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焚天:逆天廢材小姐

正文_第617章 父皇和以前不一樣了

摩雲車上,桓雲澤和楚離月對麵而坐。

一時沉寂,無人開口。

楚離月雖然剛經過一場場戰鬥,卻還是呼吸平穩,麵色如常,不喜不怒。就算是被桓左哲逼著要把秦禹驤送出去,也沒看見她有什麽激動的情緒。

桓雲澤已經不是昔日病弱貴公子的形象,麵色較之以前紅潤了許多,但是神色卻明顯憔悴不少。

他打量了楚離月幾眼,看她端坐如儀,巍然如山,終於伸手摸了摸鼻尖,帶著幾分苦澀開口道:“離月的修為越來越高了。”他一直都無法看穿楚離月到底是什麽修為,但是從楚離月現在仿佛已經成為天地一部分的那種自然感覺來說,桓雲澤覺得楚離月一定是又進階了。

楚離月沉靜的目光落在桓雲澤臉上:“太子殿下已經是凝珠九轉,很快就要衝擊成珠,速度也不錯。”

看來迷離空玉草確實起到了作用,桓雲澤如今又有了玄珠,而且似乎修煉速度也挺快的。雖然凝珠九轉並不是太高的水準,可是如今桓家這一代子弟當中還真的沒幾個成珠修者,桓雲澤的太子之位應該更加穩固才對,為什麽桓雲澈之前卻風頭大盛,好像還很有自信能夠取代桓雲澤成為太子?

難道就是因為玉貴妃?

桓雲澤這一年來想必過得很不如意吧,否則他恢複玄珠、修為進步又快,本應該神采煥發才對。

摩雲車在空中平穩快速地飛行,桓雲澤歎了口氣。

“小心點,父皇……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的聲音放低,臉上有些黯然。楚離月若有所思,桓雲澤都這麽說了,看來桓左哲果然是變了。

還是對玉貴妃當初說的那些動心了嗎?所以已經將江山和子孫放在了次要的位置,而開始醉心於長生不死了嗎?

可是那些曆史上癡迷長生的君主,有哪個有好下場的?即使是雄才大略的秦皇漢武,也因為被後人詬病嘲笑。桓左哲原本是一個充滿智慧胸懷寬廣的皇帝,怎麽也會上這個當?

“皇後娘娘身體好嗎?”楚離月想了想,沒有問桓雲澤到底皇帝有什麽不一樣。

“母後……如今閉宮修煉,已經有半年多不曾露麵了。”如果不是他在母後身邊有人能夠聯係,確認她安然無恙的話,真的會以為母後已經出了什麽意外。

雖然桓雲澤沒有再多說什麽,可是楚離月卻也已經想到了沈皇後在宮中的處境。恐怕是玉貴妃咄咄逼人,桓左哲袖手旁觀,沈皇後不得不退步自保,才選擇了關閉宮門,以修煉為理由不再出麵了。

皇後和太子這一係徹底低沉下去,玉貴妃和桓雲澈母子卻炙手可熱——“小心那個女人。”桓雲澤低聲說道。

那個女人,楚離月知道他說的是玉貴妃。

桓雲澈死了,別的人也許還心存疑慮,可是玉貴妃一定已經心知肚明。當初不過是為了讓楚離月和桓雲澈退婚,玉貴妃就一再使用各種手段想要殺掉楚離月,現在楚離月殺了她惟一的兒子,玉貴妃心中一定恨不得將楚離月千刀萬剮吧。

這次桓左哲一再催促楚離月押送秦禹驤入宮,說不定也有玉貴妃的意思在內。她想要怎麽做?

隻是,楚離月心

中一片寧靜,對於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沒有任何畏懼。

以她現在的實力,隻要不是帝君親自出手,根本不可能對她產生威脅。就算是帝君出手,楚離月憑著大陸山河珠也可以隨時逃跑。

看著楚離月平靜的表情,桓雲澤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如果他能夠擁有楚離月這樣的實力,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母後就不會忍辱負重這麽多年,被一個異類逼到這個地步;而他自己,也不會當了這麽多年有名無實的太子,如果不是楚離月殺了桓雲澈,說不定他就要給桓雲澈讓位。

楚離月將桓雲澤的表情看在眼中,心裏也有了更加明確的猜測。

即使是已經習慣了隱忍,一直在暗中等待機會的桓雲澤,都開始有這種無法控製的情緒,可見玉貴妃這一係最近實在是肆無忌憚,行事無所顧忌了。

摩雲車向上爬升,跳入了觀天柱頂端,落在了乾道宮前的廣場上。

桓雲澤下車,和楚離月一起走進了乾道宮。

桓左哲坐在內殿的寶座上,玉貴妃依偎在他懷中,看起來就仿佛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

看見楚離月的時候,桓左哲麵色平淡,玉貴妃美目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楚離月的腳步頓了一下,才繼續向前走去。

桓雲澤上前行禮,楚離月也隻是拱手為禮,根本沒有臣下參見君主的誠惶誠恐。

桓左哲似乎沒有看見楚離月的不恭一樣,揮手示意兩人坐下。

“秦禹驤呢?”桓左哲直接了當地問。

楚離月一抬手,乾道宮的地上就多了一個橫躺在地上的青年,正是之前被楚離月丟進洞天之中的秦禹驤。

和以前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截然不同,現在的秦禹驤就像是被人抽了筋的魚一樣,軟成一灘泥,動彈不得,十分窘迫。

“這是怎麽回事?”桓左哲皺了皺眉頭問。

楚離月微微躬身:“一個北漠人,在天元神京橫行霸道,殺害我楚家多名成珠修者和凝珠修者,我當然要將他拿下,用他的頭顱來祭奠楚家死去的族人。”

桓左哲的手指在寶座扶手上敲擊了幾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語句,玉貴妃卻忍不住了,她坐直了身體:“楚離月,你是想要破壞兩國邦交嗎?”

楚離月看也沒看她一眼,隻是淡淡說道:“邦交大事,並非後宮嬪妃所能幹涉,請貴妃慎言。”

玉貴妃被她這種無視的態度氣得絕美的麵孔都要扭曲了,她一轉頭就撲入了桓左哲的懷中,緊緊揪著桓左哲的衣帶哭了起來:“陛下,楚離月殺了阿澈,如今更是對陛下如此無禮,她憑著自己修為高強,已有不臣之心,請陛下小心啊。”

自從收到冠龍峰別苑失火的消息之後,玉貴妃就知道桓雲澈一定死了,而凶手除了楚離月之外沒有其他人。

桓雲澈死了,玉貴妃所有的希望就全都化成了灰燼,現在她一是依仗著在桓左哲身邊的特殊價值,二是已經無所顧忌,早已把以前那種冰冷謹慎拋之腦後,此時更是當著楚離月的麵就開始對桓左哲指責楚離月有不臣之心,想要借著桓左哲的手將楚離月處置了。

桓雲澤低頭不語,

楚離月麵色淡然。

玉貴妃梨花帶雨,聲聲如杜鵑啼血,桓左哲的臉色隨之陰沉下來:“鎮國公,你來告訴朕,阿澈是不是你殺的?”

楚離月袖手而坐:“是。”

玉貴妃猛然扭頭,眼睛裏的恨意有如實質,接著她就發出了一聲悲痛之極的倒抽氣之聲,搖搖欲墜地倒入了桓左哲懷裏。

桓左哲的麵容比之前更加年輕了,一雙眼睛燦若星辰,深邃迷人,皮膚白皙不見任何毛孔,高鼻豐唇,麵紅齒白,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比坐在下首的桓雲澤還要富於青春氣息。

他單手摟著倒在自己懷裏的玉貴妃,繼續問道:“你為何殺了阿澈?”

和玉貴妃憤怒仇恨的情緒相比,桓左哲的聲音平淡得根本不像是死了一個親生兒子的父親,和楚離月的聲音似乎同出一轍。

“從他和秦家一起打壓楚家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他必死的命運。”楚離月似乎根本沒有吧桓左哲和桓雲澈的身份放在眼裏,說話沒有一點含蓄委婉的意思。

玉貴妃剛剛有了一點清醒的跡象,聽了她這句話,再次抽氣發出一聲悲鳴撲倒在桓左哲懷裏:“陛下,你要給阿澈報仇啊!”

桓左哲的一隻手掌在她背後輕輕地拍著,動作看起來十分溫柔,可是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卻截然相反,流露出的是無限的冷漠。這樣的桓左哲讓楚離月都覺得十分陌生和遙遠。

“晉王就算有萬千不對,也是朕的兒子,天元的皇子,鎮國公你殺了他,是想要謀反嗎?”桓左哲輕描淡寫地問道。

“我沒有打算謀反,但是也沒有打算讓任何人用任何名義淩駕於我之上,肆意傷害我和我的族人。”楚離月的語氣和桓左哲一樣漫不經心,卻讓桓雲澤和玉貴妃兩個人都抬起了頭。

他們都感覺到了,桓左哲和楚離月似乎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他們兩個卻在這個世界之外。

“那你準備怎麽處置秦禹驤呢?”果然,桓左哲根本沒有繼續追究楚離月殺死桓雲澈的罪責,而是轉頭卻討論秦禹驤的命運了。

秦禹驤早在被丟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但是他體內的玄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完全消失,連動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無奈地躺在乾道宮厚厚的地毯上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原本以為到了天元皇帝手中就意味著逃出生天,可是現在聽著天元皇帝和楚離月之間詭異的對話,他的心卻越來越冷,就像是在冰冷的海水中不斷下沉,隨時可能被淹沒窒息一樣。

祖父不是說過,天元皇帝會庇護他的嗎?為什麽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聽見楚離月清冷的聲音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秦禹驤欠我楚家的太多了,我隻能提著他的人頭去找秦月塘,讓他們祖孫兩個用性命償還欠我楚家的血債。”

玉貴妃終於清醒了一點,她轉過頭露出了一臉的嘲諷:“楚離月,你也不照照鏡子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秦禹驤是成珠修者落入你手中不足為奇,可是秦月塘卻不是你能夠隨便欺負的人!”

還帶著秦禹驤的人頭去找秦月塘算賬,將他們祖孫兩個都殺了報仇呢,做夢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