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 輕重緩急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迅速流逝，他們要是再不出去的話，就算是銀星熠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按照預定時間到達小行星了。範明藍越來越煩躁，急得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和羅妙瑩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找著出去的辦法。一旁的銀星熠倒是顯得十分悠閑，居然在這當口，眼觀鼻，鼻觀心地盤膝坐在地板上，旁若無人地練起功來。羅妙瑩對他是恨得牙癢癢的，又沒有絲毫辦法。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羊崴的聲音：“星熠，你是不是在這裏麵？”
羅妙瑩還莫名其妙，又驚又喜忘記回答的時候，銀星熠已一躍而起，倏地來到羅妙瑩的身邊，拍拍她的肩頭，微笑道：“羅醫生，快點告訴羊崴開門的辦法。幸好王帆為了要氣我們，還留下了一個可以傳音的通道，不然我也沒有辦法。”
範明藍精神大振，衝上前去，大聲喊出消除力場的方法。她和羅妙瑩一起研究過很長的時間，對實驗室的情況不比羅妙瑩陌生。
羅妙瑩呆若木雞，傻乎乎地看著銀星熠，半天才問：“你剛才是在聯絡羊崴？可你用什麽辦法聯絡到羊崴的呢？”
銀星熠笑笑道：“最簡單的傳音術而已。聲音就是順著王帆留下的金屬絲出去的。他留下的那根金屬絲實在是太細了！費了我老大力氣，才成功地把聲音送出去。半天才恢複過來。”
羅妙瑩還是難以置信，喃喃道：“我算是服了你！可是我們在扶桑洲，羊崴是在建木洲的鳳凰城中啊！”
銀星熠莞爾道：“隻要他不是在酒月就可以了。真是不好意思，羅醫生，看來我又讓你吃驚了。”
範明藍此刻回頭叫了起來：“你們別說廢話了！快來看一看，羊崴說力場是受到保護的，啟動後就無法關閉了，怎麽辦？”
銀星熠歎息一聲，大聲道：“這還不好辦？羊崴，你直接斷去電源不就可以了麽？”
羊崴沉默片刻，突然嘰裏咕嚕說了一段銀星熠從來也沒有聽見過的語言。範明藍和羅妙瑩互相看一眼，都是神色大變。然後範明藍也嘰裏咕嚕說了一段這種語言，羅妙瑩點點頭，對著外麵大聲道：“羊崴，我們知道了！會按照你說的辦。沒時間了，你快點行動吧！”
羅妙瑩說完之後，居然和範明藍一左一右來到銀星熠的身邊站定，將他夾在當中，隱成合擊之勢。銀星熠疑雲大起，暗暗戒備，卻也不屑去問範明藍和羅妙瑩與外麵的羊崴究竟在說什麽。
就在這時候，銀星熠察覺到外麵的23道力場終於一起消失了，不等身邊的範明藍和羅妙瑩動作，猛提真氣，倏地朝外麵衝出去。
不過力場雖然全部解除了，但羅妙瑩的黑暗結界卻沒有解除。銀星熠在通過的時候，速度還是不免慢一慢，後麵的範明藍也已經跟了上來，在銀星熠衝出實驗室的一瞬間，出其不意地將他撲倒在地板上，並將他牢牢地壓在自己的身體下麵。
斷去電力供應以後，試驗室外麵的監視室中漆黑一片。可銀星熠不用看，也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是範明藍，勃然大怒，想也沒有想就用力一朝外一掙。可惜範明藍的成就和他相去不遠，他失去先手，掙紮起來也很不容易，正要掙脫的時候，羅妙瑩又撲過來，壓在他們兩人的上麵。
銀星熠簡直氣炸了肺，更加用力的朝外掙脫，可羊崴幾乎在同一時間，也飛速跑過來，同樣是壓在他們的身上。銀星熠忍無可忍，張嘴正要罵人，一道眩目的光芒突然充斥在整個監視室的空間中。
監視室中本來極為黑暗，此刻又太過耀目，就是銀星熠，也有一瞬間的時間睜目如盲，但這並不影響他感受出這道突然出現的光線，乃是一道極其強烈的伽馬射線。雖然隻有短短的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依然匯集了巨大的能量流，一般人根本無可抗拒，簡直可以稱為一場微型的伽馬射線爆。由於時間短，力量集中，就是銀星熠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承受。
（在已知的各種電磁波中，伽馬射線的波長最短，頻率最高，能量也最大，其能量是可見光的數百倍甚至數萬倍。伽馬射線爆則是宇宙中伽馬射線突然增強的現象，是宇宙中發生巨大天體事件而導致的伽馬射線集中爆發。伽馬射線爆被認為是宇宙中最激動人心，最神秘的事件。1997年12月14日，距離地球120億光年的地方曾經發生過一場伽馬射線爆，在50秒釋放的能量就相當於整個銀河係200年的總輻射量。）
銀星熠非常驚詫蜃樓星的科技竟然達到這樣的水平，但也忽然明白了，範明藍、羅妙瑩和羊崴這次不是要暗算他，而是要保護他。他的鼻子猛然間有些發酸，同時也察覺壓著他的力量小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緩緩朝前爬出範明藍的體外，坐起來一看，不禁一震，最上麵的羊崴已經煙消雲散，無影無蹤了，再也不可能換一個身體又活過來。羅妙瑩也是氣若遊絲，危如累卵，隻有範明藍上邊畢竟有兩個人當著，本身的功力也比較高，隻是昏迷了，清醒過來就沒事了。
銀星熠衝動起來，暫時沒有管範明藍，開始不顧一切得全力搶救羅妙瑩。他已經接近天人合一的境界，真氣還原成“道”最本原的麵目，也像“道”一般可以生化萬物。當初功成之時，不費吹灰之力就治好了自己嚴重的內外傷。然而此刻的羅妙瑩三魂七魄至少沒了一半，剩下的也是處於消散的邊緣，本身的修煉基礎又非常低，無法配合銀星熠的治療，他救治起來也感覺異常吃力。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範明藍悠悠醒轉，睜眼就看見銀星熠盤膝坐在羅妙瑩的身邊，雙掌勞宮穴按住羅妙瑩的左右太陽穴，正在專心致誌地救治羅妙瑩。一跳就來到銀星熠的麵前，發現銀星熠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是費盡了全力，大聲叫道：“星熠，你在做什麽？你為什麽還沒有走？”要不是她知道行功的時候最忌有人打擾，怕銀星熠岔了真氣，她都要上前去拉銀星熠了。
銀星熠沒有理會範明藍，還在繼續用力。範明藍急得不行，忽然想起彩衣說過，銀星熠可以吸收任何單一的能量，咬咬牙，來到銀星熠的身後坐下，抵住銀星熠的背心，把自己真氣一股腦地全部輸給了他。
銀星熠正覺得力有不逮，得此強援，加快了救治的進程。片刻後，終於放開羅妙瑩，感覺丹田中空蕩蕩的，回頭發現範明藍也差不多快虛脫了，顧不得自己，急忙抱著她叫道：“明藍，你要緊不要緊？”
範明藍搖搖頭，疲憊地道：“我這是真氣消耗過渡，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怎麽樣？還有力氣麽？現在幾點鍾了，還有沒有時間？”
銀星熠看看漆黑一團的監視室，苦笑道：“這裏的東西都壞了，鍾也不例外。估計時間也不早了。你自己休息，我不陪你們了。羅醫生可能過一會兒才能醒。”勉強站起來，卻是腳步虛浮，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範明藍又急又氣，一把拉著他道：“我真沒有想到你也會是這樣婆婆媽媽的人！你這樣出去也沒有任何用處，快坐下調息，我再給你輸點真氣。”
銀星熠無法推辭，長歎道：“你還有真氣給我麽？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自己閉上眼睛開始專心調息。
範明藍雖然的確不剩什麽真氣，但還是抓住銀星熠的脈門，不顧一切地給他輸氣。銀星熠知道這樣做對範明藍相當危險，還要推辭。範明藍急道：“我不是為了你！事有輕重緩急，你剛才就不應該為羅妙瑩耗費真氣和時間的。想想我們為什麽要撲在你身上？你難道要讓羊崴白白地犧牲麽？”
銀星熠又是一震，無言以對，不再推辭。但他們兩人的真氣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一時半會兒又哪裏能夠補充上來？
白俊離開飛鱘號以後，想不通王帆為什麽突然會需要引誘自己離開酒月，雖然萬分擔心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和柳辛，但卻更擔心酒月的安危。比較起來，卡路爾&m;m;#8226;杜巴戈和柳辛雖然是在太空中漂流，但身上都穿著宇航服，隻要常秋華不去找他們的麻煩，短時間中就不會有危險。
白俊考慮半天，還是硬壓下心中強烈的願望，掉頭回到酒月的基地中。還好，酒月看來十分平靜。秋山哲也又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隻有小華和常友信一起在庫房中等他。見白俊回來後，小華迎了出來，非常不滿意地道：“銀大哥真不夠意思，離開這裏之前，也不回來和我們打個招呼，就這樣悶聲不響地走了。”
白俊大吃一驚，剛剛放下一點的心又提起來，銀星熠答應了要帶範明藍過來的，絕對沒有理由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離開，而此刻比計劃中他出發的時間已經過半個小時了，急忙問道：“這裏有沒有陌生人來？”
常友信還很輕鬆地搖搖頭，笑道：“沒有，這裏一直很平靜。白先生，你別和小華一般見識。銀先生一定是怕麻煩，自己走了。小華難得遇見一個對他好的人，十分依戀銀先生，非要過來等他回來不可。”
酒月一直很平靜，就說明王帆暫時沒打算來酒月，那麽王帆的引他離開酒月的目的就僅僅是為消滅他，可他們難道不怕銀星熠的報複嗎？白俊越想越擔心，駭然色變，掉頭就朝外飛，聲音遠遠地傳回來：“我要去蜃樓星一趟。小華，有情況的話，記得先把紙鳶燒了，給我報個信。”
常秋華一愣，喃喃道：“難道銀先生出事了？”小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大聲道：“爸爸，不許你這樣說！”
白俊到達蜃樓星以後，直接就去了羅妙瑩家所在的波舒市。蜃樓星此刻正是傍晚時分，白俊還沒有到達波舒市，就發現情況異常奇怪，整個波舒市竟然漆黑一團，隻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且這些地方都是靠的小型發電機自己發的電。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波舒市整個電網都被破壞了，尤其以羅妙瑩家附近的電網破壞得最徹底，變電站中一片焦臭，變壓器幾乎已經變成了焦炭。
白俊心中更是著急，也來不及調查這裏何以會變成此等狀態，更顧不得會被安倍光枝發現了，加速朝羅妙瑩家衝過去。
羅妙瑩家表麵上看來很平靜，沒有任何不妥的地，但白俊還是覺得很不安，幾步衝進地下室，赫然發現壁櫥中的通道門的開著的。白俊聽銀星熠提過，羅妙瑩回家居住以後，已經把這裏修理好了，現在這樣開著就說明出事了。
白俊急忙利用天眼通察看情況，還沒有進入通道中就發現監視室中麵目全非。範明藍正在幫助銀星熠調息。羅妙瑩氣息微弱地躺在旁邊的地上。飛奔過去，愕然道：“你們遇見誰了，怎麽會這樣虛弱？”
銀星熠調息一段時間以後，已經多少恢複了一些精神，看見白俊過來大喜道：“白大哥，你來了就好，沒時間了，你快點帶我去小行星。這裏的事情路上我再慢慢和你說。”
白俊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並不多問，拉著銀星熠飛起來就朝外麵跑。
白俊知道以銀星熠目前的狀態，就算是到了小行星也沒有用，帶著他飛的時候，力求平穩，速度卻不是很快。等到他們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他已經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也明白波舒市電網就是被那道伽馬射線破壞的。發射那樣高強度的伽馬射線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需要非常強大的電力資源，輸電線和變電站都不勝負荷，就這樣一下子完全毀了。
白俊非常不安，聽得毛骨悚然，低聲道：“他們蜃人都是瘋子，居然研究出這樣可怕的武器，而王帆絕對是瘋子中的瘋子！他幾乎比安倍光枝還要瘋狂。星熠，你說王帆下一步會做什麽？”
銀星熠很疑惑，白俊就把自己遇見王帆的事情大略說了說，可是他才剛剛開一個頭，便感覺心頭一陣燥熱，正是有人焚燒紙鳶才有的現象。失聲道：“糟了！這是小華給我的信號！一定是王帆又去酒月搗亂了！現在酒月上可沒有任何人能抵擋住王帆。”和銀星熠一起朝酒月的方向望去。
兩人不過回頭一看，都是又驚又急，整個酒月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就如同超新星爆發一般，發出耀眼的光芒，一時連迷夢太陽的光芒都被比了下去。但這些光芒的性質卻很平和，傷害力不大，白俊和銀星熠離酒月的距離並不遠，並沒有感覺到一般伴隨爆炸的衝擊波，就是連熱力也沒有感覺到一點點，說明酒月的人不一定就遇害了。
銀星熠這時候又多恢複一些，熱血上湧，一下子就掙脫白俊，大叫道：“白大哥，我們回去！”掉頭就朝回飛。白俊想起酒月上幾百個滿懷回家希望的同胞，一點也不比銀星熠的速度慢，也在朝回飛。
可是他們剛剛飛一小段路程，銀星熠忽然想到羊崴和羅妙瑩，又想到範明藍說的事有輕重緩急，拉住白俊，黯然道：“白大哥，我們還是先去找溫敏他們吧！”
白俊瞪眼大吼道：“星熠，這時候你還有心思管蜃樓星？你自己去找溫敏吧，我一定要回酒月看看。”
銀星熠長歎道：“從酒月的光芒看來，我們就是趕著回去，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了，還不如去挽救蜃樓星。我還要保存體力，你不陪著我，我也無法完成任務。”
白俊急紅了眼，抓住銀星熠的雙臂，用力搖晃道：“可是星熠，酒月的光芒雖強烈，可沒有溫度，而且酒月也好好的還在，並沒有消失，上麵很可能還有人幸存，就算是沒人了，可我們現在趕回去，萬一就能救出一些逃走的魂魄來呢？他們生不能還鄉，難道你忍心連他們魂歸故裏的權力也剝奪掉麽？”
銀星熠何嚐不想回去救人？心裏本來就煩躁，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衝著白俊大吼道：“別說了！白大哥。蜃樓星有幾百萬人口，熟輕熟重你自己掂量掂量！”說完也不理會白俊，忽然把速度提高不少，自己悶頭朝著小行星飛去。
白俊猶豫片刻，黯然長歎一聲，還是朝銀星熠追去。
邰應濟、石可欣和溫敏駕駛運輸船在預定時間到達小行星後，卻不見銀星熠過來，發送兩次信號回去，也不見銀星熠的蹤影。這時候小行星已經距離蜃樓星不遠，隻差十幾個小時就要進入蜃樓星的大氣層。他們都知道銀星熠在宇宙中的移動速度是以光年計的，從酒月來這裏的時間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邰應濟等人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又著急又擔心，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飛船降落在小行星的表麵，利用飛船中的起重設備和小型的登陸運輸車，先做好準備工作。
由於整個蜃樓星都找不著能用的核彈了，溫敏他們運來的實際上三個小型飛船的核子反應爐，而且還是使用氫同位素氘、氚作為燃料的，構造相對簡單的老式反應爐。這種反應爐蜃樓星現在已經不用了，這三個還是羊崴特意從以前的舊飛船上拆下來的。
反應爐和氫彈一樣，都是利用的核聚變的原理製造的，不同的是，反應爐中發生核聚變是在人們的控製下產生的，需要的是核能緩慢釋放，而氫彈中發生的瞬間爆發的不可控核聚變，兩者的構造是完全不同的，養崴前段時間的工作就是盡力減低他們之間的差別，把反應爐變成一枚氫彈。這項技術並不算複雜。隻是氫彈都是靠由鈈等放射性元素的核裂變來引爆的，羊崴缺乏原料，就無法製造出引爆裝置。這三個反應爐的引爆裝置實際是能轉變出任何能量形式的銀星熠。
其實新式的反映爐比老式反映爐的威力大多了，但在這裏卻無法使用，因爆破小行星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工程，不僅僅是要把小行星炸成碎片就完事大吉，重要的是還要保證每一塊碎片足夠小，飛散的碎片最好要能不朝著蜃樓星飛，萬一有碎片進入蜃樓星的大氣層，也可以因為其足夠小而被大氣層基本上消耗掉，不造成危害。這實際就和定向爆破一樣，需要在小行星上多處鑽孔，分散裝填彈藥。因此即便是在激光炮已經普及是當今時代，能夠控製威力大小，遠距離引爆的核彈依然是爆破小行星的最佳選擇。
老式反應爐經過改造後，用在這裏的威力也嫌大了一些。原本需要分散在幾百上千個填藥孔的爆炸當量，隻是三個反應爐就差不多了，但爆炸的效果就沒有任何人能保證了。蜃樓星不僅是需要靠銀星熠引爆反應爐，還要靠他在爆炸後，利用出神入化的禦物術來保證大一些的小行星碎片不會和蜃樓星親密接觸。因此此事非他不行。
邰應濟和溫敏、石可欣一起把最後的一座反映爐運送到預定地點，距離和銀星熠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溫敏跳下登陸車，擔憂地朝不遠處的蜃樓星眺望，豈料她沒有看見銀星熠，卻看見酒月突然間變得燦爛奪目起來，指著酒月失聲尖叫道：“可欣，應濟，你們看！”
石可欣和邰應濟你眼瞪我眼，邰應濟喃喃道：“發生了什麽？”
溫敏渾身冰涼，忽然甩手將十二顆霹靂珠全部射向地麵，發出一片耀目的光芒。石可欣一把抱住好友，哽咽道：“溫敏，星熠一定沒出事，很可能正在來這裏的路上呢！”
溫敏看來還是相當鎮靜，已經收回霹靂珠，聲音低沉地搖頭道：“星熠遲到了，我先幫他鑽洞，等他來了以後，就可以安裝反應爐了。”
石可欣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回頭求助地看了看邰應濟，卻發現邰應濟盯著地上在發呆，碰邰應濟一下：“你又怎麽了？”
邰應濟指了指溫敏射出霹靂珠的地麵，緩緩道：“你們自己看！”
石可欣和溫敏定睛一看，也傻了。霹靂珠炸出了一個直徑足有幾十米，可深度卻不足三米的大坑來。大坑的底部幻彩流動，閃動著金剛石反射陽光時特有的光輝。邰應濟輕聲道：“羊崴隻告訴我們這裏有豐富的碳元素，但忘記告訴我們，這裏的碳元素不是以煤或者石墨等形式存在的，而是以金剛石的形式存在的。”（金剛石和石墨一軟一硬，都是碳結晶。）
溫敏抑製不住地顫抖，渾身上下不剩一點力氣，軟綿綿地靠在石可欣身上說不出話來。忽然看見眼前多出兩個人，乃是銀星熠和白俊終於到了。溫敏喜出望外，撲到銀星熠懷裏，用力緊緊抱住他，連一秒鍾也不願意再和他分離。
銀星熠和白俊總算是到了，比原計劃足足晚了三個多小時，小行星已經進入蜃樓星的引力範圍，隻差八個小時，就將與蜃樓星相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