了,你回了揚州,也沒有心情,所以想過兩天告訴你,算是給你一個驚喜。”

“真的?”我當時明明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可我就是想不出來哪裏不對。

因為知道暫時買不上房子,所以,我也不關心買房子的信息,也忘記了,在北京買房是要有條件的:或者你是北京戶口;或者交稅夠五年,才能有購房的資格。

我和周馭畢業後都在私企工作,戶口當然都是外地的;至於五年的納稅經驗,我工作一年,他工作兩年,離五年都差很遠,如果我們買房子,肯定我們兩個都不夠資格的,那麽房子要寫誰的名字呢?

可歎我當時竟然傻傻地相信了周馭的話,“你的獎金不是還沒下來嗎?”

“哦,這不是房子便宜嘛,我先從同事那裏挪了兩萬,過段時間手頭鬆了還他!”周馭始終如一的態度,他沒有問我,我媽動手術的錢要從哪裏來?

好像他知道我已經湊夠了這些錢一樣。

還有,傍晚時分,薑起山和我說的話,他諱莫如深的態度,我心裏便一直有一種懷疑——那個偷拍我的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周馭。

可是我竟然窩囊地不想去求證,怨我逃避現實也好,怨我膽小也好,最重要的,說不定,我爸爸什麽時候就推門進來了,我不想節外生枝。

我隻說了一句,“謝謝你的體貼,我睡覺了。”

第二天,下了班,我沒有去醫院看我媽媽,徑自去了天香園小區,我要看看周馭說的是真是假!

剛剛走進天香園的售樓大廳,售樓小姐便走了過來,“您好,現在的房子在漲價當中,戶型也不多了,小姐您想看看什麽樣的樓盤呢?”

我昨天靈機一動,已經把給周馭的那條信息到了我的手機上,我說,“我是來拿票的,我老公沒有時間,讓我來拿!”

售樓小姐走到電腦前,“小姐,請您說一下您的手機號!”

我報了周馭的。

售樓小姐查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笑容,“有了,小姐,請問您的名字是?”

“林知暖或者周馭!”我說道,畢竟我們倆誰都可能成為戶主。

“哎,不對啊,上麵明明是翟向南啊!”售樓小姐疑惑地說道。

我當場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腦子裏嗡嗡的,翟向南,翟向南,我早就懷疑她和周馭的關係,周馭買房子用的是她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套房子是他們兩個的,和我半分關係都沒有!

我是他的妻子啊,周馭怎麽能這麽對我?

明明婚姻存續期間,他卻用別的女人的名字買房子,並且背著自己的老婆,他為什麽不幹脆和我離婚?離婚了不省得這麽麻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