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226章 消磨愛情

第226章 消磨愛情

我的手捂著臉,呆呆地看著薑起山。

我的孩子沒了,他怎麽能夠下得去手打我?我剛做完月子,我孩子丟了,心情不好。

大概我的眼睛裏對他的仇恨多過所有的情感吧,我緊緊地咬著牙齒,接著,我轉身就走。

薑起山從後麵拉住了我的胳膊,說道,“去哪?”

我掙紮開他的胳膊,“你管不著,咱們兩個從此以後都沒有關係了,如今孩子也沒有了!這是天意!”

薑起山拉我的胳膊用上了更大的勁兒,“天意就是我不該碰見你!”

他拉扯著我,不讓我走,可是孩子已經沒了,似乎我生了孩子以後,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沒有了。

我開始掉淚,無端地覺得難過,老天爺對我不公平。

薑起山看著我,他聲音軟了軟,說了一句,“先回家!”

我沒說什麽,站在原地。

在人潮洶湧的馬路上,薑起山一把把我橫抱起來,上了車,司機一句話不說,開車了。

我一直在車上蜷縮著自己的雙腿,看向窗外,薑起山在打電話,估計是打給自己的朋友的,說如果找不到的話,給那個人的所有讚助都撤銷,並且以後那個人不用來見他來了,反正他找了好多好多人幫他。

不過姚啟月始終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毒蛇,一般人根本就抓不住她,我好恨這個女人,我現在希望這個女人趕緊死掉。

薑起山打完了電話,一直沒有喘息,他說已經告訴了警察局,給海關,給所有的能夠想到的姚啟月會去的部門,甚至他已經把自己孩子的照片給別人了過去,就是希望這兩個孩子千萬不要被帶出國去,隻要在姚啟月手裏,沒有被人販子拐了去,相對來說,他更踏實,至少我們知道了孩子的方向,如果被人販子拐了去,才是茫茫人海,上天入地都無門了。

我承認他說的是對的,可是孩子隻要不在我手裏,我就難受加心疼。

到了家裏,我媽看到我們並沒有把孩子帶回來,問我們出什麽事兒了,我一下子沒忍住,趴在我媽的肩膀上,叫了一聲“媽”就開始哭了起來。

我媽慌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我實在不想說孩子丟了這件事,薑起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媽。

我媽說道,“姚啟月?她要你的孩子幹什麽?不過我猜,她肯定會再找你的,她沒結婚,估計對孩子的要求也不是那麽迫切,我猜想,她可能就是不想讓你過得那麽痛快,她應該還會出現的。”

但願如此。

薑起山一直坐在沙上抽煙,很憂愁的樣子,不斷有人來電話,他愁眉不展。

好像除了上次他麵臨破產以外,他還從未這樣憂愁過,不過這也無法抵消我心裏的恨意。

我每日坐在沙上,呆呆地看著手機,有時候會孩子的照片,在朋友圈裏找孩子,薑起山看到,就會把我的手機奪過來,“你這是在幹什麽?生怕孩子不夠危險嗎?你讓大家都知道你的孩子丟了的事情,會讓姚啟月產生反感情緒,萬一她要對孩子不利怎麽辦?”

他一下子又激怒了我心中的火氣,“有本事你去找啊,孩子丟了,也不出去找,整日在家算什麽!我要找孩子,你不讓。”

其實,從理智上來說,我知道薑起山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不過因為我的行為被他阻攔了,我產生了一種心理上的抵觸情緒,我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產生的,大概從他吻我,然後孩子不見了那一刻開始產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對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半分的愛了。

這個現讓我很害怕,這是我愛了好多好多年的人,怎麽忽然間就不愛了呢?

許多的煙火夫妻就是這樣,在日常的生活中,慢慢地磨平了以前的愛情,變成了柴米油鹽,我和薑起山更甚,我們變成了——恨。

我的眼睛瞪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忽然覺得很悲傷,一下子嚎啕大哭了起來,自從孩子丟了,我的神智很不清醒,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明明有兩個我,其中一個人,站在下麵和薑起山吵架,可是另外一個我,站在高處,看著那個不理智的我,在暗自搖頭。

日子過去了一個星期,孩子還是沒有找到。

我時常會想起那一日,我站在樹下,我說“我懷的是雙胞胎,你開心嗎?”

薑起山抱起來我來,開始在原地轉圈,“開心。”

那一夜,星光燦爛。

我和他搖落了許多的星光。

每每想起那時候,我就心痛難耐,那兩個人呢,去了哪了?

薑起山看到我的樣子,沒說話,眼中的神態,我不甚明了。

那一夜,他沒有回來。

他沒有給我打電話,我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別人常常說,一個孩子就會毀掉一個家庭,我以前還不相信,現在我相信了,孩子沒了,他們帶走了我和薑起山之間所有的精氣神和愛情,似乎我們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以為我對他的行蹤會不關心的,可是,我心裏一種怨氣始終都在充斥著我的心,如同把我的心放在醋壇子裏浸著,泡著,讓我酸楚難忍。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不問他到底去了哪裏,生怕這一問,他就知道我在關心他,可是自從孩子丟了,我給他的感覺是,我怨恨他,我怨恨他。

他也知道,我對他的怨恨。

這份怨恨甚至過了——愛情。

因為我剛剛生過孩子,所以,我們倆還不能夠有**,即使睡在一起,也是如同陌路,我總覺得心裏有一股氣,對他的怨恨,無論他做多少,這股氣,我都不會放鬆,他也從來不解釋。

我們倆成了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如果他去找別的女人了,我也不生氣,畢竟我們倆也沒有結婚,如今孩子也沒有了,所以,去找就去找吧,許多的事情,我現在無法給予他。

我媽媽看到我和薑起山一直在鬧,她也憂愁,“暖暖,你這樣和他鬧下去不是辦法,你們總是要找到孩子的不是?”

我開始嚎啕大哭,我昨夜一夜都沒有睡著,他卻都不知道去了哪裏逍遙?

薑起山回來了,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又在哭孩子,他冷笑了一句,就回了房間。

我不聞不問。

一個本來要洋溢著很溫暖很溫暖的家,就這樣分崩離析。

我也去了上莊,開著薑起山買給我的車去的,我想去問問喬詩語姚啟月去了哪裏,喬詩語說不知道,我說她抱走了我的孩子你能不知道?

我最後一句話說的聲嘶力竭,我想讓喬詩語知道我焦急的心情。

“她抱走了你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已經行將就木,管不了那麽多了,不過你們始終都是親姐妹,她能對你的孩子怎麽樣?”喬詩語自私地說道。

“親姐妹?拆散別人家庭的親姐妹?別人的孩子沒了,這一輩子就完了,你也曾經丟過孩子,你不理解嗎?”我完全無視喬詩語是一個病人,我早已經不是昔日溫溫軟軟的暖暖,我現在是一頭獅子,是惹著我,我也要惹誰,姚啟月惹了我,如果我看見她,我會殺了她,喬詩語也一樣。

我不會顧及什麽親情道義的,她們對我也絲毫沒有道義。

喬詩語看到我這個樣子,搖了搖頭。

我還去找了姚安南,他說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姚啟月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我問他還喜歡姚啟月嗎?

他苦笑著說了一句,“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就永遠都不要去喜歡她,她是一個蛇蠍女人,有著蛇蠍心腸,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痛恨這種人。”

姚安南說了一句,“我也不想喜歡她,可是她這個女人,總是讓人欲罷不能。”

我懶得去管姚安南和姚啟月的事情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我的孩子。

我去了成釧家裏,抱著她大哭,成釧能夠理解我的心情,她說,“暖暖,我和伯母的意見一樣,姚啟月肯定就是消失一段時間,她既然想讓你不痛快,肯定還會再出現的,你就等著她吧,就是不知道,她要什麽樣的條件了。”

無論她要什麽樣的條件,隻要她把孩子給我,我就依她。

這已經是我的最低限度了,那天我在成釧家裏睡了一覺,我在薑起山家裏從來都睡不著覺,在成釧的家裏睡得很不錯,好像把我這一輩沒有睡夠的覺都補回來了。

那時候,距離孩子丟了已經過去了三個星期了,還是杳無音訊,霍東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和可憐。

我起來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二點了,成釧讓我在家裏睡,我說我不要,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薑起山公司今天有事,他要臨時出去一趟,所以,我就出來了,怕他知道,所以我得回去。

成釧說,“你現在回去他也知道你今天出去了,因為他現在肯定回家了。”

我愣了愣,心想,我的行蹤,他還關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