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獠

第三百零四章:恍惚

第三百零四章 恍惚

三代心中百感交雜的時候,犬塚獠的心態也並不平靜。

作為一手推動蛇叔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推手,雖然有時也驚異蛇叔會有大到判若兩人的變化。

但犬塚獠對結果還是持欣然接受態度的,畢竟這是他一手造成的。

所以,他有感的是蛇叔這發忍術所展現出來的東西。

蛇叔的龍火山流彈,從表現上看,就是土遁跟火遁複合罷了,似乎隻要同時擁有土與火兩種屬性,再精研一番,根本就沒有什麽難度。

然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風火水土雷五大忍術屬性,犬塚獠已經初步修煉完畢,不說樣樣精通,但每一種都基本可以做到粗通,至少上手就能用了。

五屬性俱全,犬塚獠自然不會放棄複合忍術,他對此也有過一些研究。

可實際上,所謂的複合忍術在犬塚獠看來,不過是最簡單粗暴的東西,無非是在物理上應用兩種相輔相成,或者截然相反,衝突嚴重的屬性,讓它們產生反應,發揮出1+1大於2的威力。

最直觀的例子,莫過於風借火勢,火助風威。風遁與火遁是再明顯不過的組合忍術。

再有的話,就是原著裏大和配合太子用過的那個複合忍術。

隻是,不管是大和偏向於摩擦劇烈的複合忍術,還是三代的交相融匯火流土炎彈,比起眼前蛇叔的這一發,都差了一些味道。

赤紅火龍咬著九尾,盤起蛇陣之後化成大山,徹底將九尾包裹鎮壓。

熔岩滾滾泊泊流淌,火色染紅的夜空,一切看上去都很實在。

是的,確實是實在,實在的看不出這是個複合忍術,實在的那座火山貌似本來就應該在那裏。

蛇叔這一招,已將完全看不出來忍術使用痕跡。真實到火山與周圍下陷,**,龜裂而狼藉的大地渾然天成。

要有怎樣的嫻熟,才能將一個明顯是複合過兩種或者以上屬性的忍術,用的不著痕跡呢?

除了血繼化,犬塚獠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

隻有將屬性忍術化為血繼,就像鬼燈滿月或者大野木那般,不然再優秀的複合忍術,依舊免不了在眼亮人的眼前,顯露出粗糲來。

顯然,蛇叔在血繼研究這條路上,已經走的很深入,哪怕還沒有成功,至多也就差臨門一腳了。

盡管猜到蛇叔對自己有所隱瞞,可當蛇叔公開後,犬塚獠依然難以避免有些恍惚。

事情沒有結果之前,總覺得時間過了太長太久,總會懷疑是不是故意在磨洋工浪費時間。

但當事實呈現在眼前,又突然覺得,好像,似乎正特麽太快了。

認真算起來,從畢業開始沒多久向蛇叔提供了理論,到現在也不過四年多點時間。

看上去好多日子,差不多一千五百多個日夜的樣子,確實是不老少的時間了。

可仔細算算,這其中,有多少天蛇叔是個戰線指揮官?又有多少天奔波在戰場之上?最後還剩下多少時間,能夠用來心無旁騖的高研究?

滿打滿算,蛇叔能夠專心做研究的時間,恐怕就是隱藏不出的那兩年,以及木葉全麵結束戰爭的這段時間。可別忘了,蛇叔神隱的那兩年,還在琢磨著攻破岩忍村呢。

如此再一算,蛇叔真心做研究的日子,總共加起來恐怕也不到兩年。

而就是這麽一點時間,蛇叔居然能夠做到今天這種地步,犬塚獠又怎麽不恍惚。

一招就鎮壓了九尾,簡直沒天理!

五屬性俱全,對複合忍術有著深入研究,雖做不到信手拈來,卻也駕輕就熟的三代,能夠看出蛇叔這招的不凡內涵。

“已經快要血繼化了啊。大蛇丸,我記得,你也是五屬性俱全的吧?”

雖然是疑問,不過卻是廢話。三代隻是一時半刻有些難以接受,心裏明明已經知道答案,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作為作為大野木的同代人,三代知道屬性血繼限界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說什麽血繼限界來源於遺傳,二代土影跟大野木可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他們隻是單純的師徒,而比血繼還要勝出一籌的血繼淘汰,是大野木直接從他老師那裏學來的。

既然血繼淘汰都能學習,血繼限界自然就不在話下。

最不過,作為五屬性俱全的人,想要將屬性血繼化,並不是那麽向淡然的簡單。

數量越多,相應的其中的變化就會以幾何的難度增加。

三屬性的大野木能夠將屬性血繼化成為血繼淘汰,五屬性的猿飛日斬隻弄出來個大臉蛋。

這沒什麽好說的,不是不想,而是實在沒有辦法。

難度太高,高的像翻天一樣,三代以忍術博士的淵博學識,也搞不定。

於是不甘心又能怎麽樣呢?成為火影之後,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最後也隻能無奈放棄了挑戰高難度,成為一個承上啟下,稱職的三代火影。

當年未盡的不甘,不想今日卻在蛇叔這個感情複雜的弟子身上重現看到希望,三代也真是說不上到底是怎麽樣一種滋味。

“還有陰屬性跟陽屬性呢老師。我可的屬性到是很全麵呢。”

蛇叔的話帶著一點冷冰冰的驕傲,聽上去有些刺耳,好像是炫耀。

但落在三代的耳朵裏,卻並非是這麽一回事,而是挑釁,或者說叫做打臉。

你沒有幹成的事情,現在我開始幹了,顯然我比你幹的要好,而且我這個的難度比你那個還要大。

你說我不行,我偏就要行一次給你看看!

蛇叔有才,蛇叔驕傲,蛇叔就是這麽固執。

看著蛇叔表麵冷淡,內裏卻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的模樣,三代心裏忽然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數年不見的弟子,再次相見時,帶給了他很多的驚喜,讓他知道即使自己注定將要老去,麵對現實漸漸力不從心,但會有更好的後輩子弟來接過他的旗幟,繼續前行。

可是,剛剛白發人送黑發人,失去自己長子不久的三代,時隔數年後與弟子相見才發現,原來被自己否決之後,他這位灌溉了無數心血培養而成的得意弟子,早就已經跟他離心離德。

現在,維持著兩人關係的,隻剩下僅有的一點快要消磨殆盡的情誼,而更多的,恐怕是怨氣才是。

否則,師徒之間什麽時候交流變得如此生疏而客氣了?

何必一口一個老師?難道你不叫這一生老師出口,就有人不知道我們是師徒關係了嗎?

同樣是一聲老師的稱呼,放在往日是尊敬,放在今天,放在蛇叔嘴裏,就是疏離,就是隔閡,就是客氣。

蛇叔沒有明說,但他的言行,他的舉止,無不時刻刺痛三代,無不明白無誤的說——我比你強!

不是實力,就是膽魄,就是毅力,就是天資,這些都比你要強。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先有喪子之痛,後有九尾之災,現有師徒離心。

老態盡顯的三代,身上那點卸任之後的瀟灑這會已經被摧殘的毛都不剩。

一股難言的淒楚,忽然罩住了這位兢兢業業大半輩子的老人,就在自己曾經的得意弟子麵前。

看著蛇叔頎長的身姿,驕矜冷淡的臉龐,恍惚之間,三代忽然覺得,他似乎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