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073章 揚州,揚州

第073章 揚州,揚州

姚啟月根本就沒有去海南,她來了北京了。

海南的天地已經容不下她,她要來北京攪動風雲了。

我回來以後,就上班了,畢竟走了一個星期,落下了好多工作,也有好多工作要姚總簽字的,可是他不來,我找誰簽名啊?其中有兩份材料,要送給別人的,很急,我給姚安南微信,他也不回,電話也不接,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一副此人不在人間的德行。

還有,我以前經常收到姚安南打給我的錢,不過,現在,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收到了,這樣我也心安了一些,等我有機會,會把這些錢還給他的。

我心裏有一個想法,可能他給我打錢的意思是因為,當時他覺得對不起姚啟月,所以,作為補償,他把錢打給了他的親妹妹,現在,他已經知道姚啟月還活著了,所以,不給我打錢了。

姚安南知道姚啟月還活著,應該是從姚啟月給他寄那一件快遞開始,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幾年不聯係了,姚啟月為什麽突然又讓姚安南知道她還活著的消息,又突然聯係起來了呢?

我大惑不解。

不過,雖然姚安南沒來,可是喬征來了,他坐鎮姚安南的辦公室。

大概是姚安南有事,讓喬征臨時來替他一些事情吧,畢竟,總經理不在,很多事情,總裁可以直接決定,不像交給一個沒有權限的人,要處處掣肘。

我們軟件公司和集團大樓不在一起,所以我就是上次見了那一次喬征,不過,他沒看到我,畢竟我藏在工位後麵。

我整理了好些文件,去讓喬征簽字。

我敲門,一聲很悅耳的“請進”讓我進去。

喬征正低著頭在看文件,抬頭看到是我,竟然有幾分失神,好像勾起了他舊時的某些回憶,他問道,“你是?”

“我是公司的編程工程師,我叫林知暖,這些文件是要總裁您簽字的。”我說道,把文件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他“哦”了一聲,不過那種失神的狀態還是沒有回來,拿筆的手竟然有些顫抖,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麽一個見過風起雲湧的大老板,往日都作風沉穩,今天怎麽突然大失分寸啊?不過我不關心,估計是在家裏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兒吧。

他很快簽完了合同,我說了一句,“謝謝喬總,再見。”

喬總叫住了我,“知暖你是哪裏人?”

我愣了一下,總裁怎麽突然關心起我來了,“揚州人。”

我說道。

他喃喃地說道,“揚州----”

那種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自己對揚州這個城市許許多多的感情和欲說還休的情緒,就在他的唇齒之間,在“揚州”這兩個字中顯露出來。

那種情緒,讓我的心裏也癢癢的,我也想我的家了。

不過,我沒讓這種情緒延續太久,就投入了工作中。

蘇遠航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忙碌,他說他在清華的學習已經全部結束了,要回揚州去了。

揚州,揚州,今天怎麽這麽多人說到揚州?讓我對從小就很喜歡的這個城市又平添了許多曖昧的色彩。

聽到蘇遠航要回揚州的事情,我心開始煩躁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蘇遠航在這裏待了一個月,就讓我的心很安定,或許他就是這種人,讓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家鄉的美好,我竟然亂了分寸。

我說我去送他,他說不用了,他已經在機場了,還有一會兒就要登機了。

仿佛一個親人要離開一般,此生再也不見的那種感覺,我說,“你保重。”

我的聲音竟然忍不住哽咽了。

“我知道。”他說道,“暖暖你也要保重,一個人在北京不容易,累了就歇歇,女孩子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實在不行,就回家鄉,揚州有大運河,有瘦西湖,雖然比不了北京的大氣磅礴,可終究是一方水土,對家鄉的印象到什麽時候都不會變的。”

我哽咽著點了點頭,幹嘛老說起我的家鄉,我魂牽夢繞的家鄉,來北京這段時間,我刻意不去看揚州的變化,因為害怕自己的心定不住,始終會產生回揚州的想法。

“你回去以後,給我打電話,讓我知道你平安。”我說道。

“知道了。管事兒好多。”他開了一句玩笑。

讓我的心裏變得好柔軟。

揚州,揚州,來北京以前,我已經把魂掉在揚州了。

今天下午,薑起山來接我,自從蘇遠航走了,我莫名地心情不好。

薑起山正把車子停在那裏,一個人在車外麵站著,在抽煙,我的腳步不受控製地朝著他走過去。

薑起山看到我幾分失落的樣子,也略有驚訝。

我不說話,雙臂環抱住他的腰,眼淚就要掉下來,“以後有時間,陪我回趟揚州吧。”

他大概不知道我為何此感慨,不過,他沒說什麽,隻是輕拍著我的背,“好。”

“謝謝。”

“謝什麽。”

我上了他的車,並沒有朝著他家的方向去。

“上哪?”我問道。

“去姚安南的家裏,彤彤這兩天說想姚叔叔了,可是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讓我去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他最近上班了嗎?”薑起山的車轉了一個彎,問我。

“沒有。這兩天都是喬總代理的。”我說話什麽的,都毫無心思。

薑起山沒再說話,車很快到北苑,車進了一所別墅群,叫做“紫玉山莊”的,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現在已經是傍晚十分,已經是八月的天氣,天氣還有些熱,我想起來,我和薑起山認識已經一年多點兒了,我看著他,忍不住笑了笑。

薑起山敲了敲門,姚安南來開的門,大白天的,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好像剛剛洗完澡的樣子。

“你在幹什麽?”薑起山皺眉問道姚安南,他已經一步就踏進了房間。

我看到姚安南已經大驚失色,可是想攔薑起山也攔不住。

整個房間裏都拉著窗簾,非常的暗,有一種曖昧的氣息傳來,因為有經驗,所以,我知道這是什麽味道,常常在薑起山的臥室裏,我能夠感覺到這種味道,雖然那時候我聞不到,可是現在我聞到了,一種溫熱的,曖昧的氣息。

姚安南一直沒有走進來,他就站在門口。

屋外的陽光透過開著的門給客廳裏灑進了一點光明,這道光明正好照到了那個坐在沙上塗指甲油的女子。

她的頭也是濕漉漉的,所以,也應該是剛剛洗完澡,渾身上下,也隻穿了一身白色的浴袍,如海藻般的長遮住了她的大半邊臉,她正很認真地塗指甲油。

大概她在這黑暗的房間裏待習慣了,所以乍然見到光,她很不適應,見到我和薑起山走進去,忍不住把手搭在額頭的位置,“哥,誰啊?”

姚安南大概沒想到我們姐妹在這麽倉促的情況下見麵吧,我想我和姚啟月的關係,他大概是知道的,否則不會見我的時候那麽從容。

“兩個----朋友。”姚安南說道。

我明顯地感覺薑起山拉著我的手在縮緊,縮緊,最後,難受得我都痛得不得了,我側臉看他,他一句話沒說,就那麽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姚啟月。

這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沒想到還是生了。

讓我如此猝不及防。

姚啟月很快樂地從沙上站了起來,跑到我麵前,拉住我的你呢,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還不是很適應這種熱絡,“我叫林知暖。”

“我們兩個竟然長得一模一樣哎,好奇怪啊,我們倆是不是有什麽關係,比如爸爸媽媽生了兩個孩子,卻把一個送人了之類的,要不然,沒法解釋啊,是不是?”姚啟月的眼睛又盯了薑起山一眼,眼含著那種妖媚的笑意,“你男人啊?很帥。”

我點了點頭。

若是平常,有人說薑起山是我男人之類的,我會很不好意思,可是此刻,我迫不及待地承認——他就是我男人。

我和姚啟月的關係讓我心驚肉跳,被閨蜜撬了牆角,被妹妹撬了牆角的事情多的是,更何況,眼前的人,長相和我一模一樣,是我的親姐姐,她眉裏眼裏都是風情。

她已經自來熟地拉著我坐下了,薑起山坐在單獨的那個沙上,他的眼睛看著姚安南,滿眼的全都是譴責,現在我害怕,害怕薑起山多看姚啟月一眼。

我不知道姚啟月是故意的還是無意,她坐著的時候,浴袍的下擺耷拉了下來,露出她一截白皙的大腿,而她的眼神,不斷地看向薑起山。

現在的情況,我也看出來了,這幾天姚安南不上班,肯定是日日與姚啟月在一起**,可是既然和一個男人**了,眼裏為什麽還要惦記著旁的男人呢?

雖然她是我的親姐姐,可是我對她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姚安南一直不安地站在門口,隨著我和薑起山的到來,過往的一切都要真相大白。

我感覺姚安南是那個知道一切的人,現在的問題是,他說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