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130章 北京一別

第130章 北京一別

我剛到揚州機場,下了飛機,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似乎很緊急,“你去哪了?”

“我---”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㈧㈠Δ中文Δ網Ww『W.Δ8⒈

“房子我就是給你買的,你為什麽賣掉?”他問。

“我---薑總,房子雖然是我的,可是換不成錢的話,等於沒有。”我說道。

他似乎震驚了一下子,長久的沉默,我的心一直在咚咚地跳著。

“你想要多少錢,回來!”他強壓心裏的怒火,問道。

“薑總,我想每個女孩子都不想過貧窮的生活,我是揚州人,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北京人,我在北京,隻是飄著而已,讓我永遠都有一種漂泊感,揚州是我的家,我從小這裏長大,說著這裏的方言,葉落歸根,我當時決定和你在一起,也不過覺得你有錢,現在,你要破產了,還要麵臨巨額的債務,我不想和你過那樣的日子了,那樣的日子,我曾經和周馭過過,我知道那種顛沛流離的感覺,你上次也和我說過,如果你不能許我將來,就讓我找一個人嫁了,揚州有我想要的生活,找一個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我手上有一些錢,足夠我們過一生了,哦,對了,薑總,這一千五百萬你不會要回去吧,那樣做很很小氣哦!”最後一句話,我語氣假裝很輕快,讓薑起山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我並不放在心上。

縱然此時,我的心似乎難受得早已麻木。

良久之後,他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要讓你嫁人的話,我給你的錢會比現在多十倍!”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我強顏歡笑,“薑總,都要破產了,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隻能相信我能夠到手的錢。好了,薑總,以後,這個電話號碼,我不會再用了,我們做到了好聚,卻沒能做到好散,對不起,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你,保重。”

接著,我就掛了電話。

恨我吧,恨一個人總比戀一個人好很多很多。

此生,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注定相忘於江湖,說再多的話有什麽意思?

我剛才故意把我爸我媽甩在了身後,所以,他們沒有聽見我說話。

我媽媽跟了上來,問道,“暖暖,給誰打電話呢?”

“哦,沒誰。”我隨口說道。

因為以後定居揚州了,我爸我媽有很多的時間,他們開始裝修另外一套房子,想將來作為我的婚房,畢竟就我這一個女兒,對門住著,將來他們養老什麽的也都方便,我一直在找工作,以我在北京的工作經曆,找一份像樣的工作是不難的,可是我一直想進事業單位,畢竟穩定。

我是學英語教育的,在學校裏的時候就考了教師資格證,我現在還想當老師,二十四歲,在北京這還算是不大的年紀,可是在揚州,就不算小了,很多人二十一二就當了老師了,我也在不斷地複習,參加各種各樣的考試,不是一個區的,考試的時間都不一樣,不過題目大同小異,我從小又是考試的學霸,所以,考試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

最終,我考上了我們家附近的一所職高,教英語,我對去職高教英語興趣不大,畢竟職高的學生難管理,抽煙喝酒逃課的現象時有生,根本無心學習,我一腔教英語的熱情可能要受到極大的打擊。

不過我媽挺高興,她說幸虧沒有分到高中啊,教高中那麽累,課那麽多,她可不希望她的暖暖變成一個整天煩惱的人,現在教職高,一周隻有四節課,很輕快,女孩子嘛,總是要找一個輕快省心的工作,而且,工作離家隻有十五分鍾的路程,我每天走路就到了。

聽起來真是完美。

於是,我就這樣去了職高報道,因為和我同期考進來的,基本都是剛畢業的學生,雖然比我也就小了一兩歲,可我畢竟有北京的工作經驗,所以,讓我當了班主任,而且,讓我驚喜的是,我分到的竟然是布藝班,做各種的布藝,不過,我的學生學習的都是各種高檔的布藝,從日本進口的布匹,從新疆買的棉花。

我很喜歡,常常沒事兒的時候也和他們一起做布藝,有的學生很驚訝,“老師,您的布藝做的這麽好?”

我一下子又想起了彤彤,在薑起山家的時候,彤彤也是這麽一副驚訝的表情。

我性格比起在北京的時候,恬靜了很多,我現在更喜歡穿棉麻的衣服,很貴,可是穿上,就飄飄欲仙,我很喜歡,頭還是長長的直,更長了。

我又去過一趟玫瑰營村,想打聽出當年到底有什麽真相,可是始終毫無頭緒,當年知道喬詩語在玫瑰營村生孩子的人就少之又少,知道是雙胞胎的人更少,而那位老婆婆對剩下的事情緘默不言,無論我怎麽開口,她就是不應聲。

和我爸媽以及薑起山的態度一模一樣。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當年究竟生了什麽?

畢竟每周隻休息兩天,我的時間也有限,所以沒有在玫瑰營村待很長的時間,就走了。

蘇遠航對我回揚州定居的事情,非常欣喜,常常來我們單位找我,我們學校的同學都知道了,說我們倆挺般配的,一個高中老師,一個大學老師,離得也不遠,將來生一個乖巧的女兒,那真是好。

我媽一直在盯著我的肚子,我知道她的懷疑,她生怕我懷了薑起山的孩子,來了揚州,一來在親朋好友麵條抬不起頭來,女兒沒結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在揚州這個小城,實在是一大笑柄,而且,女人的作風出了問題,以後就別想抬起頭來。

一個月以後,我的例假如期來臨,我媽媽這才放了心。

她沒提我跟蘇遠航的事兒,不過我很明白,以前在北京,有薑起山,而且我和蘇遠航又有地理上的距離,我心裏喜歡的又是薑起山,她也知道蘇遠航的希望不太大,所以,恨鐵不成鋼,總在我耳邊說起蘇遠航怎麽樣;不過現在呢,我離開了北京,和薑起山分了手,身邊除了蘇遠航,根本就無法選擇,而且蘇遠航追我的度一直都猛烈,所以,她不需要說什麽,說的多了,我反而煩了。

我覺得我媽其實特聰明一人。

其實嘴上說和薑起山分了,但是在我心裏,他還是我一直一直喜歡著的人,我很關注他。

尤其在我的手裏,還有著他的導航軟件,很奇怪,薑起山這幾個月以來一直沒有召開會議,這不是他一直很看重的一次軟件盛事嗎?為什麽沒有動靜?

而且,天一最近也沒有什麽動靜,都已經三個月過去了,難道離開了北京,也離開了他的消息了嗎?

我最近一直在教學,因為教學任務輕鬆,所以,業餘時間都用在了編程上,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我會用盡我的平生之力去完成。

接到他提交軟件的通知是三月十五日,他是用聲訊給每一個人的聲音,我的並沒有什麽特殊,然後,沒有任何響動。

天一的這款軟件應該是秘密的,不過,我知道鄭大賓已經知道,鄭大賓知道了的話,那鄭煒中,甚至祁勝春就會知道,但是我不知道這些人知道了會對薑起山有什麽影響。

天一布會那天,還是上了電視直播,我特意守在家裏看電視,心裏非常緊張。

最高端的投影儀,電腦,所有的一切都高端而正經,旁邊坐了許許多多的專業人士,都是清一水的黑色西裝,這副場景,讓人炫目。

薑起山出場。

這個場景我已經設想了無數次,北京一別,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再次見到他,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不過比原來瘦了一些,整個人更加精神了,眼睛更冷清,比先前更加冷酷逼人,讓人不敢直視,我知道,這是天一要扳回這一局的好時機。

薑起山開始詳細介紹這款軟件的研,是從瑞典遴選出來的五個人,都用左腦編程,來做的這一套係統,甚至每一個人都去英國詳細考察過,和英國旅遊局有了密切的聯係,耗時五個月做出來的。

然後,他把軟件開始在電腦上播放,每一條道路,每一個商店,都標注得相當清楚而明了。

一直以來,導航軟件存在的一個很明顯的問題就是標注不清,常常讓使用軟件的人南轅北轍,所以,大家有一段時間都恨透了導航軟件。

而這款軟件,幾乎涉獵到了每一個細節,包括每一個紅燈的長度,以及有無攝像頭都非常清晰,應該說這款軟件引領了國內的導航係統。

我一直認為,薑起山要勝利了。

因為這檔節目是現場直播,我已經聽到了台下觀眾的鼓掌聲,以及鎂光燈閃耀在他臉上的光彩,可是薑起山的臉上,我看不到任何喜悅的表情。

我很奇怪,明明天一就要勝利了,為什麽看不到他臉上丁點的波瀾呢?

對天一來說,這好歹算得上是一場勝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