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凰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_第一百零七章 陽歌之的溫柔

雨府內,滄瀾的房門前,陽歌之從一大早就開始徘徊,目光複雜的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試了幾次都沒有敲下去。

最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滄瀾穿著一身白色錦緞的中衣站在門內,長發略現淩亂的披在身後,睡眼惺忪之中帶著怒氣,“大清早的在我門前磨墨呢,打鳴的公雞都不帶這麽勤快的”。

“雲兒”,陽歌之雙眼閃過驚喜,看著如此的滄瀾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滄瀾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裏咯噔一響,不會吧,她就算不梳妝不打扮也該是一個絕世美女才對啊,難道口水留在臉上了,還是眼屎鼻屎露著呢。

“雲兒,我…”

“你什麽你,小爺這叫真性情,真性情知道不?喝酒流到胸口上,吃肉扣著腳丫子,一個月不洗頭半年不洗澡,上完茅房絕對不洗手,擦不擦屁股還得看心情,口水鼻屎眼屎算鳥?”還不忘孺子不可教的搖搖頭,“算了,你這小白臉是不會懂的”。

陽歌之睜大眼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滄瀾,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好半晌,才木然的從懷裏掏出塊絲帕,機器人一樣的遞到滄瀾麵前。

滄瀾更氣了,奶奶的,嫌小爺氣床不好看,還給小爺擦擦是吧。

滄瀾沒好氣的一把奪過絲帕,“小爺今個兒心情好,不打算洗臉了,你拿塊絲帕來幹嗎,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雲兒,我不是…”

“主子,你起了?”雲琴雲棋聽到動靜走了過來,一人手裏端著清水,一人端著漱口的痰盂。

陽歌之聞聲看了過去,他發誓,真的隻是聞聲看過去而已,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看什麽看,沒見過男人伺候女人的︕”雲琴一見那眼神,火氣就上來了,“你這眼神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們兄弟是不是,告訴你,看不起我們的人多了,你排號去”。

陽歌之很委屈,他隻是來送個絲巾而已,怎麽就成了出氣筒了。

“主子,你手裏是什麽?”雲棋走過來,尖叫聲讓早起的鳥兒沒了蟲吃。

滄瀾不明所以的舉起手揚揚絲帕,“這個?”不說還好,一說就來氣,“這是…”小白臉給我擦臉用的。

“這不會是陽公子送給主子姻緣會用的絲巾吧”,雲棋覺得自己聰明極了,如此隱晦的事情,他都一眼看穿了。

話說,哪裏隱晦了?

“哈?”

滄瀾舉著帕子突然傻了。雲棋說啥?

陽歌之臉上突然爬上很可疑的紅暈,“這個…這個…是︕”

“咳咳,咳咳”,滄瀾幹咳幾句,不是噎著了,隻是覺得這個場合這個氣氛下,不發出聲音有點怪異,發出別的生音吧,更加怪異,還是咳嗽幾聲合適點。

“雲兒”,陽歌之突然勇敢的抬起頭,如蘭幽靜的麵龐映著朝暉,泛起一層若有似無的光暈,“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戴,可是我都要送,我期望你的香包,也不期望你會在姻緣會帶上它,隻要你能手下,我就很高興了”。

“這個…這個…那個…”原來不是要給她擦鼻屎用的啊。

“主子,快進去洗臉吧,有鼻屎”,雲棋哪壺不開提哪壺,很點兒背的成了出氣筒。

“主子說話你插什麽嘴,慣的你,回去抄女戒一百遍,再把三個代表八榮八恥背個滾瓜爛熟,今天晚上檢查你毛某某思想和鄧某某理論,馬克思主義也不能放過…”

雲棋苦哈哈的跟雲琴交換個眼色。

主子更年期提前了?

你不知道吧,主子更年期從出生的時候就沒斷過。

陽歌之似笑非笑,雙眼溫柔似水,“大清早發脾氣對皮膚不好,雲兒,我讓人禦廚做了些靈國有名的小點心,收拾一會兒出來吃吧”。

滄瀾一個哆嗦,陽歌之突然的溫柔,讓她有些受不了,可是心裏卻覺得舒服。

雲棋跟雲琴再次交換個眼神。

這倆人有奸情?

別胡說,這怎麽可能是奸情呢,這,就是奸情︕

“你先幫我留著,我出去辦點事情,回來再吃”,運動量估計會很大。

“好”,柔似春水的聲音,伴著朝陽緩緩撒在滄瀾的身上,陽歌之癡戀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滄瀾,滄瀾收下了他的絲巾,已經讓他高興的找不到北了。

“那個…”滄瀾摸摸鼻子,這人的目光怎麽像要吃人,“如今你是靈國的清濯王,要在百姓心中樹立好形象,我收購了靈城所有的糧食,這幾日已經開始鬧糧荒,你這幾日帶幾個人去街上施點粥吧”。

“好”

“我對上了‘水皇商行’,你用你的權利幫我打打掩護”

“好”

“靈國快亂了,你做好準備”

“好”

“你那老爹和陽天韻不簡單,你多注意點”

“好”

“雲雨那邊的仕館缺個頭牌,你去吧”,小樣,不信你不中招。

“好”,咦?

“什麽仕館?”

“仕館就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獄,跟妓院一樣,自己想”。

陽歌之臉上黑了大半,低著頭,隱隱有些爆發的趨勢,可是再抬起時,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若是雲兒讓我去,我便去”。

“靠,有病︕”滄瀾“咚”的關上房門,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門外那個怪異的人,心裏不知為何,卻覺得甜甜的。

“雲琴雲棋死哪去了,伺候小爺更衣︕”

一個時辰之後,雨府的後門打開,一個紅色身影頓時將後門偏僻的小巷染上了無限的光輝,她身後,兩個白色身影,帶著幾分蕭索和清冷。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若說寧王府不是那個“朱門”,全靈國的人都得唾棄你。如今靈國都在流傳著一句話,“寧王不寧,妄寧除寧”。

寧王是大權在握的德妃的兒子,老皇帝整日在享樂和病榻之間徘徊,無暇顧及國事,德妃一人坐大,而寧王便很理所當然的成了靈城一霸,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隱隱有繼承靈國的趨勢。

幾日前,老皇帝被逼無奈一紙詔書,天下無數人仰慕的公子陽,靈國十皇子終於封清濯王,掌靈國一半的兵權,並擁有靈城全數的近衛軍,如此一來,清濯王同寧王形成了強勢的對陣,讓靈國深處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隱隱看到了希望。

寧王府呢,陰謀一直彌漫著,可是更加濃鬱的,卻是寧王府中的糜爛。

豪華精美的正堂中,大門四開,青天白

日之下一個男人卻衣衫不整的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褻的姿勢,麵紅耳跳的聲音從正堂傳出一陣又一陣。守衛的侍衛好似已經麻木了一般,兩耳不聞的站在正堂外目不斜視。偶有從正堂路過的丫鬟奴才,一聽正堂的聲音,立刻見了鬼一樣的小心翼翼溜走。

正堂裏,濃烈的薰香泛出誘人的香味,每嗅一下,好似就能將人緊繃的神經扯斷,卻被扯斷的心甘情願。一個男子渾身肥胖的肉已經露了出來,胸前隱隱似有幾道抓痕,那男人卻笑的更為開懷。手裏一樽金杯,濃香的烈酒不斷灌入喉中,本該豪邁無限的一個畫麵,卻因著主角的猥褻和周圍的一群女人變得**靡不已。

四五個女人帶著迷離的雙眼,渾身燥熱的往那男人身上爬去,從身上撕破的衣服仍舊可以看得出,這些都是些貧民女子。可此時,她們卻好似著魔一樣,撕扯著身上的衣服,不顧露出的大片肌膚,嘴裏輕聲shenyin帶著極致的魅惑。

寧王哈哈大笑不止,顯然很享受這樣的待遇,不僅美酒在手,美人還個個在懷。粗糙的大手很猥褻的抓上一個女子的豐盈,惹得女子一陣輕顫,女子說不清是什麽感覺,隻覺得想要更多,更多。

如此糜爛的場景,如此濃鬱的**褻之味,卻突然出現一個渾身裹在黑暗之中的人。

他從正堂門口走來,守門的侍衛連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進入正堂,那濃鬱的香味就讓他皺起了眉頭,在看到地上的一個幾近**的男人和四五個欲罷不能的女人時,雙眼露出了鄙夷。渾身上下,他被黑色的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也就隻有一雙深潭一樣的眸子和英挺的劍眉能讓人看清楚。

“先生來啦,要不要一起加入?”寧王大手一攤,豪邁不已,可是如此場景,卻怎麽可能豪邁的起來。一個女子的藕臂順勢爬上寧王**的胸膛,寧王滿足的輕哼一聲。

那黑衣人不言不語,冷冷的看著糜爛的一切,腳下好似帶著殺伐,緩緩朝寧王靠近,近在咫尺卻又保持著很好的距離,被迷惑的幾個女人嗅到男人的氣息,卻無法靠近他。

“寧王,如今我們大事在前,你還是收斂點的好”。

寧王囂張的喝了一口酒,拉過身邊的一個女人,就將酒灌到了女人的嘴裏,絲毫不在意烈酒給女人帶來的不適。

“怕什麽,還有人敢光天化日下到寧王府殺了本王不成,先生多慮了”。

黑衣人眸子危險的眯起,身上陡然透出一股陰寒的氣息,“寧王,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幫你登上皇位,你幫我在靈國拓展商號,如今可好,‘風雲商行’大力打壓我‘水皇商行’,你卻隻知道風花雪月,寧王,你是想中止我們的合作嗎?”

滅門

寧王眼中閃過一絲畏懼,肥胖的身子忙站起身,順便將身上的一個女人一腳踹開,幾近**的站在了黑衣人的麵前,“先生莫氣,先生莫氣,本王不是也跟戶部他們打過招呼了嘛,‘水皇商行’在靈國所有事物皆不得幹涉,反而還要幫忙,可是先生你也知道,如今那個陽歌之雞犬升天手握大權,朝中無數官員紛紛趨勢,就連本來支持我的一些人都有倒戈的心思”。

一個女人**的肌膚外泛著不自然的粉紅,好似極為難受一樣,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撲到了寧王身上,迷離的雙眼根本不知道自己麵前站的是誰,隻知道一味的想要索取。

寧王臉上頓現狠戾,猙獰的將女人狠狠推開,腳毫不留情的踹到了那女人的小腹上。

“恩…”女人悶哼一聲,口裏頓時湧出大口的鮮血,她卻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雙眼依舊迷離,揮舞著雙手不知道想要什麽。

寧王不屑的看眼地上的女人,冷哼一聲,“賤女人︕”

黑衣人眼中的鄙夷更甚,“寧王,若不想在陽歌之那裏落人口舌,還是少抓這些良家少女的好”。

寧王麵對黑衣人時,又恢複討好而狗腿的笑,“是,是,一切都聽先生的”,媽的,等老子坐上那個位置,先殺的就是你。

“如今靈城內的‘水皇商行’商鋪損失言重,‘風雲商行’也好不了多少,去米行買米的百姓卻多了不少,寧王,還請你動用自己的勢力好好查查”,不少米行都開始斷糧,最好不是“風雲商行”出的手。

可惜這黑衣人不知道,米糧短缺,還就是“風雲商行”出的手,他還不知道的是,所謂的“風雲商行”不少店鋪損失嚴重,人家那損失的都是假貨次品,正貨早被雲翔換了,如今都好好躺在倉庫裏閑聊天呢。

寧王討好的腆著臉答應,“是,是,先生放心,先生放心”。

黑衣人披風下的黑眸微微轉動,帶著幾絲凜寒之氣,“兵部尚書那邊不是你的人嗎?隨便給陽歌之找點麻煩,就夠他折騰一陣子的,順便再找幾個手腳幹淨的,去‘風雲商行’的鋪子裏搗點亂,你跟兵部的人通好氣,一口氣把那些鋪子全給我毀了”。

“是是是”

“是什麽是?”

“啊?”

寧王突然看向門口,雙眼帶著驚恐,耳邊還回蕩著那聲清脆卻沉穩有力,冰寒卻凜然狂傲的聲音。黑衣人驀的轉身,正對上緩步走進正堂的那人,披風下的雙眼頓時一怔,身上的戾氣突然重了。

滄瀾不急不緩的走著,閑庭信步好似心情不錯。一身大紅衣衫,將玲瓏的身段包裹住,略帶了男子英氣,一隻翱翔的鳳凰在她身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展翅飛翔,栩栩如生的樣子好似等待著天下萬獸的膜拜。漆黑的長發用一根白色簪子隨意的挽住,簪子頂端擋著的紅色流蘇,是她身份的象征。

一柄白玉骨扇,右手握在手中,輕輕的在左手敲到,同她的步子一樣悠閑。

她身後,兩個一模一樣的雙生子,清雋的麵容上眼神冷然,若有似無的傲氣和睥睨,讓寧王差點屈膝而下。

如此的裝扮,如此的氣勢,再明顯不過,“一襲紅衣,傾天下,一柄玉骨,懾武林,一垂流蘇,攬眾生,醫毒雙聖,伴左右”。

她,就是公子夜凰。

“公…公…公…”

滄瀾慢悠悠的走到寧王麵前,拿白玉骨扇一把將他指著自己的手拍開,很不屑,“公公什麽?本公子不是太監︕”

“不…不是…不是…”寧王驚恐的話都說不出來,見到公子夜凰,他不知道是該高興,該興奮,還是該恐懼了。

公子夜凰是誰?一個傳奇中的人物,傳說她一夜之間停了一場戰爭,傳說她一幅丹青七國爭搶,傳說她九公子聚會上力挫排名第二的公子遙夕,氣場直壓其餘六公子,甚至當場迷惑了有天下第一

美人之稱的公子妖顏,讓公子妖顏甘心違背天下之倫理當她的寵男。

這…這樣的人,若是助力,他唾手可得靈國,若是阻力…他死無全屍。

滄瀾同情的看著寧王,這人結巴?上次不還好好的,恩明白了,原來是自己魅力太大。

滄瀾一拋媚眼,自認為風情萬種勾魂奪魄的開口,“本公子本想路過此處討口水喝,不曾想竟然聽到了一場驚天大陰謀”,滄瀾眼神怪異的看看不遠處的黑衣人,接著她的表演天賦,“江湖人稱本公子天下第一善良人,天下人稱本公子江湖第一俠義士,既然本公子聽到了陰謀,就要管一管”。

雲棋上看下看,善良人呢?

雲琴左看右看,俠義士呢?

黑衣人冷哼一聲,身上頓時帶了殺伐之氣,“少廢話,公子夜凰找借口也該找個好點的借口”,討水喝?騙小孩呢。

滄瀾大眼一睜,頓時可憐不已,“這借口很明顯?”

“恩恩”,雲琴雲棋齊點頭,非常明顯。

討水喝,你怎麽不說你來化緣呢。

寧王不住的在滄瀾身上打量,方才的驚恐早已不見,心裏開始納悶不已。天下人沒傳說公子夜凰是傻子啊,難不成,這公子夜凰是假的?

滄瀾一拍大腿,嚎嚎大叫,“既然如此,咱就攤牌,我吧,不小心聽到有人說寧王這裏有陰謀,就想過來看看,這一看不要緊,竟然果真聽到了大陰謀”,滄瀾轉腳走到黑衣人麵前,“兄台,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麽?”黑衣人冷哼一聲,全身防備起來。

“你不知道你算計的人,風雲兒,是公子我的妹妹嗎?”

黑衣人倏的看向滄瀾,陰沉的雙眸頓時寒冷一片,“公子夜凰以為我是傻子嗎?風雲兒真名雲滄瀾,乃是燦國鎮國將軍雲涯君之女,雲涯君夫婦一生隻有一女,哪來一個兄長之說?”

滄瀾一怔,嘿嘿的幹笑幾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我爹的私生子,私生子,真的”。

雲琴雲棋極度鄙視他們家主子,不自覺的遠離她幾步,就這撒謊的智商,真丟人。

“哼”,黑衣人不高興了,“雲涯君為人正直,又極為愛護夫人,公子這話,你問問天下人誰會相信”。

滄瀾臉上一僵,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又被你看穿了”,他爹沒事名聲這麽好幹嗎。

“公子夜凰到底何事?”黑衣人耐心用盡了。

滄瀾倏的將白玉骨扇打開,眼神一變,帶著一股凜然的氣勢直直朝著黑衣人而去,“本公子不是說了嘛,來破壞你們陰謀的”。順便找場子。

黑衣人眼神一凜,“這麽說公子夜凰是故意挑釁了?”

滄瀾擺擺手,“我從不挑釁別人,我隻自衛”,你要不找事兒,我會來找你?

“在下自認沒有得罪過公子夜凰”,黑衣人試圖全解,卻沒想到公子夜凰根本就是風雲兒,就是雲滄瀾。

滄瀾一挑眉,扇子在胸前扇兩下,“誰說你沒得罪我,你要沒得罪我,我幹嗎找你,我可是一向低調的很”。

“在下不知何處得罪公子夜凰,在下給公子賠罪,還請公子海涵”

滄瀾擺擺手,“那怎麽行,海涵了你,我還怎麽殺人”。

“殺…殺…殺人…”寧王眼一番,差點過去了。公子夜凰果然不是來幫他的,嗚嗚,來幹嗎啊,來幹嗎啊,他又沒得罪過他。

黑衣人眼神一凜,和解無效,“公子夜凰好大的口氣,你以為就憑你們三人,就能在寧王府為所欲為嗎?”

他不畏懼公子夜凰,畢竟她隻是有腦無武功,可是“醫毒雙聖”就絕對是個麻煩,傳說兩人武功出神入化,江湖之中鮮有敵手,況且“毒聖”渾身上下都是毒,遇見他,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上”,黑衣人後退一步,冷冽的聲音出口。寧王府的正堂之中,頓時飛竄出數條身影,個個黑衣蒙麵,個個手握寒劍,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他們二話不說,一出現,便將黑衣人護在了身後,還不忘朝滄瀾三人攻了過去。

雲琴雲棋急忙將滄瀾護住,雙手已成抓,狠辣而無情的迎上了殺手們的攻擊。

即使有雲琴雲棋,滄瀾還是得左躲右閃,沒辦法,誰讓她捅了人家得馬蜂窩呢。

黑衣人冷冷的站著,全身包裹在黑色披風之中,隻有一雙泛著寒光帶著狼性的眼睛,狠狠盯著滄瀾。“公子夜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上次你僥幸贏了我,這次,你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滄瀾躲過一柄劍,抽空看了黑衣人一眼,“果然是你,公子遙夕”。

公子遙夕冷笑,“是我又如何,今日,你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滄瀾突然停下躲閃的身子,隔著打鬥的人同公子遙夕遙遙相望,唇角含著一抹高深的笑,“公子遙夕,本公子既然猜到了是你,你真以為本公子就隻會傻傻的來送死麽?”

公子遙夕身子一凜,“你什麽意思?”

滄瀾不說話,白玉骨扇在左手上毫無節奏的敲打,“出來︕”

頓時,正廳內憑空出現幾十名男子,他們個個身穿黑色盔甲,盔甲肩胛處一隻不大的火色鳳凰在黑色的盔甲上格外醒目。盔甲摩擦的聲音刺耳爭鳴,他們卻行動自若,絲毫不把金屬的重量放在眼裏。手上持著怪異的武器,二話不說就加入了打鬥之中,引走了圍攻雲琴雲棋的大部分人。

“夜火流星︕”自這些盔甲人一出現,公子遙夕就白了臉,臉上滿是死灰一片。他精心培養的死士軍隊都被“夜火流星”滅了個幹幹淨淨,這些“水皇商行”的殺手又算了些什麽。

不過他不知道,這次來寧王府的,並不是“夜火流星”的全部,而是“流雲七十二梟”,這七十二個人都是滄瀾小時候從乞丐堆裏救出來的孩子,由雲起率領著他們,一步步成了今天的“夜火流星”,而這七十二個人便是“夜火流星”的小隊隊長,他們能征戰,懂智謀,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是威震一方的將軍水準。而他們不僅能領軍作戰,若是單戰,更是一等一的好手,武林中也屬高手行列。

若說“風雲商行”是滄瀾謀圖天下的後盾的話,“夜火流星”就是滄瀾征戰天下的那把劍。

“主子”,雲起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滄瀾身後,冰冷的聲音卻恭敬無比。

“一個不留︕”

“是︕”

她的可憐心,本就少的可憐,對於寧王這樣的人,她很吝嗇,所以寧王府的人的命,她全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