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妃傾君顏

第37章 皇家晚宴

皇宮之中,禮花綻放全場,熱鬧非凡,所有皇子皇孫以及未來的皇族躬親全都爭相往此處,清傷從封閉的矯攆之中微微掀開一角,偷偷的看了看矯攆的外麵,卻恰好見著三皇子騎馬而過,他就像一道美好的光亮,在整個皇子之中是唯一騎馬而過的人,當清傷的目光轉向大皇子上官連城的時候,卻恰好與他四目相對,兩個人一個在旁人的矯攆裏,一個卻行走在眾人的注目了。

大皇子又想起那首《鳳求凰》:“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而後心中微微歎息,隻是這歎息之意一晃而過,餘下的,也不過是兩兩相對之後,深深的無奈。

清傷輕輕的將自己掀起的簾幕又放下,不想再麵對這樣悲傷的世界。三皇子銀夜側目掃視了她一眼,隻見著她的表情有細微的觸動,以為是設宴天下的局勢驚動了她,於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什麽。

矯攆一路前行,終於到了皇帝設宴的地方。清傷一行是整個時段來的最晚的一行。皇帝在宮中揮了揮手,而後對著所有人微微一笑道:“連城,你看,你的三弟這次可又是遲遲不肯露麵啊。”而後哈哈大笑,下麵的人一個個都不敢吱聲,隻是大皇子也跟著笑起來道:“三弟性子本就是這般,父皇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由著他的小性子來吧,三弟平日裏可是最聽您的話了,這些小事,父皇您可當真是要諒解諒解他,而且他的府離這皇宮也不算近。”聽完這話,皇帝哈哈一笑。

而後說道:“你這小子,就知道寵著你弟弟,你這三弟都是叫你給嬌寵壞了的,不過我倒是聽說,你三弟可是在婚林之中尋得了一位摯愛,這丫頭聽說不僅相貌樣子出眾,而且還做的一手好菜,琴舞精通異常。這世界若當真是有這樣的人,那麽朕可當真是要見識見識了。”皇帝這一番話,弄的下麵皇子大臣一個個都竊竊私語起來,特別是納蘭老爺,麵色驟變,極其難看。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隻見著三皇子銀夜伴著夏清傷緩緩的從屋外走進來。三皇子英俊過人,夏清傷清麗傾城,所有人的目光都難以挪開。大皇子雖然在街上與清傷四目相對,但也隻是看見了那雙眼睛,現在,是大皇子第一次見著夏清傷著了妝容,穿了色澤鮮豔的衣服出現在自己麵前。

雖然她本是清麗高傲的性子,但是這冰冷的神情被這鮮豔的紅色渲染出了無與倫比的美麗來。讓所有人都深深為之著迷。而後三皇子銀夜上前一鞠躬,抱手說道:“參見父皇,兒子攜婚林中尋著的女子夏清傷前來麵聖,沿路臣民感激父皇設宴,都出遊歡慶祝。所以比較擁擠,孩兒才遲來了一步。望父皇不要怪罪才是。”

三皇子銀夜這一席話說完,夏清傷應聲微微俯下身子,行了個宮廷禮儀,而後微笑著說道:“小女子夏清傷見過皇上,願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皇帝聽完,龍顏大悅,而後說道:“好。好。好。好一個壽比南山。銀夜,你這丫頭從哪裏找到的,這般懂事。”

眾人聽聞皇帝龍顏大悅,一個個都跟著笑了起來,而後皇帝又開口道:“你們也別行禮儀之事了,快快起來就坐吧。”說著,揮揮手,示意他們去自己位置坐下。

待三皇子銀夜與夏清傷坐下之後,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許皇帝起身,舉起酒杯說道:“今日朕心情甚歡,隻願與爾等同悅在這時刻。”說著皇帝將手中的酒杯一舉,而後道:“敬你們,為我大南帝國付出的一切。”重臣一聽完這話,心中激動不已,連忙站起來,回答道:“多謝陛下,(兒)臣等遠於君公進退,為我大南帝國拚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說完各個都舉杯一飲而盡。清傷微微抿了抿杯中的酒水,心中感歎,這皇帝果然是皇帝,三言兩語之間就能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一心一意的想要為這國家做事。這著實是一種本事啊。

酒席依然繼續,而清傷雖然也是注意,隻是身子嬌弱,從前也是沾酒較少的,所以也算得上是不勝酒力。於是隻得向皇帝微微行禮,說自己不勝酒力,想要在宮中小小的吹吹風,醒醒酒,而後叫

著蘭香扶著自己去離開了宴席。

這宮中的夜,其實是冷清的。蘭香從前在宮裏做過一段時間的事情,也算的上對宮中地形較為了解的。於是清傷便叫著蘭香帶自己去一些安靜的地方去吹吹風散散心情。這一走,清傷才發現,這宮中的夜,當真是冷冷清清的讓人不禁覺著深宮冰冷。

“長夫人,這是深宮之中的浣溪宮,是當年皇帝深愛的顏妃的住處,顏妃雖然深的皇帝喜愛,但是沒能誕下子嗣便因為身體嬌弱而辭世,從此這浣溪宮便沒有一個妃子可以入住,皇帝每每被朝政煩心的時候都會前往這浣溪宮小小休息,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能夠讓他想起顏妃還在身邊的時候吧。宮中人都說,是因為顏妃太過聰穎,才讓很多人起了歹心,害了她。但是這些傳聞,最後,也隻能隻是傳聞了。”

說著,蘭香微微歎了口氣。“蘭香,這宮中的事情,是誰也說不清的,最最聰明的人,是會懂得隱藏自己聰慧的人。”

“長夫人,你雖然不是這深宮之中的人,但是卻比誰都認得清,懂得快。其實,你才是最適合在這深宮之中生存下去的人呢!”說著這話,蘭香有些感歎的望著身邊的清傷。清傷聽完,微微一笑,不再多做言語。

“這麽晚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麽。”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清傷一驚,而後轉過頭去,卻見著大皇子在不遠處靜靜的注視著這裏,他站在一棵桃樹下,任晚風吹亂自己的頭發,看他肩頭落下的花瓣便知道他已是站立了很久了。他見著清傷望向自己,於是便輕輕的走上前去。蘭香見著這場麵,自知不適合自己在場,於是悄悄的一言不發的退了下去。

“這天氣這般冷清,你獨自到這浣溪宮中做什麽,也不多穿些衣裳,若是凍著了,可如何是好。”說著,大皇子將自己穿著的衣裳溫柔的為清傷披上。而後又說:“你若是病了,我即使是在外麵也是難以安心的。”清傷仰起頭,對著他微微一笑,而後說道:“大皇子多慮了,我還不會嬌弱至此,這些許寒風也不過是用來為我醒醒心神罷了。”聽完這話,大皇子笑起來:“你說的倒是輕巧,當時我一聽說你遭遇至此,當真是後悔前往他鄉的打算了,我也沒想到自己與你從婚林中出來會被三皇子看見,當時是我亂了分寸,沒想到納蘭若心竟會在上官銀夜府上設了奸細,窺探你的一舉一動。這都是我的錯,怪我做出這般事情,還連累了你?”

話未說完,清傷猛地伸出手,捂住了眼前大皇子上官連城的嘴,而後輕輕的說道:“不要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我身為旁人的妻子,本就不該深夜裏還不在家裏好好呆著,而四處亂跑。這本就和你沒有關係的,是我太低估了納蘭若心的本事,又太高估三皇子對我的信任了。這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不要自責了。”

大皇子溫柔的將扶在自己雙唇之上的纖纖玉手拿開,而後溫和的說道:“其實那日,你慌張逃走,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卻都來不及說出口,我以為三弟能給你帶來應有的幸福,現在才明白,這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罷了。三弟在朝政之中呆的太久了,對身邊的人都留了太多的心眼,所以才會輕易被納蘭若心挑撥。但是即使是他回到你身邊,我也看得清楚,你並不幸福。”

清傷聽完這些,激動的幾欲開口,但是大皇子上官連城卻搖了搖頭,而後說道:“不要開口,先聽我把話說完。”“上次你走的太快,我隻是來的及告訴你那把短刀的傳說,卻沒有告訴你,那個傳說,就是我自身的傳說。”大皇子深深的望著眼前的清傷,心中感慨萬千,這話,自己終究是對她說出來了。

清傷聽完這麽一席話,心中先是轉不過彎來,而後傻愣愣的望著眼前的大皇子,言語之中有些小小的結巴起來:“什?什麽?”大皇子知道,清傷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於是微笑著說道:“傳說的就是我,我是想要告訴你,我這此生曾發過誓言,非拾到我短刀的人不可,雖然我曾這般說過,但是對這些事情還是會害怕,但是後來我認識了你,我才明白,這世界上當真是有

這樣的人的,你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怦然心動,而後便難以承受的想念著她,她的每一個神情,每一次笑顏,每一次,你想起她,再想著她即將成為旁人的女人,就難以抑製的不愉快。但是,在這皇家深宮之中,即使自己再怎麽難受也不能將自己深愛的女人陪伴在自己身邊。但是,當他看見這女人眼中的難受,瞬間明白了,若是自己不能告訴她他的感受,或許他將會為此後悔一身。所以,清兒,我必須告訴你,在看見你落下短刀的那一個晚上,我便想好了。我上官連城,此生,非你夏清傷不娶。”

清傷聽完他這一席話,眼裏閃動著無與倫比的感動,淚水在眼裏幾乎都快溢出來,清傷用力的仰起頭,幾乎不敢眨眼,生怕這眼淚從眼裏不聽使喚的落下來。許久之後,她才終於不再哽咽開口道:“連城?連城?你叫我如何是好。這世界與我的世界那麽不同,有太多太多的規矩和不如意了。我們現在隻能默默的接受,而陛下也已經知曉我的身份了,我們,是逃不掉的。”

清傷拚命的搖頭,想要否定對方的言語。卻被大皇子銀夜一把抱住,緊緊摟住,而後用胸口壓製著幾乎瘋狂的清傷:“清兒,這不怪你,這不怪你。你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些話。就當我從未說過便是。”大皇子上官連城見著清傷這般,心中難受極了,溫柔的安慰著“你敢不和我一起逃走。”大皇子上官連城忽然開口說出這番驚人話語來。清傷被這話語刺的一驚,而後驚詫的望著眼前人。

就在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蘭香卻急急忙忙的闖了過來,清傷一見著蘭香,急忙將身旁的大皇子上官連城推開,整了整自己的衣飾,而後詢問道:“蘭香姐姐,你這般著急,可是遇著什麽事了嗎?”蘭香微微喘了口氣,說道:“晚宴就快要結束了,長夫人您也應當回去的,若三皇子見不著你,大約會著急,四處尋你,若是尋到這浣溪宮來,怕是還會驚動皇上,那樣的話便鬧的太大,收不了場子了。”

聽完蘭香這一席話,大皇子上官連城與夏清傷都覺著蘭香這話說的的確是有道理的,於是清傷對著大皇子微微屈膝說道:“清傷這就告辭了,大皇子,我上官府上隨時歡迎您的到來,但是這宴席將散,我也要離開了。”說完,轉身便離開。大皇子上官連城見著她這般,便知道她心中還有什麽結無法解開。於是也不攔她,隻是輕輕的對著她的背影道:“清兒,若是有天,你想明白了,我永遠都在這裏等著你。”

聽完他這一席話,她的腳步頓了一頓,而後依然沒有回頭,大步的朝著宴會所在的地方走去。

入席之後,三皇子銀夜的神情有些微的不爽快,但是也不算的是發作,問道:“清兒,這麽許久,你都去了哪裏,這不是府上,深宮之中是有許多禁地的,你若是闖了去,怕是我都難以負擔。”

他的語氣有些微的焦躁,清傷聽完之後,微微一笑,說道:“你對我擔憂的這般多,我隻是去宮中清靜的地方散了散心罷了,沒有走的太遠。這宮中也當真是冷冷清清的。我在外麵吹了吹風,讓自己醒了醒酒,而後看了看這宮中的桃林,便沒有做太多旁的什麽了。若是你擔心,下次不如和我一起前去好了。”

三皇子銀夜被她這一席話逗笑了,而後說道,“你這丫頭,當真是說笑了,我如何能和你一起去。你我之間必須有一人在這宴席之上才能保證對一切事情的動向都了如指掌。也不至於父皇要找我們說些什麽,而我們都不在,由此惹得父親生氣。所以,這些注意的事情我都說與你聽了,你便不要再有這下次了。”這話說的清傷一陣思索。三皇子銀夜對朝政之事的小心翼翼,已經細微到了這般程度,連自己都要感歎不已。隻是,這個男人,每日提防著一切,小心翼翼的活著,難道就不會疲倦嗎?

雖然心裏想著的,但是清傷卻沒有全部說出口,她隻是微微一笑,而後出口道:“是啦,我知道了。臭小子,一天到晚這般小心翼翼的活著,小心累著自己。”而後她舉起自己手中的筷子,挑起麵前的菜肴,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