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有暗香來

126層層迷霧待探尋

126層層迷霧待探尋

“許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肯把肖錦玲給送進牢裏?她可是陸勁的親姨媽,肖萬珍的親妹妹,你不是對陸勁忠心耿耿嗎?你要是這麽做了,難道就不怕他找你的麻煩?”

“何桑,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再信我,也看不起我,心裏恨死我了。不怪你,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不過也是我活該,怨不得別人。我和陸勁已經很久不聯係了,我說自己身體不好了,現在隻想多休息,不想再摻和其他的事情,他於是也不找我了。”

他最後一句說的有些可憐:“到頭來我才真的明白,我算計一切,還不是一樣的結果,你是陸彥回的,我怎麽都不會得到。”

我倉促地掛了電話,又打給白蘭。

“他承認了,是肖錦玲幹的。”

白蘭仿佛預料到這個結果一樣:“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沒有騙你。”

“許至到底怎麽了?我覺得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不是一心想跟陸彥回作對,從頭到尾都是站在陸勁那一邊的嗎,為什麽會突然有一種倒戈的感覺?”

“他差點死過一次。”白蘭在電話裏淡淡地說:“他那一天在高速上開車,結果半路的時候,後輪爆胎了,車子當時就翻了,碎玻璃插進了他的身體裏,他是被路過的人給拖出車子裏,及時送進了醫院的,而當時玻璃離心髒一個手指的距離,他是真的從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的。不過,大概你不是很關心這些事情了,沒辦法,你現在心裏隻有陸彥回一個人,許至早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可憐他還是想著你,隻愛你。”

白蘭說完忽然加了一句:“不過我有什麽立場說他呢?我比他還要可憐。”

我有些不耐煩:“我不是來聽你說誰更加可憐的,你剛才說到,他除了車禍,可是這跟他性格發生巨大變化有什麽關係,我想不明白。”

“何桑,在你眼裏,許至是個什麽人,是不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變的喪心病狂的一個人?”

我過了好幾秒鍾才說:“難道不是嗎?他不是嗎?陸彥回眼睛會出事,還不是陸勁一手安排的?許至難道會不知情?”

“他真的不知道,還是後來才知道的,陸勁做事現在很少跟他商量了,如果他提前知道,一定會告訴你們,讓陸彥回不要中計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許至巴不得陸彥回死了才好,怎麽可能會提醒他?”

“信不信由你,這世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許至根本不是壞人,他很多事情都不知情,比如陸彥回有個朋友,叫老袁,他當時出事去世了,那個時候許至問陸勁是不是他害死的,陸勁否認了,許至就信了,還有你哥出事,是因為肖錦玲,他也不知道。都是後來才知道的,這些事情,都是他苦悶喝了酒喝醉了來找我,講給我聽的,來找我也不過是因為,隻有我能夠聽他說話了。”

我覺得此時的白蘭也很奇怪,她似乎是很希望我原諒許至一樣,一直跟我解釋許至多麽的無辜多麽的可憐。我一邊聽著她雜亂無章的說著,一邊又不明白她的意圖。

如果隻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忍不住替他辯駁幾句話但是可以理解,可是這樣的詳細跟我解釋,倒是有一種,把許至往我身邊推的錯覺。

我聽不下去了對她說:“你講這些話給我聽的做什麽,這些不過是你說出來的,不是我眼睛看見的,白蘭,我隻相信我看見的。”

她忽然生氣了:“何桑,我跟你講了那麽多你都不信,難道許至的清白對你來說就這麽的不重要?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有什麽好的他會這麽喜歡你,你這麽冷血無情,你有什麽好的!”

“你能不能不要說了,我還有要緊事,急著回家,就先不說了。”

她卻忽然語氣詭異地說:“何桑,你是不是找不到給陸彥回的眼角膜?”

這句話問的我心裏一顫,她怎麽知道!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還在找而已,不過我相信一定會找到的,事在人為罷了。”

其實我這話說的頗為心酸,找到是真的太難了,我已經開始等不下去了,因為在等下去,我的陸彥回就等不及了。他每天都在無止盡的黑暗裏反複煎熬,從前的理智和耐心已經漸漸消耗殆盡,我實在不敢想像再這樣下去,他會怎麽樣。

我想捐出自己的給他,真的,不過正規渠道肯定是不被允許的,我想自己通過地下交易來完成,還不被陸彥回知道,這些天也已經讓朋友在打聽這件事情了,我是這麽想的,我看不看得見,其實無關緊要,無非就是下麵的日子過的好不好的問題,可是陸彥回如果看不了東西,他就沒有辦法把失去的東西給拿回來,他會受不了的。

白蘭卻說:“何桑,你不會找到的,因為有人不讓你找到,即使有,那些商販也不會賣的,所以即使你出再好的價格,也是無濟於事的。”

她這話一說,我莫名地心驚,還想要再問她,白蘭卻又話鋒一轉:“肖錦玲那麽害你哥哥,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地處理這件事。”

我卻更關心眼角膜的事情:“你剛才說的,我不會找到的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

“等你把肖錦玲的事情解決了,我再告訴你關於這個的事情。”她的話傳進我的耳朵裏:“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可以把眼角膜捐給陸彥回。”

我脫口而出:“真的嗎,我要見他!”

“我說了,等你解決完了這件事情再說。”

她掛了電話,我在車裏微微發愣,看著天邊的太陽已經要下山了,染出了一片橘色的雲彩,明明那麽美好的風景,卻讓人看到背後的陰暗。

我開車回去的時候,陸彥回已經醒了,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坐著,大概是聽到了我的動靜,我一回來他就喊了一句:“何桑?”

我趕緊走過去:“哎,是我回來了。”

“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久?”

“我一個朋友家裏出了點事情,所以心情不好想要找人聊聊天,我就去了。”

他嗯了一聲,沒再多問,我幫他把沒有翻好的衣領給整理好,又摸了摸他好幾天沒有刮的胡子,忍不住開口說:“陸彥回,如果我要報警抓了肖錦玲,你怎麽看?”

“肖錦玲?她做了什麽?”

“我哥的腿,後來是她給弄殘的!是白蘭告訴我的,我已經找許至確認過了,連他都沒有反駁,已經承認了。”

“白蘭為何突然找你,告訴你這件事情?”

“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喜歡許至,一直到想找個機會來對付肖錦玲,想必告訴我,無非就是借我之力罷了。”

陸彥回沉吟了一會,才問我:“你要報警嗎?如果你不想把這件事情放過去,打給顧北,讓他來處理。”

我想起了白蘭最後的話,她說希望我不要讓她失望,看來是想我報警,才肯幫我拿到眼角膜。所以我心裏一橫,決定告訴顧北。

我打給顧北:“顧北,我是何桑。”

“二嫂,我二哥身體怎麽樣了?眼角膜找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找你,我是有另外的事情。”

“你說。”

“我想舉報肖錦玲蓄意傷害,她動手害了我哥,導致他再次殘疾,才會後來不堪精神壓力自殺的!”

“真的嗎?你怎麽會知道的?”

我把許至和白蘭的話重複了一遍告訴他,顧北很是震驚:“二嫂你放心,我一定會派人去查的,如果是真的,就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顧北果然盡快地找到了肖錦玲,根據他後來告訴我的,他們把肖錦玲帶走,剛開始她一直不肯承認這件事情,還嚷嚷著要叫自己的律師來,結果許至把他知道的全部都說了,作為重要的人證資料被記錄,聽說肖錦玲知道以後情緒很是崩潰,幾度在警局裏麵失控,大罵許至吃裏扒外,不是東西。

肖萬珍特意來找我了,一見麵就是:“何桑,你放過她行不行?她一把年紀了,因為想不通一些事情,難免有時候走了極端,這事兒大家都是親戚,你再怎麽恨他,私了不行嗎?為什麽要報警?”

“大家都是親戚?阿姨,您這話說的就讓我不明白了,如果她真的把我當作親戚,當初為什麽還要對我哥下狠手!”

我不肯聽肖萬珍的話,執意要肖錦玲付出代價,心裏卻惦記著另一件事情,聯係了白蘭說:“你想要達到的目的,我已經做到了,那你說的眼角膜的事情,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