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愛

第五十六章 鴻溝難越

第五十六章 鴻溝難越

“原來是方小姐,久聞你的芳名了。”

步羽婕不以為然的態度,特別是她冷漠如同雪中寒梅的淡薄眼神,蕭澈心裏禁不住浮起一絲挫敗感。她就是有這個本事輕易讓他失控,也讓他無可奈何。

“澈,這位是?”

“她是我未婚妻。”

強拉起步羽婕的手放到唇邊,蕭澈吮著她細嫩的手指,用**著,一路舔到她柔嫩的掌心裏,眼瞳裏的溫柔似是墨汁在清潭裏蕩漾開來,一層一層,迷惑人心。

“澈,這件事,奶奶知道嗎?”

“要娶老婆的人是我,別人怎麽想,跟我有什麽關係?”

對綽約佳人的婀娜身段和含情波光視而不見,蕭澈隻關心自己的女人有沒有誤會他。

“婕婕,不許你胡思亂想。”

被晾在一旁,但方詩雅仍然保持著完美無缺的淑女氣質,看向步羽婕的含笑美眸,始終閃爍著胸有成竹的自信與驕傲,沒有因為蕭澈的疏離和冷漠而展露一絲一縷的不自在。

“澈,你也未免太護短了吧,我隻是跟步小姐說幾句話,你也不同意?”

親昵的語氣,方詩雅生動俏麗的臉龐,漾起一絲惹人憐愛的嗔怪。

“奶奶昨晚還說你最近沒有回去看她,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去軍區大院。”

麵對佳人的盛情邀請,蕭澈琉璃般的黑瞳微泛著深邃的漩渦,嘴角緩緩勾起,笑弧意味不明。

“真是不巧了,明天我沒空。”

又一次被毫不留情的拒絕得徹底,方詩雅的一雙盈盈美目仍然癡纏在倜儻俊逸的蕭澈身上,步羽婕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微微泛酸的感覺,她發覺自己很不喜歡眼前的女人。

瞥見步羽婕臉上的不耐,蕭澈皎瑩溫潤的眼瞳輕輕一眯,手臂摟緊她的腰,低頭在她小巧的耳垂處輕啄了一口。

“是不是累了?”

“沒事,你們繼續說。”

“昨晚你睡不好,等會兒去我的休息室睡個午覺。”

被當成了透明人,還要看著他對她大秀恩愛,蕭澈對步羽婕的重視,是方詩雅所沒有預料到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嗬護備至的樣子,她臉色一沉,拿著名牌手袋的指尖握成拳頭,但她還是記得自己的身份,沒有當場翻臉來宣泄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沒有給方詩雅繼續糾纏他的機會,蕭澈瞳仁溢出涼涼的幽芒,語氣冷淡。

“我和婕婕還有事,再見。”

“澈,你真的要讓所有人不開心嗎?”

“方小姐,我很自私,我隻在乎我最重視的女人開不開心,任何可能引起她難過的事情我都不會去做,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知道這一點,不要再對不可能的人有任何幻想。”

蕭澈擁著步羽婕離開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方詩雅的雙眼,憑什麽那個卑微的女人可以得到他的淺笑和深情注視,而她一個出身名門世家的淑女卻得不到他的丁點溫柔。

越想越不甘心,方詩雅眼底的妒憤越來越陰沉,那個天神一樣完美的尊貴男人,叫她怎能放手!

不過,她還有必勝的王牌在手,她就不信,蕭澈真的能夠違背蕭家長輩的意願,那個女人,終究鬥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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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從市場策劃部作季度報告的時候開始,蕭澈就一直保持沉默,不發一言,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從他深沉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所有人的報告他都聽了進去,且在他心裏已有了相應的定奪。

會議準時在五點結束,蕭澈看了看腕表,似是在思索著什麽,走出會議室的時候,他打開手機,看著上麵熟悉的幾個來電顯示,他一勾薄唇,眼底掠過冷屑。

看來方詩雅真是太過自以為是了,除了那個渾身是刺的女人,他不想做的事情,至今還沒有人可以迫他屈服。

黑色勞斯萊斯準時在五點三十分等在蕭氏珠寶行門口,看到坐在車裏的清俊男人,原先跟在步羽婕身後的小秘書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

“小呆草,怎麽不走了?”

“冷子墨叫我離你男人遠一點。”

“他不是我男人。”

“可是你鬥不過他。”

小秘書的表情很認真,說出來的話更讓人堵心,那木木愣愣的臉孔,步羽婕深吸一口氣,不想氣壞了自己。

“小呆草,要不要載你一程?”

“不用了,我還想活久一點。”

步羽婕突然發覺小秘書的嘴巴很毒,說實話,她也不想跟蕭公子這種陰險男人朝夕相處,但他就是有本事叫她氣得牙齒發癢,但又無計可施。

掠過小秘書那瑟瑟發抖的平板小身段,蕭澈狹長的眼睛眯了眯,他把身體向後慵懶的一靠,薄唇牽起一條耐人尋味的淺笑。

被他這陰側側的目光嚇得通體透涼,小秘書也不管步羽婕了,邁著兩條短腿,馬上落荒而逃。

快冬天了,天色黑得特別快,街道兩道閃爍著美麗的霓虹燈。步羽婕意氣闌珊,以一種淡漠的目光看著兩旁的熱鬧景象。

重新回到這個城市已快接近半年了,這幾個月來都是蕭澈陪在她身邊,有了他的溫暖懷抱,有了他在耳邊輕哄的聲音,年少時那個慘烈的雷雨夜晚,還有這五年來的黑道生活,似乎正慢慢的淡卻著,即使再次回憶起,也沒有了往常的那種無助與彷徨,以及恐懼和害怕。

察覺到她的靜默,蕭澈溫柔的把她擁緊。

“怎麽了?”

“我沒事。”

“我們回家。”

“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裏?”

“去酒巴。”

輕輕推開蕭澈的胸膛,步羽婕目光一陣幽冷。

父母的死,宋子明的不信任和背叛,帶給步羽婕的,是絕望,是生不如死。

身心上的疼痛,曾經在某一段時間,她以一種淩遲的方式折磨著自己,而現在,因為害怕她對蕭澈漸漸衍生而出的依賴,因為害怕她情不自禁的淪陷,所以她想灌醉自己,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提醒自己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得不到他家族的認可,他和她在一起,不可能會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