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焚天:逆天廢材小姐

正文_第326章 回憶,大師兄的淚水

他現在的身體,肉身不全,神魂過強,並不是特別平衡。而楚離月雖然名義上是他的主人,但是實力比他低了不少,並不能真正完全控製他。

這也是當初他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這個主仆契約來讓楚離月安心的原因。

當初為了重塑楚離月已經被摔得支離破碎的肉身,他將自己珍貴的元血滴入了其中一滴,才能讓死者重煥生機,承受來自異界的強大神魂。

同時,也等於在這具肉身內埋下了一根隨時能夠被他點燃的導火索,將這個新的生命掌控在了他的手中。隻要他心念一動,這滴元血就會回歸他的體內,楚離月的肉身就會迅速崩潰。

這是當初他為了控製自己名義上的主人故意做的手腳。

這也是為什麽夙涼、慕清溪等人會對楚離月產生強烈占有欲-望的根本原因,他們隻是本能地感受到了那滴元血的吸引而已。

如果兩人現在真的做了什麽,因為她體內的那滴元血,楚離月必然處於單方麵被掠奪的地位,一不小心就會死在他的**——真的隻是字麵意思。

偏偏他又忍不住要去親近楚離月,到最後受罪的當然隻有他自己。

楚離月笑著轉過身,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極小地說:“我幫你?”

洞天之外,天寒地凍;洞天之內,花海春暖。

楚離月難得的起床晚了半個時辰,楚念之等人也不來催促。她們可是知道,她們小姐和那位定國公世子並不是去約會遊玩,而是去切磋比武的,隻看覃世子後來的臉色和態度,就知道贏了的一定是她們小姐。

這麽天才的覃世子都不是她們小姐的對手,小姐一定是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很正常。

今天是臘月二十,覃思每年也都是大約這個時間返回神京的。

這一次覃夫人親自前來,覃思更是沒有什麽好說的,跟師傅磕頭告別,就乘坐著飛舟離開了天玄山。

明明覃家自己有飛舟,可是覃夫人非要帶著兒子和楚離月同乘一艘飛舟,說是和楚離月投緣。覃思當然知道自己娘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對此也隻能無奈。

一路上,覃思看著楚離月懷中小黑虎的眼神十分詭異。

難道楚家這位天才少女,竟然要和獸族強者展開一場禁忌之戀嗎?雖然如今獸族和人族的敵對關係不如一兩千年前那麽尖銳了,但是兩族還都是不能接受這種跨種族結合的。

可是話說回來,覃思自認神魂感知超級敏銳,卻沒有從那晚的那個名叫“清輝”的強大男人身上感覺到獸族的氣息啊。難道這是一個人族強者故意變成獸族模樣隱藏身份?

黑虎懶洋洋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把小爪子對著他揮了揮,示意他不要再盯著自己看。覃思才彬彬有禮地向他點點頭,轉過了目光。

到了神京,飛舟落地之後,楚家和覃家都有人來接,楚義亭更是親自帶著戰神衛來迎接楚離月回來。

可是覃夫人還非要覃思駕車送楚離月回家,如果不是覃思禮儀確實不錯,估計一定是額頭跳著青筋跟覃夫人叫起來了:人家有男人了,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覃思頂著兩家人充滿八

卦意味的目光,冒著楚義亭和戰神衛凶殘的審視視線,將楚離月送回了家中。

【真是個好孩子。】黑虎趴在楚離月胸前,看著覃思對覃夫人百般忍耐,倒是難得的誇了一句。

【怎麽?】楚離月倒是有點詫異,她當然發現了清輝對覃思的小小不喜,現在聽到清輝居然誇讚覃思,而不是反諷,實在有點出乎意料。

【能夠對尊長這樣忍耐順從,實在是不易。】明明覃夫人要覃思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喜歡的,但是他還能這樣耐心,儀態也不受影響,【這一點比我強。】清輝歎了口氣。

當初師尊的一些舉動,明明是為了他好,可是他天性桀驁,很多時候根本不肯低頭,和師尊對著幹。而每次,師尊都會歎著氣原諒他,為他重新安排,甚至為他改變自己的計劃。

【記得有一次,師尊要和大師兄去南方一個小城市處理一件事情。】那是一頭八階異獸吞雲鬧海鼉在南海肆虐,吃人無數,還興風作浪,導致大雨傾盆,江水決堤,淹死了近百萬人族。

前去獵殺那頭異獸的人族修者死傷無數,海音帝君見這頭異獸太過猖狂,就準備帶著華歌遠一起前去將它誅殺。

當時的清輝還沒有達到帝君的境界,可是仗著自己天賦超人,也想要跟著去,卻被海音帝君嚴厲拒絕了。

海音帝君雖然麵色冰冷,氣質深沉,可是對這兩個徒弟卻都十分關愛——孟千凝當時還未入門,要等到十幾年後才會被海音帝君帶入天玄宗——尤其對於小弟子十分寵愛,事無巨細都打點得十分周到。

所以清輝也不怕她,雖然被拒絕了卻還是偷偷跟在兩人身後,憑著自己那種族天賦,隱匿在暗影之中跟蹤了數千裏。可惜還是被海音帝君發現了,最後揪著他的耳朵把他丟回了定海峰,並且罰他麵壁思過,好好修煉。

等到海音帝君和華歌遠回來已經是半年多之後了。

【我當時還跟師尊鬧別扭。】清輝回憶起過去,嘴角的笑溫暖之極,【看見她隻是行禮問安,不願多說話。結果,師尊卻拿出了一張鼉皮護心牌給我。】

那是海音帝君斬殺那頭八階異獸吞雲鬧海鼉之後,用它背部最結實的鼉皮親自煉製的上品防禦靈器。

即使是攻擊力極高的武器,也很難斬破吞雲鬧海鼉的外皮。海音帝君完全是憑著自己超級雄厚的玄力,慢慢將這頭防禦超強的異獸磨死的。

這樣難得的東西,海音帝君第一個想到的卻是給清輝做一個防禦裝備,因為她知道清輝的性子桀驁不馴,經常惹事,害怕他一時不慎被人算計,所以才會這樣處處為他著想。

【當時大師兄的眼睛都紅了。】清輝笑道,【是真的紅了,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他從來沒見過謙謙如玉的大師兄這樣失態。

清輝十分內疚,覺得明明是大師兄跟著師尊去出生入死,結果卻是自己這個在家裏休息的人得了好處,非常不安。

他晚上偷偷把鼉皮護心牌送到了大師兄的院子裏,留在大師兄門前就跑了。

可是第二天,大師兄卻將鼉皮護心牌又送了回來。

【大師兄摸著我的頭對我說,他確實有些嫉妒

,但是我是小師弟,他是大師兄,他應該照顧我,而不是為了一個外物而和我鬧別扭,更不應該拿師傅給我的東西。】

黑虎滿是黑毛毛的臉上看不出來表情,但是眼神裏卻分明帶著懷念。

【明明大師兄和我一直像是親兄弟一樣,他對我一直很好,我對他一直很敬愛,為什麽到最後會變成那個樣子呢?】

清輝幽幽地問道。

楚離月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根本不知道他們生活中到底發生過什麽,又怎麽知道華歌遠為什麽會這麽對待情同手足的清輝呢?

【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可是卻一直找不到答案。】

楚離月心疼地抱緊了小黑虎:【別想了,有的時候你以為是無足輕重的一件小事,可能就會引起某個人的殺機;而有時候,你甚至什麽都沒有做,也會是一種過錯。】

人性太複雜,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對著言笑晏晏的那個人,心裏真正想的是什麽。

如果陰暗一點,楚離月想,假如她是華歌遠,有一個資質和修為都遠超自己的小師弟,偏偏平時日常俗事都是她來操心,而小師弟隻會修煉惹事,可是師傅卻總是偏心小師弟,那她真的沒法不對小師弟產生敵意。

就像那個鼉皮護心牌的事情,也許在他們師兄弟的生活中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明明是華歌遠跟著海音帝君去冒險,結果師傅回來卻把珍貴的吞雲鬧海鼉的皮給了什麽也沒做的小師弟,華歌遠能不難過嗎?

一個謙謙君子模樣的人,已經到了紅了眼圈、淚光閃爍的地步,可見這種情緒積累已非一日。

而清輝和海音帝君卻都沒有發現這種不對,或者說沒當回事。

華歌遠第二天就把那個護心牌送回給了清輝,看起來好像是恢複了風度,可是很有可能像之前每一次那樣,把這些痛苦深深埋藏在了心裏。

……不過就因為嫉妒,等到師傅死了,就開始暗算小師弟,這也太小心眼了!

楚離月在心裏猜測著,但是卻沒有說出來。清輝又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為什麽還是覺得沒有理由?所以她也就隻是猜測而已。

楚離月和楚義亭三人見了麵,聽了他們關於自己這幾天不在家族動向的匯報。

她並沒有向楚義亭三人和楚念之等隱瞞皇帝桓左哲和自己的交易。

聽到楚離月用婚約換了鎮國公爵位,幾個人倒都是咧嘴笑了。

楚義亭他們早就對桓雲澈十分不滿,對於放棄這個婚約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擔心和不舍。更不要說,這些天那位黑袍子的清輝前輩,經常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楚離月房間裏走出來,他們怎麽會猜不到這兩位之間的關係大概有點非同一般?

雖然不知道清輝前輩的來曆,但是有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未婚夫,哪怕是皇帝陛下也要對楚離月多幾分尊重,比跟著桓雲澈這個中看不中用的無能皇子強多了。

楚義亭倒是說了一件事:“這幾日,楚轅那邊對於小姐的態度有所改變,明顯是多了幾分忌憚。”

他們的人手報回來的消息,楚轅已經將楚離月當成了頭號大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