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焚天:逆天廢材小姐

正文_第313章 娘親你終於來了

玄元大帝的陵廟經曆了一千多年的風雨,雖然有守陵人時刻打掃維護,總還是留下了無數滄桑的痕跡。

站在這樣的建築麵前,感受到的是歲月長河的沉重,曆史風雨的斑駁。

覃夫人和覃氏都是心有所求的。

覃夫人想要唯一的兒子早日成親開枝散葉,覃氏想要自己早日懷孕為楚轅生下嫡子。

所以兩人雖然是以來此朝拜上香的名義撮合楚離月和覃思,但是實際上也都各有心事,在陵廟麵前的廣場上肅立了一會兒,就向著帝陵前的大帝廟走了過去。

雖然覃夫人他們這一行身份尊貴,但是玄元大帝生前普濟萬民,從未以身份貴賤區別人族子民,所以來到這裏的所有朝拜者都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族成員,不好擺出貴族的架勢來把這裏清場封鎖。

楚離月和覃氏一左一右扶著覃夫人,身邊是各自的侍從丫鬟,外圍是護衛戰神衛,一路上雖然沒有刻意喝道,別人也都知道他們身份不凡,遠遠地躲開。

即使是一百多號人,進入大帝廟中,仍然不顯得擁擠。

大帝廟很高,正中就是玄元大帝的雕像,周圍是一片蒲團,和極其廣闊的空地。

楚離月抬頭望去,玄元大帝的雕像大約三丈高下,他頭戴渾天冠,十二旒冕垂在眼前,渾身散發著一種莊嚴悲憫的氣息。

不等她細看,覃夫人已經俯身跪在蒲團上,虔誠跪下,一板一眼地磕了九個頭,口中念念祈禱。

那邊的覃氏也是一樣,額頭緊緊貼在手背,動作虔誠之極。

楚離月眨了眨眼睛,發現大殿裏除了下人之外,所有人都是同樣地虔誠跪拜。她這樣站在其中,實在是太顯眼了。

她學著身邊覃夫人和覃氏的模樣,微微閉上眼睛,排除雜念,靜心凝神在心中說道:“玄元大帝陛下,如果您真的在天有靈,請保佑您的人族子民楚輅、程萱竹夫妻往生樂土,不受苦難;保佑您的天玄宗子弟夜清輝洗刷清白,手刃仇人;保佑我楚離月修煉有成,早日成為帝君級別的大高手!”

至於玄元大帝能不能聽到,會不會實現她的願望,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楚離月恭恭敬敬地叩頭行禮,起身時就看見覃夫人和覃氏都含笑看著自己。

覃夫人拉著她的手,慈愛地說道:“好孩子,你這些年受苦了。聽說你這次來是要給你父母做法事的,這大帝廟中的守廟人修為高深,讓他們為逝者做法祈福,必然遺澤來生。”

她越看楚離月越是喜歡。明明是個修煉天才,十八歲就成珠,還是一個受盡苦楚的孩子,可是身上既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氣,也沒有陰沉憂鬱的戾氣,還能這麽有耐心地陪著她們一起叩拜大帝,自己一個人來為去世的父母做法事。

這孩子,真是讓人又是心疼又是喜歡。

覃夫人來過這裏不止一次,親自給楚離月指路。

楚離月是給自己的父母做法事,她和覃氏不方便跟著,於是就在大帝廟前的廣場兩邊精室中找了一間大的,付了香火錢在那裏休息等待楚離月回來。

楚離月帶著楚念之、楚青秀以及自己的侍從們、戰神衛按

照覃夫人的指點,繞過了大帝廟,向著一座青色圍牆、紅色房頂的院落走了過去。

但是,楚離月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了院落旁邊的一個角落裏。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楚離月心底升起,那是一種熟悉的親近的感覺,好像在那個方向有什麽東西在呼喚她,等待著她的到來。

楚離月不禁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那個角落。那裏是一片空地,地麵上種著一些菜苗,冬日裏看起來有些蔫蔫的。菜地後麵,有一個小小的茅草屋,那種呼喚就是從茅草屋裏傳來的。

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什麽東西在呼喚她。她體內的玄力不停起伏,連玄竅中的藍色玄力氣體都如同海潮一樣有節奏地波動起來。

其他人不知道楚離月為什麽停下,但是都跟著停下腳步,將楚離月團團包圍起來。

楚離月長長出了口氣,抬起眼睛,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轉了方向,向著茅草屋走了過去。

楚念之她們有些詫異,但是還是緊緊跟隨著楚離月的腳步,一起來到了茅草屋前。

楚離月有些猶豫,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越是靠近茅草屋,這種熟悉的親近感越是濃厚。可是,她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到底是什麽在召喚她?

她放慢了腳步,考慮著萬一茅草屋中有人該如何措辭。

就在這時,茅草屋上的草簾一下子掀開了,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他一身藏藍袍服,長發用一根玉簪固定在黑色發冠中,眉眼俊美而冷淡,就像是冬日頂著大雪的青鬆,有一種風骨錚錚的感覺。

看見楚離月,這個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驚異。他站定腳步,一手隨意垂在身邊,一手虛虛按在自己腹部,開口說道:“成珠境界?八階還是九階?”上下打量了楚離月一眼,他肯定地說道,“戰神之女楚離月。”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熱切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切磋一下?”那種期待的目光,把他剛才那種冷淡而峻刻的氣質一掃而空。

如果他再把兩隻大手互相揉搓幾下,楚離月差不多就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急切地想把自家剛收的糧食賣個公道價格的老農。

楚離月眼神微閃,這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修為居然感覺跟她相差不大。這大帝廟中隨便一個人出來就是這樣的修為嗎?

就在楚離月思考的時候,一個清脆的童聲突然響起:“娘親!你終於來看白童了!”

楚離月和身邊所有的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嘴巴都張得老大。誰是“娘親”?

那個剛剛上演變臉絕技的藏藍衣袍的男子也瞠目結舌,一時無語。

一個穿著白色繡滿羽毛圖案袍子的男童從茅草屋中蹦了出來,幾步就跳到了楚離月麵前。

聽到“白童”這個名字,又看見這個白袍子、白胖臉的小男孩,楚離月當然想起來了,這是當初在如歸客棧遇到的那頭受傷的雪羽天冠雉。

白童嘴裏叫著“娘親”,臉上滿是興奮和孺慕之色,兩條短腿拚命倒騰著向著楚離月衝了過來。

楚離月暗自準備抬腳等他過來把他踹飛。

不過,沒輪到

她動腳,站在她麵前的那個男人已經伸出一條長腿,毫不留情地絆住了白童的短腿,撲通一聲把白童摔了個跟頭。

然後,他幾乎沒什麽動作,就已經將白童提著背心掂了起來:“什麽娘親?你的毛太多,冬天需要拔一拔對嗎?”

白童在他的手中掙紮著,奈何這個男人身高臂長,白童卻四肢短小,掙紮起來倒像是一隻小烏龜被人提起來劃動四肢一樣徒勞無功。

楚離月也被白童的這幅樣子逗笑了。

隻是她還沒說話,白童又叫了起來:“爹爹,爹爹,這就是我給你找的娘子啊!”

藏藍色衣服的男子抬起頭來,目光和楚離月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的眼睛是尾部微微下垂的大眼睛,沒有表情的時候總顯得有點無辜。放在一個女孩子臉上可能會顯得呆萌可愛,可是在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臉上就顯得有點不太合適。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他才總是露出一副高傲冷漠的表情?

楚離月心中猜測著,對於白童的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個完全不懂人情的異獸吆喝的話,誰會當真?

倒是幾年前她就想要知道的一個問題終於有了答案,那就是白童這鳥孩子的倒黴主人到底是誰。如今這個倒黴主人算是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麵前。

就是不知道白童把他主人的“**權”許給了多少人,這個問題楚離月是問不出口了。

想起這位外表冷漠的主人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可能已經被白童出賣了無數次,楚離月望向他的目光不禁帶上了同情。

倒黴的主人冷著臉,大眼睛裏看不出是喜是怒,一隻手提著白童,另一隻手在他屁股上劈裏啪啦就是一通揍。

這動作流暢熟練之極,白童大聲喊“救命”,不過聲音裏沒有太多恐懼和疼痛。看起來這個場景在過去曾經不止一次發生過,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都已經習以為常。

楚離月帶著看熱鬧的笑容看了兩眼,就抬腳繞過兩人向著茅草屋走去。

那種熟悉親近的感覺越發清晰了,她實在是想要知道茅草屋裏到底有什麽。

正在拍打白童屁股的男人連忙停下手來,對著楚離月說道:“楚大小姐,這裏是私人居所,不接待外人。”

楚離月停下了腳步,那種強烈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她皺起了眉頭,剛想要問清楚這茅草屋裏有什麽,就看見一道道白光從茅草屋中射了出來。

像是一輪月華從茅草屋裏升起了一樣,無數明亮柔和的光線突然出現,從茅草屋的各個縫隙向外溢出。

真的有一個如同小月亮的圓球從茅草屋中升起,穿過屋頂懸掛在空中。

楚離月體內的玄力波動不休,幾乎變成了一鍋煮沸的開水,不停地噴薄起伏,似乎要從她體內湧出一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運轉海潮清音功法,將體內的玄力收束起來,驅使它們在經脈中繼續正常流轉。

當楚離月運轉海潮清音功法的時候,那個圓球周身的白光也開始按照楚離月呼吸玄氣的節奏閃爍起來。

楚離月還來不及對圓月變成閃爍的燈泡進行吐槽,那個圓球就化作一道流光,撲入了她的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