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愛

第八十九章 替罪羔羊

第八十九章 替罪羔羊

麵具男人的話,讓步羽婕火冒三丈,他要她過去,她就偏不過去又怎麽樣!

“我要等我老公來!”

“你還是跟兩年前一樣,就是隻愛抓人的小貓。你很怕我,對不對?”

“我才不怕你。”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步羽婕也不知道幹嘛就是看這個麵具男不順眼。兩年前被他吻得幾近窒息和摸遍全身的顫栗畫麵還曆曆在目,她對自己說她不是怕那股彌漫在他周圍的邪魅寒流,而是怕他會對她胡攪蠻纏。

“不怕我就過來。”

麵具男人那邪魅的笑容下,是明顯的暗嘲譏誚。

“還是說,你心疼旁邊的奸夫了,連自己老公都不想見。”

“你……你少血口噴人……”

憋屈著不甘,步羽婕一股氣血衝上心頭,導致俏臉緋紅。

她就是不想欠了這個麵具渣男的人情債,蕭澈那家夥誰個不好找,偏偏跟這個她最討厭的男人扯上關係。

見她捏著拳頭防備的盯著他看,麵具男人晦深地望著步羽婕,緊繃著的下巴沒有了剛才的恣意和閑適自如,一雙瑪瑙色的眼眸毫無溫度,嘴角的弧度平直,那樣指控憤慨的眼神,似乎她做對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狠毒事。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天空高遠、潔淨,像大海一樣湛藍,微微的波濤悠悠的漂蕩在霧樣的夜幕之下。

雙方正在相持之際,這個時候麵具男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看他輕鬆愉悅的不時對她擠眉弄眼的可惡表情,步羽婕隱約能猜到肯定是蕭澈打來的電話。

見到步羽婕那樣期待的表情,亞當皺了下眉頭,麵具男人看著他緊巴巴的抓著她不放,他揚了揚手機,示意她來聽。

“蕭少打來的,他快急死了,他想跟你說話。”

“不許去。”

被亞當揪緊了手臂,步羽婕伸出另一隻手去推搡,但妒怒交加的男人卻紋絲不動,氣憤不已的她抬腳就要去踢,可是看著他的那條傷腿,又狠不下心來。

最終,她還是氣不過,伸手用力捶了亞當的胸口一下,引得他齜牙咧嘴地拚命喊痛,這般打情罵俏的情景落入麵具男人的眼裏,綠幽幽的光芒更是把他們看成了奸夫yin婦。

“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蕭澈?”

聽著麵具男人酸溜溜的語氣,步羽婕一個不經意地側抬頭,看到那慵懶身影似乎帶了點幽怨和悲憤,不滿她跟麵具男人在“眉目傳情”,亞當幹脆把她實實的摟在懷裏。

使勁掰開亞當的大掌,步羽婕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該跟麵具男人走時,遠處傳來一陣陣汽車的馬達聲,緊接著一輛白色的寶馬急急駛了過來。

“看吧,是蕭少呢,唉,他真是愛慘你了。”

斜倚著車門,麵具男人幽暗的視線正饒有興味地盯著步羽婕微變的臉色,把手機放入口袋,他緩緩勾起薄唇佞笑。

“蕭夫人,你老公的車子你是認得的吧,你再不過來,蕭少可是要吃醋了。”

說這話的時候,麵具男人還狠狠的剜了亞當一眼,步羽婕也知道蕭澈那護短的性子。見她帶了幾分驚惶失措的樣子,亞當下意識的就想抓牢她的手。

靈活的避開他的手臂,步羽婕已經向著白色寶馬跑了過去,亞當咒罵了一聲想要追,無奈他的腿傷根本容不得他逞能。

“老大,別過去,危險。”

步羽婕還沒有跑出幾步,卻被不知道何時飄到她身邊的麵具男人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了手臂,伴著湊近的灼熱氣息,懶洋洋的邪魅嗓音隨即清晰無比地鑽到了她耳朵裏。

“小貓咪,咱們真是有緣呢,怎麽說我們也是相識一場了,如果蕭少不是你老公,我真想把你給搶了。”

“卑鄙禽獸。”

“真是傷人心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別碰我。”

“怕讓蕭少看見了?”

“沒聽到嗎,叫你放手。”

膝蓋被狠狠踢了幾腳,麵具男人開始目露凶光。

“和我在一起,很丟人現眼嗎?”

“誰要跟你一起,你少自以為是。”

白色寶馬已經快到了,步羽婕掙紮得更加厲害,見她巴不得馬上逃離他身邊的樣子,麵具男人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暴怒之氣淩厲而尖銳,雙眸中隱藏著熊熊怒火。

別的女人都想方設法想粘上他,而她卻視他如洪水猛獸,他真有那麽差勁嗎。

背後傳來白色寶馬的刹車聲,步羽婕不由得在心裏暗暗叫苦。這下可好了,她所有的努力將要毀於一旦,而且回去之後蕭澈那妒夫還不知道會怎麽懲罰她。

聽著那急速傳來的喇叭聲,步羽婕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本能地伸出另一隻手去掰麵具男人的手指,陰暗的眼眸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麵具男人的唇角輕輕一扯,露出令人驚栗發毛的陰笑,銀色的冰冷光芒,給他俊絕的臉龐增添了一股邪魅的詭譎氣息。

“現在才來害怕蕭少吃醋,是不是太遲了,剛才被那頭蠻牛又親又抱,怎麽就不見你反抗了。”

一邊說,麵具男人一邊加重了力道,那樣咬牙切齒的表情,似乎他就是步羽婕的正牌老公。

“你偷聽我和亞當講話?”

“我是大大方方的聽。”

“那蕭澈呢?”

“他當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麵具男人的話,讓步羽婕心裏一緊。

冷凝著她慌亂的神色,麵具男人低低地陰笑著,俊臉湊近她,冰冷的銀色麵具曖昧的廝磨著她白皙細嫩的臉頰,如情侶般地咕噥。

“小貓咪,回去之後蕭少自然會好好的修理你。”

老奸巨猾的渣男,步羽婕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委屈加上害怕,她隻覺得有些微酸的物質不斷地往上湧,一直湧到她眼眶的邊緣,好想哭出來給這個渣男看。

“你少危言聳聽。”

“我跟蕭少是老朋友了,你說,要不要我把那一晚的事情也說出來?”

“不許說。”

她全身上下都被他摸遍了親遍了,蕭公子知道了肯定會殺人。

看著步羽婕漲紅的臉,那雙深不見底的瑪瑙色眼眸此時熠熠生光,麵具男人抬起手,溫暖的指尖摸著她的臉頰。

“不讓我說,那就讓我親一口。”

賊賊的邪邪的可惡笑容,那張魔魅的臉上還露出一副痞痞的表情,步羽婕咬咬下唇,心裏不斷的咒罵著他不要臉。

見麵具男人的薄唇正要往步羽婕的嘴上印去,亞當哪肯讓他如願,剛想上去,卻看到一幕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麵。

銀色的月光下,麵具男人修長的身軀溫柔的包裹著步羽婕妖嬈的身段,她仿佛小鳥依人一般靠在他的懷裏,挑釁的看了看亞當鐵青的臉色,男人的唇角揚起一絲上揚的弧度。

“亞當笨蛋,你認命吧,這女人絕對不可能屬於你。”

亞當的臉色很難看,他隻能眼睜睜的盯著他們,卻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溫香軟玉在懷,男人的薄唇緊緊貼在步羽婕的嘴角處。閉著眼不看他,步羽婕心想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忍一忍就過去了。

掠過她滿是不願意的表情,麵具男人眼底泛過一絲寵溺,他低下頭,猛的攫著步羽婕柔嫩的唇瓣,一再地加深唇齒的深齧,哪怕粉豔的櫻唇已在他窒息的索吻中紅腫,也教他癡醉的不想放開,隻是將她那纖雅的嬌軀箝製在他傲岸的身軀上,直到她氣息不順才舍得放開。

“白狼,都準備好了嗎?”

“狼爵,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所有的弟兄,都已經在前麵做好了準備。”

“很好!”

這條通道上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已經讓手下查得一清二楚,今天,任憑亞當和那幫雇兵再怎樣努力,也奈他不可。

“既然人已經到手了,我們就走吧。蕭少不喜歡見血,我們就做一次好人。”

隱隱帶著殘酷的聲音,就在麵具男人拽著步羽婕走向白色寶馬的時候,一陣巨大的響聲從道路邊的山頂傳來,接著滾下來越來越多的石塊,亞當原本停在路邊的黑色悍馬,刹時被壓扁。

“陰險男人,你真可惡。”

“亞當,彼此彼此,你不也做足了後備嗎?”

邊說話,麵具男人邊斜睨著驟然出現的一群剽形大漢。

看來亞當這頭蠻鬥也有點小聰明,竟然留了後著。

右邊是山,左邊是懸崖,後麵的路被堵,前麵是一群作戰經驗豐富的黑衣人,站在亞當身後的雇傭兵不敢輕舉妄動了,就等著亞當發號施令。

人煙絕跡的峭崖,麵具男人的黑發在風中狂亂地飛揚,瑪瑙色的眼眸,閃動著灼灼的火光。

一手擁著步羽婕,他一手舉起搶,槍口對著亞當,微啟的薄唇,說出最殘酷的話。

“亞當,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我不想殺人,所以你最好別逼我出手。”

死死地盯著麵具男人,亞當緊捏著拳頭,如果不是敵眾我寡,他真想馬上滅掉這個男人。

“你叫狼爵是吧,今天的恥辱,總有一天我會千百倍奉還給你。”

“亞當笨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一天你永遠也不可能等到。”

氣得渾身都在發顫,看著被麵具男人抱起的步羽婕,看著她慢慢的離開自己的視線,亞當憤怒的吼叫響徹整個山穀。

“步羽婕,你給我們回來!”

聽著亞當淒厲的呼喊,步羽婕強迫自己不能回頭,把她放下之後,麵具男人功成身退,帶著幾下手下迅速往另一輛車走去。

就在步羽婕想拉開白色寶馬車門的時候,也不知道哪一方先動的手,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槍聲,幾個黑衣保鏢撲了上來,把她緊緊的護在安全的隱蔽處。

“不要管我,去看看蕭少。”

“夫人,少爺沒事,你留在這裏別出去。”

那些子彈都是向著寶馬射去的,步羽婕怎能不擔心,槍戰持續了十幾分鍾,她就擔心了十幾分鍾,看著幾乎被打成蜂巢的車身,她實在忍不住了,拚命掙脫了黑衣人的禁錮,靈敏無比的往著白色寶馬的另一側車門跑去。

“夫人,危險。”

幾個黑衣人的喊聲剛起,隻見原先坐在白色寶馬裏麵的蕭公子急急衝了出來,這時候剛好有一顆子彈射向步羽婕的胸口,這驚險的一幕,別說黑衣人嚇呆了,就連亞當也立刻吼出聲來。

“你們瞎眼了嗎?住手,快住手。”

可惜亞當的話說得太遲了,所有人都聽到了子彈射入皮肉的聲音,在他們都以為步羽婕必死無疑時,卻見蕭澈已經緊緊的抱住了她,在他的後背,不斷的迸出鮮紅的血絲,一滴一滴,很快滲滿了整件白色西裝。

“老公,你怎麽了?”

“老婆,我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不會死。聽著,如果你敢死,我明天就找個男人嫁了。”

“那男人不就是用胸口替你擋了一刀嗎……現在我替你擋了一槍……婕婕,真要以身相許……也隻能是我。”

蕭澈越說聲音就越小,抱著昏死過去的男人,步羽婕又心疼又焦急,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終於失聲痛哭起來……