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049章 起山

第049章 起山

飯後,薑起山拉著我去了他的臥室,彤彤一個人在客廳裏玩。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叔叔是誰嗎?他是彤彤的爸爸。”這是我第一次來薑起山的房間,裏麵纖塵不染,黑白的家具顯得很冷清,我和她分坐在沙上。

“彤彤的爸爸,怎麽突然又回來了?”我很詫異,畢竟,他都離開了那麽久了。

“不知道,他回來以後也沒和我聯係過,我從彤彤的描述中猜出來是他,如果一個普通人,把彤彤騙出學校,肯定有目的的,不過他就請彤彤吃了些零食,所以,我知道是他。”薑起山又從桌子上拿起一盒煙要抽。

我趕緊伸手奪過來,“不是都答應人家了嗎?怎麽又抽上了呀?”

他看著我,笑了笑,“被你管上了?”

我愣了愣,“抽煙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嗎?”

“知道。控製不住。”

我把那根煙放到盒子裏,“還有啊,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他問,整個人笑著,那種如沐春風的笑容,讓我覺得春天是真的來了,他的笑容向來顛倒眾生,我常常沉迷在他的笑容裏無法自拔。

“你改天請季總吃飯,帶上我,你就問問他,要賣給楊總的那批軟件大概多少錢。”我說道。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在薑起山麵前特別從容了,不像以前那樣拘謹,是因為那兩夜,我和他越來越熟了,還是因為什麽,我不知道,也說不上來,總之,他已經在我心上了。

那天大賽我說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也並不是為了拆散他和曾華芳,那天他不是說過嗎,對曾華芳沒動真情,隻是玩玩的。

可是,誰能保證他對我不是玩玩呢?再說了,自從我出國以前他說過讓我做他女人,我沒有回應後,這個問題,他再也沒有提過。

“你要幹什麽?你今天不止一次提起過楊總了?”他問道,看著我的臉。

我不自覺的轉過頭,“你管不著。”

他竟然輕笑了一下,“求著我辦事,到頭來我還管不著,你是認為我很好說話呢,還是知道你的請求我必然會答應?嗯?林知暖?”

他的臉湊到我臉前,與我呼吸相聞,眼睛在我的臉上逡巡。

我受不了這種注視,要把臉歪開,他的手湊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睛還是在打量我。

此時有一種喜悅的情緒在我的心頭湧動,那種喜意慢慢地化成一個淺淺的笑容漾開在我的唇邊。

大概看到我笑,他也笑了,先是淺淺的,接著,整個人都笑開了。

我們倆就這麽相視而笑。

自從離婚後,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很多,整個人的心態也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這才有點兒二十三歲的樣子,我常想,我以前和周馭過的那叫什麽日子啊?

“答應人家!”我又說了一句。

難道是那天晚上曾華芳的一句,“我要吃那道菜”讓我的心裏五味雜陳,覺得自己不會撒嬌嗎?還是在他的麵前,我天生有了撒嬌的本領,可我就是想,就是想在他麵前撒嬌。

讓他把我當一個小女人來寵。

所以,我的聲音也是很溫柔的,很低,眼神大概也是如水的吧。

原來,我生來也是會溫柔的,隻是一直沒找到那個讓我溫柔的人而已。

如今,我找到了麽?

“給我一個理由!”他說道,他的聲音變了很低沉,很沙啞,整個人把我圈在懷中,唇在我腮邊遊走。

“起山,答應我!”

我被他弄得渾身癢癢,從口中呢喃出這句話。

鬼知道我是的什麽瘋,我為什麽那時候會叫他起山,難道感情展到這一步,就再也掩飾不住了嗎?

“叫我什麽?”他問,聲音從喉嚨出來,很低很低,可我還是聽見了。

“起山!”我歪了歪身子,主動吻上了他。

“暖暖,你這樣很要命的,你知道不知道?”他把我壓在身下,手從我的衣服裏麵伸進去。

我渾身一陣顫栗。

這時候,門被推開,彤彤走了進來。

薑起山趕緊從我的身上起來,問了一句,“彤彤,你怎麽進來了?”

彤彤大眼瞪小眼,半天都不說話。

薑起山臥室的窗戶開著,一開門,正好形成了對流,反正我感覺到風從我耳邊吹過,讓我麵紅耳赤的臉,得到了一陣舒緩。

我在尷尬地整理著我的頭。

“爸爸媽媽,你們是在做羞羞的事嗎?”彤彤一本正經地問道。

那種正義凜然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幹了一件非常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低著頭,不知道怎麽回答,而且,彤彤這時候幹嘛叫我們“爸爸媽媽”啊,這不是添亂嗎?

“你的功課做完了嗎?”薑起山問道。

“做完了!”

“我去給檢查檢查。”薑起山說著就站起了身。

我這才現,我的手還和他的手拉在一起,他站了起來,我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我忙不迭失地鬆開手,他離開了。

薑起山的房間裏,有單獨的洗手間,我去裏麵梳了梳頭,然後又去客廳拿了我的包準備離開,他正在輔導彤彤做作業,看到我,他說了一句,“要走?”

“嗯!”我的口氣很輕快。

“你等一下,我送你。”他說道。

“不用了,你在家裏陪彤彤吧。”說完,我就拉門出去了。

一路喜悅地走到了公交車站,上了車,我的臉上也是有笑容的。

今天公交車上人不多,我上車就坐下了,正好有微信的動靜,我拿起手機來一看,是他來的。

“今天給彤彤輔導功課有些走神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為什麽?”

“你說呢?”

我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寫著,本來想寫:在想曾華芳的嗎?

可是想了想,曾華芳始終是我和他之間的一個禁忌,他不提,我也不會提。

他是三天之後給我的電話,說是已經約好了季總吃飯了,問我怎麽安排,我問他在哪家酒店,他說還沒定。

其實我心裏具體也沒想好策略,就是想知道季總他們公司打算多少錢把這批軟件賣給楊總。

我向來不大擅長謀略,這時候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試探著地問道,“你有好辦法嗎?”

那頭沉默了片刻,“所以,林小姐,你這是還沒找到策略,就讓我把人約上了?”

我反駁,“策略可以再想。”

“你現在在哪呢?”他問道。

“我剛剛下班,不想回家吃飯了,想在外麵吃了飯回家。”他說道。

“和你爸媽說,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住了,我一會兒去接你。”薑起山說道。

都不問問我的意思,就隨意決定了我的來去了麽?

“我還沒決定。”我說道。

他笑了一下,“都已經在一起過了,還有什麽放不開?”

帶著很明顯的取笑之意。

於是,我答應了。

答應的那一刻,我的臉就通紅通紅的了。

他說的也對,都已經在一起過了,還有什麽放不開的。

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了想,才知道,距離上次,我們倆已經有差不多四個月沒在一起過了,雖然以前的時候,半年多時間,在一起也不過兩次而已。

而且,上兩次我都不甘心情願。

那麽現在呢?我心甘情願了麽?

離了婚的女人,都希望遇到第二春,可是我覺得我的第二春來得太快了一些,而且,他的條件,比還好那麽多,我的確——配不上他。

心裏不禁閃過一絲落魄。

他很快就來了,我上了車,從上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心如擂鼓,因為我明知道今天晚上會生什麽。

整個人都非常不自在。

下了車,是他拉著我的手進門的,我的手也一直在哆嗦。

哆嗦什麽呀?林知暖,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怎麽現在心情還和第一次入洞房一樣啊?

到了他家裏,我坐在沙上,一直在喝水,整個人拘謹得不得了,手緊緊地握著杯子。

他則很從容,在整理著桌子上的東西,接著,坐在了我旁邊,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靠著沙的扶手,看到我一直垂著頭,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麽?”

我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要請季總吃飯,我今天給他打電話,他都有些意外,往常都是他約我,我從來不去的,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努力要看著我的臉,可是我的臉低著,他看不見。

我能夠想象到,今天他給季總打電話的時候,季總那受寵若驚的樣兒。

原本我隻知道天一軟件很有名,也知道他很有聲望,在入了軟件翻譯這一行以後,才知道,他在軟件行業究竟是什麽樣的地位,那是旁人隻可仰望的金字塔的頂尖,他從六七年前開始就是這個行業的翹楚了。

這也讓我的心裏更加的不踏實。

“因為---因為---”我不知道怎麽開口,因為我覺得這事兒挺髒的,我不想把他拉進來,讓我一個人扛髒水就夠了。

“因為周馭?”他突然問道。

我猛地抬起頭來,“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