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180章 命定的錯過

第180章 命定的錯過

可是為什麽家譜裏,對薑蘭澤語焉不詳呢?

我一直往後翻,一直往後翻,結果家譜的內容,隻到了文革時期就沒有了,我很納悶,我最想了解的那個人,卻沒有他的隻言片語。『㈧㈠中文┡網Ww?W.Δ8⒈

我很納悶,一直在這個房間裏翻閱著。

直到我在一個角落裏,看到用一個藍布封著的包裹,我拿了出來。

這個包裹應該是有一些年頭了,因為我剛拿過來,那個藍絲綢的包裹就開裂的,應該是長期暴露在空氣中,料子都氧化了,裏麵掉出來了好多的信件。

一下子抖開了很多塵封的往事。

那些信件也應該有許多許多年了吧,紙張泛著很黃很黃的顏色。

我找了一把椅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開始認真看起這些信件來。

足足有百十來封吧,每一封要寄達的都是同一個人:喬雲吾妻。

信的落款都是同一個人:薑蘭澤。

每一封都一樣,薑蘭澤,薑蘭澤,這個名字開始在我的心裏生動起來。

其實,這個名字,本來在我的心裏也很耀眼的,以至於想起來就覺得疼。

第一封寫的是他到達京城後的情形,大約是要去讀書吧,寫了京城裏的見聞,買包子的小販,和揚州不一樣的地方;然後他寫了京師大學堂裏的事情,看得出來薑蘭澤對喬雲是很有心的,因為字裏行間,都透露著濃濃的愛意和無限的思念之情,薑蘭澤的文字很好,一副京城的模樣就展示在了我們眼前;之後的每一封,都是同樣的內容,很想念自己的妻子,說過段時間就要回家來了;絮絮叨叨的,情人之間的信。

然後我就一直懷疑,後來喬雲怎麽走了呢?

似乎兩個人之間產生了很大很大的誤會,我一直在往下看,想趕緊找到答案。

我也不曾注意到,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本來來的時候就半夜了,又看了這麽長時間的信。

後來,薑蘭澤的一封信,這應該是他在路上寫的,因為這封信寫到,他雇了一輛馬車回家,準備去火車站,可是在路上,馬看到一輛汽車以後,受驚了,然後馬狂奔,薑蘭澤坐在車上,努力和車夫要把馬韁繩拽住,可是,無論如何怎麽都拽不住,最終在一條小路上,車翻了,馬跑了,然後,薑蘭澤的腿摔斷了,他摔斷腿這裏,輕描淡寫的,可是我覺得應該挺嚴重的,畢竟是馬車翻車嘛,可能他為了不讓喬雲擔心吧,然後,在他摔傷的時候,正好被一個路過的小姐和她的丫鬟給救了。

救薑蘭澤的那個小姐叫做邱夢婷。

邱夢婷,原來這就是邱夢婷。

我正看到這裏,在出神的空兒呢,忽然聽到一個聲音,“杜三。”

我嚇了一跳,竟然是薑萬年的聲音。

我本來想把這些信放回原處的,可是肯定來不及了,我隻能把淩亂的信件都藏進了我的包裏。

然後我關好書房的門,就走了出去。

書房的門口正對著遠處的大門,薑萬年正好站在那裏。

薑萬年環視房間裏的一切,馬上明白了怎麽回事,因為他的杜三就在那裏綁著,還捂著嘴。

我趕緊敲開了霍東和成釧房間的門,走到門口,我才聽到裏麵傳出來女人呻吟的動靜,原來這兩個人在做這個,也不分分場合,我使勁地拍打著他們的門,叫他們趕緊離開。

薑萬年已經解開了杜三的繩子,杜三指著我們說,“董事長,就是他們讓廖蘭跑了,他還偷走了我的手機。”

薑萬年瞪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種冷冷的眼光甩在了我的臉上,讓我不寒而栗,我渾身打了個哆嗦,不過薑萬年的樣子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著急,可能他覺得著急也沒有用,畢竟事情已經生了,也可能他已經布置好應該怎麽辦了,畢竟他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如果穩不住,怎麽經營企業。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麵前,我還站在成釧和霍東的門外,他們可能在穿衣服。

然後,薑萬年站到我麵前,在我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想嫁入薑家的家門?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你隻能是起山生命中一朵飄然而逝的雲彩。”

接著,他轉身就走,仿佛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房子,外人要把他的房子怎麽樣,他根本就不關心。

上次薑萬年說的時候,我還有些麻木,不過這次,他的聲音很小,仿佛有什麽事情要生了。

薑萬年沒有找我們的麻煩,杜三肯定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成釧和霍東出來了,看到了我,慌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我淡然地說了一句,“沒事。剛薑萬年來過了。”

然後我就和成釧霍東走了,一路上一直不踏實,還差點撞了別人的車,嚇得成釧說她來開車吧,我說不用,把霍東和成釧送回家以後,我就回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我剛剛把信拿出來,要繼續看,薑起山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說最近回不了北京了,可能要去揚州,問我去不去,如果去的話,他趕緊給我定機票。

回揚州的事情,我當然要去了,我毫不猶豫地就說了去。

薑起山說了一句,“就知道你會來。在揚州等你,給你個驚喜。”

驚喜?什麽驚喜?

我沒想。

薑起山給我定的今天晚上七點的機票的,我收拾了東西,打車去了機場,可惜啊,今天夜裏,天突然下起了暴雨,都沒有預料到的。

很顯然,飛機延誤了。

航空公司給大家定了旅館,說是暴雨停了再走。

我心想,反正薑起山也沒有重要的事情,晚點就晚點吧。

九點多的時候,我給薑起山打電話,說飛機今天走不了了,延誤了。

“什麽?”薑起山很意外。

“怎麽了?起山?我去有很重要的事情嗎?明天去不是也一樣嗎?反正我就住在旅館,明天一早再走,省的晚上著急啊,不好嗎?”我剛剛洗了澡,正在擦著自己的頭。

薑起山似乎很失望,不過什麽也沒說,隻是問道,“明天幾點能來?”

我看了看窗外,暴雨還在下,“我不知道,看天氣不一定能好,看看吧,對了揚州天氣怎麽樣啊?”

“晴空萬裏。就等你來了。”薑起山說道,好像我去了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不過沒有辦法啊,現在去買高鐵的票也來不及了。

我在酒店裏住了一夜,第二天本以為會是晴空萬裏的,可是誰知道雨越下越大了。

薑起山給我打電話,還是問什麽時候走,聲音是越來越著急了。

我當然還是說我不知道啊,你要是著急的話,要不然我現在去火車站坐高鐵去。

“來不及了。”他說道,“好了,你等天氣好了,再過來吧。”

我放下電話,想了想,他說的來不及是什麽來不及啊?

他要我去揚州幹嘛呀?

我不知道。

“你來不及幹嘛呀?”我問道薑起山。

薑起山回避這個問題,並沒有回答。

接著那邊就傳來了“薑總,時間到了。”的話。

我心想,什麽時間到了啊?

薑起山剛走,外麵萬裏晴空一下子就放晴了,好像從來沒有下過雨一樣。

我有時候覺得,這場雨就是故意為了阻擾我和薑起山而下。

夏天雨是很多,可是偏偏下在了今天;

去揚州的機票那麽多,可是薑起山卻偏偏定了昨天晚上的機票,倘若早給我定兩個小說,或許我現在早就在揚州了,可是我現在還在北京。

所以,我錯過了那場命定的剪彩,也錯過了薑起山和黃薇薇擁抱的時刻。

我甚至錯過了薑起山為了給我製造驚喜而在揚州開的那一家很大的秦淮布衣的分廠。

為的是,將來我可以北京揚州兩頭跑,這樣我就省的見不著我媽媽了,而且我一直喜歡揚州。

可是,人哪裏會有前後眼,如果我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我就算是爬也會爬到揚州了。

可惜,那場命定的剪彩,我錯過了,綢布落下牌匾的那一刻,我也錯過了。

而且,最可笑的是,電視裏直播的時候,我正在飛機上,什麽都沒有看到。

不過,我當時什麽都不知道,整個人都傻乎乎的,上了飛機,等著去揚州,等著他抱我。

我到了揚州的時候,薑起山派車來接我,我現來接我的這個司機竟然是上次我逃婚的時候,在薑起山前麵坐著玩手機的司機,我這才想起來薑起山說的話。

不過我現在整個人都有些迷蒙。

上次薑起山讓這個司機回去了,我當時連想也沒想這句話的含義,現在才有些意會過來,回去,必定有來路,那時候,薑起山就應該著手建這個廠子了,不過我一直沒有看見而已。

秦淮布衣揚州分廠就在我家的附近,和我所在的職高不遠。

站在秦淮布衣的門口,我整個人已經目瞪口呆,卻遲遲不肯走進去。

任憑腳下的鞭炮紙在我腳底下飛來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