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186章 有婦之夫

第186章 有婦之夫

我的眼睛已經模糊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失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眼淚在吧嗒吧嗒地掉。㈧㈠中文??『?網WwΩW.ん8⒈

蘇遠航不說話,隻是看著我,良久以後說了一句,“你這是何苦?”

他把水端給我,“潤潤嗓子!”

我沒喝,整個人像是一根麵條一樣,沒有絲毫的力氣,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

上次是我離開了他,蘇遠航已經看過一次我這個樣子,這次,是他離開了我。

難道喬家的女人注定和薑家的男人沒有好結局嗎?

“或許他有難言之隱呢?”他說到。

我心想,都訂婚了,能有什麽那言之隱,就算有難言之隱,他和我說呀,現在他一句話都不和我說,卻突然傳來了他訂婚的消息,讓我如何承受得了?

我閉了一下眼睛,淚珠嘩啦一下就落在了枕上。

“或許他在北京,走不了呢,又或許他被他父親困住了。”蘇遠航一直在安慰我。

我沒說話,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可是,一點兒都不告訴我,這種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我的手機響起來,我整個人如同癱瘓了一般,一句話說不出來。

蘇遠航拿起我的手機,看了看我,說了一句,“他打來的。”

意思是在問我他接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

蘇遠航離得我很近,我能夠聽到電話裏的聲音,蘇遠航“喂”的聲音出來,薑起山愣了一下,“暖暖呢?”

“躺著。”

“能不能讓她接電話?”

“暖暖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她讓我替她接。”

薑起山沉默了一會兒,“能不能讓暖暖來北京?我走不了。”

蘇遠航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薑起山,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你全做了,可是責任呢,如果不能給她一個家,那就不要招惹她,她跟了你三年了,雖然還沒有孩子,但從二十二到二十五,這是一個女人最寶貴的青春了吧,她全都給了你,可是你呢,連句話都不說,說訂婚就訂婚,這個女人憑什麽都要聽你擺布?你放心,既然你不能給他一個家,我能!”

聽到這話,我心裏很震驚,可是我的身體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反應,蘇遠航所有的話都在我耳邊回蕩,可就是進不了我的腦子裏去。

蘇遠航重新又坐在我的**,我聽到電話裏嗡嗡的響聲,薑起山一直在沉默,可是我明明嗅到了那種屏息的氣氛,果然,良久以後,他說了一句,“蘇遠航,你敢!”

聲音很大,咬牙切齒。

蘇遠航笑了笑,“你一個馬上已婚的男士,憑什麽和我爭奪一個未婚女人的歸宿?你有資格嗎?”

薑起山不說話了。

蘇遠航就掛了電話。

我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好像我燒了,蘇遠航給我把熱毛巾敷在頭上,然後,給我喝水,我身上很燙,一直在掉眼淚,叫著薑起山的名字,蘇遠航沒有說話。

第二天,是他訂婚的日子,因為這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所以,網上沒有直播,隻有他和黃薇薇先前兩張單人的照片。

我的心一直在絞痛,能擰出水來。

人說,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還不結婚,那這一輩子可能就結不成婚了。

我現在也有些相信這些話了。

我和他,兜兜轉轉,三年了。

今天,我特意在宿舍裏,沒去聽任何訂婚的消息,那是我最後的一根稻草,我的心已經脆弱不堪,不想讓這根稻草把我的心徹底擊碎。

其實我應該大度一點兒,畢竟,訂婚這樣的事情,他都能夠做得出來,我真的應該給他一條:祝你新婚快樂的消息的。

可是終究沒有,我就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這三天,薑起山的電話,一直沒有打進來,我也沒再給他打過去。

想必正在享受訂婚的快樂吧。

南京的實習本來就是短期的,很快就結束,我回了家。

一進門,我媽正坐在椅子上看電視,我的眼淚嘩地就落了下來,我的行李一下子扔在了地上,撲跪在我媽的麵前,抱住了她的腰,接著嚎啕大哭了起來,“媽,媽!”

我媽還不知道薑起山的情況,現在這個社會,新聞那麽多,刷新那麽快,縱然他要訂婚,不過也是一條小小的新聞,我媽沒有注意到很正常。

我的頭就靠在我媽的胸前,緊緊地抱著她的腰,“媽”“媽”地叫著,就像小時候,在外麵受了委屈,回來就找我媽。

我媽猜也猜出來生了什麽事兒了,大概我哭得肝腸寸斷,很淒楚的模樣吧,她知道我和薑起山斷了,我媽什麽也沒問,隻是撫摸著我的頭,說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別跟他聯絡了,找個好人家嫁了,你現在還年輕,還不晚,上次你那麽坑了人家蘇遠航,我有事,他還特別上心,這次就是,我感到不舒服,就給他打電話了,他開車就來了,要不然,你媽這條命就----暖暖,你好好的,以後就在揚州,哪也別去了,揚州有好工作,你在揚州,也是挺多人羨慕的女孩子,幹嘛去北京趟那趟渾水。”

接著,我媽很淒楚的樣子,好像聽我媽的意思,現在蘇遠航也不會要我了,我已經做好了這一輩子在揚州都嫁不出去的準備了。

上次是我主動離開了他,我還抱著終身不嫁的念頭,現在,既然他要娶別人了,我也沒有必要為了他守身了,我知道這種心理有賭氣的性質,可我就是想趕緊找個人嫁了,最好在他結婚之前嫁了。

我媽撫摸著我的頭,也很哀愁的樣子,本來好好的閨女,變成了這樣子。

最近我一直在家,看看書,繡繡花,偶爾去幾趟學校,薑起山沒再來過電話,我也沒有和他聯係。

因為每日守著秦淮河,我忽然好奇薑蘭澤的那個故事了,可是那些信件我都放在西三環的家裏了啊,我現在沒事幹,很想知道那個纏綿悱惻的故事究竟是怎麽樣的,可是我要怎麽把那些信件拿回來呢,叫薑起山是肯定不行的了。

我想起了一個人——黃薇薇。

雖然想起她來就心痛,可是除了她沒有旁人能夠替我辦到這些了。

我的心在猶豫,可是對薑蘭澤和喬雲故事的好奇又過了這一切。

我給黃薇薇了一條短信,希望她把我西三環房子裏的那些信給我寄過來。

她是秦淮布衣的總設計師,所以,我們倆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

“起山說過了,那所房子我們都不去住了。”黃薇薇說到。

一句話,客套而疏離,把我拒之門外,我的臉色紅,很燙。

她用的字眼,是“起山”,“我們”-----

不過我想也是,這輩子我都是和薑家沒有關係的人了,還那麽關心薑蘭澤幹什麽?

過了兩天,我卻收到一個包裹,裏麵是一些信件,正是薑蘭澤寫給喬雲的那些。

我很奇怪,黃薇薇不是說過,薑起山不去西三環的房子了嗎?怎麽突然給寄來了?

不過,再納悶我也不會去問他的,我坐在我房間的飄窗上,仔細看起了這些信件。

上次看到薑蘭澤給喬雲寫信,說被邱夢婷救了,然後在邱夢婷家裏住了幾個月,這幾個月中,他難以抑製對喬悅的思念之情,不過看起來,邱夢婷對薑蘭澤懷有別樣的心思,薑蘭澤看出來了,卻不理她。

邱夢婷身邊有一個丫鬟,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人,時常給病了的薑蘭澤端藥送水,有時候,薑蘭澤悶了,她會給他讀書,這些事情,大小姐邱夢婷是不會做的。

其中有一封信,薑蘭澤問道喬雲,為什麽他寫了那麽多信,她卻從來一封都不回。

我也納悶,一直在懷疑喬雲是不是不識字,不過她應該識字啊,如果不識字,她怎麽知道雲字的寫法,她不給薑蘭澤回信,難道是不愛薑蘭澤嗎?

因為喬雲一直沒有回信,所以薑蘭澤信中越來越急躁,問喬雲到底怎麽了!

我能理解薑蘭澤的心情,那時候通信不達,交通不達,北京和揚州,猶如兩個天地,無限遠。

後來薑蘭澤了一封信,給喬雲的,問他,邱夢婷喜歡上自己了,問喬雲是什麽意見。

喬雲還是沒有回信。

我正陷在薑蘭澤和喬雲的謎團中,一頭霧水。

這時候,我的手機滴地響了一下,我拿起手機來一看,是一條微信,竟然是他來了:就不能聽我解釋嗎?你這小暴脾氣什麽時候能改一改?

一句話就把我心裏的那份酸楚勾了出來:我不和有婦之夫說話。

他回:有婦之夫?說我?

我答:除了你,還有誰?

他回:訂婚隻是一個形式,無論是法律上還是實質上,都什麽都沒有生,你究竟在介懷什麽?

我心想,如果他訂婚了,我還不介懷的話,那我的心也太大了,而且,他還是瞞著我定的婚,對於一個跟了他三年的女人來說,無論誰都受不住,我沒回話。

他又說了一句:我是有婦之夫,婦是你,這樣行了嗎?

我不想聽他的花言巧語,說了一句: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