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焚天:逆天廢材小姐

正文_你個二白(三)

麵對覃夫人的怒氣,覃思一本正經地解釋著:“娘,你看你兒子好不容易成了這麽優秀的一個男人,怎麽能委屈自己娶一個自己都看不上的妻子呢?”

覃夫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他這種論調了,以前還覺得多少有幾分道理,隨便找一個女孩子確實委屈了自己的兒子。可是現在覃思已經三十歲了,別人成親早的這個時侯都可以當祖父了,他還沒娶妻!這個時侯還挑什麽挑?

覃夫人冷笑道:“當初楚家主可配得上你吧?為什麽那次明明在天玄山你們聊得還挺投機的,你卻不把握好機會把人家娶回來呢?”

覃思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說得容易,那時候他對楚離月是有了些好感,可是還沒怎麽發展那個黑衣服的男人就出現了,摟著楚離月的肩膀給他看,不就是告訴他別打楚離月的主意?當時他就能感覺到那個男人的修為深不可測,現在更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哪裏還會有別的想法?

“娘,你是讓你兒子去跟帝君大人搶媳婦嗎?”他還沒活膩呢。

覃夫人哼了一聲說道:“那今天晚上我就給你送兩個丫頭過去!”好歹先生幾個兒女再說!

覃思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娘,我不要!”

“怎麽?”覃夫人直視著覃思,“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咱們這一支絕嗣不成?”雖然在正妻入門之前就有了庶子庶女說出去不好聽,可是到了現在哪還顧得上這麽多?覃夫人甚至悲觀地想道:以覃思這種挑剔法,說不定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那可怎麽辦?

“我又不是配種的公豬!”覃思心中怒吼,可是卻不敢把這句過於粗魯直率的話說出來,生怕把已經六十來歲的覃夫人氣到。

“你兒子還想娶一個舉世無雙的好媳婦呢。這人要是有本事了就必然驕傲,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到時候你兒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上的媳婦,結果人家一看你兒子庶子庶女都有了,保準掉頭就走。要真是那樣,我這輩子都不會找其他女人了。”覃思一臉認真地看著覃夫人,用堅定的眼神告訴覃夫人自己的拒絕是經過思考的。

覃夫人的眼淚都下來了:“兒子啊,娘都這把子年紀了,別人都當祖奶奶了,娘連個兒媳婦都沒呢,你讓娘走的時候都閉不了眼睛啊!”

覃思最怕的就是覃夫人這一手。近兩年來一談到他的婚事,最後必然都會繞到同樣的結尾上。六十歲的母親在自己麵前哭,隻要有點良知的子女都無法抵擋。

可是他又真的不能隨便找一個女人成親,那樣對自己對別人都不負責。

就在覃思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小白鳥從窗口飛了進來:“公子公子,天玄山有重要消息!讓你馬上回去!”

覃思眼睛一亮,給了白童一個讚揚的眼神。

不錯呀,白童居然會給他找借口脫身了,值得表揚!

覃夫人用絲帕按著眼角,目光掃過白鳥:“好啊,白童也會撒謊了?”

白童乖巧地蹦到了覃夫人腿上,啾啾地賣了一把萌之後才說道:“夫人,白童從來不會撒謊!”

覃夫人不相信地說道:“那怎麽就

這麽巧?”

“天玄山傳信來說,公子的師父又出現了!”為了取信於覃夫人,白童直接把傳訊內容都說了出來。

覃思都驚住了:“什麽?”

上次老木頭突然進入玄元大帝陵墓之中,將玄元大帝的遺體吊起來用黑霧徹底腐蝕毀去,然後就在小木屋中閉目而逝,隻給他留了八個字“師徒一場,就此作別”。

他當時就撲上去檢查老木頭的身體,發現老木頭已經死了,徹底沒有了生機和氣息。這是真真切切發生在他眼前的事情。

而之前老木頭就已經留下過遺言,如果他離開人世,就由覃思繼承他的位置,繼續守護玄元大帝陵墓。

為什麽死去的人會再次出現?到底是不是真的師父?如果是的話,他回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覃夫人看覃思的反應就知道,這件事情覃思是真的不知情。而老木頭對於覃思的修煉指點確實非常寶貴,老木頭去世之後,覃道年和覃夫人還一起親自到天玄山去吊唁了,怎麽可能現在老木頭又活了?

“娘,我得回去看看!”覃思抬起頭來。

覃夫人也沒有辦法,兒子這是有正事要辦,她總不能不讓兒子去。“去吧去吧……”她靠在迎枕上歎息,“我老婆子真是不知道閉眼之前能不能看見我的乖孫啊……”

覃思下了馬車,騎在白童背上向著天玄山飛行而去。

雪羽天冠雉飛行速度在禽類之中當屬一流,普通人車馬奔走一天的路程隻需要他隻需要半個時辰就已經到達。

當覃思衝入小木屋中的時候,果然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已經在他麵前死去的老木頭仍舊盤腿坐在蒲團上,因為他的到來而抬起了眼睛淡淡地看了覃思一眼——這一幕在他的記憶中曾經無數次看到過,如今再次發生就好像老木頭從未離開過一樣。

“師父!”覃思又驚又喜,“你……回來了?”

“嗯。”老木頭淡淡地應了一聲,長眉垂下帶著威嚴,“大呼小叫的幹什麽?”

覃思露出了一個喜悅的笑容,語氣也輕快了許多:“我聽說師父回來了,當然高興!”

他年幼之時就上了天玄山跟隨老木頭修煉,將近二十年的師徒之情,從某個意義上來說,並不亞於父子之情。

當初老木頭行為古怪,將玄元大帝的屍骸毀壞之後就閉目而逝,覃思隻能盡力為其掩蓋,生怕事情傳出去會引起很多崇敬玄元大帝的人對老木頭的敵意。

而且老木頭為什麽會這麽做,覃思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種壓力和疑問壓在覃思的心頭,讓他的悲傷都被分走了不少。

如今老木頭再次出現,他心中那些疑問終於還是能夠有機會得到答案,而更重要的是,師父回來了,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麽變化……

就在覃思喜悅之時,卻聽見老木頭沉聲說道:“還不快點見過師姐?”

覃思一驚,這次意識到屋子裏還有第三個人!

他轉頭一看,就看見一個麵色蒼白、一身素白衣裙的少女呆呆地坐在旁邊的蒲團上,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麽。

覃思也不

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師姐,但是既然師父說是師姐,他也就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覃思見過師姐!”

那素衣少女竟然好像沒聽見一樣,完全沒有反應。

覃思略有尷尬,回頭去看老木頭。老木頭的眉毛皺了起來,可是神情卻十分柔和,又帶著幾分悲傷:“千凝,師弟跟你說話呢。”

孟千凝這才驚醒過來,愣了一愣,才匆忙起身還禮:“師弟勿怪,我方才有些不舒服……不是有意怠慢師弟……”

覃思也大致感覺出來了,這位師姐的修為應該也是成珠,不過具體的好像還不如自己。隻是一個成珠修者為什麽身體還如此嬌弱,麵色蒼白,看起來真的不太健康。

“師父,需要請人來給師姐看看嗎?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從天元請個禦醫過來。”覃思回頭去問老木頭,卻見老木頭歎息搖頭,神情無奈。

“神醫也是無用。她這是胎裏帶來的症候,對症的藥材十分難得,恐怕現在已經尋不到了。不過好在她母親生前已經給她籌劃了不少,如今性命倒是無礙,隻是要多受些苦楚罷了。”

覃思一方麵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姐如此嬌弱,需要小心照顧;另一方麵卻又聽見另一個消息,那就是師父原來還真的有妻子,這麽多年卻從未聽他說過,更沒有見過一次,第一次聽到卻是這位師母已經去世的消息。

跟著老木頭將近二十年,覃思原以為自己對師父應該比較了解了,誰知道今天這一見麵卻發現師父生活中還有很多自己從來不知道的方麵!

“不知道師姐需要什麽藥材?師父告訴我,我也讓人幫忙尋找尋找。”覃思自忖以他們覃家在天元的地位和人脈,找些珍稀藥材應該並不太難。

老木頭笑了起來:“你倒是有心了。千凝所需的乃是當初這天玄山定海峰旁邊種植的一棵阿含樹之上的精華。不過如今這大陸上雖然還有幾棵阿含樹,隻怕是效果也差了不少。我自會給她尋找,你且好好修煉吧。”

他聲音一頓,抬眼看著覃思:“倒是你師姐對此地不熟,你若是閑暇之時,能帶她在山上山下走走,也就算是盡了你的心意了。”

聽到老木頭說自己對這天玄山上不熟,孟千凝的神色微微一暗。這裏曾經是她最溫馨的家,她怎麽會不熟?隻是一千多年過去,桑田滄海,定海峰已經被師尊、她的母親移去鎮守山鎮壓小師兄的棺槨,她就是想回去,也已經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對小師兄的暗戀,如今每次想起來都覺得羞恥。當初母親的神魂寄居在她肉身上的時候,一直告訴她說她是無奈之舉,沒有什麽責任,這些事情是大人們的勾心鬥角,和她沒有關係。她就算是走錯了一步,也是被人騙了……

可是自從母親離開了她的身體,孟千凝那種種羞愧、無地自容的感覺就逐漸地升了起來。虧得她那麽愛小師兄,為什麽會在母親的話語裏迷失了自我,聽由母親指揮著她的肉身做出了那麽多違背她本心的事情?

所以現在她才失去了一切,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她應得的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