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焚天:逆天廢材小姐

正文_第304章 氣運變化

在楚轍消失的這段時間內,族老會事實上已經開始將一些權力向楚轅轉移,楚轅的人手在冬月初二當日就已經接手了楚家領地的防禦事務,如今更是越來越多的開始接觸到楚家的一些內部事務。

小龐氏死在了清輝的暗影領域之中,所有秘密都無所遁藏。清輝將小龐氏所知道的關於龐家和楚轍的交易,全都寫了出來,人物、時間、地點、過程、結果全都清清楚楚。

楚離月派人將這份極其珍貴的證據送到了族老會手中,相信他們會妥善使用。

楚轅得到了這份情報,如獲至寶。如果按照他之前的計劃,無非是將楚轍貪汙公產、出賣楚家巨額利益的證據拿出來,將楚轍的家主之位廢黜,然後再一步步將他從鎮國公的位置上拉下來。

沒想到,楚離月比他更狠,一招致命。謀害戰神楚輅,可要比出賣家族利益的罪行嚴重多了。

因為戰神楚輅是楚家的希望,也是天元帝國的頭號功臣。這一個罪名一旦證實,不管是楚家還是天元帝國都再也沒有楚轍的容身之地。

所以,根本不需要再等待時機,楚家族老會已經聯名寫了帖子,直接送到了天元帝國負責刑偵的大理寺正卿的案頭。

同時,一封奏章也被送往九重宮闕、觀天柱上,楚家懇請皇帝陛下主持公道,為屈死的戰神楚輅夫妻報仇,抓住罔顧人倫、狼心狗肺的楚轍,以正典刑。

楚轍背負著叛族的罪名被楚家懸賞通緝,這件事情在整個神京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四大世家之一的戰神楚家,家主居然被宣布叛族?要知道,楚轍身上可還是有天元帝國的國公爵位的。天元皇帝陛下會如何反應?

觀天柱最頂端,明黃色的衣袍隨風飄蕩,桓左哲的臉色十分平靜。

他伸出手,隔著虛空輕點著包圍著神京四個方向的四大世家領地,眼眸泛著金色,左眸正中一團五彩漩渦在不停旋轉。

在他的眼中,神京上空雲氣氤氳,盤踞著五頭巨獸。

桓左哲自己頭頂上是一條巨大的五爪金龍,鱗甲俱全,雙目圓睜,威風凜凜,占據了觀天柱上方的天空,傲然俯視著整個天下。

而楚家領地上空則是一頭無聲咆哮的猛虎,雪白的皮毛略有暗淡,額頭的王字也半隱半現。這說明,戰神楚家如今的家主正處於生死危機之中。楚轍,已經注定死路一條。

桓左哲的臉上浮現出神秘的微笑。

他抬頭望向龐家領地上空,臉色再次靜如止水。

那裏一龜一蛇交纏在一起,烏龜黑蛇,腳下是滾滾的暗沉雲氣,幾乎籠罩了大半個神京,連楚家那頭白虎都被龐家這一龜一蛇散發出來的黑雲裹挾在內。雖然白虎不時咆哮生威,將那些包圍著它的黑氣撕裂開來,但是卻根本無濟於事。

覃家領地上空則是一頭拖著五彩長尾的孔雀,眼眸半睜半閉,身後的長尾燦若雲霞,光澤耀眼。孔雀身邊有無數華彩閃爍,身周全是五彩祥雲。

越家領地上空是一隻神采奕奕的長頸仙鶴,頭頂赤紅,全身雪白,一縷縷白色雲氣在仙鶴身邊繚繞不去,看起來十分縹緲空靈。

這五頭巨獸就是如今天元帝國中最具影響力的五大家族

的氣運顯化。

隻有桓左哲這種修習了望氣之術的高階修者,才能通過功法運轉看到各家的氣運變化。

桓左哲的目光再次落在楚家那頭神色萎靡的白虎頭上。

那頭白虎額前的王字越來越暗淡,白色的皮毛也開始隱隱泛起紅光,那些紅光所到之處,黑氣竟然開始慢慢消散,露出了白虎一雙無神的虎目。

楚轍難逃一死,楚家卻好像還有一線轉機。

桓左哲無聲歎息,他雖然能夠望氣知運,但卻隻能旁觀無力改變。就算是身為一國之君,有很多事情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原以為這一次事件之後,楚家失去了楚輅,楚轅和楚轍這樣一爭,楚家必將元氣大傷,其他幾個家族趁機下手瓜分,存在千年的戰神楚家很可能就此消失。

沒想到,楚家居然還有一線生機。

四大世家從天元開國之初就已經存在,經過了近千年的積累,世家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占據了神京四周的所有領土。在四大家族的領地上,律法不如家法管用,皇帝不如家主權威。

就在桓左哲感慨之時,楚家那頭白虎身上的紅光越來越濃,竟然像是一團團火焰將白虎圍了起來。

一朵朵火焰在空中燃燒,綻放出金色光芒,然後片片飄落,匯到了白虎身上。

白虎已經變成了一頭淡金色的大虎,身上也開始慢慢變形。

桓左哲雙眉緊皺,看這樣子,楚家氣運又有所改變,隻是這白虎綻放金光,看起來好像不但沒有了之前的萎靡之狀,反而似乎要浴火重生,變成另一種巨獸。

隻是這樣的改變需要時間才能完成,有時候隻是幾天時間,有時候可能會經過數年數十年。

天意難測。桓左哲在心中感歎一聲,收斂了眸中的金光,恢複了正常,站在神京的最高處,俯瞰著自己的國土。

不管如何,他的壽元還多著呢,這些威脅到皇權的世家終有一天將會徹底消失。

飄身而下,桓左哲身輕如羽,落在了乾道宮前。

揮手讓所有跪地迎接的宮人退下,桓左哲帶著躬身迎上來的貼身太監總管海河清走進了寢宮。

“楚轍藏身何處?”桓左哲頭也沒回。

“稟陛下,羽林郎密報,楚轍藏身在龐家的一處住宅中,並且龐家還派出了上千精銳,似乎是要替楚轍撐腰,想要找個機會殺回去。”海河清微微弓身跟在桓左哲身後,小聲卻字字清晰地將情報重複了一遍。

桓左哲眼神清澈,臉上卻浮現出譏諷:“龐家這是想要扶持傀儡,將楚家一步步吞食嗎?”

隻是,看那氣運,楚家可是會給龐家一個大大驚喜的喲。

不管是龐家勝利還是楚家勝利,兩頭龐然巨物的衝突,必然會導致一方垂死或者兩敗俱傷。

桓左哲抬了抬手:“繼續盯著,但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他在禦書房的桌案後坐下,打開了楚家遞上的奏章。楚轍已無希望,他現在隻等楚轍和楚轅火並一把,兩敗俱傷之後,免除楚轍的鎮國公爵位。

過早免除楚轍的爵位,等於將本來已經處於弱勢的楚轍再砍掉一條胳膊,就無法消耗太多楚家的實力了。

信手將楚家的折子丟在留中的分類中,桓左哲開始處理其他政務。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海河清躬身入內,低聲稟報。

別人看不起已經失去玄珠的桓雲澤,海河清卻從來不敢。因為他知道,雖然這位太子殿下這麽多年來一直深居簡出,但是從未退離天元帝國的權力核心。

無孔不入的羽林郎,正是執掌在這位人人都以為是廢物的太子殿下手中。

想起那些在背後肆無忌憚地議論、貶低和詆毀這位太子殿下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全都被羽林郎記錄下來送到了太子殿下手中,海河清就為那些人掬一把同情之淚。

桓雲澤披著黑色披風,整個人幾乎全都藏在陰影之中,從乾道宮門外走了進來。

他雖然腳步虛浮,但是卻一步一步走得極穩,不疾不徐地來到禦書房中,對桓左哲行禮。

這對父子見麵並不是特別嚴肅,相反,倒是更像一對平民父子,看起來很是隨意。

“你怎麽過來了?”桓左哲批閱著奏折,隻是對著桓雲澤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說。桓雲澤也不客氣,坐下來也不虛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兒臣聽說,楚家如今已經是亂成一團,不知道父皇對楚家有何打算?”

桓左哲斜著眼睛看了兒子一眼:“怎麽?你難道還惦記著楚家那頭火鳳?”

桓雲澤蒼白的臉上掛著楚離月見過的笑容,隻是眉眼之間全無虛弱之態:“為何不可?”

“別忘了,她和你弟弟的婚約還未解除。而且,你的年齡可比她大了不少。”桓左哲說話毫無帝王的高高在上,一邊在奏折上揮毫書寫,一邊頭也不回地提醒桓左哲。

桓雲澤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色:“阿澈終究是配不上她。”

經不起人生的考驗,一旦遇到挫折磨難,首先想到的不是同舟共濟、並肩作戰,而是抽身遠退、劃清界限。這樣的人,就算是出身再高、容貌再好、再多情體貼,都不過是兩個字——“渣滓”。

桓左哲沒有抬頭,卻似乎對桓雲澤的表情一覽無餘,他歎了口氣,抬起頭來對自己最看重的兒子認真說道:“朕知道,當初選擇李家女做太子妃是委屈了你,結果你一出事,她就心生二意,自求下堂。也許你對楚離月的經曆感同身受,所以對她會特別關注。”

“但是,她早就不是當初被阿澈拋棄的弱者廢材了。”桓左哲轉過身,正麵對著桓雲澤,“如今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翻轉,楚離月已經成為數千年來第一個十八歲成珠的女修者,在楚家也不是毫無根基,楚輅的三千戰神衛已經奉她為主,她根本不需要同情或者幫助。”

“而你,作為天元帝國未來的繼承人,也沒有必要用自己的婚姻來彌補一個被弟弟傷害的女子。”

桓左哲的眼睛裏是曆經滄桑的老人特有的光芒。

桓雲澤聽著桓左哲勸阻的話,不由笑著搖頭:“父皇想到哪裏去了?兒臣從來沒覺得她是一個被拋棄的可憐女人,更不僅僅是因為類似的經曆對她產生了同情的心理,隻是單純對於楚離月這個人十分感興趣而已。”

“我隻是來問問父皇,楚家交給楚離月,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