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到達伊始
白俊和銀星熠約定見麵的地方是距離蜃樓星二十多光年的一顆小行星上。白俊到達以後，焦急地等了三天銀星熠還沒有到，白俊便又沒那麽著急了，一直到了第十一天的時候，銀星熠才終於過來。
銀星熠一上飛鯊號，白俊先就把臉色沉下來，冷冷地看銀星熠一眼，卻沒有說話。
銀星熠心虛地在白俊身邊自己坐下，幹笑兩聲，委屈地說：“白大哥，你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我九死一生地回來，你不說慰問一下，還做出這樣一副麵孔。”
白俊冷哼說：“你老實說，你這幾天做什麽去了！你如果總是這樣，我也不敢再讓你幫忙，你幹脆自己回地球去吧！我自己和米船長他們一起去蜃樓星也不是不可以。”
銀星熠偏頭看看白俊的臉色，小聲問：“白大哥，你真的生氣了？”
白俊搖頭歎一口氣，臉色緩和一些，搖頭說：“為這種事情和你生氣，那可是永遠也氣不完！不過星熠，你以後做事情先和我商量一下不行麽？現在你先說說，你去蜃樓星都發現一些什麽。”
銀星熠笑笑：“白大哥，你怎麽知道我去了蜃樓星？”
白俊忍不住又瞪銀星熠一眼，說：“你的行動很難猜麽？”
銀星熠哈哈大笑，說：“白大哥這樣了解我，那我以後豈不是做什麽都瞞不過你了？”
白俊也是好笑，沒好氣地說：“你有很多事情想瞞著我麽？別說廢話，快說說蜃樓星目前是一個什麽狀況。”
銀星熠笑著說：“我這樣做也是不得已。我後來遇見的那些修煉過的蜃人功夫不低，他們擺明了是不希望我們去蜃樓星。你總不想利用這艘破破爛爛的飛鯊號，再和他們來一場太空大戰吧？真那樣的話，即便我們贏了，也肯定去不了蜃樓星的。”
白俊再也無法對銀星熠生氣，笑著搖頭說：“別說了！你反正從來都是有道理的。”
銀星熠見白俊終於不生氣，這才正色說：“幸好我先去看了看。蜃樓星的科技的確是比目前的地球要先進很多，星球的整體防禦非常好，整個星球上建立了很多大型的監測站和激光發射站，一旦監測站監測到企圖闖入蜃樓星的任何物體，激光都可以毫不含糊地將其擊得粉碎。”
建立大型激光發射站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白俊一驚說：“這附近還有有生命的星球？蜃樓星經常和那個星球發生戰爭？那飛鯊號不是沒有可能在蜃樓星降落？”
銀星熠點點頭：“我不知道這裏是不是還有有生命的星球，也不知道蜃樓星是不是經常和他們發生戰爭，隻知道飛鯊號目標巨大，的確是不可能避開監測站的偵察網。但飛鯊號不過就是一艘爛船而已，我們也沒必要讓飛鯊號在蜃樓星降落。”
白俊有些迷惑地問：“你不是又想讓米船長他們直接回地球了吧？”
銀星熠苦笑：“我讓他們回去，他們就肯回去麽？他們不去蜃樓星看看，是不會死心的。我早放棄這個想法了。我隻是想利用隱身術，把他們直接帶上蜃樓星。蜃樓星的外部防禦雖然很嚴密，但內部管理到是很寬鬆。整個星球上隻有一個中央集權的管理中心，形式類似我們以前的帝製。最高的管理者也叫皇帝，環境又與地球幾乎是一樣的。蜃人更是和我們一模一樣的，高等生物也差不多，隻有低等生物，因為環境畢竟和地球有些不一樣，有了很大的變異。在那裏，人類的各種文化都有，但主流文化卻是以我們中國的文化為藍本發展起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早登陸那裏的是我們中國人的原故。隻要我們能平安到達蜃樓星，完全可以隨意活動。”
白俊多少有些意外：“這樣說來，蜃人是把地球上的一切都搬到蜃樓星來了？那麽他們對地球應該很熟悉。既然他們科技發達，真要進攻地球的話，地球如何能夠阻擋？一路之上，他們對我們毫不容情，也不是手軟的人，那他們在等什麽？”
銀星熠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開始真是被好些修煉過的蜃人追趕，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然後又費去好幾天的時間才弄清楚他們的防禦網。達到蜃樓星以後，隻是大略地看了看，怕你等久了不耐煩，也不敢過多耽擱。”
白俊關切地問：“那你到達蜃樓星以後，找過羊崴沒有？他是不是被關起來了？”
銀星熠搖搖頭：“蜃樓星雖然是地廣人稀，可依然很繁華，大小城市幾百個，我又不知道羊崴在什麽地方，一時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找他。”
白俊疑惑地說：“當時那個鬼魂不是說羊崴在蜃樓星的首都鳳凰城麽？”
銀星熠說：“蜃樓星的首都叫經南城，不是鳳凰城。我開始也以為鳳凰城是一個大城市，可是我查遍蜃樓星電腦中的所有資料，竟然沒有找著鳳凰城。後來我還問過一些當地人，也沒有人聽說過鳳凰城。老實說，我現在也對蜃人很感興趣。我們還是不要耽擱了，立刻就帶著米船長他們去蜃樓星吧。”
白俊也對蜃樓星起了很大的好奇心，不等銀星熠再說第二遍就起身朝宇航眠室走去。
白俊和銀星熠都認為同伴中不是有奸細就是有人的腦電波很容易被截獲，對隱藏身形十分不利，也不叫醒米弘介等人，直接把他們從睡眠狀態中帶離飛鯊號。
銀星熠怕蜃人發現飛鯊號，猜到他們到了蜃樓星，離開之前，一掌就將飛鯊號給完全氣化了。
在銀星熠的帶領下，第二天傍晚，他們就無驚無險地到達蜃樓星。銀星熠上次來的時候就有準備，選擇一個僻靜的小山穀喚醒大家。
大家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對睡了一覺就到達蜃樓星都不太相信，一時思緒都不清晰，隻是好奇地東張西望，也沒有人能提出問題。
銀星熠也不管這些，拿出早準備好的衣服食物分給眾人，同時介紹說：“雖然我們獲得的信息都是假的，但這裏的情況與我們以前知道的情況基本一樣。蜃人把他們生活的這個星係稱作迷夢星係。迷夢太陽比我們習慣的太陽要大一些，一共吸引了十七顆行星圍繞她運轉。蜃樓星是第七顆。蜃樓星體積比地球略大一點點，赤道直徑是6410m，但質量卻比地球要小一些，重力是0.97G。空氣成分基本和地球一樣，也是以氮氣為主，占75.84，氧氣占23.05，是地球氧氣含量的1.1倍，呼吸起來比在地球還要舒服。大氣層厚度也與地球一樣，地麵上正好是一個大氣壓。你們完全可以脫下宇航服，自由地呼吸。”
大家都有些遲疑，腦海中不禁要閃過當初開拓號傳回地球的影像，雖然他們現在都知道那是假的，但還是擔心自己遭遇同樣的命運。
銀星熠見大家都沒有動作，笑一笑道：“你們都很長時間沒有進食，為什麽不把頭盔取下來，我們可以邊吃邊談。”
米弘介到底是船長，最先行動起來，也笑一笑道：“星熠，你來幫我。”
銀星熠點點頭，一邊幫米弘介脫頭盔，一邊接著介紹道：“蜃樓星的衛星比地球多很多，一共有六顆，分別被稱呼作風月、花月、雪月、詩月、酒月、劍月。不過這些名字美麗的月亮沒有一顆有地球上的月亮大。因此盡管這裏夜晚月色非常迷人，大家可以欣賞到地球上看不見的六月連珠美景，可卻一點也不比隻有一個月亮的地球明亮。”
天色漸漸朦朧下去。這時候銀星熠已經幫米弘介脫下頭盔，其他人見米弘介沒事，也開始脫頭盔，聽了銀星熠的介紹，不約而同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看天，就見太陽還沒有下山，天邊已經掛著一個月亮了。是半圓形的，看起來的確很小，還沒有人類的拳頭大，也不如地球上的月亮明亮，在太陽光芒地掩蓋下，可憐兮兮的，不大看得清楚。
銀星熠也抬頭看一眼天上，見大家始終都有點害怕，輕鬆地笑著道：“那是風月，其運行軌道恰好和蜃樓星同步，永遠是這樣的半圓形，白天晚上都掛在那裏。再過一會兒，你們就能看見詩月從西邊升起來了。詩月繞蜃樓星一圈隻需要17小時37分，每天都可以看見兩次詩月從地平線上升起。
“對了，這裏的曆法也和地球相似。蜃樓星公轉一次是393天零3小時57分，同樣被分成十二個月，不過每個月有32天，多餘的9天全部被加在一月中，因此蜃樓星的一月有41天。這裏每九年閏一次，去年剛好是閏年，估計我們是沒機會看見下一次了。和我們的習慣一樣，這裏最重大的節日也是在新年和舊年交替的時候。
“蜃樓星自轉一次是三十六個小時，恰好是地球的1.5倍，而蜃人也習慣將一天分成三十六個小時，所以這裏的時間觀念也和我們基本相同，你們很快就能適應這裏的時間。蜃樓星的自轉軌道和赤道也有一個夾角，角度是25度11分，和地球的23度27分非常接近，因此這裏也有分明的四季。現在正好是最美好的春季，不冷不熱，對我們的活動十分有利。”
說到此處，銀星熠見大家都脫下頭盔卻沒有人吃東西，便自己拿起一塊餅幹，咬一口道：“你們都吃啊！這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和地球上的一樣，餅幹也和我們吃習慣的一個味道，你們在星光號和飛鯊號上不是吃得挺好的麽？”
眾人互相看一眼，才開始小心翼翼地吃起來。
銀星熠微笑著接著介紹道：“蜃樓星的陸地麵積比水域麵積還要大一些，而地球的陸地麵積隻占總麵積的29，所以蜃樓星的陸地麵積總和比地球大很多，大約有2.8億平方千米。與以前的資料有點不一樣的是，這裏的大陸一共有三塊，東邊的被稱作扶桑洲，中間的被稱作建木洲，就是我們以前在資料上看見的兩塊大陸。還有一塊我們從前沒有看見的叫溟洲，是蜃樓星最大的一塊大陸，形狀是長條形的，赤道和回歸線都從溟洲穿過，形成溟洲多樣的氣候和地形，是各種動物的天堂。溟洲的麵積比扶桑洲和建木洲加起來略微要小一些，被劃分成保護區，專門用來放養各種動物，隻有扶桑洲和建木洲有人居住。”
大家不禁聽得一愣，麵麵相覷，這裏的蜃人還真是大方啊！
白俊猜到在眾人的想法，插言道：“地球上陸地麵積的總和不過1.49億平方千米，建木洲和扶桑洲加起來卻有1.53億平方千米。而整個蜃樓星隻有210萬人口，地廣人稀，生活富庶，就目前這兩塊大陸就足夠養活他們了。”
眾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地球上的人也早就解決吃飯和穿衣的問題，可還是沒有人肯滿足，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傑出的人，都喜歡通過各種手段獲得更多的財富。向自然掠奪是最普遍的做法，幾乎連三歲的小孩子都會做。雖然到最後，這些財富不一定有什麽實際的用處，但還是沒有任何人肯停止掠奪。
銀星熠也知道眾人一時還不適應，也不多說，看著米弘介道：“米船長，現在該你說一說，我們來蜃樓星需要作些什麽。”
米弘介還沒有調整過來，愣一下，才道：“當初地球派我們來，主要是調查以前的人在JIA遇害的原因，但貝貝又說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我想，我們應該先找到他們，了解一下情況，然後才能說得上需要作什麽。”
銀星熠欣然道：“那我們現在的這個位置正適合完成船長的目標。我們目前位於建木洲的西南端。建木洲是蜃樓星最繁華的大陸，總麵積0.92億平方千米，總人口有160萬，大小城市一共有189個，一大半的蜃人都集中生活在這個洲，對我們調查和隱藏都很有利。”
眾人又是聽得一呆，一個接近一億平方千米的大洲才有189個城市，真是少得不能再少了，可160萬人口就有189個城市，城市又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平均一個城市還沒有一萬人口，人口也實在是太少了一點吧？居然還是最繁華的地方？
白俊沒管這些，接口沉吟道：“米船長的決定非常好，可問題是當初來這裏的飛船一共有八艘，宇航員也有接近百人，我們也不知道以前那些飛船上的人員名單，一時要去什麽地方找他們？而且他們最早的在37年前就來這裏，現在多半已經都是老翁，即便知道名單，我們也不一定能認出他們來。”
銀星熠微笑道：“這個不難，所謂一葉知秋，我們也不用把所有人都找全，我想米船長的意思就是要先了解這裏，然後再決定怎麽做。現在我們的成員有三個國家的人，除我和白大哥兩個半路出家的人以外，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本國宇航員的資料。現在我們完全可以分頭行動，秋山先生負責找日本宇航員，班恩和卡路爾負責找美國宇航員，米船長和柳辛等人就負責找中國宇航員，我和白大哥則負責去找當初開拓九號上的羊崴。你們看如何？”
銀星熠說完以後，見大家都瞪著自己，聳聳肩頭道：“你們不用害怕。我來這裏看過，這裏簡直就是地球的翻版，你們去了城市都會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裏不光是人和動植物和我們一樣，就是社會結構也和地球基本上是一樣的。通行語言是漢語，與我們連語言障礙都不存在。沒有人會認出你們不是這裏的本地人，不會有危險的。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貝貝。好在這裏有很多和貝貝差不多的工藝擺設品，隻要貝貝不在人前把他的觸手伸出來，問題也還不大。再說我們大家肯定是要隨時保持聯絡的，真是誰有危險，大家立刻援手，那危險也就化解了。”
溫敏忍不住道：“星熠，你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又要把我們都扔下不管了麽？”
銀星熠叫起屈來，從一邊的草叢中又拿出一堆物品道：“我說過大家會隨時保持聯絡的，哪有不管你們？你們看，我還特意準備好這裏最先進的通訊器給大家。”邊說邊把手裏的類似手表的東西分給眾人，“這裏人也把這東西叫手機。你們不要小瞧這個手機，借助天上的衛星，隻要是在這個星球上，不管是在任何角落，我們都可以互相通話，還可以借助手機上的小熒光看見對方的樣子。”說著就把剩下的一塊帶在自己的手腕上，又道：“我的號碼是684992375，你們任何人有任何事情，都隨時可以利用這個號碼聯絡我。”
銀星熠在路上就對白俊說了自己的打算，計劃先找到羊崴，然後再去會一會這裏的修道者，這些事情都有一點危險，並不適合讓眾人都跟著，而白俊也不願意整天都和石可欣在一起，也很讚同銀星熠的做法。看一眼自己剛剛拿到的手機，微笑道：“我的號碼是684991324。你們要是聯絡不到星熠，聯絡我也是一樣。”他們終於平安到達蜃樓星都有點興奮，因此都忘記了，蜃樓星的蜃人和天龍四號的大貝殼在本質上乃是一種生物，有截斷置換他們通訊內容的能力。
銀星熠接著把手裏的一遝子花紙片分給每一個人一點，道：“這裏和地球一樣，早實現網絡互聯，購買物品基本上都是利用信用卡結賬。但我們沒有戶口，是不可能使用信用卡的，而且信用卡會紀錄大家的行蹤，也不適合我們使用。好在這裏也有少量的現金交易，我就弄了一些錢來給大家用。你們每個人分得的金錢可以供你們在這裏過一年最豪華的生活，相信也足夠你們的開銷。不夠用的話，你們還可以找我，我會再弄一些給你們的。但我不主張你們亂花錢，那樣太引人注目。”
大家見銀星熠準備得如此充分，麵麵俱到，反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秋山哲也始終比較鎮靜，起立鞠一躬，插嘴道：“其實銀君的做法也不錯，我們畢竟是深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危險多少都有一些。我們大家分頭行動，無論做什麽都會快一點，同時也沒那麽引人注目。但如果按照銀君剛才的分組辦法，我們的力量就太不均衡了。”
銀星熠不以為忤，笑著道：“我其實也就是那麽提議一下，該怎麽分組，還是要米船長來決定。”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米弘介身上。米弘介認真地考慮片刻，才沉吟道：“我同意秋山的意見，我們畢竟是深入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危險肯定是有的，力量太分散也不好。除星熠和白俊以外，我看我們就分成兩組。我、秋山、應濟、可欣是一組；班恩、卡路爾、柳辛、溫敏還有貝貝是一組，由班恩負責。你們看可不可以？”原來他心裏還是很依靠銀星熠和白俊，所以特意將溫敏和石可欣分開。
溫敏立刻舉手道：“船長，我想和可欣一組。”
柳辛立刻也舉手道：“那我也要和可欣一組。”他在隔離艙發布宣言以後，臉皮就變厚了，對溫敏殷勤很多，大有不把溫敏追到手不罷休的樣子。
溫敏立刻又道：“那我就留在這組好了。”柳辛也跟著道：“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溫敏不客氣地瞪著柳辛道：“你怎麽和牛皮糖一樣？我就是不要和你一組。”柳辛傻笑一下，小聲道：“可我就是要和你一組。”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氣氛頓時輕鬆很多。
白俊一眼就看穿了米弘介的用心，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讓溫敏和石可欣在同一個小組中，笑著道：“溫敏，米船長這樣決定也是為你好。讓星熠再仔細給你們講講蜃樓星的社會結構和風俗人情。我去弄兩部車子來，免得大家要走路去城市中。”
白俊為不引人注目，離開山穀以後，特意去了離此很遠的兩個城市分別偷了兩輛車，然後又使手段把兩輛車改裝一下，回到山穀的時候，天早已經都亮了。
這時大家早脫下宇航服，換上銀星熠準備好的蜃樓星衣服。這些衣服的式樣居然也和地球的流行服飾差不多，讓每一個人都是嘖嘖稱奇，又感覺十分古怪。他們換下來的宇航服則被銀星熠在地底挖一個地穴，嚴密地收藏起來。
該是出發的時候了，銀星熠和白俊不是很放心，說好把眾人送進城，才和大家分手。可大家雖然吃飽喝足了精神十足，但想起這一路的遭遇，畢竟還是擔心未來的命運，竟有點依依不舍的。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忽然提議道：“現在我們到達蜃樓星，不用急不可待，不如在這裏遊山玩水後，再再見。”她一直都在非常努力的學習漢語，進步神速，時不時的還能用上一兩個成語，卻總是讓人覺得別扭。班恩&m;m;#8226;金就說得非常流利了。
聽過她的提議，溫敏首先鼓掌叫好，銀星熠於是也笑著道：“大家都很長時間沒洗澡了，離這裏不遠有一個溫泉，不如我們去那裏泡泡溫泉再離開吧。”說著就領著眾人朝山上走去。
大家的確是很長時間沒有洗澡，聽銀星熠一說，都覺得身上開始癢起來，恨不得立刻去水裏泡泡。卡路爾&m;m;#8226;杜巴戈興奮起來，用力一揮胳膊，又忘記說漢語，大聲道：“Le’s g！”說完以後才想起，偷偷去看銀星熠，卻見銀星熠這次就像沒聽見似的，沒有任何反應。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反是一愣。
白俊忍俊不禁，失笑道：“卡路爾，這裏又不是開拓九號，你不用擔心的。其實即便是在開拓九號上，星熠也不可能真的說到就做到，他並不像表麵那樣冷血，上次不也沒把你扔出去？”
銀星熠也是有意要活躍氣氛，回頭莞爾道：“白大哥，你怎麽揭我的老底？那以後不是沒人怕我了！”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整個人都輕鬆下來，感興趣地問：“銀，你很喜歡有人怕你麽？”
銀星熠嘴角浮現出一個略帶蒼涼的笑意，抬頭看著天邊的浮雲，淡淡地道：“人們怕了我之後，就不會總是纏著我。我很享受孤獨的。”
說得眾人都是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白俊上前兩步，來到銀星熠的身邊，張張嘴，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隻是搖頭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溫敏卻在瞄銀星熠一眼後，幽幽地小聲咕噥一句：“淡到溪雲亦是崖。”讓銀星熠和白俊都是一呆。
很快就到達溫泉邊上。那是一個足有五十多個平方米水麵小水潭，在群山環抱中十分幽靜。眾人沒想到溫泉居然有這麽大，立刻發出一聲歡呼來。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銀星熠並不可怕太興奮，卡路爾&m;m;#8226;杜巴戈顯得十分瘋狂，幾下就脫掉身上的衣服，隻留下短褲和胸罩，盡顯美妙的身材，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大聲嚷道：“銀，你為什麽不準備一些比基尼？”“撲通”一聲搶先跳下水去，回頭興奮地招手，叫道：“真舒服！你們也下來啊！”
其他人都沒有卡路爾那樣放得開，雖然脫掉外衣，卻全部保留下襯衣，也“撲通撲通”地跳下溫泉，隻剩下銀星熠和白俊還留在岸上。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竟然不覺得自己特別，大聲招呼白俊：“白俊，你們也下來吧，真是很舒服。”
白俊難以察覺地微微皺皺眉頭，在山坡上的草地上坐下，笑著搖頭道：“我在這裏坐一會兒就可以了。”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很納悶，更有些失望，看著白俊道：“為什麽？很舒服的。”
銀星熠卻知道白俊雖然熟知現代生活的方方麵麵，但由於最開始是接受的中國傳統文化，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古老禮教早就滲入他的骨子裏去了，絕對不可能和眾人一起洗浴的。不過白俊卻不是沒見過市麵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現在看不慣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就有點問題了。
雖然知道白俊是不太可能與卡路爾&m;m;#8226;杜巴戈有發展，多半就隻當她是一個好朋友而已。銀星熠還是心中暗喜，也在白俊身邊坐下，伸手在空中一抓，就抓來一塊昨晚大家吃剩的餅幹，拋給溫泉中的卡路爾&m;m;#8226;杜巴戈，笑著道：“把這東西當作蘋果吃下去。”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接著餅幹一愣，完全不明白銀星熠的意思，十分困惑地道：“我不餓，不想吃餅幹。餅幹就是餅幹，為什麽要把餅幹當作蘋果？”
白俊卻有些不悅，瞪銀星熠一眼：“星熠，卡路爾又沒有得罪你，你怎麽說話那麽損？”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兀自不明白，拿著餅幹瞪大眼睛看著白俊：“白俊，銀說什麽了？”
逗得銀星熠哈哈大笑：“白大哥，你白打抱不平了！看來你們的默契還差得遠呢！卡路爾需要你指點的不僅僅是中文。”
白俊立刻聽出銀星熠的言外之意，氣得直瞪眼，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本來沒有什麽事情，再說下去卻會越描越黑，別人也無所謂，要讓卡路爾&m;m;#8226;杜巴戈有了誤會可麻煩了，完全不知道該拿銀星熠怎麽辦才好。
其他人也不太明白，隻有溫敏曾經聽過銀星熠這樣轉著彎子，不帶髒字地罵人，最先明白過來，忍不住也笑起來：“卡路爾，你忘記夏娃在伊甸園吃蘋果的故事了？”
這下子大家全部反應過來，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卡路爾&m;m;#8226;杜巴戈惱羞成怒，抬手就將手裏的餅幹朝銀星熠打過去。
銀星熠自然不會讓餅幹打著，隨手就接過餅幹，暢快地大笑著道：“卡路爾，你好好想一想，我這可全是為了你著想。”倒是讓卡路爾&m;m;#8226;杜巴戈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