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同心思歸
湖邊居住的地球人共有兩個居住區。一個是類似歐洲的古堡式建築，外麵圍著高高的黑色圍牆，裏麵除一座高大的哥特式主建築以外，還有一些工場作坊之類的平房，一座屋頂上豎立著十字架的小教堂。另一個是被鐵絲網圍著的農莊，裏麵有大片的農田，主建築是一棟蓋有琉璃瓦，有五個單元，三層高的中西合璧樓房。
除主建築以外，農場的鐵絲網邊上也有一個不大的宗教類建築。屋脊上蹲著一排石獸，門口是兩個石獅子，朱漆大門上不僅有銅釘，還有兩個銜環的椒圖。（椒圖，龍生九子之一，又作鋪首，形似螺蚌，性好閉，常裝飾於門上的銜環。）門的兩邊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綿綿不絕；下聯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悠悠永存。門匾上題著玄牝之門。是一個利用鋼筋混凝土建造的，有兩進院落的仿古建築。第一進大殿匾額寫著上清宮，裏麵供奉著道教的三清神像。第二進匾額換成佛教的大雄寶殿，供奉著佛祖釋迦牟尼。兩座殿堂的香爐中都插著還在燃燒的清香。
銀星熠對這樣不倫不類的布局感覺很奇怪，就多看那裏兩眼，又看見有一名穿著和服的老太太住在第二進西邊的禪房中。可那老太太明顯不是佛教信徒，也不是道教信徒，而是不算高明的日本陰陽師，還拘役著一個隻有十一二歲的小鬼，越發讓銀星熠覺得古怪。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剛看見古堡就興奮起來，大聲道：“我們先去那裏！我都聞見奶油蛋糕的香味了！”
米宏介則也露出驚愕的表情，指著農莊喃喃道：“星熠，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下麵那個開著拖拉機犁地的老人就是常友信！雖然他看起來老很多，但容貌還是基本上沒有變。”
常友信的樣子看來果然和錄象上的沒有太大區別，年紀雖然是大一些，頭發花白，可依然紅光滿麵的，精神很好，操作拖拉機的動作也很靈活。
班恩&m;m;#8226;金也指著農莊，激動地大聲道：“我敢肯定，旁邊那塊田中摘西紅柿的禿頂男人就是威切特。他的樣子和資料上的一模一樣。他以前是美國的宇航員，一個非常了不起的醫生，要不是親眼見到，我可真不能相信他會在田裏采摘西紅柿！我一定要救他出去。”他的病本來就沒有好，由於太激動，說完便大聲咳嗽起來。
羅妙瑩小聲嘀咕道：“摘西紅柿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你還是先救你自己吧！”
散布在農田中勞作的人很多，銀星熠一直就沒有使用隱身術，此刻地麵上的人也看見他們，但對他們的到來都是無動於衷。威切特抬頭朝天空張望一眼，招招手，又平靜地埋頭繼續采摘西紅柿。常友信也停下拖拉機，抬頭朝天空大聲喊道：“秋華，你又帶朋友來了？怎麽一直留在天上也不下來？你今天要來也不先通知我們一聲，你媽可沒準備這麽多人的飯，你去黑石堡的約翰神父那裏拿一些現成的回來才夠吃。我還有一點點活，幹完了就回家。”說完，又發動拖拉機，發出一陣轟鳴聲。
石可欣大吃一驚，盯著米宏介道：“米船長，難道常友信認識常秋華？”
溫敏愕然道：“難道常秋華經常這樣飛過來？”
柳辛看旁邊的古堡一眼，道：“原來那裏叫黑石堡，名字聽來怪瘮人的！”
銀星熠問：“你們誰知道約翰是什麽人？”
班恩&m;m;#8226;金搖頭道：“我不知道，資料中沒有這個人，他一定不是美國人。”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又改變主意，大聲道：“俊，我們就先去農場，這裏看來好像比較有意思！現在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我好像是非常餓了，真想快點有東西下肚。不知道這個農場裏麵有沒有火雞？要是能烤一隻香噴噴的火雞吃，就太美妙了。”
白俊失笑道：“星熠，我們就先去這個農場吧。”
銀星熠帶領大家落在田埂上，正在專心幹活的常友信和威切特才發現來的是一群生麵孔，都圍過來。雙方都在打量對方，一時誰也沒有開口。
威切特用心打量一會兒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和班恩&m;m;#8226;金，深深歎息一聲，才開口道：“Were d yu cme frm?”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一愣，失聲道：“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這裏的蜃人？”
班恩&m;m;#8226;金道：“你是不是威切特醫生？我們都是美國人。我叫班恩，她叫卡路爾。是一個叫銀星熠的中國人帶我們飛過來的。我們是來救你們離開的。”
常友信疑惑地道：“能來這裏的都是鳳凰城的人，他們幾乎都是黃皮膚的。你們說救我們離開，是什麽意思？你們中間誰是銀星熠？什麽時候加入鳳凰城的？”
銀星熠笑笑道：“我是。但我不是鳳凰城的人，還是他們的對頭。我們都是地球上來的人。老爺子是不是當初開拓號的船長常友信？”
常友信的臉色頓時又變了，看著銀星熠，多少有些氣憤地大聲道：“我們早就沒有秘密了！你們又有什麽花招？”
米宏介也激動起來，上前一把拉著常友信的手，叫道：“常隊長，你再仔細看看我是誰。星熠說的是真的，鳳凰城的長老都被他打敗了，所以我們才能找到這裏來。”
常友信以前是宇航大隊的中隊長，可自從離開地球以後，還從來也沒有人稱呼過他常隊長，一愣之後，細細打量起米宏介來，終於也認出米宏介，聲音顫抖著：“小米？米宏介？你也被他們抓到這裏來了？上麵怎麽一直就不肯放棄JIA？這下你也回不去了！”說到傷心之處，老淚縱橫，忽然臉色一變，右手捂在胸口上，卻說不出話來了。
米宏介連忙扶住他，焦急地叫道：“羅醫生，快來看看，他是怎麽了？”
沒等到羅妙穎發表看法，威切特就放下一直還拿在手中的菜籃，急忙上前，從常友信的口袋中拿出一瓶藥，給他吃下兩顆，也用漢語道：“他是太激動了，心髒病突然發作。不過不嚴重，吃點藥就過去了。人上了年紀，都有點這樣那樣的毛病。”他的漢語也非常純熟，看來這裏的通行語言也是漢語。
銀星熠笑笑道：“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談？”
威切特疑惑地問：“你真的不是鳳凰城的人？可你怎麽也會飛？難道你是最新一代的改造人？”
白俊失笑道：“這有什麽，會飛的人多了，隻是你們平常沒看見過而已，他們蜃人還是跟我們學了以後，才會飛的呢。”
威切特又是一愣，石可欣抓住機會問：“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一個中國人和一個日本人被鳳凰城的人抓來這裏的？”
威切特搖頭道：“我們這裏有二十多年沒有看見外麵的人了。不然老常看見你們也不會那麽激動。”
石可欣大失所望，看著銀星熠和白俊道：“怎麽會這樣？你們不是都說應濟就在酒月上麽？他們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啊？”說著眼淚又快下來了。
白俊急忙遞一張紙巾給她，道：“可欣，你別急，我們已經到了酒月，你還怕我們找不著應濟和秋山麽？”
這時候常友信也慢慢恢複很多，緩緩道：“不管你們是不是鳳凰城的人，你們能飛，我們就無法抗拒你們。我們去那邊的屋子裏談吧。”
農場的人全部住在那棟中西合璧的樓房中，常友信也不例外。像蜃樓星其他建築一樣，樓房的結構也和地球上的建築差不多。每一套房子都有四百多平米，算是相當寬敞的住宅。
常友信將大家帶去他家的大客廳中，聽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叫餓，立刻做飯肯定會耽誤不少時間，就讓自己的老伴出去張羅一些現成的吃的來。可這一來，農莊中一共有六十多人，聽見消息都過來了，隻是由於屋子不夠大，才沒有進屋，但聚集在樓房前麵的空地上不肯離開。
大家吃東西的時候，白俊費盡唇舌，終於讓將信將疑的常友信和威切特相信了他們。然後才問起這裏的情況。
大家以前了解到的情況基本上也算是事實。地球飛船到達這裏以後，宇航員無一例外地會被鳳凰城的人擒獲，被他們研究一段時間以後，都會送到這裏來居住。隻是到這裏以後，鳳凰城的人就不大具體管他們的事情了。
他們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這裏的自然條件也還算優越，實在沒有的東西，鳳凰城也會給他們送過來，便無可奈何的住下來，基本上還維持著地球上的生活習慣。
鳳凰城早就為他們準備好黑石堡和水月農莊，他們就按照自己的習慣，各自選擇自己喜歡的住所。不少人都娶妻生子，安心過起日子來。現在第二代中又有不少已經結婚，孩子大的都能滿地跑了。
鳳凰城雖然不太管他們，但隔三岔五地就會帶走他們中間的一個人，過一段時間才送回來，時間有長有短。這期間，被帶走的人都是處於一種昏迷狀態中，沒有人知道鳳凰城的人對他們做過什麽，又是帶去什麽地方。
大家對此都是敢怒不敢言，無可奈何。老一輩的沒有不想回去的，但年輕一代出生後就是過的這樣的日子，對此到是覺得有些無所謂。
大家聽完情況，都是十分失望。石可欣一直沒有聽他們提到常秋華，忍不住問道：“常老爺子，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常秋華的人？他是不是鳳凰城的人？”
常友信黯然長歎道：“常秋華的確是鳳凰城的人，但他也可以算是我的兒子，所以他來水月農莊，一般都是住在我家裏。”
米宏介大吃一驚，想起從前桑昀來騙他們的往事，感覺極是古怪，失聲道：“常秋華是鳳凰城的長老，怎麽會是你兒子？他的歲數少說也有成千上萬了。”
常友信搖搖頭，眼眶突然紅了，卻沒有說話。
威切特道：“還是我來說吧。老常是第一批來這裏的人，與鳳凰城接觸得最早，也最早來水月農莊居住。他們當初就是夫妻兩人一起來的，到這裏的第二年，就有了小常秋華。
“你們也知道蜃人多是利用克隆技術，采用無性繁殖的方法得到身體的，本身莫名其妙地就喪失掉生育能力，蜃人都很希望能孕育出後代。得到人體以後，就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鳳凰城有一個長老，也是最早研究這個問題的人之一，發現小常秋華以後，非常興奮，硬把還是嬰兒的常秋華搶去研究。一直到常秋華十六歲的時候，才把他還給老常兩口子。
“你們一定可以想象，重新得到兒子的老常夫婦對兒子簡直是愛逾性命。常秋華也十分乖巧，對父母相當敬愛，對周圍的人也很親熱，可是老常還是發現常秋華和一般人很不一樣，竟然有很多奇異的能力，很像那些鳳凰城的人。但老常不想失去兒子，一直隱忍不說，隻是對常秋華始終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親熱。
“這樣過得幾年，到常秋華二十歲的時候，他也察覺到什麽，一天突然對老常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原來他們對常秋華的研究有些項目是非常殘酷的，常秋華不勝負荷，一病不起，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這名長老始終沒有了解人類，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便利用克隆技術，培養一個常秋華出來，魂魄移居在克隆體的體內，冒充常秋華來到水月農莊，以便能更好的觀察人類。
“他人其實不壞，在這裏生活幾年後，對老常夫婦也產生了感情，又察覺到他們發現了他的秘密，才公開自己的身份的。此後，他也不再隱瞞，時時都要離開，但過得一段時間，必定會來水月農莊住上一段日子，有時候還會帶著他鳳凰城的朋友一起來。
“老常一來無力反抗，二來有一個假兒子也比沒有兒子強，三來也可以借助常秋華的力量改善一下我們的條件，也可以多了解一下這裏的蜃人，有時候還能讓那些被鳳凰城帶走的人早點回來，就一直沒有拒絕和常秋華的來往。
“一轉眼，這樣的日子也過了有十多年了。我們真沒有想到地球還一直沒有忘記我們，會派人來找我們。你們再晚來兩年，我也見不著你們了！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你們什麽時候帶我們回去？”威切特說完，唏噓不已，又滿懷希望。
白俊歉然道：“這還說不清楚，你們恐怕還必須耐心地等幾天，至少也要等我們找著我們的人以後，才能離開。”
常友信的老伴失望地插言道：“那我們還要等多久？落葉歸根，我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米宏介連忙道：“銀星熠和白俊都非常能幹，我想也等不了多久的。而且你們有很多人，不一定是每個人都想回去的，正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統計一下，再收拾收拾東西。星熠早就說了，即便有人不願意離開，他也會把大家帶去蜃樓星的，而不會再讓你們受鳳凰城的迫害。”
威切特看一眼從進屋後一直就沒有再說話的銀星熠，除氣度有些沉穩以外，也看不出他和一般人有什麽不同來，擔心地問：“可是我們最近從來也沒有見過外人來這裏。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石可欣立刻道：“不可能弄錯的。這是白大哥聽見常秋華自己說出來的。”
溫敏也道：“你們再仔細想一想，這裏除水月農莊和黑石堡以外，還有沒有地下建築？鳳凰城在蜃樓星的幾個基地都有大麵積的地下建築。”
常友信搖搖頭，蒼涼地道：“我們一直就沒有放棄尋找出路，各國的宇航員中什麽人才都有。這裏方圓不過幾萬平方公裏，沒有事情的時候，我們早把這裏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這裏不可能有地下建築的。”
石可欣很是失望。卡路爾&m;m;#8226;杜巴戈撇撇嘴，輕鬆地道：“可欣，你別聽常老爺子的，鳳凰城要布置起地下建築來，怎麽可能讓他們發現嘛？反正這裏也沒有多大，等我們自己把這裏搜查一遍再說。”
常友信道：“今天的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安排你們住下來，明天才開始，你們看好不好？”
一直沒有說話的銀星熠點頭道：“那就麻煩常老爺子了。老爺子以後還見過自己親生兒子沒有？”
常友信毫不奇怪銀星熠的問題，隻是傷心的搖搖頭道：“他離開我們的時候還太小，多半不知道我是他爸爸，變成鬼以後，從來也沒有回來看過我們。”
銀星熠笑笑，又道：“我隻是隨便問問，到惹得老爺子傷心了。再隨便問一句，水月農莊的那個廟宇中住的是什麽人？我發現家家戶戶都有人在外麵等候消息，連黑石堡的人也有不少人開車過來，唯有那個廟宇中沒有任何動靜。”
威切特道：“哦，那是一個叫安倍光枝的日本女人。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性格有點孤僻，平時沒有事情，本來就和我們不大來往。那個廟宇是農莊中本來就有的，安倍並沒有歸依佛門，隻是貪圖那裏清靜，才單獨住在那裏的。”
銀星熠笑道：“這樣啊。米船長，你留在這裏安排一下，讓卡路爾和羅醫生住在一起，再給我和白大哥準備一間屋子就可以了。白大哥，你對付女人最拿手，趁著這個空擋，陪我過去拜訪一下這位日本女人如何？”
白俊起身不悅地道：“你要拉上我就明說，什麽叫我對付女人最拿手，難道你對付女人就沒有辦法？”
柳辛變色道：“星熠，你和白俊又要丟下我們不管了？”
常友信也道：“馬上就要天黑了，這裏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一到夜晚，就是漆黑一片了。你們先住下來，明天再去找安倍吧。”
銀星熠起身微笑道：“天黑正好啊。威切特，你家似乎正好有空房間，不如就讓卡路爾住你那裏吧。卡路爾早就想吃火雞，讓你夫人烤一隻來招待她，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對白俊招招手，也沒理會柳辛，扔下眾人就離開了。
威切特一愣，他本來想邀請班恩&m;m;#8226;金住自己家的，這時候也隻好邀請卡路爾&m;m;#8226;杜巴戈了，附帶著也邀請了羅妙瑩。常秋華留下溫敏和石可欣住在自己家以後，和威切特離開屋子，去外麵對大家說明情況，同時也看看有誰願意接待其他人，好安排住處。
常秋華的老伴看看沒事情，又去張羅晚餐，客廳中隻剩下米宏介一幫子人。大家空下來，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石可欣忍不住不滿意地嘟囔道：“還說不讓我們冒險了，星熠又自己跑了！自己去不說，還要拉著白大哥一起去。”
溫敏輕聲道：“星熠正是不要我們冒險，才單獨走的。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需要和白大哥一起商量，才拉著白大哥一起去的。可欣，說不定我們明天就能見著你的應濟了。”
班恩&m;m;#8226;金憂心忡忡地道：“要真是這樣，就更不妙了。星熠要是有把握，會不帶著我們？他們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自己也出不去，以後恐怕今後隻有留在這裏摘西紅柿。”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也在入神地想著，銀星熠怎麽會突然提到要自己去威切特家住，卻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不耐煩地大聲道：“班恩，你說點好聽的不行？他們怎麽可能出事嘛？”
柳辛忽然神色凝重地四處張望起來，皺著眉頭道：“卡路爾，你有沒有察覺這裏似乎又來了一個鬼魂？”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勃然大怒，想也沒想，就抽出魔杖，射出顯影煙霧，亂七八糟地道：“這裏的鬼也太囂張，星熠和俊剛走，就跑來挑釁，對我們都是熟視無睹，看我們怎麽群威群膽，打得他們九死不生。”
隨著顯影煙霧，有八九個擠擠攘攘的人形黑色影子顯現出來，根本就不是柳辛說的一個。眾人在蜃樓星還隻遇見過一個劉儀彪的鬼魂是人的形狀，和其他蜃人的鬼魂比起來，厲害得出奇，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一下子看見這麽多。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溫敏摘下霹靂珠，石可欣也握緊一方珠，柳辛比起拳頭，班恩&m;m;#8226;金和米宏介則端起衝鋒槍，卡路爾&m;m;#8226;杜巴戈的膽氣立刻跑完，握著魔杖的手也開始顫抖，急道：“劉儀彪，你可不能亂來。現在星熠已經恢複，隻要你敢亂來，他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你的！”
卻見那些鬼魂忽然全體跪下去，用力地在地上磕頭，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眾人又是一驚，卻被這些鬼魂弄糊塗了。石可欣大聲道：“你們又有什麽花招？”隻因為不知道一方珠是否有用，才沒有射出一方珠去。
那些鬼魂也不說話，依然隻是一味地磕頭。米宏介心中一動，遲疑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次的這些影子是黑色的？”
溫敏也反應過來，驚叫道：“你們是地球人變的鬼魂？”
所有的鬼魂立刻一起點頭。柳辛放下拳頭，愕然道：“你們是不是也想回地球？”
所有的鬼魂再次一起點頭，還不斷地磕頭。石可欣也把一方珠重新套回手腕，疑惑地道：“你們都不會說話麽？”
鬼魂又一起開始點頭。溫敏的同情心立刻發作，道：“啊，真是可憐！你們放心好了，我們離開的時候，一定把你們都帶回去。”
班恩&m;m;#8226;金驚叫道：“溫敏，你瘋了，他們是一群幽靈。你忘記你上次帶著貝貝上飛船，後來弄出多大的麻煩？”
柳辛幾乎是永遠站在溫敏一邊的，立刻道：“班恩，你別這樣說。鬼在活著的時候，全部都是和你我一樣的人，我們就帶他們回去吧。”
卡路爾&m;m;#8226;杜巴戈也道：“對啊！幽靈也有好壞之分，這些一定都是好幽靈。”旋即又很不理解地嘟囔道，“不過我可沒有聽說變成幽靈就不會說話的。酒月這地方真可怕，人變成幽靈後，竟然就變成啞巴。要是我，我也想回地球。”
米宏介道：“可欣，你的意見呢？”
石可欣幽幽地低聲道：“要是應濟和秋山萬一遇到不幸，也肯定好想回地球。船長，我們帶著他們吧。”
米宏介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好了，你們也別磕頭了，都散了吧，等我們走的時候再來，我們一定會帶你們回去的。”
眾鬼魂又磕三個頭，才漸漸地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