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081章 分手

第081章 分手

我懵了。

心跳加,薑起山,姚啟月,為什麽?薑起山為什麽背著我幹這種事情?我本來心裏就疑神疑鬼,現在我更加疑惑。

我回到薑起山家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鍾,天光尚好,他坐在沙上抽煙,看到我來,略有幾分驚訝,不過這種驚訝隨即平複。

“為什麽?”我問道。

“什麽?”他抬頭問我。

“為什麽要把姚啟月救出來?”我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沙上的他,我感覺到我已是一隻怒的獅子,馬上就會低吼起來。

“把她救出來不也是你的願望嗎?”他問道。

“我擔心是我的事,你把她救出來是你的事,為什麽不讓我知道?要偷偷摸摸地進行?”我始終站在原地。

他掐滅了煙頭,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我麵前,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大拇指在我的臉上劃著,“暖暖,有許多事情,比你想象得要複雜得多,我隻是權宜之計。”

“孩子呢?她的孩子是誰?”我想我當時一定瘋了,鬼知道我為什麽問出這句讓我一輩子都後悔的話來,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傷得是兩個人的感情。

他就長久地看著我,接著,唇角一絲不可置信的笑,淒楚的、絕望的,嘲諷的,“你認為她的孩子是我的?”

“難道不是?不是因為她懷了孕你才把她救出來?”我的聲音已經有些歇斯底裏,我就是瘋了,明明心裏有什麽在否定,可是我一直想和薑起山吵這一架,從他第一次去姚家,看到姚啟月的時候,我就想和他吵一架了,長久以來,我一直意難平。”

“她懷孕了,所以我把她救出來,因為她的孩子是我的?”他聲音始終平靜,和我對望。

我沒說話。

他忽然整個人箍住我,把我箍在他的懷裏,開始吻我,不是平時日那種輕柔的吻,也不是霸道地要我的那種,而是,他在咬我,他真的在咬我,他好像用上了全身的戾氣,我明明痛得不得了,可是我一句話不說,眼裏浸滿了淚水,眼神憤恨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知道,我們都在賭氣地較量,我希望他好好和我解釋解釋,可是沒有,他就這樣對我,他大概也希望我心平氣和,可是我也沒有。

一旦有了矛盾,誰都不想做那個心平氣和的人。

我使勁捶打他的肩膀,他終於鬆開了我,冷冷地說道“沒錯,她的孩子是我的,我和她上了床,所以,我要把救出來,你滿意了?你所期待的答案不就是這個嗎?”他的聲音在低吼著,我能夠聽得出來強忍著的怒氣。

眼淚在我眼睛裏打轉轉,就不是不掉下來,良久之後,我說道,“薑起山,我們分手吧。”

他的手略抖了一下,“分手?分手就是你用來要挾我的砝碼是嗎?”

我沒說話,其實在看到薑起山家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他,是沒有未來的,所有的期待和幻想都在知道姚啟月出獄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一直就不期待和這個人的將來,現在,心裏已經荒草叢生,再也不做夢了。

“是!”我說道,我始終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分手吧。”

“好!既然你想分,不想過下去了,那就分!”他說道。

我失望透頂,想不到他說出這種話來,我冷冷地笑笑,說了一句,“再見!”

接著,就轉身離去。

我在薑起山家裏的東西也不多,就幾件衣服,所以,我不需要收拾,我聽到身後傳來“啪”的一聲動靜,大概是他把打火機扔到了桌子上,然後,傳來他“嘶”的一聲低吼,應該被煙燙到了手指頭,那種暴怒的神情都隱藏在那一個字裏。

我把身後的門關上,這一切都再與我無關。

剛一出門,我眼淚就落了滿地,始終沒有聽到他追出來的聲音,我不知道我剛進去的時候,他為了什麽在煩悶,我沒有問,一進去,就把讓姚啟月懷孕這頂大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雖然我知道這可能不是他做的,可是即使沒有姚啟月,我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畢竟巨大的家庭差距,他這樣的出身,理應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而不是我。

既然早晚都走不到一起,何必強求?

我和薑起山幾天沒有聯係,還有十來天就是國慶節了,我和公司請了長假,想趁著國慶長假回一趟揚州,我想揚州了,那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縱然在北京的時間再久,可我始終都是飄著的,沒有根的感覺,隻有回到揚州,我才有了進入媽媽懷抱的感覺。

詩裏說過“煙花三月下揚州”的,可是我本就是揚州人,也趕不到三月的時機,所以,九月份回揚州,也該是一種不錯的體驗吧。

因為是長假,我的假條要姚安南簽字,可是他最近一直都沒有來公司,所以,我隻能拿著假條去他們家。

剛剛走到他的別墅門口,裏麵便傳來“啪”的一聲響,應該是誰被打了一耳光。

他別墅的屋門沒關,虛掩著,我被這一聲耳光嚇了一跳,站在別墅外麵聽了起來。

“哥,哥,你不要打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是姚啟月的聲音,這種聲音,楚楚可憐的,帶著妖媚的味道,想必男人們聽了,都把持不住吧,我冷冷地笑笑,她來了北京以後,生了多少事兒?

即使她是我的親姐姐,我依然恨她。

“說,孩子是誰的?究竟是誰的?”姚安南暴怒的聲音。

“哥,別問了,千萬別問了,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姚啟月說道。

這話簡直讓人可笑地想哭,她是傻瓜嗎?她是農村那種女傻子,可以人盡可夫的女人嘛?可就是這個傻瓜,讓我和薑起山的關係進入了再也回不到過去的冰點,她連自己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是智商低還是裝可憐?我現在都恨不得扇她一耳光。

“去把這個孩子打掉!去打掉!連爹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你還留著他幹什麽?你不覺得恥辱嗎?姚啟月,你小時候不是這樣一個人,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呢?”姚安南冷冽到底的聲音。

姚啟月大概搖了搖頭吧,表示不想打掉孩子,接著,我又聽見了“啪”“啪”的幾聲耳光響,那麽清脆,也那麽解氣,想必姚安南也是氣極了。

姚啟月的聲音開始帶著哭腔,“哥,好歹孩子是一條命啊!當年我親媽生下我,把我送了人,我就很恨她了,如果我能夠好好的----”

“你以為你不知道爹是誰的孩子,生下來就會好好的嗎?我告訴你,姚啟月,這個孩子照樣會被人罵野種,你願意聽?”姚安南好像被姚啟月的這種思維徹底激怒了,他好像也在嘲笑姚啟月的智商。

我更是對這個女人的智商有了全新的認識。

楚楚可憐的,妖媚的,低智商的,這些女人們都看不上來的品質,男人卻視為珍寶,楚楚可憐和妖媚自不必說,智商低,這會讓男人們在她麵前很有成就感,所以,他們能夠輕易打敗大部分的女人上位,高智商的女人,在現實中,好像不怎麽吃香。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敲了敲門,不想讓姚安南知道我剛才聽到了他們的話,我說,“姚總,我要請假,人事部已經批準了,現在就等您的簽字了。”

姚安南順手從桌邊拿起一根煙,看了看我的假條,“請這麽長的假,要去幹什麽?”

“想家了,回揚州看看。”我說道。

“揚--州!”姚安南的口中也輕輕念叨了這兩個字。

我記得喬總在聽到我是揚州人的事情,也如他一般,這樣念叨著這兩個字,仿佛揚州有著他們一輩子也解不開的情結,有些東西注定留在那裏了。

我偷眼看了一眼姚啟月,她還跪在那裏,所以,她自始至終應該都是跪著的。

她的膝蓋不值錢嗎?上次在酒店門口就給姚安南跪下了,現在仍然給姚安南跪著。

因為這個女人,我和薑起山分手了,所以,在心裏,我對她是無比怨恨的,我隻是白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

她還在那裏低聲哭泣。

姚安南很快在假條上簽了字,說道,“出門注意安全。”

我“恩”了一聲,便離開了。

我坐飛機去了揚州,很奇怪,上次去揚州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盯著我,這次,那種感覺好像沒有了,究竟是為什麽?上次給跟蹤我的人又是誰?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在薑起山家裏的時候,有一天早晨,我剛剛起來,他已經在客廳裏坐著了,正在翻看一疊照片,看到我起來了,他不動聲色地說道,“起來了?”

我“恩”了一聲,隨便瞥了一眼,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照片,好像在哪裏遊覽,然後,還有一張照片,大概是兩個人在家裏的照片,離得遠,沒有看清。

當時我著急要去洗手間,便隨口問了一句,“你看得什麽?”

“別人的照片。”薑起山的聲音自始平靜。

我沒多想,便去了洗手間,出來以後,我就忘了。

我現在想起來,那副在家裏的照片,真的好熟悉,因為——那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