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焚天:逆天廢材小姐

正文_第317章 白童,陰陵衛

覃思也聽明白了楚離月的意思。他深深地看了楚離月一眼,大概想說什麽,又閉上了嘴巴。

楚離月並不在意他是不是在猜測自己有沒有愛過男人之類的,隻是對於覃家這種攻擊方法十分感興趣。

她舉起右手,瑩白的手指之間冒出了金紅色的火焰,瞬間凝成了一把一尺長短的短刀:“覃世子請。”

覃思這種幻境在第一次對方毫無防備的時候效果最好,現在楚離月已經有了提防,他卻也不見畏懼,而是向後一躍,眉心白光一閃,將白玉君子琴抱在了手上。

楚離月先是試探性地發出了一刀,金紅色的火光從空曠的廣場中劃過,烈烈火焰如同一條火龍,咆哮著奔向覃思。

覃思拉開了與楚離月的距離,大眼睛中一片冷肅,身形筆挺猶如雪壓青鬆,傲然而立。

他一手托著琴,一手在琴弦上用力撥動。嗡嗡兩聲,一片無形的玄氣就從琴上飛出,正正迎上了火龍。

琴聲巍峨如山,琴弦在修長有力的手指下不停顫動,隨著琴聲的展開,擋在火龍前方的玄氣越來越厚重,最後終於和火龍一起消散。

楚離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得到的大陸山河珠,她心念一轉,正好借著覃思試一試這個上品靈器的威力。

玄竅之中的大陸山河珠已經落入了地麵之下,隨著楚離月的意識,突然在地麵下開始旋轉起來,一片片柔和的白光從地麵下散發出來,將整個玄竅照得通明。

無窮無盡的力量從玄竅之中向著楚離月體內經脈奔湧而來,楚離月感覺自己似乎和整個大地融為一體,方才出現在她腦海中的地宮模型再次出現,而且變得更加完整清晰。

身前的空間被她的神識鎖定,她不僅能看到覃思撥動琴弦的手指引發的所有玄氣變化,而且有一種這個空間完全被她控製的感覺。

楚離月剛想再次出手,卻在腦海中的地宮模型中發現了一個情況:一隻白色小鳥一閃而過,顯出了白童的模樣。白童躡手躡腳地落在甬道拐角的某個位置,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在牆上比劃了幾下。

雖然不知道白童在幹什麽,但是楚離月卻感覺到周圍玄氣的劇烈波動,一縷強大而邪惡的氣息慢慢醒來。

楚離月猛然握緊了焚天:“覃世子,白童在做什麽?”她不相信覃思會把她騙到這裏暗算她,可是事實是,白童是他的獸寵,而來這裏切磋的建議也是覃思提出來的。

那一瞬間,楚離月甚至有一種陰謀化的想法:覃家選擇了楚轅,所以想要將她除去?所以拐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把她拉進圈套裏?

覃思愕然,連忙召喚白童。白童那邊卻沒有說話,隻是傳來了一股得意的情緒。

白童和他結下契約多年,彼此十分熟悉,覃思一下子就猜到了白童一定是做了什麽調皮搗蛋的事情。

在這裏,還能做什麽呢?一個念頭從覃思腦中跳了出來——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這死鳥真是要拔毛了嗎?

顧不上多說,覃思一躍而起,連手裏的白玉君子琴都來不及收回,就落到了廣場和甬道的接口處。

果然,一道道黑煙從甬道兩側冒了出來,在地上一滾,瞬間就化作了一

個個全身漆黑、神態木然、動作僵直的甲胄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持著長矛向著覃思的方向走了過來。

鳥孩子真該揪著尾巴摔死!摔死!摔死!

覃思用力拽著自己的頭發,方才那種傲骨錚錚的氣質頓時消失無蹤。

楚離月站在他身後,輕聲問道:“覃世子,現在這是什麽情況?白童這樣做意欲何為?”

覃思懊惱地拽著自己的頭發,用力地搖著頭:“白童將地宮的防禦陣法啟動了,這是玄元大帝生前的親兵近衛,自願殉葬變成的陰陵衛……”

他是未來守陵人的首領,這些地宮外圍的陣法師傅都給他講述過,而白童一般都在跟前,聽在耳中記在心裏也不足為奇。

可是白童平時雖然胡鬧,但是從來沒有做過這麽離譜的事情。今天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白童這是想幹什麽?

覃思來不及多說什麽,因為那一隊百人陰陵衛已經無聲無息地逼到了近前,邁入了他們所在的廣場之中。

“你退後!”覃思也來不及叫什麽楚妹妹之類的了,麵色凝重地將楚離月向後推去,自己則抱起了白玉君子琴,對著陰陵衛擺出了禦敵的姿勢。

陰陵衛隻要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就會一直發動進攻,直到活人氣息消失為止。而所謂活人的氣息,並不僅僅是呼吸,還有氣血、心跳、玄氣流動等,並不是屏住呼吸就能解決的。

他們生前是玄元大帝的親兵近衛,雖然因為這種殉葬後抽出神魂煉製成陰魂陵衛的法術而實力大減,但是每一個還都具有成珠之上的修為。

這樣一個百人小隊,如果走到外界,已經足以橫掃一個國家了。

覃思根本沒有把握能夠頂得住這支小隊。

他倒也罷了,隻要運轉師傅教給他的木化功法,就可以變成毫無活人氣息的木頭人,陰陵衛就會忽視他的存在。但是楚離月怎麽辦呢?

人家小姑娘可是自己帶來這裏的,虧得自己還跟人家說,這裏安全、清淨之類的,他要是木化了,楚離月一個人麵對這一隊陰陵衛,那可是必死無疑。

覃思撥動琴弦,一道道無形的玄氣波動衝向前方,在狹窄的甬道裏產生了強烈的震蕩。被這種震蕩波及到的陰陵衛,本來凝實的身體竟然開始虛化,就像是水墨畫的人像開始褪色一樣。

楚離月知道這恐怕才是覃思真正的絕招,看樣子他擅長的是神魂攻擊,這在大陸修者之中確實是非常少見的。

玄氣波動在甬道牆壁上撞擊,反彈,重新匯聚在一起,一直向前方傳播而去。不一會兒功夫,整個甬道都布滿了不停震蕩的無形波紋。

這支陰陵衛小隊被甬道中幾乎無處不在的玄氣震動籠罩,一個個都從黑色變成了灰白色。

覃思趁機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符,彈指振飛出去。

但是玉符向著空中飛去,很快就又落了下來,根本沒有辦法傳出地宮。覃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惱怒,白童放出這些陰陵衛,又將地宮封鎖,到底是想幹什麽?難道真的想讓他和楚離月死在這裏?

覃思看向眼前甬道裏一片片變得灰白的陰陵衛,臉上神情凝重,寬闊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一直紅

潤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看起來十分吃力。

他要維持自己最強大的攻擊,必須源源不斷地輸出玄力,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果然,隨著覃思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集,甬道中的震蕩波卻越來越難以維持。

那些陰陵衛雖然變成了灰白色,但是前進的腳步卻沒有停止過。

他們距離覃思越來越近,手中的武器指向擋在正前方的覃思。

就在覃思咬著牙,準備將所有玄力都傾注在白玉君子琴上做最後一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楚離月的聲音:“覃世子這是當我不存在嗎?”

覃思這個時候表現得倒是很有責任感,擋在她的麵前想要一個人扛住危險。可惜的是,他的實力顯然不足以應對。

楚離月話沒說完,眉心已經飛出了一點金色火焰。

火焰在空中蔓延,形成了一片金色火海。火海之中,一朵朵金蓮先後綻放。

大陸山河珠給了楚離月無限的力量支持,升級版的火海金蓮使用出來也變得輕而易舉。

火海向下一落,墜到了甬道之中。

一片片金蓮花瓣飄落,在火海中重生、含苞、盛放,再次飄落花瓣。

這一幕與當初的火海紅蓮相比,少了幾分嗜血凶殘,卻多了幾分華麗大氣。而威力卻更加驚人!

所有的陰陵衛一旦沾染上一縷金色的火焰或者花瓣,都馬上扭曲變形,被吸取了玄力,化作一個虛影徹底消失在火海之中。

楚離月和大陸山河珠維持著聯係,所以對於陰陵衛消失時候的玄氣波動感覺得十分清晰。

甚至沒有上前,隻是站在覃思背後,她也能夠把甬道裏發生的一切了然於胸。

覃思呆呆地看著眼前甬道中盛放的金色蓮花,在這樣華麗的火焰下,一支百人陰陵衛小隊如此輕鬆地就被徹底消滅了。

他愣了愣,確定方才的陰陵衛沒有一個繼續存在了,而眼前的火海金蓮也逐漸消散在空中,才滿麵複雜地轉過身來,望向靜靜負手站在他身後的楚離月。

眼前的少女依舊是淡然微笑的表情,可是覃思的臉色卻變幻不定,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澀聲說道:“楚大小姐,我認輸。”

雖然沒有直接比試,但是隻看楚離月這一手,不管是玄力的雄厚、玄珠的攻擊力,都比他強太多。

有一瞬間,覃思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老了。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就已經能夠做到這個地步,而他,二十八歲,枉負天才之名,卻比人家差了太多。

楚離月笑了笑:“覃世子不必妄自菲薄,我也不過是仗著玄珠元魂正好克製這些陰魂而已。”

而且大陸山河珠所能提供的力量太磅礴了,否則她哪裏會這麽隨意就使用出火海金蓮的招式呢?

覃思知道楚離月是給他麵子,他也不再多說,而是對著楚離月拱了拱手,深深一躬:“我要向楚大小姐賠罪。白童不知為何做出這種事情,我作為他的主人,管教不力,差點將楚大小姐置於險地,實在是慚愧不已。”

楚離月麵色未變,隻是歎了口氣:“這個先不說,覃世子,你看看我們現在怎麽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